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肯定是睡舒服了,但身體都好像睡軟了,沒有什么力氣。
怎么睡了一覺還睡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踢開被子,翻身下床。
走去門邊打開房間的頂燈。
就這么來回幾步的距離,徐姮不僅覺得頭昏昏沉沉,鼻子發堵,還覺得她的小腹也是一樣的感覺,甚至隱隱墜痛。
忙掀開被子一看,發現床單上面已經漏了一塊褐紅色的血跡。
難怪。
她還以為是軍訓的緣故,原來是她這從來就沒准過的生理期,偶爾二十幾天一次,有的時候能推遲十幾天。
徐姮翻出自己上周洗過的小黃鴨t恤,她還是喜歡在睡覺的時候穿這一件,抱著睡衣睡褲就打算跑去浴室洗澡,換掉自己沾血的內褲還有睡裙。
打開房門,家里和她剛醒的時候一樣,漆黑一片。
陡然間還以為這整個家里安靜到只剩她一個人。
通過房間里透出的光,徐姮去瞄客廳的掛鍾,現在已經快晚上八點了。
……怎么睡了這么久。
又見哥哥房間的房門緊閉,門縫里似乎也沒光。
他不在家嗎?可能出去吃飯了?
徐姮沒功夫想那么多,當務之急就是去廁所倒騰她的大姨媽。
打開淋浴頭放水預熱,再脫掉沾血的衣物,先拿洗內衣的小盆用冷水浸著。
但也就這么幾分鍾的時間里,徐姮感覺到腿間有東西流出來,她剛剛蹲著放盆,現在站起來就一陣頭暈,用手撐在洗漱台邊深呼吸了幾回才緩過來。
再去看自己腿,發現血正順著她的大腿淌著,還滴了幾滴在浴室的瓷磚上。
這次第一天的量怎么會這么多……
又趕緊扯了紙去擦拭地上的血跡。
淋浴間的水已經放了一會兒了,此時的浴室已經蒸汽縈紆,厚厚的水霧讓在洗頭發的徐姮只覺得好悶好悶,就算把水調涼了也還是悶熱,悶到就像是還在大太陽底下站軍姿。
小腹也越來越痛,甚至痛到連腰都直不起來,最後徐姮還是蹲在淋浴下面咬牙堅持著把自己頭上的泡沫勉強沖個干凈。
但她漸漸發現並沒有吃晚飯的自己開始有了低血糖的症狀,似乎還越來越嚴重,頭暈好想吐,她已經顧不上洗沒洗完,扶著牆換好新內褲墊好衛生巾,連忙裹一圈浴巾就打開浴室的門透氣。
不然徐姮覺得自己可能隨時會昏倒在浴室里。
整個客廳里面回盪著她大口喘氣的聲音。
悶熱的感覺隨著涼涼的空氣吸入肺中而消散,但小腹的墜痛也隨之愈發劇烈。
看著那不遠處的房門,徐姮頭一次認為自己連這幾步都走不了。
但在這時,她聽見了陽台開門的聲音。
「……小月?」
徐渚喚她的聲音還有他疾步走過來的腳步聲一同傳入她的耳朵。
現在的她渾身在滴水,垂著頭佝著腰靠在浴室的門框邊,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但她就是不爭氣,在徐渚扶住她的時候眼淚就冒了出來,不知從何而來的委屈讓她什么都沒想,哭著說:
「哥哥……好痛。」
聲音氣若游絲,痛經讓她連哭都哭不出聲,說話好像都能扯到什么筋,從而痛得要命。
但真的沒必要哭的啊。
他不過來她絕對不會哭。
更何況這就是在哭給他看,她就是在想他能來幫她,想他來可憐她。
可是……
在他面前暴露脆弱,真的是一件她控制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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