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從馬袋里找到了鑰匙,把馬匹交給妹妹,他上前開門笑道:「這個地方還真不錯,鬧中取靜,我要好好查一查,看你有沒有金屋藏嬌。」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忽然一個黑影從門後竄出,只見寒光一閃,梁武躲閃不及,慘叫一聲,捂著肚子後退兩步。
「你不是郭宋?」黑影聲音嘶啞。
這時,郭宋抓住梁武向後一甩,「靈兒看著他!」
郭宋拔劍而出,黑劍迎頭劈去,這是劍器中劈式,這一劍力量極大,見強勁的劍勢籠罩住了對方。
不料對方向左一閃,快如鬼魅,竟然閃到五尺外,嘴里贊道:「好劍法!」
郭宋也大吃一驚,這還是他第一次失手,盡管他喝了酒,只能使出八成功力,但對方居然能這么輕松地閃開,他知道今天遇到勁敵了。
「小妹,趕快走!」
黑衣人冷哼一聲,身體一閃,到了右面,寒光已到郭宋面門,郭宋一個轉身,身體快得迅疾無比,黑劍劈向對方胳膊,這是攻守兼施一招,躲過對方一劍的同時,劍也劈向了對方。
對方早有防備,一劍砍空,立刻收手,退出數尺外,在兔起鶻落之間,兩人已兩次交手,快如掩耳不及迅雷。
就在這時,梁靈兒大喊:「你們幾個士兵快過來,這邊殺人了!」
黑衣人一怔,他縱身一躍跳上牆頭,沿著屋頂向東面疾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郭宋也顧不上追趕黑衣人,連忙沖出院子,卻沒見到什么士兵,只見梁武躺在牆角,梁靈兒在給他包扎。
「梁武,你怎么樣?」
梁武滿臉痛苦道:「我肚子挨了一劍,差點開膛破肚!」
「你忍著,我們抬你進屋上葯。」
郭宋將馬趕進院子,他和梁靈兒一人抬頭一人抬腳,把梁武抬進外院的一間屋子,這里正好有一張床,郭宋點了燈,對梁靈兒道:「出門右拐一直走,大概走百步左右,會看到一盞紅燈籠,上面有個『醫』字,那是間醫館,館主也姓梁,你請他過來,就說給他五倍的出診錢。」
「我知道了!」梁靈兒飛奔而去。
郭宋撕開梁武的衣服,傷口在肚臍下方,橫著切開了三寸左右,鮮血正向外冒,他急忙跑去拿來一包金瘡葯,在傷口上厚厚的灑了兩層。
梁武喘息問道:「老郭,你和人結仇了?」
郭宋嘆口氣道:「我可以告訴你,我加入了一個組織,是對付魚朝恩的,剛才的刺客估計是魚朝恩派的。」
「你牛,居然敢和魚朝恩作對,你說的組織就是那個藏劍閣吧!」
「沒錯,但這是絕密,你不能對外說,靈兒也不能讓她知道。」
「我誰都不說,魚朝恩這個王八蛋,居然敢刺爺爺一劍!」
郭宋盡量和他說話,不讓他睡著。
這時,一名老者跟著梁靈兒匆匆趕來,後面還有一個拎著葯箱的小童。
老者看了看傷口,眉頭一皺,「你這樣用葯粉止不住血,必須用凝血膠,你們都出去,讓我來!」
郭宋給梁靈兒使個眼色,兩人退出了房間。
「郭大哥,我五哥不要緊吧!」
郭宋搖搖頭,「很慶幸,他只是被割傷,不是刺傷,應該能保住性命,但估計要躺一個月。」
「啊!那馬球怎么辦?」
「人要緊,馬球再想辦法。」
郭宋轉身來到中庭,探頭看了看,還好,猛子沒有被驚動,說明他沒有來中庭,就一直埋伏在外面。
他又進內宅,進書房取下弓,將箭壺背在身後,眼中閃過一道殺機,他對梁靈兒道:「你看著兄長,我去去就來!」
梁靈兒一把抓住郭宋的胳膊,滿臉哀求道:「郭大哥,你別走!」
郭宋注視梁靈兒片刻,便點了點頭,「好吧!把你們送回去再說。」
郭宋把弓箭放回桌上,坐在門口抱頭沉思,這個黑衣人武藝不亞於自己,他懷疑是竇仙來,但問題是竇仙來怎么會知道自己的住處,怎么知道自己叫郭宋?
難道是元載出賣了自己?
元載不知道自己的底細和背景,但他知道自己叫郭宋,憑這個名字就能在官府查到自己的府宅。
郭宋忽然想到了眉壽酒鋪,幸虧東主已經更改,否則還真是個很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