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儀聽了墨凜的話,方才恍然地點了點頭。
是啊,他也是太著急了,才致一時方寸亂了,竟然連這么淺顯的道理也忽略了。
四皇子是呈上了證據給皇上,但是皇上卻只下令處置了惠州知州,並沒有牽連到他什么。
這也就從側面說明了,四皇子的證據並沒有什么能夠指正他的。
多說多錯,多做多錯,這句話太對了,現在唯有按兵不動,靜觀其變才能做出最正確的決斷。
「殿下英明。」第一次,李儀真心實意地誇贊了墨凜一句。
「都是外祖教的好,孫兒不過學到了幾分皮毛罷了。」墨凜忙謙虛回道。
李儀捋著胡須笑了,「殿下抬舉老臣了。」
墨凜也笑了,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母後派人傳信過來,說王叔也去了御書房,外祖,看來父皇現如今只信任王叔一人了,我們是否要盡早打算打算呢?」
李儀聽到墨凜問起這個,臉sè又凝重起來,捋著胡子點點頭,道:「殿下的擔憂不無道理,從前有什么事,陛下都是先過問老臣的意見,如今這么大的事情,陛下卻只留了端瑾王爺,而且還不是正大光明的留,可見陛下是在防備老臣了。」
「正是,孫兒正是為此憂心。」墨凜眉心微微蹙起,一副十分擔心的模樣。
「這件事暫且還不能完全定論,咱們再看看。」李儀想了想,沒有明確表態。
墨凜聞言暗罵一句老狐狸,面上卻十分聽話地點點頭,「一切聽憑外祖安排。」
李儀淡淡的嗯了一聲,口風一轉,將話題又扯回了方才那件事上去。
商量了許久,墨凜方才從右相府離開。
李雲飛將墨凜送出了門,又折返回了李儀的書房。
一進去,李雲飛就急道:「爹,您不是真打算扶持二皇子吧?」
李儀橫了兒子一眼,「叫你戒驕戒躁,你怎么總是不聽?方才若不是我及時幫你說話,二皇子生氣了怎么辦?」
李雲飛不甘地嘟囔道:「生氣就生氣唄,一個要依靠我們過活的皇子,還真當自己是真龍天子不成!」
「放pì!」李儀被兒子氣得忍不住爆了粗,指著兒子手指尖都抖了起來。
李雲飛見勢不好,忙打了自己一嘴巴,告饒道:「爹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不胡說八道了!」
李儀看著不停作揖求饒的兒子,狠狠地出了口氣,「你啊,你說說你這個樣子,為父如何放心將大業交到你手上去?」
「爹,您消消氣。」李雲飛小心翼翼地給父親斟了杯茶。
李儀又橫了兒子一眼,接過茶,抿了一口,方道:「你這脾氣也該好好改改,都多大的人了,為何總是這般沉不住氣?二皇子現在看著是要依靠我們,可是將來呢?他畢竟也是皇子,萬一他真的能繼承大統,你今日這樣對他,來日焉知他不會報復於你!」
李雲飛本想反駁說,就憑墨凜也想繼承大統,做夢去吧!
可是見父親臉sè實在難看,便按捺著沒有說,只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算是附和了父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