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說的好去處,是譚南安的酒室。
譚南安喜好酒,但無酒癮,有人投其所好送美酒,他照單全收,都存放在一特制的酒室。
更類似於現代的酒窖。
這是公開的秘密,阮寧知曉並不奇怪,可譚南安奇怪的是,她為何要選在這里。
阮寧笑而不語,只讓他先去外頭應酬,晚些再來。
將一大幫人撂在桌上的確不是件好事,譚南安回了,繼續在宴席上應客,然而心思飄忽,已經大半不在身上了。
時辰過了午後,吃席的人一一離去,譚南安慢悠悠喝了碗醒酒湯,並不著急的休憩片刻,才往自己的酒室里去。
酒室推門便是濃郁酒香,里頭設了軟墊客座,可讓譚南安偶爾小酌。
譚南安雙目一掃,不見阮寧身影,免不了眉梢輕揚。
「杵在那兒做甚,當我誆你跑了?」
輕柔嫵媚的嗓音,即刻打破了譚南安這一瞬間的懷疑。
他眉眼舒展,抬腿邁入,身上已換了便服,領口微敞,一片舒適自然的的模樣。
阮寧舉著小酒壺,將桌上最後一小杯滿上。
譚南安看著那一整排密密的小酒杯,來了幾分新奇的興致。
阮寧讓他使喚人送來一整盤洗凈的果子,佣人走後,她抽出托盤上的布帕,沖著譚南安努努嘴:
「喏,坐在這兒,我讓你玩個新鮮的。」
她指尖繞著帕子,眼睫顫顫,掩去瞳光里的狡黠。
譚南安似是想瞧她能玩出什么花樣來,將大氅往軟墊上一扔,大刀闊斧的坐在她指定的位置,半仰起頭。
近距離接觸,他眉眼銳利英逸的直擊人心,有種桀驁不馴的盛意。
阮寧咳了一聲,忽略他深邃的雙眸,轉著手腕蒙了上去。
譚南安的視線陷入一片昏暗,唯有阮寧倚來嬌軟的身子,透著她身上特有的幽香。
阮寧拈了一顆果子塞進他嘴里,又親手喂了杯酒,讓他一同飲下:
「你若猜出五種酒,我便隨你吩咐,若沒有……你隨我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