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02-403)(1 / 2)

r2019年12月23日

第四百零二章·心懷鬼胎鬼打鬼

京兆館驛。

丁壽合上禮單乜斜打量著堂下的兩位不速之客緩緩道:「二位宗親如此厚禮丁某可不敢當啊。

客位上坐著的兩人年紀也不甚大容貌相仿稍大的一個聞言笑道:「緹帥乃天子近臣大駕賁臨關內我二人本該早表寸心怎奈身份低微不得及早拜見還請大人寬容怠慢之罪。

「言重了。

」丁壽輕笑「二位皆是天潢子孫身份尊貴敝人這官做得再高也是皇明臣子安敢尊卑不分本末倒置。

眼前的兄弟二人是秦王府宗室庶人朱公鍾和朱公鑄第一代秦王朱樉在太祖諸子中排行第二僅次太子朱標為諸藩之長洪武十一年就藩西安不但成為攘夷九王之一還擔任首任宗人令王妃就是大名鼎鼎的元朝名將、中書右丞相、河南王王保保的妹妹當然這姐妹兒肯定不是叫『趙敏』。

太祖皇帝朱元璋為每個兒子都做了一首五絕詩各支的子孫後代就按這二十個字依次排輩以五行相生規則起名所以明代宗室只要一看名字便可分出是那一宗支第幾代子弟秦王這一支的排名是『尚志公誠秉惟懷敬誼存』從這二人的名字看該是朱樉的三世孫比現在那位等著襲爵的秦王府長子朱惟焯要高出三代蘿卜不大全在輩兒上了。

按說宗室襲爵除<img src=&「/toimg/data/di.png&「 />子外降等蔭襲親王、郡王、鎮國將軍、輔國將軍、奉國將軍、鎮國中尉、輔國中尉直至奉國中尉而止但總有些或倒霉或缺心眼的宗室被革去爵位成為庶人比如齊王、谷王等支再有很多命苦的所謂庶人連名字都沒有。

明初雖設立宗人府管理宗室事宜後來這機構名存實亡宗人令多為勛戚掛職職司也由禮部接掌記載皇族宗室繁衍傳遞和生死娶葬的玉牒交由翰林院十年一修訂而禮部這幫孫子們拿錢才辦事各宗報上的新生人口因為錢沒到位拖著不起名的大有人在沒名字就沒法進譜牒不能領俸而宗室日漸繁衍也會有各府管理混亂不能及時上報等情況宗室子弟頭發白了也沒混到大名的大有人在。

「二位有什么事也不妨直說人情世故么丁某還是懂得一些的。

」丁壽搖了搖手中禮單。

跟前這兄弟倆名字在這擺著肯定不是後者八成是祖上不知哪一位干了什么混賬事被革了爵若只想謀個爵位丁壽倒不介意幫一把忙畢竟老朱家庶人的日子也不好過人家肯湊份子送禮是看得起自己二爺伸手不打笑臉人有里有面的事做做無妨。

「是關於惟焯那小子……」朱公鑄按捺不住性子脫口而出。

丁壽劍眉輕揚「秦王長子?」

「哦……不不不是王長子是王府承奉賈能」朱公鍾狠狠瞪了一眼急性子的弟弟陪笑道:「那賈能身為王府承奉不知好好侍奉引導王長子反胡作非為敗壞王府聲名請大人代奏陛下嚴懲其jiān。

朱公鍾兄弟二人各呈上一封奏報遞交丁壽。

丁壽大略看看不以為意笑道:「只辦一個賈能可夠?」

聽丁壽語氣松動二人大喜朱公鑄連聲道:「足夠足夠少不得還要請緹帥在陛下面前進言幾句。

「好歹也是六品王府屬官這點禮兒是不是輕了些?」丁壽拍著禮單。

不怕你開口就怕你不收朱公鍾急忙道:「緹帥放心我等還有重謝。

「重謝?一個親王爵位值多少?」丁壽聲音突然轉冷。

「大人何出此言?!」二人齊齊變色。

「您二位是真傻還是當本官是傻子!王府承奉為非作歹宗支之首豈會脫得了干系何況而今府內當家的原只是個旁支出身的垂髫稚子若有心人再推波助瀾這秦王的爵位怕是要易主吧!」丁壽冷笑各宗藩都是這個套路么朱同鉍這么坑周王秦王府也來這一手既然對賈能有意見直接奏報朱惟焯啊找二爺當出頭鳥算怎么回事。

「大人明鑒我兄弟絕無覬覦王爵之意。

」心懷鬼胎的二人冷汗刷流了下來。

「知道不是你們說句不中聽的話二位的身份還差得遠。

」丁壽翻來覆去欣賞自己的手掌「秦府郡王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掰開指頭算算除了早就無後人薨歿除國的再刨去幾個這幾年正等著襲爵討封的還剩下幾個人!」

丁壽抬手將禮單丟了下去「那邊怕是許了你們兩個天大的好處吧這點東西給他拿回去本官不是要飯的。

「緹帥您說個數那邊一定給您湊……」

「閉嘴。

」朱公鍾狠狠拽了弟弟一把揩揩額上冷汗這小子明顯不想沾惹麻煩加錢怕也是難了。

「呦呵這算公然行賄么?」丁壽譏笑。

「大人恕罪我等絕無此意。

」朱公鍾急忙拉著弟弟跪下他們這樣無官無爵的宗室方官都可以卡著錢糧欺侮何況這位還是京中大員。

丁壽踱步而下圍著忐忑不安的兄弟二人轉了幾圈兩人心虛冷汗直冒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真想給的話就拿出點諸藩之長的秦府氣魄來我說多少是多少你們和身後的人有這個底氣么?」丁壽彎腰湊近兩人耳邊道。

「我們……」朱公鑄支支吾吾不敢再多嘴。

「滾!」丁壽大聲叱道。

兄弟倆打了個激靈驚慌失措跑了出去。

「欺負孤兒寡nǎi的王八蛋!!」丁壽恨恨罵道。

***

入夜丁壽館驛內又多了兩位客人。

「緹帥夤夜見召不知所為何事?」朱惟焯小小年紀行禮依舊一絲不苟。

「公子請坐。

」丁壽又對朱惟焯身後的賈能笑道:「賈公公也請坐。

賈能躬身推辭自覺站到了朱惟焯身後侍立。

「說來沒什么大事丁某本在驛館小住卻總有些熱心人擔心在下寂寞上門送禮……」丁壽將袖中手本遞了過去「一同送來的還有這個。

朱惟焯與賈能湊在一起覽閱不多時便面色大變。

「賊子竟敢!」賈能被氣得七竅生煙切齒怒罵。

「緹帥這都是虛妄wū蔑之詞萬萬不可當真啊。

」朱惟焯畢竟年紀小一時間手足無措。

「這次或許是無稽之談下次未必言之無物秦府長子一言一行萬人矚目您管得了自己還能約束到身邊所有人想尋些錯處還不簡單。

」丁壽晃著腦袋說道。

賈能只道丁壽要借機敲詐冷哼一聲道:「有什么明搶暗箭盡管往咱身上招呼天子身邊還有明理之人這官司打到御前也是不怕。

丁壽眉峰一蹙寒聲道:「賈公公本官知道你與劉公公是同鄉犯不著拉虎皮做大旗丁某不妨告訴你本官入仕第一年跟著劉公公辦的案子便是剮了司設監掌印張瑜這位張公公也是您老鄉黨吧?」

賈能怫然變色還未開口朱惟焯已搶聲道:「賈伴一時失言緹帥不要怪罪緹帥駐足長安惟焯荒疏禮節實在不該惟焯願傾秦府百年珍藏求緹帥高抬貴手。

「瞧瞧說的下官多貪財似的見外了不是。

」這孩子會來事丁壽一直對這位克己守禮的小正太印象不錯。

「小爺您不必如此奴婢願隨丁大人入京領罪。

」賈能悲憤萬分沒了百余年積攢的家底王府還怎么打點京師與方各司又如何接濟王府繁衍出的許多血脈宗支自家小爺將來還當什么王爺一個窮措

大罷了!

「丁大人惟焯孤苦無依全賴伯祖母與賈伴撫養只要保全他二人平安我願上表朝廷棄爵歸隱求大人成全。

」說到此朱惟焯已是低泣哽咽涕泗長流。

「小爺奴婢這殘缺身子當不起您這般厚愛!」賈能噗通跪倒以頭搶「若推了爵位怎對得起老王妃殷切厚望老奴又如何見九泉之下的先王啊!」

喲這二人主仆之情如此深厚確實出乎丁壽意料看來朱公鍾他們身後的人也預料到這一步了原以為攻訐賈能只是個發難的由頭看來還藏著殺招呢nnd竟然想用點小錢就把二爺打發了朱公鍾朱公鑄兩個王八蛋!

「長子爺不必如此丁某沒有難為賈公公的意思。

」丁壽一手托起一個義正辭嚴道:「當時在下便將這二人斥退請二位來也只想給長子爺提個醒。

「當真?」別看外面傳聞這位錦衣帥和再世青天一樣賈能只相信自己眼睛方才小爺說要獻出王府庫藏時這小子臉上都快樂開花了像極了吃完原告吃被告的貪官。

丁壽也是冤枉他只是在聽到小正太的大手筆後潛意識里不經意露出的對財富的喜愛並沒真打算收這孩子的錢起碼沒打算收這么多。

丁壽並沒搭理賈能相比較還是小孩子好糊弄「長子爺常言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您小小年紀執掌秦藩難免成為眾矢之的一個處理不好後患無窮哦。

「這二人的手本我會命人送進京長子爺就當不知道這事另親筆具一本只說秦藩公鍾二人欺您年yòu跋扈不遵約束長子爺日夜驚恐寢食難安一定要措辭悲切怎么可憐怎么說我再知會銀台一聲通政司將這兩道本奏前後腳呈遞陛下……這誰是誰非還不一清二楚么!」

賈能一拍大腿高啊一個不到十歲的娃娃哀哀訴苦誰會不信朱公鍾他們對自己的訐奏立即就變成了呈堂罪證萬歲爺豈不龍顏大怒!

「這……如此上奏不顯得我無能管教王府況且又置二位曾叔公於何!」朱惟焯皺著小臉舉棋不定。

「長子爺安心您年紀輕這事天下宗親誰不知曉當今萬歲又比您大了幾歲!萬歲爺最恨的便是這般倚老賣老以大欺小的混賬況且您自承其短總比讓人琢磨出來好陛下只會喜歡您這份坦率性情。

」丁壽實在太了解正德小皇帝了。

「小爺不可婦人之仁那二人包藏禍心早請陛下降敕申飭也算給他們個警醒。

」賈能也在一旁相勸。

身邊人如是說朱惟焯也就信了借丁壽書房具本丁壽卻把賈能拉在了一旁。

「賈公公您說請陛下降旨申飭的事是真是假?」

「怎么丁大人還有他意?」賈能反問。

「人家找了這兩個身份低的庶人做出頭的櫞子不就是看重了他們輩分高么這樣jīng挑細選出的兩只『jī』豈不同樣適合給那些別有用心的『猴子』們看!」丁壽眨眨眼睛朱公鍾朱公鑄既然拿二爺做搶使就別怪二爺心狠。

「丁大人的意思是把他二人的米糧斷了?」

「那也不必您寫信提醒劉公公一聲鳳陽府的高牆不就是給宗室庶人預備的么!」丁壽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賈能心中一突這小子真他娘狠得提醒小爺萬萬別招惹了他。

***

『啪』一只成窯五彩蓋鍾被摔得粉碎一名頭戴翼善冠身穿赤紅袞龍袍的男子怒聲咆哮:「豈有此理!他以為他是什么人不過我朱家養的一條狗不識抬舉!」

「王爺息怒。

」一個面皮蠟黃的中年男子氣定神閑坐在椅上一雙大手猶如蒲扇般手背上青筋交錯尤為矚目。

「殺了他邵先生讓他死!」男子一步竄到近前聲色俱厲。

「王爺若是下定決心這事倒不難辦。

」邵先生捻著下頜短須得意一笑「只需放個風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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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身陷黑店黑吃黑

丁壽久候劉景祥一家不至終於失去了耐心留下部分人手繼續等他則帶著於永、郝凱等人啟程趕赴九邊重鎮固原。

固原鎮又稱陝西鎮所轄長城為東起延綏鎮饒陽水堡西界西達蘭州本屬內兵備只需靖虜弘治四年起大明那位『中興之主』將他老子收回的河套區又丟給了韃靼蒙郭勒津部這一帶便成了韃子進犯關中區的要沖陝西北境雖設延綏、寧夏、甘肅三邊但是由於戰線漫長三鎮相距又較遠每逢敵寇犯邊只能各自為陣無法相互顧及在對敵作戰的過程中屢嘗敗績別說弘治爺挨打久了也能打出點經驗為有效鞏固西北防務在弘治十年設立「總督陝西三邊軍務一員」簡稱三邊總督改平涼府開成縣為固原州設總制府節制調度三邊兵馬協同作戰弘治十四年又設固原鎮隸以四衛將固原納入了九邊防御體系。

丁壽等人出長安過咸陽沿著大明官道一路經乾州、邠州很快便進入了平涼府境只消穿過彈箏峽北上便可抵達固原。

「衛帥翻過這座山前面瓦亭關設有巡檢司和驛站可要到那里落腳?」作為陝西方千戶於永對此道路還算熟悉。

丁壽看看群峰環拱下蜿蜒曲折的山谷搖搖頭「算了這一頭扎進去不知何時才能走出來天色不早在谷外尋落腳。

***

一間孤零零的客棧坐落在峽谷口外店幌死氣沉沉垂在旗桿上看不清名字客棧共有二層裝飾簡陋由黃土高原上常見的黃土堆砌而成。

日已偏西一名身材瘦小的店小二正費力用竹竿將一串串燈籠挑掛在屋檐下忽聽得遠處馬蹄聲響店伙計一下來了jīng神手腳麻利攀上了旗桿搭棚瞭望。

「大哥大哥有人來啦!」小二興高采烈向店內呼喊。

「嚎喪呢老子耳朵沒聾。

」一個小帽長袍的男子罵罵咧咧從店內走出。

「大哥來買賣啦。

」小二跐溜從旗桿上滑下興沖沖跑到男子近前。

男子與小二容貌相近只是chún上多了兩撇焦黃鼠須對著跑近的店伙二話不說先是一個爆栗打得小二抱頭呼痛。

「說多少次了兄弟歸兄弟生意歸生意老這么沒規矩丟人現眼的!」

「是掌櫃的。

」小二捂著腦袋口頭答應心中卻是不忿舍不得花錢請伙計對親弟弟耍哪門子威風。

男子對這聲稱呼很是滿意撣撣油膩膩的長袍仰著腦袋問道:「客人在哪兒?」

沒等小二回話便有個破鑼嗓子嚷了起來「店家來人牽馬安排上房爺要住店。

掌櫃打眼一看二十余人鮮衣怒馬簇擁著幾輛馬車已到了店外。

掌櫃筆直的腰板猛一曲縮頭聳肩喜笑顏開道:「幾位爺里面請小二招呼客爺。

壽吐出嘴中沙土低聲咒罵此的鬼天氣向身後郝凱等人囑咐『看好東西』便隨著掌櫃進了客店。

客棧設計成回廊形狀一層飯堂二樓是客房丁壽趕路滿身風塵直接命掌櫃的准備熱水洗漱隨後有什么好酒好菜盡管上就是。

郝凱等錦衣衛將馬匹牽入馬廄也各自進房安歇。

客棧後廚兼職廚子的掌櫃在案板上運刀如飛熟練切著一盤盤羊肉。

「大……掌櫃的……」急匆匆沖進廚房的小二口不擇言見自家大哥握著菜刀眼含殺氣識趣立即改了稱呼。

「大掌櫃?這稱呼不錯以後就這么叫吧。

」解鎖了新稱號的店掌櫃cào刀繼續干活。

店伙沒心情計較這些「大掌櫃來的是批肥羊。

「還用你說小三十匹馬呢轉手出去起碼幾百兩銀子的賺頭。

」掌櫃的頭都沒抬。

「不是馬是馬車里的十八個箱子……」店伙四下看看無人還是不放心盡量放低了聲音。

「卸車的時候我去搭手雖說被他們立即給推開了可能估摸出分量不輕是硬貨。

『咣』剔骨刀深深陷入案板掌櫃失聲道:「十八個箱子都是?!」

「看分量差不多。

」小二篤定點頭。

掌櫃激動得輕輕顫抖「我說甚來著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兄弟機會來啦!」

店伙帶著幾分擔心猶豫道:「不過這些人看著不好惹真的要動他們?」

「送上門的買賣不做沒臉見祖師爺辦他!」

***

洗去塵埃的丁壽又換了一身衣服頓覺神清氣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缺個搓背捶肩的美人兒在身邊伺候。

見丁壽下樓散座的眾錦衣衛起身肅立。

「坐吧」丁壽壓手示意眾人坐下對桌邊郝凱問:「於永他們呢?」

「帶著手下幾個人在屋里看銀子。

」見丁壽入座郝凱張羅店家給各桌上菜。

「那就給他們送份吃食。

」丁壽大多時候還是很體恤手下。

「於千戶說在外不宜同吃一個方的食物他們在屋內吃干糧。

」郝凱不屑撇嘴「杯弓蛇影有這個必要么?」

「小心使得萬年船這於永辦事還算勤謹。

」丁壽將一張大餅撕碎丟進盛滿羊肉湯的海碗。

「大人說的是。

」郝凱遞小話不成訕訕點頭。

「行了哥幾個也累一路啦開吃。

聽了丁壽下令鄰桌的幾個錦衣衛不再拘謹埋頭吃喝。

郝凱替丁壽斟滿一杯酒丁壽舉著杯子半天不喝瞧得郝千戶心中打鼓。

「大人可是這酒水糙劣難以下咽?」

「本也沒指望這方有什么好酒」丁壽扁扁嘴嘆了口氣「爺也是命苦家中嬌妻美妾丟下不顧跑到西北來吃沙子那宋巧姣在時好歹還可養養眼現在整日對著你們一幫粗坯食難下咽吶。

丁壽說話沒什么顧忌郝凱干笑幾聲「是卑職們無能待到了固原定為大人尋摸幾個嬌滴滴的美人……」

「不用到固原了現在就來了。

順著丁壽目光郝凱看向了剛進店的一名少女一身剪裁得體的紫色勁裝足蹬粉底鹿皮快靴長腿婀娜玉立亭亭三指寬的緋色腰帶緊束蠻腰更襯得怒xiōng蜂腰凹凸有致。

少女進店一掃便發現了丁壽所在徑直而來。

不理堂中警覺站起的錦衣衛少女自顧走到近前長劍重重在方桌上一放「丁壽?」

「大膽!」郝凱拍案大喝。

丁壽不滿橫了郝凱一眼討個沒趣的郝凱移到別桌在丁壽示意下一眾錦衣衛重新入座。

「姑娘看著面善我們見過?」

「我師父是司馬瀟。

丁壽一拍腦門「咱們在京郊碰過頭竟然險些忘記真是該死未請教姑娘芳名?」

「慕容白。

」慕容白在丁壽對面坐下。

「相逢即是有緣丁某敬姑娘一杯。

」丁壽笑嘻嘻為慕容白斟了一杯酒。

慕容白略微猶豫一下舉杯一飲而盡還不忘向丁壽亮了一下杯底。

「痛快。

」丁壽含笑陪飲放下酒杯又道:「尊師何在?」

「師父沒來」慕容白神色一黯轉瞬便昂然道:「我要與你做筆交易。

「尊師武藝高強天幽幫財雄勢大還有什么需要丁某代勞的?」

「殺人。

」慕容白一字一頓。

「尊師殺不得的人我的成算似乎也不大。

「你武功遠勝於她只是……」慕容白薄chún微抿半晌才吐出幾個字「師父守在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