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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愛 弱水千流 3365 字 2020-07-31

在床笫之事上,封霄雖然一貫強勢,但落到實處都是很溫柔的。這一晚的前半夜和過去沒什么區別,他細膩地親吻疼愛,然後柔和地占據她的所有感官。只是到了後半夜,等她已經完全適應之後,他的動作卻變得蠻橫而暴戾。

沉重的男性身軀幾乎將她完全捆縛,瘋狂地在她嬌柔白嫩的身軀上肆虐。扣緊她的四肢,吻住她的唇舌,像一頭野獸,用最極端的方式確認伴侶的存在。

她被這熾熱的烈焰燃燒得腦子發白,恍恍惚惚暈過去,又在不久之後醒來,反反復復多次,等她雙眸紅腫嗓子發啞時,男人仍舊不知疲乏地征伐著。

第二天醒來,田安安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疲乏到極點,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睜開眸子,牆上的掛鍾顯示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左右,毋庸置疑,外頭的天肯定已經大亮了。然而目之所及,主卧之中仍舊光線昏暗。窗戶被擋光簾遮得嚴嚴實實,整個屋子里,儼然還像黑夜。

纖細白皙的手臂從被子底下探出,安安打了個哈欠,兩只小手揉了揉大眼睛,艱難地支起上身,去扯拉窗簾的繩子。

就在她細嫩的指尖要碰到繩子君的前一秒,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手。安安嘴角一抽,緊接著就被一股大力輕輕松松地扯了回去。她低呼了一聲,小小的身子踉蹌著跌進男人懷里,下巴將好磕在硬邦邦的胸肌上,痛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結實柔韌的手臂在安安的細腰上環攏,封霄黑眸掀開,右手習慣性地在她的柔滑的背脊上撫摩,嗓音慵懶微啞,「醒了?」

「……」本來還很困,直接痛醒了:)。

田安安吃痛,眉頭皺得緊緊的,小手捂住下巴抬起眼,瞪著眼前放大的俊臉,怒道:「幸虧我的下巴不是做的,不然肯定假體都碰飛了,你能不能溫柔一點?」昨天晚上把她搓扁揉圓都不說了,大清早地還差點兒把她下巴撞歪,不知道她很怕痛嗎?嗎!

他將她捂著下巴的五指拿開,低頭,輕輕一口咬在那塊微紅的軟肉上,接著就開始細密地親吻,未幾低聲道,「還疼不疼?」

疼倒是不疼了,就是泰迪的胡茬蹭著她軟軟的臉頰,很有點癢,囧……

安安嘟著小嘴任他啃來啃去,親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手抬起來去推他的俊臉,哈哈哈道,「好癢,停,我好想笑……」

笑著笑著,她就笑不出來了。

封霄漆黑幽深的雙眸沉靜而熾烈,薄唇一點一點地沿著她敏感的嬌軀游走。安安呼吸不穩,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沒法思考,直到他將她抱起來壓在了牆上,她才終於猛然醒過神,驚呆:「……哥哥,我很認真地告訴你,如果你再這樣強行消耗我的體力,我們愛情的巨輪很容易說沉就沉!」

他眸色越來越黯,聞言低低笑了下,「我溫柔一點。」

「……」

整整一個上午,田安安同志都是被強迫在床上渡過的。中午十一點左右,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也被某人榨干殆盡,她奄奄一息,趴在大床上,只覺得身體仿佛被掏空一樣。

一瓶腎寶,全家安好。喝了以後,比劉翔快,比姚明高。一瓶提神醒腦,兩瓶永不疲勞,三瓶長生不老。

嗯,她決定了,等會兒必須去網購個一大箱。照封泰迪這種驚人的需索強度,她再不好好補一補,真的就要英年早逝了……

腦子里胡思亂想了一通,軟綿無力的身體已經被男人抱了起來。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乖巧地窩在他懷里蹭了蹭,懶洋洋地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小小聲道,「太累了,你必須向我保證,洗澡的時候你會很純潔。」

他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含住那兩瓣紅艷艷的小唇,碾吻了好一陣才放開她,嗓音低沉含笑,「下午有工作,所以今天先放過你。」

安安給跪,差點兒高呼一句謝主隆恩。

清理完身上的痕跡,封霄照例將她抱進衣帽間,換衣裳挽頭發。為了防止新一輪戰役吹響號角,田安安相當明智地拒絕了他給她塗抹唇膏的提議,而是自己給自己簡簡單單地化了個淡妝。

泰迪下午有工作,她也要像往常一樣去醫院陪護。當封霄抱著她來到一樓時,客廳里的兩個高挑出眾的年輕男女,但是令田安安眼前一亮。

青年一身黑衣挺拔偉岸,女子容貌端庄落落大方,正是消失了好幾天的迪妃和李昕。

看著兩人平安無虞地再次出現,安安唇角往上揚,面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容。之前迪妃和流光被封霄派往羅馬,幫助奧雷一道與意大利黑手黨交火,如今他們兩人完好無損地歸來,那就充分說明了一件事。

這場不小的風波,已經徹底平息了。安安心中懸著的巨石重重落下來,打心眼兒里松了一口氣。

助理們坐在沙發上,聽見腳步聲後不約而同地抬頭,看見他們英俊挺拔如黑色喬木一般的先生,以及,先生懷里嬌滴滴的小夫人。

四人眼角一抽,很開調整完面部表情站起身,恭恭敬敬道:「先生,夫人。」

安安發現自己還被封霄抱在懷里,不由小臉一紅,湊到男人耳旁低聲道,「放我下來,這樣你們不好說話。」

封霄沉默了幾秒鍾,然後抱著她一起坐到了沙發上,修長有力的手臂箍得緊緊的,沒有絲毫要放開她的打算。雖然泰迪這種公然虐狗,猝不及防秀人一臉的行為,安安已經見怪不怪,但是面對四雙很正經很嚴肅的眼睛,她仍舊又羞又囧。

安安坐在他腿上,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他倒是十分從容漠然的樣子,一手撫摩她的長發,一手點燃一支雪茄,黑眸微抬掃過幾人的面容,淡淡道:「紐約那邊情況如何?」

羅文道:「局勢已經完全穩定,凌晨時奧雷已經完成了羅馬那邊的善後工作,已經啟程回紐約。」

聽見這么嚴肅的話題,田安安的神經也莫名跟著緊張起來。她柔順乖巧地趴在封霄胸膛上,小手捏著他的前襟,全部的注意力卻都集中在幾人的談話上。

封霄靜默了片刻,指尖微動,往煙灰缸里抖落煙灰,接著才沉聲道:「艾麗莎夫人安頓好了么?」

徐梁頷首,「已經遵照您的吩咐安頓妥當,會有專人照料艾麗莎夫人的起居,直到她自然死亡。」

安安聽了眸光微動。

封霄曾經告訴過他自己的身世,在不久之前,她又得知了封刑是封家的嫡子,而艾麗莎是封刑的生母,那么理所當然是他們父親的正室夫人。一個正室夫人,會怎么對待一個十幾歲才被家族找回的私生子?

這種狗血的劇情幾乎每天都會在電視上上演,從她家泰迪的性格來看,他在自己家族中度過的童年,必定極其不愉快。

而這種不幸,只怕和那位名叫艾麗莎的正室夫人脫不開干系。

田安安有些詫異。她料到了他會放過艾麗莎,卻沒有想到,他會安置那個女人的晚年。很顯然,這種類似以德報怨的舉動和這個男人一貫的行事作風,實在太有出入了。

她眨了眨大眼眸子,小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封霄卻輕輕捏住她的下巴,黑眸低垂,沉聲問她:「想說什么?」

安安心頭突地一跳,抬起眼眸對上他黯沉的視線,不禁有些窘迫——這個男人實在太了解她,在他面前,她根本就藏不住任何心事。

忖度著,她干笑著扯了扯唇角,仰著脖子小聲道,「沒什么沒什么,你們先說正事,不用管我,我想說的話對你們來說,應該什么意義的。」

這群大人物說話,她哪兒插得上嘴……

然而話音落地,封霄捏住她下頷的指尖卻稍稍用力,嗓音低沉平靜地響起,清晰地傳入所有人的耳朵,他道:「記住,你是我的妻子,是封家的女主人,沒有任何人敢質疑你的話沒有意義。」

安安懵了一瞬,快速琢磨著他話中的含義,未幾,大眼眸子一閃,亮晶晶地盯著他,小聲試探道:「你是說,以後都有你罩著我么?」

他低頭,親吻她粉嫩的臉蛋,低聲道:「我是說,以後任何事都有我給你撐腰。而即便沒有我,封家的每一個人,都會給予你,與我等同的尊敬。」

……與他等同的尊敬?

田安安一滯,無意識地轉過頭,視線從四張年輕出眾的臉龐上掃過。李昕,迪妃,徐梁,羅文,這四張面孔她再熟悉不過,只是安安明顯能察覺出,他們看她的眼神不同了。

過去,他們服從她尊敬她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是封霄的女人。

而現在,此時此刻,她從那幾雙眼睛里,看到了一絲發自內心的尊重。她起先不解,隨後心頭驀地一震。

是因為她面臨死亡時表現出的無所畏懼,還是因為,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手刃」了封刑?

無數疑團似乎都在此刻疏理開。安安抿了抿唇,瞬間明白了封霄要她親手殺死封刑的原因:他是在通過這種方式,給她一個徹底融入封家,並且得到眾人認可的機會。

而那把麻.醉槍,很顯然,是為了不讓她在之後的人生中有任何的心理陰影。

原來如此。

之前遭受的所有屈辱和痛苦仿佛都煙消雲散。她內心洶涌澎湃,感動得險些落下淚來。原來他替她謀劃好了一切,那么的體貼,那么的細致入微。這一刻,她生出一種離奇的感受。

那晚在山腰別墅,即使她真的為了這個男人死去,那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