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一家子小姑奶奶小祖宗們又都來派她的不是,還有全家奴仆都怪她說她的壞話,王熙鳳委屈的伏在桌幾上大哭起來。
只覺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見素來要強的王熙鳳哭成這般,先前指派她不是的人,反倒都不好意思起來。
正這時,一直沒言語的迎春忽地如夢初醒般,感嘆道:「哦,原來是這樣,極是極是,是這個理兒。
平兒果真還以為是跟著鳳姐兒,才向著琮兄弟說了句……」
眾人:「……」
一陣沉寂後,黛玉先綳不住「噗嗤」一笑。
寶釵忙嗔了她一眼,黛玉掩口,迎春卻並沒怪罪,有些羞赧道:「我是反應慢些。」
黛玉愈發不好意思,誠懇致歉後,又對王熙鳳道:「既然是誤會,說開了也就是了,難道還不過了?如今就怕……」
想起賈琮的模樣,黛玉眸眼中閃過一抹憂慮。
以賈琮行事的風格,再加上那闕相思詞……
怕這件事又要起風波。
王熙鳳也聽出了黛玉的未盡之意,霍然抬起頭,丹鳳眼凌厲道:「我會怕他?」
寶釵勸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關鍵是本就只是一出誤會,再鬧出些是非來又是何苦來哉?
你雖有老太太、太太護著,可琮兄弟也是老爺極看好的人……」
王熙鳳聞言,差點就忍不住露出一抹不屑來。
雖賈政是親長,可她心底里何曾瞧得起過?
再說,縱然是親長,賈政也不能教訓侄兒媳婦吧,那算什么?
可是,她卻有一百種法子,讓賈琮難過!
老太太跟前隨便上點眼葯,就夠賈琮喝一盅的了。
不過,她素來有心機,自然不會在李紈等人面前說這些話。
王熙鳳丹鳳眼微微眯了眯,只笑道:「瞧這話說的,都是自家骨肉,鬧什么是非?我還是他親嫂子,他敢和我鬧?
罷,既然這么多人替平兒鳴不平,我明兒伏低做小去給她陪個不是又何妨?」
……
東路院,西廂。
賈琮用一顆白嫩的雞蛋在平兒面上滾了好幾遭,雞蛋還沒涼,可平兒卻實在受不得這怪異的感覺了。
面紅耳赤的讓賈琮住了手。
賈琮笑道:「好姐姐,不過用這法子給你療傷,你臉色怎那樣紅?」
平兒嗔了眼,先啐了口,不理這茬,然後道:「怪道當初環哥兒那樣的人都聽你的話,你就是用方才的戲法哄他的?」
賈琮點點頭,笑道:「還有好幾種法子,姐姐想不想看?若是想看,我去尋些道具來,給姐姐表演。」
平兒聽他要出去,登時搖起頭來,警惕道:「這會兒瞧什么,多咱有功夫了,再看也不遲。」
賈琮苦笑道:「好姐姐,你放一萬個心吧,我既答應了你,就不會魯莽行事。再者,你可曾見過我毛毛躁躁的亂來過?」
聽他這樣說,平兒愈發害怕,她拉住賈琮的手,語氣哀婉道:「琮兒,你就不能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嗎?
若是因為我,你和奶奶斗起來,不管誰傷了誰,我都沒臉見人,也沒法做人了……」
見她如此,賈琮面色微微一僵。
平兒見此,愈發篤定賈琮要鬧出動靜,不安的拉著賈琮的手,娓娓勸道:「我打小也沒個爹娘父母,被賣進王家後就跟了奶奶,那會兒還叫小姐……
小姐雖然厲害,可對我一直極好,沒讓我吃過丁點苦,也從沒打過我。
今日她只是以為我變了心,才氣不過打我一下。
琮兒,我知道你是個極有能為的,當初為了求活,連大老爺大太太他們都不是你的對手,鬧的他們很沒臉。
可你若因我出手,鬧出一番動靜來,真要讓奶奶也沒了臉,我心里只會更難過,更為難。」
賈琮聞言,嘆息一聲,反手握住平兒柔軟的手,溫聲道:「姐姐,這動手打人,有第一遭就有第二遭,會順手的。
今天她能打你,若是沒點動靜,明兒她就敢仗著長嫂的身份來打我。
若不給她長點教訓,反而對她不好。
飛揚跋扈的人,從來都是得不到善終的。
不過姐姐放心,哪怕是看在姐姐的面上,我也必不害她性命,不傷她根本就是。
往後啊,也會好好的。
都說一家人男主外女主內,平兒姐姐,這是對外之事,就讓我做主吧。」
……
ps:推一本書,七月的《秦吏》,18年歷史最火的歷史書了。
另外說一下,最近狀態是不大好,家里地下室暖氣管道一天二十四小時發出「嗡嗡」聲,低頻噪音戴上耳機都沒用,鬧的幾乎睡不著覺,實在影響狀態。
如果物業再搞不定我只能出去租房住了,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