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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石頭家是用不著趕車的,我先把車送回站里。回屋喝了點水,回過頭來,見石雁兒狐疑地嗅著小鼻子,問我:「啥東西,咋這么香哩?」

我想起上午和她繼母玉兒嫂的旖旎風光,臉上不禁有些發燒,隨口說道:「噢,香油瓶子不小心打倒了,弄了一炕頭。」

石雁兒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看炕頭,又看看我,說:「怪不得我聞到……你身上也有股香味呢。」我心中一跳,這小妮子,夠機靈的,她和玉兒嫂一起坐在車上時,不知聞到她身上的香油味沒有。

我怕她再追問,好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抓起電話,是省里公司打來的,說省城那邊也是連日大雨,果品蔬菜都漲了價,叫我抓緊時間搶購一批,盡快運到公司。

玉兒嫂家里還要照顧,收購的事又急,老劉不識字,記不了帳,現在臨時再招個人也來不及找人了,我不禁有些犯愁。石雁兒問明了情況,瞳仁一亮,挺了挺小胸脯說:「有我呢,我放暑假了,也沒什么事,我幫你。」

我嘆了口氣,問她:「那你家里怎么辦?」

石雁兒說:「沒事,我家的果樹現在還不到時候,別的也沒啥做的,白天我讓嬸兒幫我爹做飯,晚上我回去住就行了。我爹就是上廁所不方便,左鄰右舍都處得好著呢,都能幫幫忙。」

我搖搖頭說:「這不好,太麻煩人家了,這樣,今晚我和你去山上住,明天托個人家,給他點錢,就結了。你幫我忙過這幾天,回頭我再給你開點工資。」

石雁兒大概對開工資這詞兒聽著新鮮,很是興奮,催著我趕快上山。於是我收拾了一下,就和她往山上住家走。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那窈窕的身段兒,俏麗的身影,尤其是牛仔褲下豐盈的小屁股,真是可愛極了。

由於我和她繼母的特殊關系,所以不好無所顧忌地看她,只好左顧右盼,看些山水風景。走到一處陡坡前,看到路邊一棵高高的秋梨樹,這種樹長得和楊樹差不多高直,我記得有一次上山,想用石頭打些梨下來,都打不到。樹干筆直,三米以下一點枝干都沒長。

我看到高高的樹頂結了許多秋梨,這東西秋天才成熟,吃起來酸甜,現在吃則水份挺多,沒什么甜味,不過我挺愛吃現在的秋梨,因為一點不酸不澀。

我看著樹頂的秋梨,說:「雁兒,這種梨樹怎么長得這么高啊,我上次想打幾個梨下來吃,都打不到。」

石雁兒停下腳步,仰臉看了看,說:「沒關系,你想吃啊?看我的。」

說著她走到樹下,脫了鞋子,往掌心里吐了兩口唾液,雙手一攀樹干,腳掌踩著樹干,雙手交替攀援著,迅捷得像只靈猴兒,豐盈結實的俏臀左晃右晃的,很快就攀上了高高的樹頂。

我開始還有些擔心,也以為她爬樹會像我一樣摟著樹往上蹭,那衣服褲子就全臟了,可是看到她這么矯健的身手,不禁大為嘆服,想不到她還有這種本事。

我看著站在高高的梨樹上,敏捷地在橫干上走來走去的石雁兒,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可她倒是悠閑自在,一邊摘著梨往下丟,一邊格格地笑,對我說:「華子叔,你甭擔心,我從小就在樹上爬來爬去,爹娘都說我是小猴兒托生的呢。」

她一邊說,一邊摘了個梨,「喀嚓」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得意地賣弄著本事。可是所謂得意忘形,大概就是說她了,她竟然腳下一滑,在橫干上擔了一下,就倒栽下來。我嚇得心膽俱喪,這么高摔下來還能活命嗎?

我慌慌張張地在樹下張開手,希望能接到她,小姑娘大概真是爬樹爬慣了,竟然不害怕,倒栽下來時身子往前一弓,雙手一下子抱住了樹干,可是體重加上下墜的速度,她的雙手無法扣住樹干,仍然以極快的速度往下滑,可是她不知為了什么,兩條腿卻不肯去夾住樹干,僅憑雙手的力量支撐著。

滑到離地兩米多時,摩擦使手心難以承受,她終於松了手,掉了下來。我的雙手接個正著,她的腿蹬在了我的大腿上,一陣疼痛,我也站立不穩,摟著她滾倒在草地上。

我倆滾了兩匝止住了身子,我顧不得自已的腿痛,忙問她:「雁兒,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石雁兒被我緊摟在懷里,桃腮也有點發白,一雙水盈盈杏眼不知是不是嚇呆了,怔怔地看著我,嘴里還咬著一口梨子。(咦?怎么有點像郭靖接黃蓉的時候?希望央視不會告我侵權,呵呵)

我看她呆呆地不說話,以為真的摔壞了,忙著急地在她的胳脯腿兒上亂捏,想看看哪里斷了。捏了兩把,手下那柔軟而彈性驚人的肌膚使我猛地意會到這是個少女的身子,忙像被蟄了一下似地松開了手。

石雁兒的身子還半壓在我身上,我可以感覺到她身體的青春活力,那彈性驚人的肌肉似乎隨時可以把我彈開似的。想到她從小在山上跑,在樹上爬來爬去,那渾身每個部位的肌肉是不是都這樣彈力驚人呢?

想到這兒,我心中一盪,身子連忙又向後挪了一下,以策安全。

石雁兒看了我的樣子,分明想笑,又馬上掩住了口,我看到她的小嘴嚅動了幾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透著狡黠的光芒,慢慢挺起身子,向我靠近。

在這嬌痴的小姑娘面前,我此刻竟然像個傻瓜似的一動也不動,直到她小小的、嫩嫩的櫻唇貼在我的嘴唇上,我腦袋里嗡地一下,茫茫然不知所措。

直到嘴里一陣沁涼的甜味傳到我的中樞神經,我才醒悟到這小妮子居然嚼碎了梨子,用小舌頭頂著,渡到了我的口中。我一下子醒了過來,連忙推開她,面紅耳赤地吐出口中的梨汁,難堪地說:「你…

…你……你這小丫頭……「

想不到她居然格格一笑,若無其事地跳起身子,一臉無辜地說:「我……看電影上都是這么親嘴的,想看看什么滋味么。」

天啊,被你打敗了,為了嘗試親吻的滋味,居然把初吻就這么莫名其妙地給了我,而我,居然成了她的試驗品。我惱羞成怒,現在的電影真是不像話,連這山村里的小姑娘都學得古靈精怪了,失敗,真是中國教育的失敗。

我怒氣沖沖地站起來,一瘸一拐地拔腿就走,賭氣不再理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臉上其實布滿了紅暈,亮亮的眸子里閃著得意的光。

到了石頭家,把情況一說,石頭滿口答應,又和他的鄰居說了一聲,給了五十塊錢,說明幫三天的忙,那人家拿了錢倒不好意思起來,沒口子地答應了。

一切搞定,晚上就先住在那了。閑來無事,我踱到後院李子樹下,撫著樹干想到那晚的旖旎風光,不由得想念起玉兒嫂來。

石雁兒好像黏上我了,沒一會兒就來找我,請我幫她答幾道題。

我原以為山里人都像電影上演的那樣又憨又傻,單純之極,現在才知道原來其中有些人精,真是了不得,難怪有個碩士研究生都被個農民騙到山溝里賣了。

這小丫頭的古靈精怪我算是領教了,如果不是和玉兒嫂有那一層關系,我還真想和這俊俏可愛的小姑娘逗逗樂子,現在我卻是唯恐避之不及。

看我乖乖地往回走,石雁兒睇了那棵李子樹一眼,得意地抿嘴一笑,雙手背在身後,蹦蹦答答地跟著我往回走,怎么看,都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她做作業時倒是很認真,沒找我什么麻煩。

第二天,我叫來老劉,石雁兒管帳,又臨時雇了幾個短工幫著搬運東西。石雁兒長得樣子可愛,頭發梳成馬尾,穿了那條牛仔褲,屁股綳得緊緊的,身材的曲線已經有了成熟女人的影子。

來送貨的人,很多是小伙子,都拿她打趣,幾個雇工和她熟了,更是言語大膽,她也不生氣,山里漢子本來就粗俗,小姑娘大方得很。

有人逗她說:「嗨,雁兒,都成大姑娘了,我看也別上學了,干脆嫁給許站長,開個夫妻店,當老板娘得了,管起帳來不是更順手。」聽得人開懷大笑。

石雁兒笑眯眯地也不生氣,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時瞟我一眼,我要逗嘴哪是這些人的對手,只當沒聽見。

吃飯的時候由於天熱,誰也不呆在屋里,都蹲在屋檐下,我也入鄉隨俗,只是蹲著不習慣,搬了個板登坐在那兒吃。

石雁兒大大方方地蹲在我旁邊,不時地往我碗里夾菜,看的人就更是起哄:「嗨,看咱們雁兒還沒嫁過去呢,就知道關心人了,真是個貼心的小媳婦兒呢。」

石雁兒臉色稍紅,瞪了他一眼,夾菜夾得更勤了,不時用挑戰的眼神望向那人,倒是我臊了個大紅臉,被人取笑了一陣。唉,這只雁兒……

夏天的夜晚悶熱難當,昨天在山上還清涼,今兒住在屋子里真是睡不著覺。我雇的都是本地人,晚上都回家了,石雁兒一個女孩子,我不放心她走夜路,就安排她住在偏房里。

屋里悶熱得無法入睡,我只好卷起涼席,拿了枕頭,出了門,順著木梯子爬到屋頂上,鋪好席子,躺下一試,真不錯,這里有陣陣的微風,涼爽極了。

抬起頭,滿天的星光月色。月亮已經快變成滿月了,朦朧的月光發出柔和的光,讓大地像是鋪上了一層秋霜。四周的青山,雖在明亮的月光下,看起來也只是黑黝黝的影子。知了在樹上沒完沒了地聒噪,吵得人睡不著覺。

我躺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有動靜,坐起來,愕然看到雁兒已經爬到了屋頂,她一只手挽著打開的滿頭長發,一只手提著鞋子,赤著腳踩在光滑的涼席上,快走到我身邊了。

她穿了從家里拿來的可能是她母親以前的衣服改的寬松的衣褲,月光下那充滿野性的小女子,居然美麗而秀氣,踏著月色走來,就像是——月夜的精靈!

我驚得說不出話,她已經走到我身邊坐下,雙手抱膝坐在我旁邊,長長的頭發垂在腰側,碰到我的大腿上涼涼的,看來她剛剛洗了澡。

我這才醒起自已圖涼快,光著膀子只穿了一個小小的褲頭,十分難堪,可又無處可躲。

我驚訝地問:「你來干什么?」

石雁兒調皮地一笑,說:「屋里太熱,我也要睡這里。」

我窘道:「這……不方便,你還是下去睡吧。」

石雁兒輕輕地說:「下面太熱了,再說我一個人睡屋里,我害怕。」

「這……,好吧,我再拿張涼席,你睡在那一邊吧。」

石雁兒固執地搖頭,說:「不,我就要睡這兒,我就要和你一起睡。」

我呆住了,生氣地說:「這怎么可以,你……一個小姑娘……」

石雁兒飛快地說:「苗小玉不是小姑娘了,所以她可以,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