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殺局(1 / 2)

我想向海茵。夏烏佳小姐證明,怎樣的人才是她真男人,那么,雷撒督克先生,海茵視你為朋友,你是否也該為她做出一點什么呢?」

這句話一出,頓時在場的人都是一臉恍然,文森特點了點頭轉向一邊偷笑,菲利克斯攤開手聳了聳肩,芙爾娜笑著翻了個白眼。唐憶搖頭笑道。

「原來是海茵的朋友嗎?我和海茵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大概誤會了……」

話音未落,周圍的整個空間都如同下陷一般發出「碰」的震響,巨大的魔壓席卷而來,周圍負責維護場地的幾名魔法師瞬間變了臉色,連忙築起魔法屏障開始防御攻擊,在此同時,一個冷漠的聲音淡淡地出現在這片空間內。

「羅賓,我想你是忘記我曾經的警告了,那么我不介意再說一次,假如你再敢接近我的朋友半步,我可以保證,不到明天,我們兩個人中間就只會剩下其中一個,絕對!」

淡然輕柔卻絕對堅定的語氣,象征著對方只要說出,就必定能夠做到的決心。順著魔法師戒備的目光望去,只見就在不遠處觀眾席的邊緣,一身潔白連衣裙的海茵冷然凝立,猶如一朵潔白純凈的冰雕百合。說起來,以往見慣了海茵小家碧玉的形象,這還是唐憶第一次見到她用這種戰斗姿態面對別人,真的是……很有震撼力。

「真有愛……這就是命啊,帥哥。」片刻之後。還是菲利克斯第一個搖頭失笑,「比武不敢說,比泡妞我們這邊絕對是無敵的,你認命吧。」

「喔……開個玩笑而已……」面對著海茵地強勢態度,羅賓也只好無辜地舉起了手,「別這么認真嘛,海茵,過來打個招呼而已,我這就走、這就走……」

他舉著手後退離開。上方的海茵卻只是冷冷地望著,片刻後,她向著唐憶這邊淡淡的一點頭,隨後整理了長發。轉身走入身後的觀眾群中。二十多天沒見,她的身上明顯多了些什么稱得上覺悟或者放下的東西,唐憶輕聲一嘆,回頭看時。芙爾娜正微笑著注視著他。

「……抱歉。」

芙爾娜俏皮地一偏頭,示意沒事。

另一方面,菲利克斯退回這邊坐下,望著擂台對面的幾人。側身笑道:「總算有一個目標了,不是嗎?」

「呵。」文森特搖了搖頭,「我也很意外啊。這家伙終究還太嫩……在這之前。這支隊伍的底細一點都查不出來。現在看來,居然也跟沃爾家有關系……所有的線索都去向沃爾家啊……」

「有愛地三大家族……」

兩人在這邊一唱一和。唐憶不由得笑道:「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勾搭上的?說什么呢?」

「就在阿爾你不在家的那段時候,文森特他趁虛而入了……」菲利克斯挑眉拋了個媚眼過來,唐憶失笑道:「去你的,我對你沒興趣,你們到底在干嘛?」

「很有愛地事情,確定了之後再告訴你。」文森特笑著附和道。

有了這句話,唐憶也便不再多問,以自己目前的實力來說,很難參與到兩人進行的計劃或者事件中去,而且這兩人的性格都謹慎異常,既然不需要幫助,未完成地事情自然也不會拿出來到處現。聽他們的說話,不難猜出大概又是沃爾家在進行陰謀之類的事情,這幾天來沉浸在三大家族的勾心斗角之中,唐憶委實有些厭煩,兀自想了一會兒,待到比賽快開始地時候,他走進競技場內里設置的休息室洗了把臉,正從水盆中抬起頭來,一股奇怪的氣氛陡然間升起在身後。

身體怔了一怔,雙手悟在臉上,好半晌,他輕聲一笑:「費爾南多先生?」

片刻後,背後傳來沉悶地嗓音:「你能知道是我?」

「呵……」俯身將水大捧大捧地潑到臉上,唐憶閉眼笑道,「最近這段時間發生過很多事情,我雖然遲鈍一點,但什么叫做殺氣還是明白地,何況費爾南多先生你也沒有掩飾,不是嗎?」

「哈哈……知道是殺氣,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呵,一個人會什么時候死,誰都無法清楚,但至少有一點我現在很確定,我今天不會死……」用毛巾擦過了臉,唐憶笑著轉身,面對那位身穿寬大貴族袍地光頭巨漢。這是屬於選手的私人休息室,門已經關上,外面隱隱傳來喧鬧之聲,大概比賽已經開始,費爾南多大馬金刀地坐在門邊地一張椅子上,以睥睨的目光注視著唐憶。

「一個稱職的武者,在任何時候都不該輕視敵人,但是我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今天會有你死不了的理由!」

「呵,有很多。」隨著對方身上巨大的氣息壓迫而來,唐憶就感到了嚴重的胸悶和窒息,然而即使是苦苦支撐,他仍舊保持著燦爛的微笑,將毛巾掛在一旁的木桿上,然後隨意地走到一旁,拿出兩個杯子倒著飲料,搖頭道,「哦,對了,實在想提醒你一句,袍子很難看。」

「哦?」拿起長袍的下擺審視片刻,費爾南多抬起頭來,眼中微有笑意,「我也有同樣的看法,但是你已經沒有做出嘲笑的機會了。」

「或者說,被將死之人嘲笑,費爾南多先生你也是無所謂的,對嗎?」將飲料在費爾南多面前放下,唐憶調整了呼吸,坐到他的對面,「不過,我曾經聽過一句話,一個嘲笑你的阿爾。雷撒督克倒下了,千千萬萬個嘲笑你的阿爾。雷撒督克會站起來,因為無論如何,你這件袍子……難看到有目共睹的程度……」

他一面說著,一面舉起手中的咖啡杯。才放到嘴邊,「碰」

整只杯子都裂成了碎片,咖啡灑滿衣襟,隨後,唐憶因為急促的喘息而顫抖,然而即使這樣,他還是笑著伸手去拿前方小桌上的抹布。在他的身前,費爾南多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這算是你的幽默感嗎?」好半晌,費爾南多開口說道。

「呵……不……只是……冷笑話而已……」唐憶抹著胸前的污漬。虛弱地回答,嘴角拉起一道笑弧,露出了潔白的兩排牙齒,這樣的笑容使得費爾南多皺了皺眉。也是在這片刻間。門外傳來喧鬧之聲,隱約可以聽見是什么東西跑掉了,叫大家小心的聲音,間或有破壞地轟鳴。這競技場平日里本就有許多角斗項目。內層蓄養著很多的凶猛魔獸,然而,在戒備森嚴比平日人手多出幾倍的情況下發生這樣的事情,委實有些罕見。

這陣喧鬧聲似乎並未引起費爾南多地些許注意。他只是靜靜地望著呼吸急促的唐憶,又過了一會兒,方才問道:「去年的時候。加百列曾以靈魂狀態與你接觸?」

「唔。呵呵……」一抬頭見間。似乎從一開始便在等待這句問話,唐憶笑得更是燦爛了。「對於曾經打敗過你的人,你地心里留有陰影嗎?」

「可以這么說吧。」出奇的,費爾南多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不過現在我確定,他已經不在你的身上,我將永遠不能打敗他,但相對的……你今天死定了。」

個子,費爾南多長身而起,轉身出門,壓力減弱,唐憶滿頭是汗地大口喘息,天知道他剛才費了多少的努力才忍住不把身上所有的爆裂魔晶都扔出去,然而,也是在費爾南多出門地同時,震動之聲響起在門外,唐憶踉蹌著跟出幾步,卻在門邊陡然站住,臉上露出一個無奈又諷刺地笑容。

由於很多時候要過往體型龐大地物件的緣故,競技場內部地這些通道都建的很大,而就在此刻,通道間燈光明亮,數十只兩人高的怪異魔獸從兩端涌來,三角狀的頭顱,覆蓋滿堅硬甲殼的身軀,如錐如刀的雙臂,樣貌丑陋而猙獰。雖然身軀沒有唐憶曾經打過交道的歐姆羅這類魔獸巨大,然而身體的構造卻顯示著他們迅猛嗜血的事實,論起凶性與戰斗力,絕對要比歐姆羅更加可怕。

捕獸的喧鬧與武者的聲音隱隱傳來,但片刻之間,顯然不會有什么救援來到這里了。

微微的嘆了口氣,唐憶笑容苦澀,而就在前方不遠處,費爾南多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露出一個微笑:「我不會出手,但是……你真的死不了?」

「呵……」唐憶笑著搖了搖頭,「何必呢……我真不會死的至少這次。」

「因為什么呢?」費爾南多笑著仰起頭,隨後道,「因為躲在暗處的海茵。夏烏佳嗎?」

話音剛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幽靈般的從通道一側閃現,向這邊沖了過來,而比她更快的,費爾南多的身影驀然間消失,半途之中,白色身影以唐憶甚至難以看清的快速揮手疾斬,巨大的堅冰之刀刷的亮出,卻在身前撞上了堅硬的屏障,轟然爆碎成一地冰晶。整個通道內的魔法燈光都因為這陣響動而瘋狂亂閃,待到燈光再次平靜,只見在通道前方,費爾南多巨大的身軀山岳一般擋住了海茵的去路,雙手負於背後,袍袖輕舞。

「讓開!」

穿著百合般的白色長裙,海茵仰起頭,冷然說道。

「距離兩百米外,你的魔法有可能對我起到一點點的阻攔作用,然而在這個距離下,不論你有任何的動作,七陣之罰都會對你造成完美的壓制。我知道艾德里安很賞識你,可我跟你不熟,海茵姑娘,別做出會令你抱憾終生的事情來。」

「如果你不讓開。」海茵點了點頭,毫不退讓,「我保證我會的。」

「哈哈哈哈……」聽見海茵的話,費爾南多驀地大笑起來,震得整個通道都嗡嗡作響,「很難得的斗志啊,如果這就是所謂愛的力量,那么我只能說你是站錯邊了……當然,既然你是四弟的人,我有一個折中地方法……」

「沒得妥協!」

海茵斬釘截鐵的語氣中。那數十魔獸已經沖到了兩人身後不遠,費爾南多點了點頭:「我是說……讓艾德里安你跟談吧。」

話音剛落,海茵驀地警覺過來,一回身間,築起巨大的冰牆,艾德里安的身影出現在冰牆一側,無數傀儡絲擊在冰牆上,無功而返。那一瞬間,他左手一扶鏡框。右手抰著巨大的黑氣一拳轟出,而在這之前,費爾南多已經一拳轟在了海茵的小腹之上。

艾德里安擅於計謀,在中樞部的評估當中。力量比海茵要差得許多,但費爾南多雖然評估資料不足,其力量在十幾年前便已然是海茵的程度,在艾德里安的干擾配合下。這一擊全力出手,頓時將海茵擊飛而出。艾德里安擊破冰牆,一把攬住海茵,隨後。無數地傀儡絲籍著她反抗能力最弱之時從背部刺入,制止了恐怖的魔法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