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
「看來只能我們自己上了,不過要先解決那只豬才行。」
安娜道。
「真不知道養你這只骨龍有什么用。」
無奈的拉里在未經蘭斯菲奇同意的前提下就強行將它肢解,用麻繩捆好它的上下顎後塞進了包袱里,系在身上,和安娜來個眼神交流,安娜就對昔拉之戒許願。
在風元素的幫助下,兩人落到了院子里,怕驚動狗,兩人躡手躡腳地朝右邊的石徑小路走去。
躲過了狗的視線,他們才松了口氣。
沿著石徑小路走了兩分鍾,他們抬起頭看著二樓的窗戶,上面正是法絲菲的閨房,昨天拉里和安娜剛想從窗戶爬進去,就被膨脹的皮魯追得上氣不接下氣。
「拉里,今天可不能失手了。」
安娜握拳道。
「嗯!我一定要拿回我的項鏈!」
「我先送你上去,你先確定那只豬在不在。」
說著,安娜再次吻了一下昔拉之戒,念著拉里完全聽不懂的咒語,隨後周圍涌來的風元素已托著拉里飛向窗戶。
拉開窗簾的縫隙,往里面看了一眼,拉里只看到法絲菲躺在被輕薄幔帳罩住的床上,卻沒有看到皮魯。
掃視房間一圈,確定皮魯不在房間里,和安娜打了一個ok手勢,拉里就爬了進去。
「上帝保佑,皮魯別再出現了。」
安娜來回直跺腳,比拉里還著急。
拉里躡手躡腳走到床前,看著睡得正香的法絲菲那光潔的脊背,他又往四周看了一下,確定皮魯不在,他才掀開幔帳,壓低聲音道:「法絲菲,把項鏈交出來,要不然我就把你……」
「嗯?」
對方轉過身,卻不是法絲菲,而是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金發美婦,睡得正迷糊的美婦支起身子,穿著白色蕾絲睡衣的她雙峰飽滿,至少是e罩杯,而且睡衣只在乳房下緣處扣著一顆鈕扣,乳肉露出了一大半,拉里甚至還看到了乳暈。
「你找菲兒?」
美婦呢喃道,完全沒有遮掩春光的意思,只是一臉迷茫地看著拉里。
沒等拉里回答,美婦繼續道:「我女兒剛剛去吃早餐了,可能要過一會兒才會回來,你先坐在這里等一會兒。」
「法絲菲是你女兒?」
拉里完全不敢相信擁有e罩杯的豐滿美婦竟然生出了一個完全沒有胸部的法絲菲,不過法絲菲那么的小,應該是還沒有開始發育吧?
「嗯,我是她媽媽瑪莎。」
瑪莎握住拉里的手,問道:「你是我女兒的朋友嗎?」
「算是,也不算是。」
「呵呵,那你找我女兒什么事?」
見門關得緊緊的,瑪莎似乎想起了什么,便道:「下次別從窗戶爬進來,很危險的,和我說一聲,我就會去替你開門的。」
拉里好像做錯事般低著頭。
瑪莎笑著摸了摸拉里的腦袋,道:「你在這等著,我去叫菲兒。」
瑪莎站起身,拉里急忙轉身抓住她的手,卻踩到了她那及地的裙擺,伴隨著瑪莎的驚叫聲,她直接撲向拉里,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飽滿雙峰更是貼在拉里臉上。
乳香襲來,拉里卻沒辦法享受,因為鼻子和嘴巴都被乳肉封住,簡直快窒息了。
瑪莎急忙支起身子,看著身下整張臉都紅透了的拉里,瑪莎笑出聲,道:「下次我會穿短一點的睡衣,那樣子你就不會滑倒了。」
拉里愣了一下,他似乎有點不了解瑪莎的思考方式,剛剛是自己抓了她的手,應該是自己向她道歉才對,怎么變成了她向自己道歉?
看著瑪莎臉上那天使般的笑容,拉里真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你發燒了嗎?」
見拉里臉紅撲撲的,瑪莎湊過去吻住拉里的額頭。
「呃?」
足足吻了十秒鍾,瑪莎才移開紅唇,道:「還好沒有發燒,不過你的臉真紅。」
「瑪莎夫人,其實……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要回我的項鏈……」
鼓起勇氣的拉里就將自己的項鏈被法絲菲偷走,以及這兩天一直嘗試要回項鏈的事和瑪莎說了一遍,當拉里說到那條項鏈是媽媽送給他的禮物時,瑪莎就顯得有點生氣,道:「菲兒這個淘氣鬼,你等著,我這就去幫你拿回項鏈。」
瑪莎披上外套走出房間,拉里則坐在床邊一直等著。
五分鍾後,拉里聽到了法絲菲的叫嚷聲。
門被瑪莎推開,可憐的法絲菲正被瑪莎揪著耳朵。
「快點把項鏈還給他,又不是自己的東西!」
瑪莎嚴肅道。
「疼,媽媽,你先松手!」
法絲菲半帶哭腔地道。
瑪莎松開手,法絲菲使勁的揉著耳朵,瞪了拉里一眼,她才從抽屜里拿出瑪伊雅彌之煉,一手甩給拉里,冷哼了一聲就跑出了房間。
「你先坐一會兒。」
說著,瑪莎已走了出去。
拉里捧著項鏈,喃喃道:「媽媽,你終於回來了,這幾天我可擔心死了。」
戴上項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又有點期待地停留了半分鍾,拉里才爬出窗戶,在風元素的幫助下飄落到地面。
「終於拿回來了!」
安娜一把抱住拉里。
「快點走,要不然可能又要被那只豬追了。」
拉里拉著安娜的手往回走。
當夜,十點。
睡得正香的拉里突然睜開眼,看著一只蹲在窗戶上的幽靈,那是一只像圓球一樣的幽靈,還長著一條半指長的短尾巴,看上去可愛極了。
拉里向來對幽靈就有種莫名的好感,所以他悄悄爬起身,在沒驚動古蕾芙的前提下溜下床,走向窗戶,伸手想抓住幽靈,幽靈卻飄到後方,卻沒有離開,在那里飆來飄去。
「要是被他們知道你在這里,你就死定了。」
嘀咕著,拉里已穿上衣服開門而出。
走到街上,拉里冷得打了一個哆嗦,現在是夏天,拉里卻覺得街上冷颼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發生的血腥命案的影響。
拉里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他現在只想抓住那只淘氣的幽靈,要是被光系魔法師或者遠征軍的人看到,幽靈絕對會被人道毀滅的。
一接近幽靈,幽靈就往後方飄去,一直和拉里維持著若即若離的狀態。
拉里跑,它就飄得更快,拉里慢慢的走,它就減慢了速度,就像是要將拉里帶往某處一樣。
跟著幽靈來到那間發生了命案的教堂前,拉里又打了一個哆嗦。
幽靈趴在門上,看了拉里兩眼後就從門縫鑽了進去。
「真是個淘氣的小幽靈!」
拉里順手推開了那扇白天還被鮮血染紅的大門。
幽靈飄到耶穌神像前,落到了一只枯槁得好像只剩白骨的手背上,而後那個人轉過身,看著目瞪口呆的拉里,道:「好久不見了,拉里。」
不是別人,正是曾經打算利用禁咒破壞布里克的克蘭斯丁!
「要塞有魔法屏障,你怎么可能進得來?」
拉里叫道。
「魔法屏障對普通人沒有效果,我想你也清楚這點,而我有辦法將魔法力減到零,所以自然有辦法進入克拉西亞了。」
克蘭斯丁的手一彈,幽靈瞬間分化為上百只,將教堂點綴得好比星空,好幾只還蹭著拉里的身體,甚至還蹲在他的頭上。
「那你為什么來克拉西亞要塞,難道那些人都是被你殺死的?」
幽靈發出的幽光時不時照亮克蘭斯丁那張只剩一層皮包著的臉,根本沒有瞳孔的眼窟深幽且凌厲,不存在的目光正盯著拉里。
「你今天還在教堂殺人,對吧?」
拉里冷笑道。
「看著你的靈魂,我卻感覺不到她的影子,看來遺傳也不能讓人完全相信。」
「你別轉移話題!」
「剛剛……你說什么?」
「你這殺人犯!」
「我發覺我有點理解不了你的思維方式,殺人犯,到底什么樣的人才算是殺人犯?只要殺人就變成殺人犯的話,拉里,你殺了華納王子,那么你也是殺人犯吧?」
克蘭斯丁笑出聲。
拉里愣了一下,隨即答道:「那是他該死!」
「你錯了。」
克蘭斯丁像一陣疾風般閃到拉里面前,在拉里還未反應過來時,他的權杖已抵在拉里的胸口,並道:「你給我一個他該死的理由,要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他想殺我朋友!」
「真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朋友都是相對的,在我心里,華納王子是我的朋友,那么你殺了我朋友,我是不是就該殺了你?」
拉里退後兩步,叫道:「我不和你玩這種文字游戲!」
「我只是想和你講道理罷了,畢竟我克蘭斯丁很少和人講道理的。」
克蘭斯丁拄著權杖,道:「拉里,我告訴你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不管你做什么事、殺什么人,你所有的依據都應該是自己早已制定好的行為准則,別被任何人影響了,就像我,我一直將殺人當作樂趣。」
「不用你教我這些,我自己懂!」
「嘖嘖,真是個頑固的家伙。」
克蘭斯丁舉起權杖隨意一舞,他的身後燃起三團熊熊烈火,三具憑空出現的鐵甲骷髏低聲吼著,左手拿盾,右手拿劍。
「死靈師或者亡靈法師召喚骷髏的途徑有兩種,一種是從我們這個世界召喚,另一種是從召喚界召喚。要是我們可以確定自己身處的環境本身就存在著很多死屍或者亡骸,我們就可以直接從我們這個世界召喚;要是周圍都沒有,那么我們就只能從召喚界召喚。相對而言,從我們的世界召喚出骷髏會簡單得多,也是亡靈法師最喜歡的召喚途徑,因為要是強行從召喚界召喚出骷髏,可能會失誤召喚出超越自己階數的骷髏,到時就可能被骷髏撲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些我都懂,你沒有必要向我解釋。」
「那么拉里,你現在是幾階亡靈法師?」
「我很早就不是亡靈法師了丨。」
「你又在自欺欺人了。」
克蘭斯丁拉下帽子,露出干癟得完全沒有血色的腦袋,道:「你要是真的放棄成為亡靈法師,你又怎么對得起你死去的媽媽拉蕾娜?」
「你……你怎么知道……」
「是艾麗蜜絲告訴我的。艾麗蜜絲是個瘋子,她將拉蕾娜當成母親,所以當母親死了,她就想報仇,而你成了她報仇的武器,可惜不知道你是被卡莉同化了,還是艾麗蜜絲沒有教好你,要是連前任靈魂密教教主拉蕾娜的親生兒子都不願意替拉蕾娜報仇,艾麗蜜絲這十七年的仇恨又將由誰來報?」
「我不想再承受那么多,你們別逼我!」
拉里歇斯底里地道。
「要是你真的不想替拉蕾娜報仇,你又為什么要一直戴著那條項鏈?」
克蘭斯丁完全不給拉里喘息的機會:「帶著項鏈,就證明你心里還想替拉猜娜報仇,這點毋庸置疑,要是你認為我說錯了,你就把項鏈拿出來,當著我的面將它踩碎!」
「絕對不可能!」
克蘭斯丁利用瞬移魔法閃到拉里面前,隔著衣服抓住項鏈,用力一扯,衣服被扯開,項鏈更落到了克蘭斯丁手里。
「還給我!」
拉里伸手去抓,可克蘭斯丁已閃到了後方。
克蘭斯丁凝視著那顆泛著微光的黑晶石,權杖用力敲向地面,叫道:「只要你一天戴著項鏈,你就一天不能從拉蕾娜去世的黑色回憶中解脫!所以我現在就把項鏈毀了,讓你從今以後做一個普通的塔隆人!」
「不要!」
握緊項鏈的克蘭斯丁叫道:「那你到底要不要繼承拉蕾娜的意志?」
拉里跪在地上,抱住腦袋,叫道:「我不想失去我現在的一切,求你別逼我,我寧願什么都不知道,寧願從來沒有遇到艾麗蜜絲,我甚至願意死在那次的護魂運動中。」
「拉里啊拉里,我該說你什么好呢?艾麗蜜絲絕對有和你提起過當年護魂運動的慘烈,情同手足的上千名密教教徒在一天內被殺個精光。當年,拉蕾娜從來沒有對我們灌輸過侵略聖戰聯盟的思想,她想要的只是讓我們與墮落神祗更進一步的接觸,可教廷的人將這當作是對神的褻瀆,更是不惜血本屠殺我們。拉里,我問你,難道尋求自己的信仰也有錯嗎?」
「我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求你別再逼我。」
「你是魔族,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當聯盟的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猜會怎么樣?」
「最多就是我被絞死!」
「錯!大錯特錯!死的不只是你一個人!卡莉,還有她的兩個女兒都將被絞死!」
「為什么?明明錯的是我一個人。」
「拉里,錯的不是你,而是整個世界,要是你想讓全世界都認同你,你就必須比他們都強,強者才能得天下,我做為拉蕾娜的忠心仆人,我非常期待你變強的那天,用你所能積累的力量贏得整個世界,那么你也就贏得了別人的尊重,更會嬴得你想要的一切。」
「艾麗蜜絲也有和我說過,但這條路會染滿鮮血,我不要再有人為我死去!」
「被光與影充斥著的旅途自然會染著鮮血,拉里,你想要的完美世界根本不存在。」
克蘭斯丁將項鏈拋給拉里,繼續道:「就我的觀察,你的亡靈魔法頂多到二階,那根本保護不了任何人,要是你有想要保護的人,我奉勸你早點提升自己的魔法力,不管你是要選擇光明魔法還是亡靈魔法。」
「克蘭斯丁……我……我迷茫了……」
「艾麗蜜絲也迷茫過,當她找到了你,她就知道自己該走的路了,可她現在卻再次變得迷茫,成天躲在實驗室里酗酒。」
克蘭斯丁微微嘆氣,道:「如果你不是拉蕾娜的兒子,我絕對會立刻殺了你,你這種人根本不值得艾麗蜜絲去愛。」
「抱歉。」
「說再多的抱歉也沒有意義,拉里,聽我一句話,讓自己變強,更要明白自己到底選擇了哪條路。」
「根本都不是我自己選擇的,都是你們替我選擇的。」
「至少每個腳印都是由你的腳踩出來的。」
克蘭斯丁干笑道:「拉里,忘記告訴你了,其實今天我的任務是殺了你,你殺了華納,惹怒了雅庫茨的大公主彌素。」
「我都無所謂了……」
「既然你這么說,我現在就殺了你,再殺了你的姐姐們還有卡莉。」
「絕對不能!」
拉里站起身,死死盯著克蘭斯丁。
「那么你就讓我看到你變強的那一天吧!」
克蘭斯丁將權杖再次敲地,他身後的三具骷髏就被送進了召喚界。
「如果遮天的力量真的可以成為對與錯的衡量標准,我會選擇變強大,哪怕要流再多的血,因為我還有想要保護的人!」
「你想保護生活在光與影中的人,那必定要犧牲相當一部分的人,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克蘭斯丁與拉里擦肩而過。
「等等!」
「還有什么事?」
克蘭斯丁停住腳步。
「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艾麗蜜絲?」
克蘭斯t沉默了好久,才問道:「你是想帶給艾麗蜜絲更多的傷痛嗎?」
「不是,我真的很想見她,哪怕她曾經讓我心碎過。」
「她只是在履行做為一個女兒的職責而已,而你卻沒有履行過做兒子的職責,或許你已經將卡莉當作親生母親了吧丨。」
「我絕對沒有忘記我的親生母親是拉蕾娜,請你相信我。」
「這個對我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我所畫出的魔法陣應該可以將你傳送到布里克教堂的地下宮殿,那么我送你一程,不過之後我最多只能送你到克拉西亞城外。」
「行!」
在克蘭斯丁的幫助下,拉里和他一起踏入了暗黑魔法傳送陣中,當比夜還黑的光芒籠罩住整個傳送陣時,他們兩人已被傳送到了布里克教堂的地下宮殿,也就是死靈師曾經用過的那個暗黑魔法傳送陣,幸好它還沒有被完全破壞,要不然他們根本不可能來到這里。
「我在這里等你。」
「好的。」
笑了笑,拉里就跑向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