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南安一怔,竟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她。
索性阮寧見好就收,吻了他一次,便笑著分離:
「這是謝禮……謝副都統扶我一把。」
說著,便又牽著他的手,帶著他往凈室里去。
屏風後的陳余吸了一口氣,整個人似有些醉了,屋內暖融融的,把他熱出一聲濕汗。
但他清楚,現在不是迷瞪的時候,阮寧刻意引著譚南安離開,是為了讓他有逃出去的間隙。
他略等了一刻,聽到凈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這才抹一把汗,放輕腳步小跑出去。
凈室內的阮寧正拿帕子浸了冷水,濕濕的往臉上敷。
譚南安倚在牆邊,正對著阮寧身前的西洋鏡,他松了領上的衣扣,露出一帶雪白的襯衣和修長的脖頸。
「阮老板,他陳余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般盡心盡力?」
他撥了撥散落的碎發,面上多了幾分玩世不恭的痞氣。
阮寧敷臉的手微微一頓。
「我譚某人雖不算個再世諸葛,承慧操練過兩年,這耳朵呀——」
他抬手,側著臉指了指,
「機靈的很。」
言下之意,陳余在屏風後的吐息,他早已聽的一清二楚,只不過沒有戳破阮寧罷了。
嚯。
阮寧扯下帕子,臉上沒了假作的笑意,瞧著竟是個冷艷的美人:
「既是知曉了,又為何放任他逃走,副都統明知他逃不脫你的掌心。」
他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他們這些跳梁小丑,在他面前表演著滑稽的劇目。
阮寧不免惱火。
譚南安低笑了一聲,抬腿走上前來,與她一同站在清晰的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