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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愛 弱水千流 3347 字 2020-07-28

水柱嘩啦作響,襯得白色的浴室空間更加寂靜。咫尺的距離,男人高大的身軀微俯,修長有力的雙臂撐在田安安嬌小的身體兩側,完全將她限制在只屬於他的空間里。

濃烈熟悉的男性氣息籠罩全身,她不自覺地往後退,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沒有蔽體的衣物,她出於本能地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琉璃台冰冷而堅.硬,毫無溫度的觸感使內心的忐忑擴大到了極點。

安安的呼吸不受控制地變得混亂。

目之所及,男人麥色硬朗的肌肉線條映入眼簾,她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視線掠過性.感的下頷,柔韌的胸膛,最後定定落在八塊醒目完美的腹肌上……卧槽,這身材不去拍點愛情動作片簡直白瞎了……

在鼻血噴濺而出前,她及時地制止了悲劇的發生,抬頭,視線重新落在封霄的臉上。浴室的燈光是昏沉的暗橙,從鏡面旁邊的壁燈上靜靜投落,他半邊臉隱在暗處,眼窩深邃鼻梁高挺,輪廓線條猶如工筆勾勒,剛毅而不失柔潤。

「……」尼瑪……看臉更容易流鼻血……

田安安嘴角一抽,強迫自己盯著他的脖子看,修長的頸部曲線下方,兩道鎖骨緩緩起伏。她亂跳的心臟稍稍安穩幾分,言語功能終於勉強進入可使用狀態,於是訕笑著道:「不、不玩兒行么?」

封霄俯視她惶惶的小臉,不言聲,唇角極緩慢地浮起一絲笑。

安安被這種陰森的笑容弄得毛骨悚然,下意識地挪著往後退了退。

這個男人在生氣,並且程度很不輕,甚至連平日里遲鈍如木雞的田安安,都能察覺到那種靜靜蔓延的慍怒。她心中莫名地惶恐,一面又覺得很古怪,不知道這位大哥的怒意究竟從何而來……

這么容易生氣,簡直跟有病似的。她想起封霄人前的清心寡欲和人後的欲求不滿,覺得這人十有八|九是氣血不調,她媽有段時間沒吃太太靜心口服液,也是喜怒無常天天罵人,症狀和他極其類似。

如是一思索,田安安覺得心中豁然開朗。

她將自己的身體抱得更緊,盡量做到和.諧社會要求的不坦胸也不露懷,將關鍵部位遮擋住。脖子高揚,仰著小臉很真誠地望著封霄,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封先生,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有股無名的火氣在竄,感到十分暴躁?」

男人灼灼的視線盯著她,微挑眉。

見他不開腔,安安全當他默認了,於是換上副過來人的表情,狀著膽子拍拍他的胸,寬慰的語氣:「你別怕,這種病我媽也得過,看過中醫,大約是什么邪氣亢盛,氣血充盈,喝點中葯調理調理也就好了。」

他勾起唇角,幽沉的雙眸注視少女開開合合的柔嫩唇瓣。在他的印象中,她的臉總是不施脂粉的,白凈而素潔,一個不化妝的女人,塗口紅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然而今天,她妝容精心,小巧精致的嘴唇染著淡淡的橙紅色,在昏沉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飽滿嬌艷。

微涼的指捏住了小巧尖俏的下巴,這個舉動瞬間將田安安的話匣子關得嚴嚴實實。她面上的笑容驟然凝固,下頷傳來的力道強勢不容悖逆,迫使她抬起頭,對上那雙沉靜得令人心驚的眸子。

心跳漏了大半拍,安安心頭一慌,看見了他眼底那抹熟悉的神采。

她感到萬分地悲傷,隱隱猜到恐怕馬上就又要賣命了。尼瑪,資本主義光環下照耀大的人民果然和她不一樣,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都不是一個段數的。她在心中默默替美利堅的體育教育點了個32個贊,遲疑了會兒,決定還是再瀕死之前搶救一下自己。

於是她蹦出一句話:「封、封先生,我們每次在……那啥之前,可以先聊聊天么?」日媽每次都這么直接,她很有可能會有陰影,以後x冷淡怎么辦……

出乎田安安意料的,封霄這次竟然沒有拒絕。他嘴角勾起淡淡的笑,點頭,「好,我和你聊聊。」

「……」安安的長睫毛眨了眨,呆滯了0.5秒後,她仿佛看見了金燦燦的日光穿破了烏雲,直直照亮了悲慘世界。

心中歡欣雀躍,這種喜悅簡直堪比2008年時看北京奧運會,她精神一震,眼底燃起了希冀的火花,連忙調整了一下坐姿定定望著他,心道既然你丫都退一步了,姐們兒也不是扭捏的人,於是豪氣萬千道:「你說吧,聊什么!」

封霄微微低頭。

「安安?」少時,他的薄唇貼著少女微紅的耳垂,嗓音響起,低迷中透出幾分沙啞,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刷過柔軟的紅唇,牽引出她微微的顫栗,「那個男人叫你安安,你們很親密?」

他冷硬淡漠的口吻依舊,卻又比往常多了幾分令人惶遽的陰沉。

田安安腦子轉不過來,被這句話弄得一頭霧水,瞬時間,她心中呼哧呼哧跑過了一群草泥馬——卧槽,這是你想聊天的態度么,不動手動腳,摸摸搞搞,難道你真的會死嗎……

男人的氣息噴在耳垂後面的位置,安安寒毛乍立,不由自主往旁邊躲了躲。反應了剎那,她終於意識到他口中的「那個男人」,是陳銳笙。

頓時,她的嘴角不可控制地抽搐了一瞬,「陳、陳銳笙?」

男人的大手就輕而易舉將田安安嬌小的身軀拉了回來。

指尖離開了顫抖的唇瓣,轉而輕輕撫上了她柔滑的面頰。微涼與溫熱相觸,他的動作帶著幾分詭異的輕柔,安安覺得心口仿佛被什么攥緊了,抱住雙膝的胳膊更加用力。

修長的五指持續下移,以最溫柔的力道輕輕箍住了柔軟纖細的脖子,她聽見他的嗓音極低,薄唇印在她的嘴角處,吐出三個字,「回答我。」。

「……」說好的聊聊天呢……

她咽了口唾沫,細軟的嗓音出口是顫抖的,艱難道:「他是我的哥們兒……」說著隱約察覺了什么,復又補充說明道:「陳哥打小取向就非比尋常,他喜歡男人,在他眼里,我是同性。」

封霄嘴角牽出冰冷的微笑,微涼的指掌覆在安安的脖子上,清晰地感受她動脈的起伏,血液的流動。她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這人一個不順心就掐死自己,須臾,她察覺他的另一只手順著她的長發滑了下去,細細摩挲。

像是撫摩一只寵物。

「所以他碰過你哪些地方?」

她渾身都僵硬如石,他粗糲的指腹摩挲過光潔無暇的手臂,低沉的嗓音再次傳來,冰涼得毫無生氣,「你抱過他。」

話音方落,他已經將花灑一把扯了過來,溫熱的水柱毫不留情地噴灑在她光.裸的手臂上。

此時的田安安——已經完全嚇成了狗。

這個舉動太過突然,她驚呆了,甚至忘了躲閃,嬌小的身軀很快被打得濕透。

男人眼中蓄滿冷漠與陰暗,安安唬住了,唇瓣一陣開合正要說話,他的左手卻已經箍住了她脆弱的下頷骨。冷冽的視線掃過溢滿恐懼的雙眸,小巧挺翹的鼻尖,看向被迫張開的唇瓣,眸色漸深。

她大腦進入全方位短路狀態,怔怔望著封霄。他漠然地勾唇,俯視她,話音出口,語氣低得危險,「吻過他么?」

如果不是被掐住了雙頰,田安安相信,她的嘴角一定都開始抽筋了。吻陳銳笙?卧槽,真是想想都惡寒,太可怕了!他那張嘴不知道親過多少外國壯漢和他們的xx……呃……

思索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口齒不清地嗡噥出兩個沒有單韻母的字音:「eiou……」

話還來不及說完,封霄的唇已經狠狠印了上去。蒸蒸的霧氣彌漫,她坐在琉璃台上,雙肩發抖,光潔的後背靠著冰涼模糊的鏡面,他有力的雙臂牢牢將她抱在懷里,緊貼自己寬厚溫熱的胸膛。

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近在咫尺,田安安瞪大了眼,冰涼的唇舌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輾轉碾壓,勾纏著慌亂的小舌曖昧地挑逗。她呼吸失序,被動地接納他的掠奪和攻占,大腦逐漸陷入缺氧的迷蒙。

有力的指掌撫過他留下的每一處印記,他啃噬著她的唇瓣,疾風驟雨一般灼熱熾烈,她惘惘的,身上軟成了一團爛泥,需要依附著他的手臂才能勉強在光滑冰冷的琉璃台上坐穩。不知過了多久,他抱起她,長腿一邁跨入了浴缸。

溫熱的水流中,他離開了她的唇,大手徐徐摩挲著她耳後柔嫩的肌膚。田安安恍恍惚惚回過神,忽然想起了什么,頓時羞憤得想以頭搶地,驚惶惶道:「等下!封先生!我們總是這個樣子……是不對的!」

封霄捉緊她推在他胸前的兩只小手,面上淡漠,「這個姿勢有什么問題?」

「……」卧槽姿勢是什么鬼,她說的是這種行為,這種不道德不純潔的行為好嗎……田安安無力扶額,她皺起眉,不爭氣的舌頭開始打結,「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有除了這個之外的……其它交流方式……」

他手上的動作沒有片刻的停頓,淡淡吐出兩個字,「比如?」

「比、比如,」安安眨了眨眼,然後惶惶然道:「吃個飯,約個會,看個電影什么的?最近有部片子特別火,好萊塢進口,我請你去看……」

然而話音未落他就將她硬生生打斷了。封霄的嗓音低沉,仿佛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這些都可以略過,反正,我是個變態。」

「……」呵呵,果然是在報復她的實話實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