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2)

父兄都是小操場的常客,祝斯寧卻萬年都不見從旁邊經過一次,這次突然轉性,特意從宮里出來說要鍛煉,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在宮里被掉包了。

祝斯寧一臉沉痛:因為不練的話,很快就要在圍獵上丟臉了。丟臉是小,更重要的是會因此得罪主角,搞不好就要死翹翹了。

侍女們紛紛掩嘴笑問:二公子難道要親自上去露一手?

祝斯寧是什么樣她們當然知道,這么上跑兩圈就大喘氣,體力還不如她們。

還是別了吧,我怕您這一手把他們鎮住了,以後就沒那么好玩了。

怎么不行,祝斯寧瞎扯胡吹,我這就學個新的戲法,來個大變活人都行,嚇死他們。

二公子這是又琢磨出新戲法了?幾個侍女笑作一團,看這個哪還用得著您,我去集市口看就是了,看得開心花上兩文錢就好,還有吆喝鑼鼓,熱熱鬧鬧的,您這一看就是生手,肯定會失敗。

我跟他們可不一樣。祝斯寧故作高深莫測,我不僅能大變活人,我還能隔空取物!

奈何侍女們實在不給面子:換個換個,這個集市口的雜耍藝人也會!

沒有了,我只會這么多,祝斯寧假作不滿,你們太不給我面子了,正確的答案應該是你們沒有看過,熱烈歡迎我來一個才對。

幾個侍女笑得更大聲了,而後紛紛鼓掌:好好好,下面有請秦王府二公子給我們來個大變活人!

我還沒有准備好呢!你們都沒有一個來配合我,怎么就開始了?

祝斯寧剛抱怨完,就眼尖發現不遠處走來兩個人,速度還挺快的。正好是侍女們看不見的盲區。

二公子不會是變不出想耍賴吧?侍女們對祝斯寧的技術表示懷疑,你隨便變個人就行,還是說二公子覺得拉不到人就可以順勢說不演了。

看來這幾個侍女是想反整他了。

祝斯寧:胡說八道,我很快就能拉來一個!

侍女們噓聲:這里除了我們幾個,還有護衛,就沒別人了。

那你們閉眼,數到十再睜眼,馬上就來一個。

當然可以,不過二公子,咱們還是先說好,不能是我們其中一個,我們可不當你的托!

十!

侍女們閉上眼睛,連一直在側保持沉默的護衛都忍不住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祝斯寧拔腿就跑向那個人影。

九!

晚風呼啦啦地拂過耳邊,祝斯寧加快步伐,沖前面的人招手。

宗啟顥沒有在房間里找到祝斯寧,正被祝修永帶著在秦王府內閑逛。

祝修永沉著得很,除了小操場,哪里都帶著宗啟顥逛一圈,說是找人,其實是越帶越遠,目的很簡單,就是要磨到宮門落鎖。

他一定要讓祝斯寧知道,宗啟顥不是個能托付的人,在他身上耗費時間沒有意義。

宗啟顥不是沒有察覺到祝修永的意思,只是客隨主便,面子上過不去,只能隨祝修永繞來繞去,一邊在腦中復原秦王府的地形圖,看看還有哪里沒去過。

陛下,看出宗啟顥面上不耐,祝修永笑眯眯道,阿寧向來愛玩,哪怕只是在府內,也不太好找

正說著,就看到不遠處跑來一個人影。

背後是巨大的血橙色夕陽,他一路跑過來,風中滿是他興奮的聲音,像一團從太陽里掉落的火星。

大哥!祝斯寧大聲喊人。

祝修永眼皮一抖。

大哥!祝斯寧沒有放棄,繼續大喊。

祝修永就是不應聲。

跑近幾步,祝斯寧發現祝修永旁邊還有個宗啟顥,立即轉變目標:陛下!

祝修永面色難看。

宗啟顥心情大好:阿寧,這里!

就算他不去,祝斯寧還是能自己來找他。

之前所有的疑慮剎那間消散,宗啟顥只能看到那個快速跑過來的人影。

見祝斯寧跑得這么快,祝修永皺眉:阿寧,跑慢點,走過來!

你你說什么?擔心錯過時間,祝斯寧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在跑,除了聽不太清楚,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走過來,別跑了!祝修永大喝一聲,祝斯寧先前就跑了好幾圈小操場,這么折騰下去,明天恐怕只能躺床上了。

祝修永邁步走向祝斯寧,還沒走幾步,旁邊的宗啟顥便越過他,搶先一步去迎祝斯寧。

不遠處是侍女們一聲一聲越來越急促的倒數,這使得祝斯寧越跑越快。

祝修永抱著手臂站在不遠處,看著祝斯寧氣喘吁吁跑到宗啟顥跟前。

明明離開沒多久,祝斯寧卻感覺好像很久沒見到宗啟顥一樣。

離得遠一些,還有勇氣喊人,等真切看到宗啟顥,祝斯寧卻又不敢直接拉人走了。

宗啟顥可是明君,他一個不務正業的炮灰,老是拉著他胡鬧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影響太不好了。

算了。

祝斯寧微微低下頭,心中慶幸喉嚨干到說不出話來。

宗啟顥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祝斯寧,雙手虛虛環在祝斯寧身側。

阿寧

宗啟顥猶豫著不知要說些什么,就見祝斯寧猛地轉過頭去。

看都不想看他,果然還是生氣了。宗啟顥心中微微發苦,祝斯寧與其他妃嬪之間的關系,被他一說就變得險惡起來,祝斯寧向來直爽磊落,對這些陰損之事肯定不喜。

不遠處,數到一的侍女沒看到祝斯寧,哄的一下炸開,祝斯寧嘆氣:我不想認輸的,可是我好像真的玩不過她們。

明明想好了看到人二話不說拉著就走,臨到頭卻退卻了。

阿寧不用這樣。宗啟顥攥緊衣袖,他明明知道祝斯寧不善於心計,卻還逼著他往這條路走。

是他貪心了。

如果祝斯寧和蕭逸明一樣步步為營,那他的重生又有什么意義呢?

宗啟顥深吸一口氣:都是朕的錯。

對於自己的過錯,宗啟顥不會不敢認,只是自重生以來,借著前世的便利,他可以避免很多錯誤。

他已經很久沒有犯過錯了。

祝修永眯了眯眼。

祝斯寧回來得突然,但除了說要制定一個合理的鍛煉計劃外,情緒上沒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反而是宗啟顥,從一開始就處於焦慮中。

現在居然還主動開口認錯了?

陛下道歉做什么?你沒錯的。祝斯寧訝然,不過一個游戲而已,輸了就輸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祝斯寧越這么說,宗啟顥越難受。

不,我,我還以為你走了。說出這句話以後,宗啟顥便泄了力氣,不再撐著,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