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質問(2 / 2)

兄友弟恭,在侄兒與寶玉之間,並非什么場面做戲之事。在我們兄弟之間,實實在在的沒什么矛盾可言。

侄兒又不是蠢人,自尋麻煩,怎會對付寶玉?」

聽他這般說,賈政面色登時緩和下來。

雖說他極看重賈琮,也視他為賈府日後的希望所在,可賈琮真若這個時候就要下手對付寶玉,他也必不會願意……

誰也不是聖賢,就算是聖賢,也容不得如此。

賈母卻不信,哼了聲,說出王夫人的心里話,道:「你莫非是為了寶玉的那份家業?」

賈琮聞言,呵呵笑出聲來。

賈母大惱道:「你笑個勞什子鬼?」

賈琮忙答道:「老太太許是不知,琮與葉家那位的香皂鋪子沁香苑已經開張了……」

賈母冷哼一聲,道:「不過一家門鋪,有什么了不得的?」

賈琮輕聲道:「今日沁香苑只開張了半日不到,便入賬了六千多兩銀子。」

賈母:「……」

此言一出,莫說賈母都震驚了,連賈政、王夫人等人都動容不已。

都是管過家的人,焉能不知道,賈家那么多的田庄園子,加起來一年的進項也不過這個數字。

可是卻要養多少人?!

賈琮這一天就能入賬那么多,哪怕是兩個人的,也足以比得上賈家半年的進項。

這……

賈琮見情形,知道她們誤會了,便微笑解釋道:「這是毛收入,里面要除卻大部分的本錢和工錢,還有門鋪租子。姨媽家是做生意的,知道這里頭的規矩……」

一直沒出聲的薛姨媽聞言,忙對賈母賠笑道:「哥兒說的是在理的,做買賣經濟,數兒聽的多唬人,其實能有二成利,就了不得了。大部分時候,也就一成利。」

賈母聞言,心里算了下,如此說來,也就幾百兩銀子的事,雖說也不少了,但至少沒那么唬人,便冷笑道:「憑他多少,和我又有什么干系?難不成老婆子還能惦記他的銀子?巴巴解釋這些又有什么意思?」

薛姨媽聞言有些玩味的笑了笑,心道若果真一日入賬幾千兩銀子,怕就不是這般說辭了。

賈家大房二房還未分家,按理說一切進項都要先入公中,以後大房二房平分。

只是先前有賈琮的誓言在,賈母、王夫人等人絕不希望日後果真來一場平分,索性就來個實質上的分家。

東路院過東路院的,二房過二房的。

但若果真賈琮一日入賬三千兩,還是開始,那就是兩碼事了。

賈琮解釋道:「琮說這些,絕非淺薄炫耀。只是想告訴老太太、太太,琮並不缺銀子,足夠使了,何苦再為了些黃白之物,鬧的闔家不寧,也壞了自己的名聲?賈琮志不在此。」

賈母將信將疑道:「那你又是為了什么?難道是撞客了?」

賈政:「……」

賈琮:「……」

見二人如此,寶玉差點沒笑出來。

賈琮干咳了聲,道:「琮只是為了寶玉著想……」

賈母:「呵呵。」

王夫人:「呵呵。」

賈政則奇道:「琮兒此言何解?」

賈琮嘆息一聲,道:「老爺許是不知,因我家素來尊老,以孝治家,所以對於府上年高的嬤嬤,從來都是禮遇有加。對於奶嬤嬤,便更敬一層。因此,才有前番侄兒的奶嬤嬤苛虐於我之事。

而寶玉身邊的李嬤嬤,雖不曾如此待他,但就效果而言,怕更歹毒。」

聽他這般說,眾人都變了臉色,賈母斥道:「你可不要胡說,李嬤嬤素來以寶玉為重,如何歹毒了?」

賈琮搖頭道:「老太太,寶玉是老太太和太太親自教出來的,心性醇和仁善,連一枝花都不忍心折,頗有老爺、太太仁義之風,在外也風評極佳。

可是他身邊之人,卻倚仗他的勢,在外飛揚跋扈,胡作非為!

奴才造下的孽,竟全讓主子在不知情中背下黑鍋來。

這不是歹毒又是什么?

我知道老太太、太太不信,老太太、太太竟可使人去打聽,都不用去外面,只這府里,打聽打聽那李嬤嬤行事有多乖張跋扈就行。

您二位甚至還可以直接問寶玉。

不說其他,只說昨日之事,李嬤嬤倒落下了個忠心護主的名聲,得了老太太、太太的賞。

寶玉卻讓人在背後里使勁污蔑,各種難聽誹謗的話連我都不忍心聽。

方才在姨媽家我還勸他,我們都知他的性子,斷不是背後行事之人,可他依舊悶悶不樂,冤屈的不得了。

這還只是在家里傳,若是讓人傳到外面去,寶玉成了背後使壞的小人,還怎么得了?日後寶玉在外,又該如何自處?」

此番言論一出,賈母和王夫人驚怒更甚之前。

王夫人甚至激動的站了起來,眼淚都掉了下來,質問道:「說,是哪個爛舌根的混帳奴才,在背地里嚼舌壞我寶玉名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