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31)(1 / 2)

第四百三十一章·除惡務盡雷霆手·褒貶由人菩薩心

2020年1月14日

白蓮教亂匪灰飛煙滅陝西三司上下官員總算松了口氣大家可以安心過個好年了心中慶幸自不必說才受封為秦王的朱惟焯特在王府設宴邀請有司官員慶功道賀。

「此番多蒙都堂率固原jīng兵兼程馳援會師潼關畢其功於一役如今陝境教匪無蹤jiān民授首皆仰都堂功德也。

」陝西政使安惟學舉杯提議眾人紛紛請酒褒揚上司。

「不敢當行之兄溢美此皆緹帥運籌之功教匪驟然舉事我等始料不及險些釀成大禍幸有丁帥四方奔走星傳羽檄各方jīng兵才可從容置平亂之功緹帥當居首位。

」一身便裝的陝西巡撫曹元笑著將酒轉敬身邊丁壽。

「是極是極丁大人代天巡狩平冤獄御胡虜掃jiān叛弘揚聖德宣威中外實乃朝廷股肱國之棟梁啊!」身穿袞龍服小大人模樣的朱惟焯立即接口。

朱惟焯自記事起便擔著秦王庶長子這個無名無分的虛名日日戰戰兢兢面對宗支內那些對王位虎視眈眈的親戚們心中苦楚可想而知經丁壽三言兩語點撥上表之後竟然真的就提前順利承襲了王爵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常言說吃水不忘挖井人這位新晉的秦王爺對丁大人的推崇感激可想而知。

「王爺謬贊都堂言重在下豈敢愧領。

」瞧人家孩子多會說話丁壽嘴角噙笑忍得很辛苦盡量不讓人看出自己快按捺不住的得意神情。

「丁某不過恰逢其會說來平亂如此順遂還是靠將士用命主帥調度有方是吧戴將軍?」

戴欽霍從座上站起欠身恭謹道:「卑職不過略盡綿薄之力本分而已不敢貪功緹帥居功厥偉末將等心服口服。

嗯?戴欽這番謹小慎微的回話大出丁壽預料在他印象里老小子腰桿甚硬當日在綏德見了御賜金牌也沒這般卑微表現如今吃錯了什么葯前倨後恭的!

丁壽當然不知道戴欽是被他腹黑手狠的酷烈手段給驚著了再有這幾日來見一個個封疆大吏方憲臣皆對丁壽俯首帖耳不敢違拗連宗藩之長的秦王殿下都恨不得抱著他大腿套近乎可見心中忌憚之深自己不過一路分守參將出了延綏誰鳥他這一壺聯想自己昔日對這位錦衣緹帥的態度戴欽腸子都快悔青了。

「言之有理延綏軍雖有圍剿之功但白蓮賊屬其轄境此乃分內之事況且若無緹帥居中調度山西、河南二省豈會傾力相助單只教匪急撲潼關便教我等始料不及若jiān謀得逞吾等在座之人皆難逃干系。

」曹元見丁壽端杯發怔便笑語打破冷場。

一眾陝西官員聽了連連點頭白蓮教若真奪了潼關流毒三省後患無窮pì股下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大家的腦袋還能不能在脖子上都是兩可之間。

心存感激勸酒之間比之適才多了幾分真情厚意丁壽卻之不恭只好一一滿飲盡興這酒勁兒一上來話便開始多了放下杯子笑道:「其實也是白蓮教多行不義偏選了錦衣衛作為對手他們便是再多生兩條腿也不如我錦衣兒郎消息傳遞快捷……」

「那是自然緹騎長目飛耳天下誰人不知。

」曹元附和完畢又低聲道:「曹總鎮傳來軍報才總制旗開得勝於羱羊泉小有斬獲如今乘勝追擊想來不日也可凱旋。

「哦?」丁壽已經從留守花馬池的郝凱等人傳來消息中得知才寬出兵詳情才寬輕騎出塞命陝西總兵曹雄於十一月初五自大川墩東出境以為接應兩軍相隔不遠首尾相顧由此看來才寬出塞搗巢雖是倉促用兵卻也算謹慎。

「如此說來軍門馬上就要喜上加喜再擺宴為才部堂慶功洗塵咯?」丁壽輕聲笑道。

「慶功自是要的可也不只為才總制若無緹帥偵知軍情哪里可竟全功便是論功行賞錦衣衛也當居其首。

」曹元笑容中頗有意味深長的味道。

丁壽朗聲大笑舉杯道:「好一個論功行賞軍門今日不醉不歸。

「老夫奉陪到底。

」曹元舉杯呼應。

酒過三巡丁壽微醺不禁有些飄飄然起身端著酒杯四處應酬。

稱贊按察使曲銳和都指揮使劉端帶軍守衛關中府縣之功丁壽與二人各連干三杯抬頭又瞥見了敬陪末座的河南千戶廖鵬。

「老廖你這一番馳援辛苦了來敬你一杯。

」丁壽徑直走了過去。

廖鵬在座人物中官職最小若非河南鄉兵應援潼關至關重要加之他又是錦衣衛的人才破例進了這一桌不過也正因錦衣衛的身份旁人也不願多打交道在席上備受冷落此時見丁壽過來敬酒頓時受寵若驚站起雙手捧起酒盞躬身道:「屬下謝過衛帥。

「別客氣咱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與廖公公幫襯的情分咱都念在心里呢。

」丁壽自來熟拍著廖鵬肩膀。

廖鵬腰彎得更低諂笑道:「這是卑職本分不敢言功家兄常說能為緹帥效勞是莫大幸事緹帥若是看得起廖家有事盡管吩咐我們兄弟肝腦塗絕無二話。

廖鵬說的是河南鎮守太監廖堂他在開封接了丁壽的飛鴿傳書立即飛馳洛陽就近調撥河南府的衛所官軍協防潼關其中

正是仰仗了其兄鎮守中官的身份方無不配合行事也是無巧不巧河南官兵到時正趕上潼關衛守軍大敗關防空虛的空當他們前腳進關後面白蓮教便來搶關可謂千鈞一發。

「好這份心意丁某記下了。

」這類惠而不費的表忠心的話丁壽已然聽多了他在意另一件事「將士犒賞可曾到了潼關?」

河南陝西畢竟互不統屬廖鵬可以說是接了本衛指揮之命到西安覲見河南鄉兵卻無理由跨境只好駐扎潼關沒了主將約束若再賞賚不到誰知那幫丘八會鬧出什么亂子丁壽可不想才平民亂又鬧兵變。

「卑職離開潼關時陝西所送犒賞已然到位謝衛帥掛念。

」廖鵬道。

「那就好。

」丁壽點頭拍拍廖鵬肩頭示意他安然入座端杯又踱到安惟學與馬炳然座前舉杯道:「安方伯、馬府尊二位為大軍轉運支應費心良多丁某謝過了。

二人連稱不敢陪同飲過丁壽見這二人眉宇間隱含愁容不由納悶「二位大人可有心事?」

「不瞞緹帥匪患平定迫在眉睫的便是三軍犒賞、流民安置無一不是靡費巨大卻又不得不費關中支應四鎮軍需近兩年又承楊總制修邊之役虛耗甚多藩庫確有捉襟見肘之憾。

」安惟學苦笑道。

馬炳然接口道:「不只藩庫白蓮賊所到之處官倉民室皆劫掠一空兩府被兵百姓遭難不得不開倉賑濟可此時年關未過便過耗倉儲待來年開春青黃未接時百姓就食常平又該如何應對……」

丁壽面色微有不豫馬炳然瞥見驚覺急忙道:「下官並未有指摘緹帥之意緹帥命西安輸糧延安本是體會百姓疾苦解民倒懸之意下官省得……」

「好了廢話不多說方伯犒賞的事我給你出個主意攻破白蓮教後軍錢糧雖沒繳獲多少女人倒是抓了很多這些娘們留著也是白費糧食甄別一番發賣了換銀子軍中將士也可參與這犒賞左右一倒手不就又回來了么!」

丁壽這話糙理不糙安惟學細一琢磨連連點頭不過還是心憂道:「話雖如此可反賊家眷如何處置還要上報朝廷裁決?」

「事急從權朝堂的口水官司由我來打。

」戶部和內庫窮得跑耗子小皇帝樂不得方自籌軍餉犒賞呢反正他也沒銀子給。

丁壽又轉視馬炳然:「至於黃堂你的難處么……」

「緹帥高見不知何以教我?」馬炳然眼巴巴望著丁壽。

「我一時還未想好。

」丁壽一句話險些閃了馬府台一個跟頭。

「總之百姓賑濟停不得至於開春之後的事么容我再想想。

」丁壽心中倒還真有個想法他把主意打到了山右那群晉商身上那些老西兒們經營絲綢鹽業窖藏百萬如張寅那家底的更是過江之鯽他們若肯出血報效眼前麻煩自然迎刃而解只是天下間沒有免費的午餐捐粟納糧是要給人冠帶好處的如非萬不得已丁壽不打算開啟捐納這路子添上一堆同僚倒是小事官兒多了可就越來越不值錢誰還將朝廷體面放在眼里。

「是。

」馬炳然回答得有氣無力。

見馬炳然一臉悻悻丁壽也是不落忍「黃堂且熬過這陣子待此間事了丁某自會上表朝廷為你與方伯請功。

馬炳然果然轉憂為喜安惟學聞之動心二人頻頻勸酒席間再度熱切起來。

酒酣耳熱朱惟焯向身後賈能點頭示意王府承奉賈能輕輕拍手一隊女樂翩然而出向座上眾人盈盈行禮踏著絲竹節拍飄然起舞。

樂聲盈耳舞姿婆娑座上之人無不鼓掌喝采酒興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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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置華麗的寬敞客廳光線晦暗僅在角落里亮著一盞高腳戳燈昏黃燈火將此間主人的面孔映得忽明忽暗yīn晴不定。

秦府宜川王朱秉楀孤零零坐在曲尺羅漢榻上耳聽王府宴樂隱隱傳來的絲竹管弦之聲滿臉憂愁苦悶之色。

「篤篤篤!」忽然有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本王說了想一人靜靜退下!」朱秉楀沉聲道。

「篤篤篤!」門聲依舊。

「滾!」見來人不開眼朱秉楀怒意升騰嗓門也高了許多。

來人未走仍是三記敲門聲。

朱秉楀騰起身大踏步奔到門前「本王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狗奴才……」

「嗯?」房門大開外間空無一人朱秉楀左右張望茫茫夜色無半個人影。

莫不是憂患過度以致出現幻聽了?朱秉楀搖頭苦笑早吩咐了府內下人不要過來打攪清靜想來也沒人又那么大的膽子敢抗拒王命自己疑神疑鬼真有些杯弓蛇影了。

重新關上房門朱秉楀回身赫然發現自己的位置上端坐著一個猶如鬼魅的身影悚然一驚:「誰?!」

「王爺好生無情這么快便忘記故人了。

」來人站起身在孤燈映照下現出一副蠟黃面孔。

「邵進祿!你還敢來此?」

朱秉楀一見來人驚出一身冷汗匆忙打開房門再度確定周圍無人才仔細掩好房門。

「王爺不必憂心院中並無其余人等。

」邵進祿對朱秉楀謹慎之舉不屑一顧。

「滿城都是你的海捕公文你是怎么來的?」朱秉楀回身喝問。

「王爺莫要忘了邵某曾是貴府的座上客熟門熟路」邵進祿撣撣衣服好整以暇「府中置熟悉得很。

「你如今已是喪家之犬不去亡命天下來找本王作甚?」朱秉楀恢復鎮定尋了一把椅子坐下。

「請王爺幫個忙。

」邵進祿坐到了朱秉楀對面。

「什么忙?」朱秉楀沉聲問道。

「聽說官軍俘虜了許多女眷如何處置?」

「還不知曉不過通常是沒為官婢。

「在下想請王爺領出其中一個女子該當不難吧。

」邵進祿輕聲道出了妹妹名字。

「僅只如此?」朱秉楀挑了挑眉。

「再便是求王爺給尋一份通關文書可以讓在下過得潼關。

」邵進祿笑笑。

「通關文書?」朱秉楀呵呵一笑譏嘲道:「你當知曉如無旨意本王出城即是有罪如何幫你弄那勞什子。

「王爺可以上表府內到江南采買中府當會給宗室這份薄面開具相關文書。

」來前邵進祿早已幫朱秉楀打好了主意xiōng有成竹輕笑道:「些許小事舉手之勞從此邵某與王爺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彼此再無糾葛如何?」

「確是小事……」朱秉楀點頭微笑。

「王爺是應承了?」邵進祿笑意更濃。

「休想。

」朱秉楀笑容一收斷然道。

邵進祿面色倏變冷聲道:「王爺可是想清楚了?」

「本王清楚得很你白蓮教行篡逆之舉謀奪我朱明天下本王身為宗室豈會助紂為虐幫你脫身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邵進祿一聲嗤笑「看來邵某還是小瞧了王爺也罷在下這便前去投案遂了王爺的願。

振袖而起邵進祿又對朱秉楀道:「相交一場邵某也奉勸王爺一句趕緊料理府中後事吧。

「什么意思?」朱秉楀皺眉問道。

「明擺著啊」邵進祿攤手一笑「邵某出首自然有問必答聖教洛川起事攻陷王爺封宜川是為了奪那正德小兒天下輔佐您老龍登九五。

朱秉楀拍案而起「你想誣陷本王?!」

「邵某與王爺私下往來府中很多人都眼見為實談何誣陷!」邵進祿淡漠道。

朱秉楀冷哼一聲「本王不過受你蒙蔽誤交匪類你盡管去胡亂攀咬看有司官員查問下來是信本王這天潢貴胄還是你這白蓮亂黨!」

邵進祿chún角掛著冷笑「邵某知曉王爺有手段可讓府內下人按您吩咐行事但不知錦衣衛的丁壽會不會信您老那套說辭呢?」

「丁壽?干他何事?」

「當日指使朱公鑄二人收買丁壽不成喊打喊殺要取他性命的可不就是您老正是從您那里在下才知曉了丁壽提出的那筆官銀放出消息萬馬堂設伏彈箏峽大願堂暗算爛柯山無不是遵從王爺鈞旨您老不會如此健忘吧……」

邵進祿每說一句朱秉楀臉色便難看一分到最後面色如土遍體冷汗他所擔心的也正是此事丁壽舉手之間惟焯小兒承襲王爵朱公鍾兄弟囚禁高牆可見其手段若得知自己是暗中算計之人怕是想幽禁鳳陽都是奢望。

「所以便是為自身著想也請王爺成人之美」一直察言觀色的邵進祿得意笑道:「那件事邵某自當爛在肚內再不與人提及如何?」

朱秉楀臉色變幻靜坐不語邵進祿也不催促端起朱秉楀座上的一盞涼茶淺啜慢飲。

良久朱秉楀終於開口:「本王還是那句話休想!」

邵進祿不覺動容「什么?」

「本王有罪自知你若想首告悉聽尊便但若今日受你所挾本王愧為太祖子孫無顏見列祖列宗於下。

」朱秉楀擲有聲。

邵進祿蠟黃面孔變得yīn沉可怖朱秉楀坦然相對毫無懼色。

突然一陣厲聲大笑邵進祿連連點頭「好不愧是朱元璋的後人邵某往日算走了眼。

笑容收斂邵進祿眼中寒芒大盛「既然王爺不願幫忙邵某只有委屈王爺了。

「你要如何?」見對方凶相畢露朱秉楀面露慌亂高喊:「來人……呃——」

邵進祿扣住朱秉楀咽喉手指用力使他再無法發出一絲聲音「借你這鳳子龍孫換得我們兄妹一條生路想來偽明的那些官兒分得出輕重。

「邵堂主的話不要說得太滿。

廳堂中突兀響起的聲音引得邵進祿心頭一驚倉皇四顧:「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給邵某人滾出來!」

房門無風自開一個帶著滿身酒氣的醉漢倚在門前懶洋洋打了個招呼:「邵堂主別來無恙?」

「丁壽?!」邵進祿身形電轉將朱秉楀擋在身前「別動你若敢靠前一步這姓朱的立即血濺當場。

「誒丁某為了一見閣下連秦王的慶功宴都失禮告退邵堂主便如此待客么?」丁壽揉了揉微微發漲的腦袋狀甚不滿。

「呵呵邵某也非此間主人談何待客之道只是不明緹帥如何知曉在下行蹤可否見告?」

「無他守株待兔而

已丁某從徐九齡處得知尊駕在彈箏峽那件事里充當了某些不光彩的角色丁某與白蓮教早有宿怨貴教若想借刀殺人不足為奇可丁某身帶八萬兩犒賞銀子的事知道的人實在不多丁某自問入陝境以後與人為善在官面上似乎沒結什么冤家思來想去似乎只有那兩位送禮不成的宗親了。

丁壽看著臉色尷尬的朱秉楀笑了笑:「丁某當時便告誡那對兄弟秦府中可以謀奪王位的人數來數去也只有那么幾個並不難找。

「僅憑這些?」邵進祿縮在朱秉楀身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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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些還不夠么有了懷疑之人順藤摸瓜將有閣下尊容的畫像暗中找府中下人確認對錦衣衛來說並不是什么難事。

唯一不敢確定的便是邵堂主能否輕身犯險……」丁壽站直身子微微搖頭「怎料你選了這么個時候好好一場酒宴就這么浪費了!」

邵進祿嘿嘿冷笑「佩服佩服看來羅堂主他們栽得不冤邵某輕視緹帥真是失策至極。

「豈敢豈敢。

」丁壽含笑抱拳仿佛老友寒暄「既如此邵堂主束手就擒丁某可從輕發落留你一具全屍。

「邵某本錢似乎還未輸盡緹帥若是威bī過甚在下一時失手這位天潢貴胄可要與邵某陪葬。

」邵進祿有恃無恐。

「邵堂主覺得用算計過丁某的人來要挾會有用么?」

「邵某可以一試。

」邵進祿面露獰笑朱秉楀只覺呼吸困難一張臉都被憋成了醬紫色。

「罷了此局算你贏了。

」眼見朱秉楀隨時都會咽氣丁壽只得服軟。

「退後。

」邵進祿厲聲道。

丁壽依言退到院中。

邵進祿挾著朱秉楀緩緩走出。

「邵堂主似乎有件事忘了問。

」邵進祿走至廊下時丁壽突然說道。

「還有什么事?」邵進祿微微詫異。

「負責逮兔子的人是誰。

」丁壽莞爾露出一口白牙。

邵進祿還未反應出話中之意忽聽外廊懸梁上突然一道勁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