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96-397)(1 / 2)

2019年12月20日

第三百九十六章·彩鳳青鸞雙伴客

一聲清脆怒喝少女縱躍而起裊娜身姿如蝴蝶般在空中飛舞清光熠熠的長劍瞬間劃出十余朵雪亮劍花向丁壽身上罩來。

華山玉女劍法招式繁復變幻奇妙若至大成的確不好對付可此女的修為造詣離那一步顯然還差得遠論起來怕是在丁二身下香消玉殞的黃人瑛功力都比她深些。

丁壽不慌不忙以足為軸偌大身子前仆後仰左搖右晃將女子劍招悉數躲過腳下半步都未曾移動。

「這位姑娘你我之間或許有些誤會且停手容在下解釋。

」閃避之際丁壽還有暇不緊不慢說閑話。

「誰與你這yín賊有誤會快快受死。

丁壽愈是從容不迫少女心中愈加惱怒劍勢一劍緊似一劍不把眼前人戳個對穿絕不停手。

縱然再不上心丁壽也感到這對活寶與劉家關系匪淺再由她鬧下去若是不小心傷了她沒法向劉瑾交代;萬一不小心被她傷了二爺更沒法對自己交代當下也不廢話瞅准來勢甩袖輕拂裹住長劍向後一扯。

少女只覺憑空一股大力長劍頓時脫手身子拿樁不住向前踉蹌數步撞進了丁壽懷中。

「姑娘小心了。

」丁壽扶穩少女笑吟吟將長劍倒遞回去「得罪。

丁壽手下留了分寸本意想讓這小妮子知難而退不料女子羞惱更甚搶過兵刃反手又是一劍揮出。

「賊子受死。

這一劍輕靈轉折劍光虛實不定與華山劍法風格迥異丁壽猝不及防險些吃了大虧匆忙間吸氣縮腹身形瞬間斜移半尺才堪堪避過。

「臭丫頭找打。

」惱羞成怒的丁壽踏步倏進施展天魔迷蹤步直入中宮。

少女眼前一花丁壽已貼近面前一只手緊鎖住她肩頭琵琶骨頓時半身酸軟再也提不起劍來。

「yín賊快松手。

」少女嘴上兀自不休。

「你再敢罵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丁壽惡語威脅。

「惡賊yín賊采花賊有本事你殺了我!」

又快又脆的一串痛罵立即噴了丁壽一臉讓被瞬間打臉的丁二覺得如果不賞這丫頭幾耳光都對不起自己。

「青鸞不得對客人無禮!」一名臉如蓮萼皓齒明眸的嬌媚少女捧著一個烏漆托盤俏立在劉家大宅門前。

「什么客人?!姐你不曉得這小子是個無恥yín賊快喊人來拿他。

」持劍少女急得跺腳。

「yín賊?」少女捧著托盤上下打量了一番丁壽遲疑道:「足下可是姓丁?」

「正是。

」丁壽吸吸鼻子垂涎往姑娘托盤上盛的面碗里瞅了一眼「這面好香啊!」

「寒門敝戶唯有粗茶淡飯饗客還望大人不嫌菜飯粗糲。

」女子道了個萬福說道。

「姑娘客氣在下許久未吃到如此美味了。

」丁壽哈哈笑道。

「姐你怎么還和這惡賊聊起來了?!」少女曉得自己姐姐性格溫婉擔心她受壞人蠱惑急聲提醒「這惡徒剛剛還掠走了一個無辜女子……」

「彩鳳姐姐這件衣服小妹穿得合體謝過姐姐了。

」宋巧姣恰逢其時出現在了門前。

丁壽松開持劍少女向宋巧姣處一揚下巴「姑娘說我擄掠的無辜女子可是指的這位?」

少女錯愕左右看看丁壽與宋巧姣再瞧自家姐姐嗔怪的神情猛然扭頭向正躡手躡腳准備開溜的少年大喝一聲「劉二漢!!」

***

劉宅大堂。

『啪』劉景祥的二女兒劉青鸞將寶劍向案幾上重重一拍氣哼哼坐在了椅子上。

姐姐劉彩鳳不滿側身嗔視感受到姐姐責怪眼神的劉青鸞不敢發作只得扭頭瞪視坐在她下首的弟弟劉二漢。

被二姐刀子般眼神盯得心虛的劉二漢捂著臉頰上五道纖細的指痕委屈得眼角噙淚低頭盯著自己足尖不言不語。

酒足飯飽的丁壽看著這仨活寶心中好笑這三個瞧著年歲都不大劉景祥一把年紀還能不斷開枝散葉二爺由衷佩服老爺子寶刀未老。

「劉老伯晚輩此次前來有兩件事一是給您送錦衣衛百戶的腰牌和告身文書……」劉瑾的兄長劉景祥目前只是一個掛名錦衣衛的舍人身份聯想自己出仕便是錦衣衛指揮僉事丁壽對這老太監的知遇之情頗有幾分感懷。

「二么劉公公想請您一家移居京師共聚天倫。

「不去不去」劉景祥連連擺手「額與兄弟說過多少回了人離鄉賤我在這里過得挺好去京城做啥。

「劉公公服侍聖上抽身不便想回鄉一次敘敘手足情分殊為不易只得勞動您老大駕了。

」丁壽溫言相勸也不忘訴苦「晚輩千里奔波不易求您老莫要讓在下徒勞而返。

「可額這一大家子搬起來費事到京城安頓也麻煩得很。

」劉景祥愁眉苦臉「越搬家越窮來來回回折騰個什么。

」。

「爹不說二叔一片苦心咱也不能駁了丁大人的面子畢竟您還在他衙門供職這上官可得罪不起呀。

」劉彩鳳嫣然笑道。

女兒打趣的話逗得劉景祥噗嗤一笑丁壽也沖她頷首致謝繼續道:「打點行裝不急於一時在下因宋姑娘的案子還要往鳳翔府一行時間盡夠了至於京城安頓么您老更不用cào心劉公公不但准備好了宅子還在國子監為二漢補了個缺。

「什么?到京城還要讀書?我不去!」一直裝死的劉二漢聞言蹦了起來。

「爹和大姐說去了你敢不去!」

劉青鸞一拍桌案震得幾上茶碗亂顫同樣嚇得劉二漢心驚膽戰哼哼唧唧又坐了回去。

「青鸞別老欺負你弟弟。

」劉景祥蹙著額頭對著女兒埋怨不停「整日動刀動搶的沒個女子樣手下也沒個輕重看把你弟弟打得!將來哪家敢討你做婆姨!」

「誰稀罕!我不嫁!」拾起寶劍劉青鸞悶頭沖了出去。

劉彩鳳追趕不及只好斂衽向丁壽施禮「舍妹性子莽撞有得罪大人處還請海涵。

「無妨青鸞姑娘也是率性之人但不知她的武藝師從何處?」

「這丫頭從小好動喜歡刀搶棍bàng跟著家里護院練幾手庄稼把式倒也沒出什么亂子……」

「大約兩年前吧華山派段掌門路過此說這妮子什么根骨不凡之類的願收她為入室弟子二丫頭美得都要上了天額想著華山派大名在外離家里也算近便便應了她。

劉景祥嘬著牙花子頗有點悔不當初的意思「兩年多下來慫娃能耐長了多少不知道脾氣卻是見長成天嚷著要出去行俠仗義吵得人腦殼疼。

劉景祥嘆著氣連連搖頭他老來添丁對三個孩子溺愛有加有什么要求都不忍拒絕可還是庄稼人的本分思想女娃就該在家里嫁漢生娃胡亂在外浪盪些什么。

華山派?不可能!丁壽自問對結了梁子的華山劍法還算了解一二劉青鸞最後那一劍虛實相參奇勝並用絕非華山派的路數這小妮子武功來歷定有隱情……

***

劉宅後院一株二人合抱的桂花樹下劉青鸞雜亂無章揮動寶劍一時間葉落如雨落英繽紛。

「二姐那樹又沒招你拿它撒什么氣!」劉二漢倚著月亮門看得直皺眉。

「閉嘴!」

劉青鸞一聲嬌叱嚇得劉二漢渾身一哆嗦。

「要不是你搬弄是非我會出那么大的丑!」

「我不是在廟里等你等得無聊想和那小娘子逗笑解個悶么誰想平白無故被打了一頓心中氣不過才想找你出頭!」劉二漢不服氣回嘴。

「你平日總說要做什么除bào安良的俠女我便順嘴編了一個由頭誰想那小子那么厲害哼虧你還說什么武藝大成天下少有敵手……」

「啪!」一聲脆響。

劉二漢捂著另一半迅速腫起的臉頰帶著哭腔喊道:「你又打我?!我告訴爹去!」

「盡管去看爹能把我怎么樣!告訴你今天的事你說一次我打你一次若聽到旁人說一次還打你一次只多不少!」劉青鸞瞪著大眼睛威脅道。

「你……你打不過別人找親弟弟出氣你有本事找那姓丁的去啊!!」劉二漢雙手提防捂著兩邊臉頰近乎跳腳吼道。

「找就找他還不是差點中了我一劍!我要是有機會再多用幾招定能打敗了他。

」劉二姑娘信心滿滿。

「那你得快咯這幫錦衣衛明日就啟程去郿縣。

」劉二漢不忘心中念叨一句:那漂亮的宋家小娘子也要走啦。

***

翌日一早錦衣衛人馬行裝打點已畢。

丁壽走到馬車廂轎前輕敲壁板一張芙蓉粉面隔窗探出。

「便要啟程宋姑娘身子可行?」

「謝大人關心一切安好。

」宋巧姣頷首應道。

透過嬌靨與車窗的縫隙丁壽對車廂內多出的二人干笑道:「二位姑娘可想好了?這一路顛簸辛苦大可不必。

「累大人記掛只是妾身與巧姣妹子一見如故聞她有訟在身實是難以安坐。

」劉彩鳳握緊宋巧姣柔荑寬慰一笑「此去縱無法盡力也是盡一片心意。

「我是為保護姐姐才去的。

」劉青鸞直接送了個白眼。

得好心當作驢肝肺你們願意一路吃土二爺怕個什么!丁壽翻身上馬大喝一聲「啟程!」

注:1、劉二漢在《明實錄》里記載是侄孫《後鑒錄》里記載是侄男這里就作侄子寫了。

2、為了行文方便沒用『達』、『二達』這些方言來稱呼父親和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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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謬語妄言三對案

鳳翔府郿縣縣城。

鼓樓大街上店鋪林立人煙輳集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街邊不起眼的一處狹窄臟亂的小巷內一道臨街柴扉突然打開一個身高體壯滿臉橫肉的大漢走了出來。

時已深秋朔風正緊大漢衣衫不整半敞著懷露出黑黝黝的xiōng肌和寸許長的護xiōng毛更襯得相貌凶惡不似善類。

一名頭發散亂的女子緊隨其後奔了出來白灰充當的水粉撲簌簌往下落看不出具體年紀長相一件水綠色的縐紗衫兒紐扣散亂露出大半杏紅抹xiōng女子也顧不得掩襟死命扯住大漢破口大罵個不停。

「殺千刀的短命鬼折騰老娘半宿才給這么幾文錢想白嫖不成!」

大漢向前走了兩步不耐女子拖拽怒罵道:「千人睡萬人騎的臭娘們也不看你那模樣劉爺給錢已是賞你臉了還糾纏個鳥。

甩手一推女子一個趔趄撕破了半截褂子倒在上人也不起順勢坐搶呼聲音凄厲。

「可了不得啦嫖完不給錢竟還有人算計我做皮肉生意的我好命苦啊!」

頓時三五個痞閑漢從小巷yīn影中竄了出來嘿嘿壞笑不停「怎么著爺們想霸王嫖?可找錯了方。

看前後將自己圍攏的幾個潑皮大漢毫無懼色「你們想要怎樣?」

「不怎樣乖乖給人家姑娘錢七尺高的漢子別做不爺們的事。

」前面的一個潑皮抱著胳膊yīn笑。

「劉爺要是不給呢?」

「不給?嘿嘿哥幾個把你大筋挑了。

」後面的一個混混掏出一把解腕尖刀yīn惻惻道。

「誰挑誰還不一定吶!」大漢目露凶光渾然不懼。

片刻工夫幾個潑皮東倒西歪躺了一大漢撇嘴冷笑對膀子上幾個淌血的傷口毫不在意適才還大呼小叫的妓女早嚇得閉住了嘴巴驚恐看著大漢。

「憑你們幾塊料還想為難劉爺下次再撞到老子手里把你們當豬給劁了!」大漢往上狠狠唾了一口吐沫抬腿就走。

還未出巷子幾個手拿鎖鏈鐵尺的衙差便堵住了去路領頭一個漢子曲發卷須、鉤鼻如鷹上下打量他一番官腔十足道:「將劉彪拿下。

***

郿縣縣衙。

知縣李鎰站在堂下小心翼翼望著公案後翻看案卷的當朝緹帥。

「李知縣依照案宗來看這殺人凶器並未尋獲。

」丁壽蹙著眉頭不緊不慢道。

「回大人據傅鵬招供他殺人之後將凶器隨手丟入溝渠下官多次遣人尋覓勞而無功想來是被人拾去。

」李鎰恭恭敬敬回稟。

「屈打成招吧?」丁壽嗤笑。

李鎰身子彎得更低訥訥不言。

「緹帥媒婆劉氏為人證孫玉嬌之綉花鞋為物證兩證俱全傅鵬皆矢口否認若不施以刑罰如何讓這jiān詐之徒吐出實情。

」按察使曲銳接口道。

「臬憲所言甚是朝廷自有法度刑罰可為酷吏張目亦可為良吏輔弼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還望緹帥明察。

」陝西政使安惟學出聲附和。

這案子上達天聽身為陝西一省藩臬二憲兩人也不能安坐西安聽信交待下手邊公務便馬不停蹄趕來郿縣沒想皇帝不急太監急他二人心急火燎趕過來案子原告和主審卻姍姍來遲好不容易盼到了正主還多出了劉家的兩個丫頭。

大點的還好溫柔嫻雅容止端麗安惟學和曲銳還慨嘆劉太監家教有方可等接觸了劉家二丫頭二位才算理解了什么叫刁蠻任性不講理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總能挑出錯來偏偏還讓人發作不得。

當今的大明天下如果說有什么人不能得罪肯定是姓朱的和姓劉的硬要從二者中選一個的話大家會自動過濾掉前者兩位大人為官都是能吏可也不是沒事想試試頭鐵的二愣子惹不起總躲得起如今老二位只想快些了結案子早日離開這是非之。

實話說丁二爺的心情並不比安、曲二人好多少劉青鸞那丫頭一路給自己甩臉色要不是有劉彩鳳鎮著那娘們早就飛上天去和太陽肩並肩了若非顧忌到劉瑾丁壽一度動了送那小娘皮去和華山那三位同門會面的心思。

被劉青鸞折磨得焦頭爛額也就罷了郿縣審案也稱不上一帆風順知縣李鎰倒還算配合實際上他也沒有拒絕的余錦衣衛陝西千戶於永早就坐鎮此只等上峰到來開審。

一堂傳訊疑犯傅鵬一個病懨懨的白面書生年紀不大蒼白虛弱長得還沒二爺陽剛呢丁點兒看不出祖上世襲指揮的尚武之風;孫家庄孫寡婦之女孫玉嬌年方二八小家碧玉雖無十分容貌也有些動人顏色吸引了丁二的大部分目光;媒婆劉氏小眼珠黃板牙一把年紀還塗脂抹粉的丁壽一眼也懶得多瞧。

三頭對證一股腦兒全都喊冤傅鵬當然喊得最慘只說街上游玩無心失落玉鐲一只反被劉彪當街用綉鞋勒索案發後上了公堂太爺一口咬定是他因jiān殺人他心中害怕又受不過刑無奈認罪求堂上幾位老爺昭雪冤枉;孫玉嬌則哭哭啼啼孤女寡母養jī為生與傅鵬買jī邂逅玉鐲定情誰料夜晚舅父舅母二人借宿喪命縣令斷定是她夜會jiān夫jiān情撞破bào起殺人鎖拿入監實在有天大冤情;劉媒婆哭得滿臉全花她那日偷見傅鵬與孫玉嬌拿著玉鐲勾勾搭搭便想借機賺些喜錢自告奮勇兜攬生意討去一只綉鞋作為信物卻被那不孝子劉彪拿去向傅鵬討賞起了爭執壞了她的生意事後她將綉鞋給了傅鵬那邊也無回話想來心中芥蒂怎料莫名其妙便惹了官司真是冤比竇娥蒼天無眼。

三人各執一詞大同小異凶案現場所遺綉鞋是孫玉嬌的沒跑兒傅鵬一口咬定他是無心失落玉鐲那綉鞋只在劉彪手中見過一次其他一概不知將自己摘個干凈一旁的孫玉嬌委屈得淚眼桃腮哭聲更悲劉媒婆干脆一口濃痰噴到了小傅鵬臉上。

「老娘在籬笆牆外看得真真的人家姑娘都回了屋子你在那懶著不走從袖子里取出一只玉鐲放在門前悄悄躲在樹後等人姑娘出來拾起玉鐲又突然蹦出來兩個人拉拉扯扯欲拒還迎連人家小手都摸了現在充什么正經!」

劉媒婆罵得直白孫玉嬌羞愧難當螓首垂xiōng不敢看人傅鵬則面紅耳赤只說請大人做主。

傅鵬想要落個一身清白曲銳和安惟學卻不是省油的燈這個問傅鵬家中並無女眷怎會有女子玉鐲在身;那個說你守孝未滿上街游玩怎會進入孫寡婦jī舍那玉鐲又能恰好遺落在婦人家院內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問得傅鵬啞口無言。

其實丁壽都不用多想自己的荷包里就有一堆女子掛飾這傅鵬估計也是和二爺存的一個心思隨身帶著不少哄女子開心的物件果然在連番催問之下這小子終於撂了他見孫玉嬌年輕貌美便想與之親近借買jī之便故失玉鐲方便日後來往不想屠夫劉彪卻拿著一只綉鞋說是孫玉嬌之物向他訛要喜酒錢傅鵬一來不知真假二來不想一件風月事弄得滿城風雨當場嚴拒二人爭執幸得保劉公道勸散至於那綉鞋傅鵬咬死了再未見過更沒有劉媒婆登門說親一事。

不說你小子與宋巧姣有婚約在身單憑父喪期間拈花惹草在以仁孝治國的大明朝便是大罪一樁何況你小子還沒有死扛到底的硬氣幾棍子下去什么都往身上攬別說這幾個文官二爺都恨不得揍你一頓解氣了。

面對爛泥扶不上牆的傅鵬丁壽只得先讓那三人下去與安惟學等人商討案情話頭往口供不實上帶李鎰不敢辯駁那二位卻有理有據丁壽一時也沒辦法恰好去傳訊人證的錦衣衛回來奏事。

「啟稟衛帥劉彪拿到。

」錦衣衛陝西千戶於永堂下稟告。

「帶上來吧。

」一腦門子官司的丁壽有氣無力說道。

傷口流血眼眶烏青的劉彪提上大堂便噗通跪倒口稱老爺。

「這怎么意思?還敢拒捕不成?」丁壽納悶。

於永急忙上前低聲回稟丁壽點點頭「劉彪據傅鵬所說你曾用綉鞋訛詐於他可是實情?」

「回老爺話此事不假。

「後來呢?」

「小人老娘為傅鵬與那孫玉嬌說合好事他既能得美人便該與我些酒錢怎料那廝看我不起我便與他在街上起了爭執後有鄉約劉公道勸解便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那綉鞋呢?」丁壽又問。

「討酒錢不成就還了老娘再後不見想來是我那做媒的母親將那綉鞋給了傅家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