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游戲(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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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夢中迎接死亡,或許是溫柔的。

疼痛迅速蔓延周身的一瞬間你甚至因為疲憊和不會感受痛苦,延緩的神經反射會催促著你陷入更深的昏迷狀態。

肌肉麻痹,呼吸放緩,心跳減速。

或許再久一點,這樣輕微的浮動就會消失。

你會將悄無聲息地死亡。

當她決定這樣接受結果的時候,卻聽到有人溫柔又焦急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渙散的瞳孔一瞬間聚焦。

周身裹著稠密又沉重的黑夜,疼痛席卷至腹腔,像是無數的利器在體內攪碎,她痛得渾身抽搐,顫抖的四肢掙扎著往半掩的門口爬去。

摔落的瞬間,沉俏感覺到自己的頭部重重地砸向床角,頭腦轟鳴,剩下的最後一個念頭卻荒唐可笑。

——完蛋,臨死前我居然還沒睡到魏書硯。

第叄管針劑被注入葯瓶中,心電監測儀上的數據逐漸穩定上升。魏書硯揪緊的心也終於放松一些,他沉聲問道:「她還有多久才能醒?」

藍溪沉默地繼續手上的事情,許久,抬頭看了魏書硯一眼,心中產生些有趣的想法。他解釋道:「人類的體質在大自然中是普通且脆弱的,你應該清楚這種毒液比草原響尾蛇還要強上十幾倍。我已經盡我所能,希望她能順利熬過今天。」

魏書硯坐在沉俏身旁,女人的一只手還因為高度的痙攣,手指嵌入掌心,他輕緩溫柔地掰開,語氣堅定道:「我會等到她醒來。」

藍溪體貼地關上房門留給他們安靜的空間,魏書硯像一尊雕像靜坐了一整天,兩人十指交錯,他就這樣定定地看著沉俏蒼白到融入白色床單的臉。

夜里,沉俏呻吟著想要喝水。

魏書硯將她半抱起身,麻痹的喉管還不能正常吞咽,他只能小口小口地用嘴去喂。將殘余的水漬擦干凈,魏書硯又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清理了手臂和脖頸的汗珠,本以為沉俏會就此醒來,卻在一小時後她體內的余毒再次發作,男人緊緊地抱住她痙攣抽搐的身體,她大聲地哭喊著疼痛,無能為力的男人只能用力地吻住她的唇。

濃郁的血腥味順著食管流入體內,混沌中的女人誤以為這是止渴的甘露貪婪地吮吸起來,仿佛這樣就能治愈鑽入骨髓的疼痛。

第二天的中午,藍溪在吊瓶中又添入了新的鎮定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