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近年正式確定了孔子為先聖的地位,並建立起從祀制度。
孔廟也成為學校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國子監太學孔廟為最高孔廟,然後又有州學孔廟、縣學孔廟等,都有嚴格的規格章程。
淡水新城將是流求州城,孔廟自然也是州級孔廟,附帶這里也將是州學。
秦琅很重視學校,也是因為要想在流求長遠發展,文化教育這塊是重中之重,一手刀劍,一手書筆,方能把這個寶島納入中原版圖之中。
「三郎,番酋們已經陸續抵達了。」阿黃過來通知。
「來了多少?」
這次會盟,秦琅也沒有召集全島,只是召集了台北盆地,宜蘭平原還有桃園平原的平地番社,部份山地番也通知了。
更遠的地方,暫時還鞭長莫及,就連山區里也暫時沒法聯絡。
「來了大約一百多位。」
秦琅心里有了計較,來的不算多,一半不到,但能來這么多也算不錯。
「有山地番嗎?」
「來了幾個。」
「才幾個嗎。」
程處默嚼著檳榔,他對這島上產的這玩意挺喜歡,剛開始接觸時覺得很沖,可試了幾次之後,居然有些上癮的感覺,越嚼越有味道。「要我說,咱們就是還太過客氣了,殺的人還不夠多,滅的番社也太少。讓我帶兵,再去滅他幾十個寨子,看誰還敢不奉令。」
秦琅對程處默這種粗暴的想法搖頭。
「光靠打打殺殺哪行,統治是什么?統治不是簡單的殺戮征服。算了,來了一百多個也不錯,先跟他們談一談。」
舊淡水港,衙內,一百多個番酋被請進來,所有人的護衛隨從都被留在了外面。
進入守衛森嚴的牙城,看著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唐軍,許多酋長都不由的兩腿戰戰。
好在並沒有刀光劍影,反而是有好茶好酒招待。
那裝飾的極其有長安味道的大廳,地上都鋪的打蠟的木地板,幾案都刷著精美的漆。
站在門口,酋長們都有些不敢走進去,看看自己那骯臟的草鞋或是赤腳,總覺得不配。
一名酋長討要清水洗腳。
一眾酋長們每人得到了一盆水一塊布巾,於是都松了口氣,認真的洗臉洗手把腳擦洗的干干凈凈,這才敢踏入廳中。
跪坐廳中,每人一張小幾,上面有酒水茶點。
看著那些精美的漆器,酒具,點心,卻沒有一個酋長敢動。
等了許久。
「開國協謀奉天靖亂天策元從功臣、檢校司空、開府儀同三司、崇賢館大學士、史館監修國史、平章政事、太子詹事、世封武安州都督、駙馬都尉、上柱國、食邑五千戶賜實食封兩千戶,賜紫金魚袋、欽差東南觀風俗使、奉旨總督編練水師北海、南海艦隊防御使、衛國公到!」
一連串長長的頭銜接連而出,有通譯開始翻譯。
為了能夠表達出准確的意思,那位漢人通譯很費了些腦筋,每個頭銜要翻譯成讓番人聽的懂的意思都不容易。
足費了好大一番口水,才終於翻譯完成。
那些番酋們卻都聽呆住了。
什么是十二個字的功臣號,什么是司空,什么是檢校,又什么是開府儀同三司,什么大學士,什么平章政事,太子詹事,又是都督又是都尉的,聽的頭都大了。
可他們最後明白過來一件事,這位衛國公果真是位煊赫無比的貴人。
大唐居然有五千多萬人口,帶甲百萬。
這位年輕人,不但是皇帝的女婿,還是太子的老師,又是帝國的宰相,更是帝國兩洋水師艦隊的總督·····
「坐!」
看到拜伏一地,一個個屁股全都高高厥起的番酋們,秦琅微微一笑。
坐到上首榻上,秦琅半邊身子倚在憑幾上,掃視著這群番酋。
基本上都是平地番,主要來自淡水河兩岸的平原,也有部份桃園平原的人,宜蘭平原派人去通知了,雞籠灣一帶也派人通知了,但都只來了兩三個,還都是跑來貿易做買賣的。
山地番,也只淡水港附近的幾個番社來人了。
番酋們長的都差不多,皮膚很黑,索頭斷發,而且紋身刺青,大熱天,許多人都只穿著件只到大腿根的短袍子,露出兩條黑壯的腿,半個胸膛也都敞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