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可而止啊，」軒轅不器的神識亂入了，「你總該明白，有個先來後到吧？」

瀚海真尊還真的很剛，他非常干脆地表示，「我知道真君前輩要帶他去下界，不過你不覺得那太耽誤時間嗎？我想帶他去的，是一處天魔匯聚之所，資源豐富效率也高。」

「天魔匯聚之所？」軒轅不器聞言嚇了一跳，「你不怕死就自去吧，馮君不能陪你去。」

「哦？」瀚海真尊有些意外，「沒有想到軒轅家的分神大君，居然也有所畏懼！」

要不說他有膽識，這種話都能直接說出來。

可軒轅不器也不跟他計較——天才總是能得到優待，他只是冷哼一聲，「你懂個屁，天魔匯聚之地……你知道如果馮君出個意外，會有多少人被牽連嗎？」

天魔的手段層出不窮，就算他是分神大君，也絕對不會小看天魔——軒轅家從家族第一的寶座上掉下來，就是毀在了天魔手里，再怎么重視都不為過。

「怕出意外，那還叫天驕嗎？」瀚海真尊對此相當不以為然，「而且我聽說，馮小友身上防身寶物不少，怎么可能輕易出事？」

「你知道那些寶物是什么樣的存在煉制的嗎？」軒轅不器越發地不高興了，「別說馮君出事了，那護身寶物損壞幾次，都可能引起老大的禍事，你若不想活就自去，別連累大家。」

瀚海真尊卻是越發地不解了，「軒轅家的真君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

「別跳騰得太過分，」軒轅不器不滿地表示，「你總共才活了多大，知道天魔的可怕嗎？」

瀚海真尊的歲數還真的不大，一千五百歲都不到，擱在元嬰里都算年輕的，他是驕傲的，不過面對分神真君，多少也能聽進去點勸，「真有這般危險嗎？」

危險倒未必有多危險！軒轅不器心里其實很清楚，最讓他放不下的，其實不是馮君的背景，而是……這是一個行走的寶藏！

若非如此，他和千重瘋了，一直在他身邊待了兩年多？其他已經得到的寶物不算，只說那顆一直沒有到手的「出竅丹」，讓他倆再待二十年都無所謂。

不過這事兒，他和千重知道就行了，絕不能再增加一個競爭對手，所以他換了一個說法，「如果你堅持要去，我和千重也要跟著，還有馮君師門的一個鏡靈前輩……它必須得大頭。」

「鏡靈……前輩嗎？」瀚海真尊遲疑了一下，他不介意這二位跟著去，天魔既然那么可怕，多兩名真君兜底也不錯，不過再加個要拿走大部分收益的家伙，這就有點不值了……

那個真君都要稱作前輩的存在，瀚海真尊也是知道的，畢竟那家伙煉制的法寶是如此地出名，一得也詳細地跟他解釋過，所以肯定不會是借口。

所以沉吟一下，他做出了決定，「那我跟你們下界走一趟，收取我該得的。」

「沒搞錯吧？」軒轅不器的表情怪異，「你都出竅真尊了，還要下界搶生意？」

瀚海真尊還真不吃這一套，他很干脆地表示，「您兩位前輩要去，真君去得，我也去得。」

「你說你有多無聊，」千重忍不住幫腔，「蟲族世界不好嗎？我們家族真君是不合適去。」

「蟲族世界我自然會去，」瀚海真尊淡淡地回答，「我收集養魂液，卻也是為了同門後輩前往那里……兩位大君不會不知道那邊的環境吧？」

千重沒有再搭理他，她原本就不愛說話，不過馮君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看起來，我又開發出一個了不得的資源？」

瀚海真尊也是個不愛說話的——他喜歡用拳頭說話，但是聽到馮君的話，他還是回答了一句，「養魂液也不能算多么了不得，主要是別人獲得這種資源的成本太高，而你則不同。」

「要不……」馮君對他的印象不錯，就想著把燈盞借出去——畢竟是對人族修者有益的事情，只是話到嘴邊，就有一點猶豫。

「不要！」軒轅不器已經明白他要說什么了——畢竟這家伙此前就有過類似的念頭，很干脆地阻止他，「你可以大方，你師門的那些前輩怎么辦？他們可也是需要養魂液的。」

「借燈盞給我嗎？」瀚海大尊也知道馮君說過什么，但是他並沒有打蛇隨棍上，而是非常傲嬌地表示，「我從來不借別人東西……不喜歡欠人情！」

果不其然，只要天才，都有那種發自內心的驕傲。

下一刻，又一個天才從遠處趕了過來，正是丹道的辯積長老，「聽說馮山主手上有養魂液，我特地趕來，只為一觀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