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齊地狀況如何?」孟奇緩步走向,不誇耀,不宣講,只問情況。
白松斟酌著語氣道:「回矩子,江先生和阮先生離開不足兩月,目前我們得齊王鼎力支持,又有那位暗中相助,不少反對公族已被除掉,上下風氣澄清,尚賢尚能,以考核簡拔代替推薦,招攬了不少強者,公學也在臨淄和附近推廣,但效果還未分明。」
「有部分公族見自身封地資源未被剝奪,只是不能再靠出身幸進,而考核簡拔,又何懼普通人,所以已經轉向我們,剩余頑固不化者退守邊境,與魯國沆瀣一氣。」
「除了邊關,其余關津之稅全都廢除。」
……
他一一道來,有成功的喜悅暗藏。
「戒躁戒躁,徐徐而來。」孟奇頷首道,轉頭望著其余墨者,深深鞠了一躬:
「某替天下受苦之人,身陷混亂不義之人,感謝各位拋頭顱,灑熱血,不計生死,慷慨行事!」
拋頭顱灑熱血……矩子親自替天下受苦之人感謝……那一位位墨者忽然渾身顫栗,似有電光通過,激動興奮,只覺自身所行所為不負大義!
孟奇這一謝真心實意,自己喚起他們而沒辦法帶領他們,有所愧疚!
白松和趙柏亦是滿臉欣喜,有付出得到肯定的感覺。
孟奇坐下,講起墨家學說,不再像以前只是理論,更多了不少具體辦法,當初為齊師兄想的辦法。
墨者們聽得如痴如醉,只覺眼界大開。
…………
某座宮殿內,孟奇見到了身著道裝的齊桓公小白。
「你當時感應到了玉虛宮?」齊桓公白眉微動。
孟奇點頭道:「可惜後來嘗試了許多辦法都不行……」
他將自己嘗試的過程大概描述了一遍,看齊桓公能否窺出什么。
齊桓公邊聽邊沉思,突地道:「還沒嘗試過炮烙、車裂、凌遲……」
不要玩這么大……孟奇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齊桓公嘿了一聲,將打趣之意收起:「玉虛宮處於莫名之處,能從天下任何一個地方進入,但又不在本界,恩,最近幾年,時光的流逝常常改變,時緩時快,不知與此有否聯系……」
那是六道干的好事吧……孟奇腹誹一句,眼巴巴看著齊桓公:「師叔何以教我?」
齊桓公沉思了一陣道:「你與楚庄從玉虛宮取出之物有感應,現在又與玉虛宮有感應,應當落在你自身,當時情況便是『自我』最強之時,又處於突破了某種阻礙的微妙感覺中,或許當你行將邁過第二層天梯時,便能再次感應。」
難怪用唯我獨尊,強大自我也沒用……孟奇微微點頭。
齊桓公忽然笑道:「不過老道也不敢肯定,這段時日會一直盯著你,不放過你一舉一動,從微妙變化中找到線索。」
「一直盯著……」孟奇有種被變態盯上的感覺,忍不住道,「師叔,你應該懂得幾門玉虛變化之術,要不你變個美貌女子來盯,否則我會感覺寒顫的!」
齊桓公年盛時好色放縱,不拘小節,混熟之後,孟奇說話就比較隨意。
齊桓公小白頓時眉須顫抖,假怒道:「滾!」
「好,師侄立刻滾得遠遠的!」孟奇毫不在意,嘿嘿笑道,這樣就不用被盯著了。
齊桓公表情呆滯了一下,再次怒道:「滾回來!」
他頓了頓道:「你元始金章練得亂七八糟,老道好好給你講講!」
「那敢情好!」孟奇立刻正襟危坐。
…………
又是三個月,孟奇元始金章提升,與其契合的八九亦然。
一日,他盤坐靜室,修煉功法,只覺第二層天梯已出現於眼前。
就在這時,他思緒拔高,精神進入莫名領域,感應到了一座尊貴宏大的宮殿。
玉虛宮!
旁邊的齊桓公感到微妙變化,睜開了眼睛。
…………
無當山金光洞,楚庄王隨身的如意大放光明!
「請那兩位客人過來。」楚庄王臉藏欣喜,吩咐童子。
…………
小山谷內,赤霞道人的墳墓突地裂開,兩片屍骸跳出,蠕動貼合。
過了一陣,「赤霞道人」活動身軀,扭著脖子,像在適應這具軀體。
然後,他抬起頭,仰望無窮高處,而四周虛空里,元氣大海凝結,形成一片片黑色物質,連成玄色道袍,將赤霞道人包裹,氣息遮蔽,毫無外露。
虛空造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