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華山風波(2 / 2)

魔女天嬌美人志 潛龍 3830 字 2020-07-29

南兆泉怒道:「這個丫頭也太無禮了,一出手便想傷人,要是你不懂武功,給她鞭子這樣一揮,還有命在么!」

陶飛微微一笑:「你先下馬來,咱們坐下再說。」

南兆泉悻悻然跳下馬,二人回到茶寮坐下。

只聽陶飛道:「師弟,剛才也很難怪責人家,那女子若不揮開我的劍,她的馬便會受傷。再說,她把我震開,也是她不想我給馬兒撞著,說來我還要多謝她呢,又怎能怪她無禮呢!」

南兆泉回心想想也是,遂道:「那個女子的騎功果然不賴,一提韁繩,便騰雲跨風般躍起,實非一般人能為。」

陶飛點了點頭:「瞧她剛才的模樣,似乎正在急於趕路,所以才不肯勒慢韁繩。」

南兆泉也有同感,二人休息一會,便開始啟程上路。

一路上陶飛想起方才的女子,見她身手卓絕非凡,武功異常了得,不知是那一個門派的人物,可惜無法看請楚她的容貌。

是夜,陶飛二人來到杭州,找了一個宿頭住下,正要熄燈安睡,驟聽得瓦面上傳來異聲,二人立時驚覺,吹滅燈火。

便在此時,屋頂有人「唷」的一聲。

陶飛馬上躍出窗外,而南兆泉提劍銜尾跟出,二人上得屋頂,月色下看見一人正卧伏瓦面上,又見兩條黑影一前一後,向南面飛奔而去。

南兆泉躍到那人身旁,低頭一望,不禁「啊」的叫了一聲,忙道:「陳師弟,怎會是你?」

陶飛聽見,搶近一看,果然是華山派的同門師弟,此人姓陳名昌,年紀已有三十多歲,但投入華山較晚,至今仍不到十年,以年資順序來說,他還要叫陶飛、南兆泉二人為師哥。

陳昌看見二人,臉上陡然變色。

陶飛大為愕異,見他渾身癱軟,知他給人點了穴道,隨即伸手為他解去。問道:「陳師弟,你怎會來這里?」

陳昌略一鎮定心神,徐徐說道:「我和七師兄二人,是奉師父之命前來杭州辦一件事,今日碰巧看見你們進來住店,本想馬上前來和你們招呼,只是要事纏身,便打算先行辦好師父交下的事情,再來與兩位師兄會面。」

南兆泉道:「原來如此,所以今夜你們便來了?」

陳昌點了點頭:「我和七師兄今晚剛來找你們,卻發現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跳上屋頂,似乎是想暗算你們,我正想去通知兩位師兄,但才一移動,已被那人發現,這個人武功極高,一出手便把我點倒了,幸好七師兄還在屋下,沒和他交手,他看見那人逃走,便隨後追去了。」

陶飛聽後,發覺他的說話漏洞百出,但他既然這樣說,只得姑且相信,便問道:「師弟你還好么,可有其他地方受傷?」

陳昌道:「沒有,只是給封了穴道,現在還有點酸軟罷了。是啊!我恐怕七師兄不是那人的對手,你們快跟上去,免得弄出事來。」

二人想想也是,也不及細問那人的樣貌,陶飛道:「師弟你便待在這里,咱們追去看看。」話落,便和南兆泉往南面趕去。

再說那個七師兄,名叫趙貴生,此人天資極高,是個練武的好材料,為人乖覺獐智,巧言令色,頗受蕭長風器重。在華山派眾多弟子中,除了陶飛外,武功算是他最高。

陶飛和南兆泉直追出里許,來到一個樹林處,隱約聽見刀劍之聲,二人對望一眼,飛奔入林,卻見一男一女正在劇斗,二人留神細看,男的果然是趙貴生,而那個女子,身上穿著一襲火紅勁裝,衣衫妝扮,與山道上騎著白馬的紅衣女子全無異處,二人看見那個女子,均是一怔。

便在這時,那紅衣女子身形橫移,一道銀光自她左手打出,其勢疾快無比,口里同時嬌喝一聲:「給我躺下。」

趟貴生只覺銀光一閃,暗器已到眼前,當真快得驚人,欲要躲避已然不及。只聽他悶哼一聲,穴道已被打中,身子立時軟倒下來。

陶飛二人大駭,雙雙撲向那紅衣女子,長劍同時遞出,兩柄劍尖分點向女子雙肩。

那女子身形快絕,但見紅影一閃,人已不知所蹤。

兔起鶻落,二人還來不及反應,那女子已閃到二人身後,出指如風,分點向二人,陶飛與南兆泉只覺肩膀一麻,已被她點到在地。

陶飛自出道以來,今日可算是栽得到了家,一招未過,便敗陣下來,確實從沒遇過。

而南兆泉更是驚訝不已,堂堂華山派三大弟子,一出手便給人制住,而且對手還是一名女子,恐怕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

那紅衣女子走近前來,在月下一看,不由「咦」的一聲,接著道:「原來是你,我還道是那里來的野狗,竟胡亂撲出來咬人。」

陶飛雖是渾身無力,頭頸還是能夠移動,當他抬起頭來一看,眼前不由一亮,心頭也隨即怦怦亂跳。沒想眼前這個紅衣女子,竟然美得如此驚人,只見她年約二十一二歲,長得眉如黛山,眼若秋水,正張著一對水瑩瑩的眼睛望著他。

在旁的南兆泉罵道:「你這個妖女,可否留點口德,一出聲便罵人是狗,我瞧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伏在屋頂傷人,究竟你想怎樣?」

那紅衣女子瞪了他一眼:「你這人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我剛才出手,你二人早便到陰曹地府了。」

陶飛茫然道:「姑娘的說話,在下半點也聽不明白?」

那女子目光一移,望向趙貴生。

趙貴生給他這樣一望,頓時不敢與她目光相接,臉上陣青陣白。

陶飛看見他這般神情,更是滿腹疑團,知道陳昌和趙貴生今晚突然出現,肯定並非偶然,內里必有什名原因。

只聽那女子道:「你要得個明白,為何不問一問這個人。」

陶飛望向趙貴生,問道:「趙師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和陳師弟又怎會來到杭州,為什么又會和這位姑娘交手起來?」

趙貴生素來口齒便給,孰料聽見陶飛的發問,竟然訥譅起來,吞吞吐吐,久久說不出話來:「我……我……」

紅衣女子微微笑道:「剛才我見你們三人所使的全是華山劍法,原來你們是同門師兄弟。這倒也奇怪了,他既然是你的師弟,為何要向你們暗下毒手,難道你們之間有甚么深仇大恨!」

南兆泉高聲罵道:「你胡說什么!咱們師兄弟素來要好,他又怎會害咱們,你不要在旁胡亂調唆。」

紅衣女子不屑地瞪了他一眼:「你簡直是個渾人。好,你既然這樣說,便算我多管閑事,橫豎這是你們華山派自己的事,與我何干,你二人好自為之。」說完身子一轉,便欲離開。

陶飛肯定眼前這個女子必然知道什么,她這般一去,要找出真相來就更加難了,況且三人給她點了穴道,非她解救不可,於是急道:「姑娘且慢,我這個師弟素來性子魯莽,剛才出言莽撞,還請姑娘見諒。」

紅衣女子停住腳步,回身過來,小咀一翹道:「這才是人話。」見她手中一揚,一枚銀珠自她手中疾射而出,只見銀光一閃,頓時把陶飛的穴道解開。

陶飛穴道一解,跳身而起,伸手解去南兆泉的穴道,便向趙貴生走去。

紅衣女子阻止道:「這人的穴道現在解不得,你先叫他把話說清楚。」

陶飛停下腳步,朝那女子拱手道:「在下華山棄徒陶飛,先多謝姑娘剛才出手相助。」

紅衣女子聽見「棄徒」兩個字,不由眼睛一亮,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這二人要暗算你了,既然你已被逐出華山派,蕭掌門還要派人追殺你們,莫非你在派中犯了什么大事情?」

南兆泉聽得一頭霧水,腦里朦朧一片,無法明白:「師父派人追殺咱們?我不相信,怎會有這個可能。」

陶飛接著道:「不瞞姑娘,其實我自己也感到奇怪,若不是姑娘把我這個趙師弟欄住,而我又追蹤來到這里,只怕真的還蒙在鼓里,死了也不明不白。」

南兆泉更是奇怪,忙道:「大師哥,剛才陳師弟說是趙師弟去追那凶徒,你怎會說是趙師弟給人家追了?」

陶飛微笑道:「以這位姑娘的武功,便是十個趙師弟,也休想能贏得人家,你細心想想,既是這樣,這位姑娘又何須要逃走呢!敢情是趙師弟見勢頭不對,知道不是這位姑娘的對手,便即開溜逃走,最後還是給人家追上,不知我說得對嗎?」他最後一句,自是向那紅衣女子說。

那女子嫣然一笑,說道:「果然是大師兄,推前想後,也給你想了出來。」

南兆泉一聽見此話,立時呱呱大叫起來,奔到趙貴生跟前,一把將他扯起來。

陶飛心知他性子火爆,恐怕會弄出事來,也不多想,連忙跑將過去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