第14節(1 / 2)

侯府嬌女 春溫一笑 2476 字 2023-04-28

「大郎對你們夫妻二人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他這么對你們,你們又是怎么對他的?」江老太爺痛心疾首。

嚴氏傻了眼。

她把江峻健和她拉在一起是為了讓江老太爺可憐的,不是為了讓江峻健和她一起挨訓的啊。江峻健在江老太爺和蘇老夫人面前可以窩囊沒用,但不能是惡人、壞人,否則江老太爺和蘇老夫人哪里還會願意照應他?

「不不不,忘恩負義的是我,和我家大爺無關。」嚴氏慌忙辯解。

「你不必多說。」江老太爺臉色很不好,「你說峻健沒有忘恩負義,那他還記得從前的事么?提醒過你么?他若是提醒了你,你和江甲還做出這種事,那你們母子還算人么?還有人性么?」

江老太爺越說越氣。他想想江蕙說過的話,想想江蕙有可能因為嚴氏、江甲這些人的排擠,憤而帶著阿若離開安遠侯府,永遠不再回來,真是又後悔又害怕,對嚴氏哪里能有好聲氣。

「我也是一片好心,是為安遠侯府著想啊。」嚴氏一邊哭一邊狡辯,「大丫頭的親娘另嫁他人,大丫頭還把她異父同母妹妹帶回咱江家來了,這事要是傳揚出去,外人還以為江家的女眷不守婦道不知廉恥呢。我雖讀書不多,也知道烈女不事二夫的道理……安遠侯府的名聲都被大丫頭和她親娘帶累了……」

嚴氏泣不成聲,說話都斷斷續續了,看起來實在是情真意切。她自以為她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畢竟馮夫人已經另嫁了,不管當時到底是什么情形,另外嫁人就是不對,女人就該從一而終,再嫁他人就是失了貞節。

江峻朗笑道:「大堂嫂,小弟聽說你嚴氏族中再嫁的閨女、媳婦都不少,不知是不是真的?令堂最初嫁的那戶人家,好像是姓齊吧?」

嚴氏面皮成了青紫色。

她在這兒扯什么烈女不事二夫,卻不提防江峻朗會在這時候揭她的傷疤。

江老太爺氣得直哆嗦,「帶累安遠侯府的名聲,你竟敢這么說我們蕙蕙……」

蘇老夫人冷笑,「安遠侯府的名聲,和你江峻健、嚴氏有何相干?你們不過是暫時借住在這里,嫌我兒子的侯府名聲不好,你們大可以離開!」

「對,大可以離開。」江老太爺怒而拍案。

江峻朗忙道:「大堂哥,大堂嫂,我立即派人替你們收拾收置,明天就能搬家。」

嚴氏差點兒蹦起來,「誰要搬家,誰要搬家?」

她在安遠侯府白吃白住、衣食住行全有人照料,這些好處就不說了。她還能對親戚朋友吹噓是侯府的人,高人一等,備感優渥啊。她怎么能搬家呢,一旦搬了家,這些好處就沒有了!

江峻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伏地大哭,「叔叔,嬸嬸,侄兒沒用,從小就體弱多病,撐不起一個家,我如果搬出去住肯定過不下日子,求叔叔嬸嬸別趕我走。叔叔嬸嬸要打就打要罵就罵,只要別趕我走,怎樣都行……」

嚴氏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死也不走,叔叔嬸嬸除非殺了我,把我的屍首抬出去……」

這夫妻二人的丑態,令得人又是好氣,又是著惱,又覺可笑。

「她倒霉了,嘻嘻。」阿若笑出了聲。

「你喜歡她倒霉啊?」江苗問。

「你喜歡她倒霉啊?」江蓉也問。

阿若道:「她罵我來著。我不喜歡她。」

阿若記性很好,還記得嚴氏惡狠狠的罵過人呢,見嚴氏倒霉,她便笑逐顏開了。

江苗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她好像瞪過我……對了,有一回乳母帶我在花園玩兒,遇到她了,她就是瞪過我……」

嚴氏對江苗確實是有些不滿意的,總覺得同樣是兄弟寄居安遠侯府,丹陽郡主對嚴氏、江芳母女不理不睬,對文氏、江苗卻親熱多了,因而嚴氏看江苗格外不順眼。

「她瞪過你啊。」阿若驚呼。

「是啊是啊。」江苗連連點頭。

阿若和江苗小手拉起小手,相對嘻笑,「她罵過我,她瞪過你,嘻嘻。」

江蓉趕緊也想了想,「她,她好像也瞪過我……」

其實嚴氏對江蓉還真不敢得罪,江蓉身邊總是跟有丹陽郡主的人,嚴氏見了江蓉就陪笑臉,哪敢瞪她?可是阿若說被嚴氏罵過,江苗說被嚴氏瞪過,江蓉如果不跟著這么說,好像少點兒什么似的……

「她也瞪過你啊。」阿若和江苗一起驚呼。

「是啊是啊。」江蓉本來還有些猶豫,見阿若和江苗一臉驚喜的看著她,趕忙點頭。

阿若和江苗一起來拉江蓉的小手,江蓉開心了,眉眼彎彎。

這樣才對嘛,大家都被罵過、瞪過,是一伙的!

江蕙一直站在妹妹們身後,見三個小姑娘玩得這么開心,不由的微笑。

左手牽小豹子右手牽大狼狗的阿若,在桃園村一直沒小伙伴敢跟她玩耍。現在到了安遠侯府,和江苗和江蓉相處如此融洽,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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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峻健和嚴氏打死也不願搬走,不過,從順天府撈出江甲的事,這夫妻二人不敢再提。

金五雖然死了,但江甲和金五合謀進入安遠侯府內宅,意圖盜竊,江甲的刑獄之災是免不掉的了。

「也不知甲兒會叛多久?」嚴氏和江峻健從春暉堂出來,哭哭啼啼,淚流不止。

江峻健哼了一聲,「今天的事我都聽說了,這事你糊塗,甲兒糊塗,可這事怪不得你們,都是被那個金五給害的!」

「對,就是那個金五。」嚴氏精神一振,「都是他害的!沒有人性、喪盡天良的東西!」

夫妻兩個一路罵著金五,一路往回走,嚴氏拍手道:「那個金五死了,可真是活該。他就種人太會害人了,故意引誘甲兒去賭,甲兒賭輸了他就故意要脅,結果這個人硬是被大丫頭給毒死了,你說是不是大快人心?」

「金五死的好,江蕙也實在該……」江峻健咬牙,「一筆寫不出兩個江字,她是江家姑娘,對她的哥哥可是一點兒情面也不留!依我說,剛物易折,暴烈不常,江蕙這個丫頭必遭報應。」

「小聲點兒。」嚴氏緊張的四下里看了看。

夜色靜謐,四下無人。

夫妻二人本該回房之後再細細商量的,但這個夜太安靜了,他們又心急如焚,便在路上小聲商量起來,「大丫頭讓人抬著金五到穆王府大門前,這是明著打穆王府的臉,穆王府能不惱?穆王可是陛下的親弟弟,人家橫著呢,能讓一個丫頭給制住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