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次她沒有像是在做噩夢一般哭著向他道歉,也沒有看到他疏離她的冷漠眼神。
而被她掐住的徐渚在嘗試大口呼吸,卻沒有掙扎。
甚至他還伸手撫上她散在背後的長發,從發尾漸漸往上,似是在嘗試撫到她的發頂。
但可能漸漸窒息的感覺讓他做不到這一點。
「小月亮……」
徐渚最終艱難地喚了她一聲,什么都說不出來:
「我……」
徐姮至此從夢里驚醒。
她記得自己在最後一刻絕對把手松開了。
房間里還是黑的,天根本沒亮,桌子上的小豬鬧鍾也沒到吵鬧的時間。
夢里的徐渚以他現在的聲音來叫她「小月亮」的溫柔語氣讓她有種猛然心悸的錯覺。
撲通撲通。
小小的房間里似乎回盪著自己心跳的聲音,有力又沉重的一聲一聲,仿佛誰這個時候推門進來都能聽見一樣。
暫時沒法從夢里清醒的徐姮在恍神,即使有尿意也不想起床去上廁所,而是不由自主地並腿夾住了薄薄的被子。
她曾做過有著類似感覺的夢,那也是在她看過什么言情小說之後。
現在的小肚子因為憋著尿而有些漲漲的,夾住被子摩擦的時候似乎更有一種迫切的快慰。
徐姮的腦中一直只有那一聲帶著安撫意味的「小月亮」,太真實了以至於別的什么都想不起來。
這種時候的她從不碰自己,而是像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一樣,羞恥地緊緊閉著眼睛,拿手死死抓擰著身下的床單,再怎么渴望或是享受都只是慢慢地動作,只有她腿間的被子也僅限於此,但她覺得自己已經在這種像是偷來的感覺里獲得了莫大的快樂。
偶爾哼出的那么隱秘的幾聲,斷續又不連貫:
「哥哥……」
聲音小到徐姮自己都發覺不了,也沒有多的心思去留意這些。
意識好似如剛才夢醒的迷茫一般在逐漸遠去沉淪,她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毫無征兆地,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這時的徐姮卻像是幻聽一般聽見了隔壁關門的微弱響動。
突然間完全清醒了。
她不知道徐渚是出房門了,還是做什么別的才回去,反正是整個人都如同被抓包一般僵在床上,一動都不敢動。
即使馬上全然寂靜下來,她還是綳緊神經去嘗試捕捉她能聽到的一切動靜。
保持著一個並腿夾被子的姿勢直到天剛蒙蒙亮,徐姮才又睡了過去。
她不願當面叫他哥哥,他也不會再叫她「小月亮」,夢僅僅是夢而已。
只是這個夢太過清晰與真實,讓她一時半會兒忘不了,就像偶爾迷戀某本言情小說里的男主一樣,有些情節會讓她興奮好幾天,過了那陣之後就會無情無義到去翻下一本,再忘得無影無蹤。
開學了,要專心讀書了啊。
畢竟她又不是男生,考試分數和年級排名是媽媽唯一會認可她的地方了。
……
早上的小豬鬧鍾才剛響過幾聲,時間恰過八點二十五。
徐姮鑽出來,怎么樣都不願意下床,閉著眼睛在床上把手伸得老長,用盡全身力氣剛夠著桌上的那個鬧鍾就「啪」地一下按住,總算不響了。
但這個鬧鍾的聲音很明顯不是她一個人能聽見的。
徐姮剛縮回被子里想再眯一會兒,她的房門就直接被推開,沒有鎖的房門就是會方便從來都學不會敲門的父母。
朱佩琳講課會用大嗓門,在家里也一樣:
「小月!你自己定的鬧鍾都響了還不起來!」
徐姮還真就很喜歡把鬧鍾早定那么幾分鍾,再在床上睡一會兒回籠覺的自虐感覺。
正當她想像平時那樣對媽媽說一聲「再睡五分鍾」的時候,朱佩琳卻道:
「你哥七點多鍾就起來了,要是在奶奶那里他都出去逛完一圈了,就你一個人還在睡——」
徐姮立刻坐了起來。
媽媽要是在她面前說徐渚,她就算再困也要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