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2 / 2)

催眠師戀愛手記 漾橋 2318 字 2023-05-02

她抬手捂住,一臉煩躁地回頭,話到嘴巴生生咽了下去。

秒慫。

鹿禹稱收回手,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悶悶的:「別講臟話。」

她哪有!媽的!

……啊……這個媽的不是那個意思啊啊啊!

陸之暮後悔的轉回去,絕望地閉了閉眼。

鹿禹稱聲音依舊沉悶:「談完沒有?」

「完了完了!」有了上次的經驗,沁儒這次反應飛快,在鹿禹稱小帥哥投來目光的瞬間收好了手邊的東西,順帶囑托陸之暮,「之暮你再好好改改哈……好好想想,我先走了。」話音剛落就腳底抹油溜了。

陸之暮愣了愣,也收了東西,站起來跟著鹿禹稱往外走。

依著鹿禹稱的意思,她這次選了一家他們診療中心樓下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寸土寸金的地段,高端得很。

整條街的樹葉都凋零得七七八八,泛著秋天的蕭瑟,陸之暮深吸一口涼意的氣息,xiōng腔都通透起來。身側的鹿禹稱卻壓抑地咳嗽了兩聲。

陸之暮趕忙回頭看他:「你沒事吧?要不我們還是去看醫生吧。」這樣看著實在是太糟糕了啊。

鹿禹稱放下chún邊握成拳的手:「不用。」

聲音沙啞無比。

這還不用,陸之暮看著他泛著cháo紅的臉頰和有些蒼白的嘴chún,驀地抬手放在他的額頭。

灼熱的溫度透過有些冰涼的手掌傳過來,陸之暮聲音猛地提高:「鹿禹稱,你在發燒啊,不行不行,必須看醫生。」

滿是涼意的柔軟倏地離開,燥熱再度裹覆,鹿禹稱有些頭疼,有些煩躁:「不……」

「必須去!」陸之暮抬手攔車,大眼睛瞪著他,威脅,「你這樣……會傳染給我!還要余響……」小臉紅了紅,她怎么對病人說這種話!

鹿禹稱瞬間安靜下來。

她說的很對。

出租停了下來,陸之暮扶著他坐進去,自己跟著坐在他身側,回頭看他,語氣放緩了幾分:「你別怕,我會陪著你的……禹稱。」

鹿禹稱眸光閃動了一下,閉著眼睛靠著後座養神。身側的手機響了一下,他還未動,有個小手順著口袋摸出了他的手機。

那頭余響剛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立刻就被陸之暮比他還凶五倍的聲音吼了回去:「余響你簡直太過分了!他都發燒成這個樣子了你還壓榨他讓他工作!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看著你就隨便欺負他啊……」

不用看也想得到她張牙舞爪的模樣,鹿禹稱嘴角微彎。

看來生病的待遇也不算差。

——

折騰半天tiáo了間單人病房掛了水,陸之暮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鹿禹稱看不慣她這副模樣,用那只空著的手摸了摸他的頭:「我沒事,別擔心。」

陸之暮點點頭,過了會兒看了看門口小聲說:「醫生剛剛跟我說你風寒。然後,還有點上火。」

鹿禹稱:「……」感動溫馨曖昧一瞬間盪然無存。他的手停在當下。

陸之暮臉頰紅紅,還是忍不住勸慰他:「就是……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它不能憋著,知道不?」眼睛也不敢看他。

這也太羞恥了,她還要給鹿禹稱上生理衛生課。

鹿禹稱扯嘴角:「呵……」

陸之暮看著他黑氣沉重的臉,脖子一哽:「瞪我做什么!虧你還是美國長大的呢,還以為有多開放……結果什么都……」她看著鹿禹稱愈發黑下去的臉,終究沒敢說下去。

鹿禹稱盯著她低下去的頭,點點頭,沉聲問:「那晚的事,你記得多少?」

陸之暮飛快的抬頭瞟了他一眼:「就一丟丟……」

「那是多少?」

哎呀這種事讓她怎么說……陸之暮吞咽了一下,索性壯了膽子,反正他掛著水也不能把她怎么樣不是。

「就……就記得你好像連內衣都沒……」

「閉嘴!」鹿禹稱黑著臉,太陽xué突突跳,往下一躺,被子蓋住下巴,「我要睡了,你出去!」

這么凶干什么!陸之暮瞪著他,還不是他讓說她才……視線緩緩瞟到鹿禹稱泛著紅的耳根,陸之暮沒再反駁。

她抬手幫他掖了掖被角。

料想學霸天才才不像她這種凡人一樣成長,人家肯定一心只讀聖賢書,不像她以前還琢磨著看些小顏sè書啊圖啊然後看得面紅耳赤的。哎,比她純潔多了可。

想了想,陸之暮傾身在他耳邊低於:「你好好休息哦。下次……我幫你。」

鹿禹稱眼皮跳了跳,陸之暮飛快閃出了病房拍上門捂著臉偷笑。

哎喲喲剛剛那個模樣可真像小鹿角的頭像。

冷面的大教授還是個羞澀的小少年嘛。

冷靜了會兒,陸之暮想著買點湯粥給鹿禹稱,她順著走廊往外走。

對面緩緩邁進一雙纖細的長腿,在深秋的天氣里還只穿著深綠sè的長裙,白皙的小腿裸.露在空氣中。

陸之暮往旁邊讓了一下,那人卻跟著也往旁擋住了她的路,這樣來回了三次,陸之暮終於抬頭認真去看對面人的臉。

看清的瞬間卻狠狠皺起了眉。臉sè也冷了下來。

對面的女人頭上綁著綳帶,漂亮的臉蛋上有些劃傷,手腕也裹著厚厚的綳帶。

她不似上次一般低聲下氣苦苦哀求,而且冷淡的看著她:「陸小姐,你很樂見師辰這樣把他自己和我折磨至死嗎?」

陸之暮捏了捏手指,沒有說話。

身側的女人冷笑一聲,偏頭向走廊的窗外:「也對,扶夕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巴不得我們死。」

陸之暮聲音也冰冷:「唐詩,你現在經受的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怨不得別人。」

「是啊,怨不得。」唐詩笑得凄涼,「可是,誰叫我愛他?愛一個人有錯嗎?」

陸之暮看著她,不作答。愛一個人沒有錯,但,後果自負。

隔了會兒,唐詩的目光落在外面始終沒有收回來:「師辰出了車禍,右手廢了。他再也不能彈鋼琴了。」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在舞台上,光芒萬丈的。你看看,我愛的那個少年,他再也不會發光了。」

陸之暮下意識地順著她的目光去看。

樓下的草坪上,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坐在lún椅上,身形瘦削得可怕,手上裹著厚厚的綳帶,一直蔓延到衣袖,頭幾乎被綳帶覆蓋,看起來像個活體木乃伊,毫無美感,甚至有幾分駭人。

陸之暮目光依舊清冷,像是不為所動。

唐詩緩緩收回了目光,憋回去眼里的澀意:「陸小姐,雖然我心有不甘,但,師辰他真的愛過扶夕,你就當放過他,如果扶夕真的……死了,你哪怕帶他看一眼她的墓xué讓他死心,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真的不行嗎?」

陸之暮也收回了神sè。她回頭看唐詩的臉,她也瘦得厲害,被折磨得不輕。

「現在給他看,你覺得他還能活嗎?」

陸之暮盯著她陡然愣住的神sè,聲音輕輕,像是嘆息:「不要覺得是別人不肯放過你們。被折磨的不只你們兩個。」

唐詩身形晃了晃,臉sè陡然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