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不知羞(1 / 2)

翌日清晨,卯時三刻。

賈琮自寧安堂後堂卧房內醒來,看了眼躺在他懷里還在酣睡的平兒,嘴角微微揚起。

平兒俏臉上的春韻未盡,潤澤的面色上,嬌羞和幸福之色那樣明顯。

難怪鳳姐兒總是打趣她,果真愈發好看了呢。

以莫大的毅力起床後,賈琮前往前庭與親兵們一道鍛煉身體。

對於賈琮這種做派,連展鵬都敬服不已。

不入豪門,永遠不知勛貴們到底有多奢靡。

絕大多數世人一生都吃不到的美酒佳餚,住不到的豪宅廣廈,看不到的美婢佳眷,在高門大宅中,竟成了等閑。

展鵬等人這段日子探聽到許多豪門子弟醉生夢死的墮落傳聞,也親眼見識過不少聞所未聞的腐化生活。

相較之下,賈琮簡直不像出身富貴豪門的子弟。

不過……

「你賊眉鼠眼的看什么?」

賈琮見展鵬不住的拿眼望他,鍛煉了一清早都這樣,皺眉喝道:「李蓉就快回來了,你看我做什么?」

展鵬迷糊了會兒才聽明白什么意思,如同被炸了尾巴的貓兒一樣一蹦老高,跳腳叫道:「大人你可別冤枉人!我只喜歡蓉兒,不喜歡男人!」

賈琮見周遭親兵目光詫異的看過來,隨手抄起一旁的一桿長槍,往展鵬身上抽去:「看你那德性!」

周遭親兵見賈琮鍛煉完畢,時間也到了,便紛紛告辭回營號,等走了差不離兒後,展鵬和郭鄖二人卻沒走。

展鵬笑嘻嘻道:「大人,神了!外面傳回消息,說成國公府折騰了一宿,姓蔡的那小子快病死了……」

說罷,又賊眉鼠眼的看起賈琮來。

昨日賈琮的做法,他們只是遵命而行,但賈琮到底想做什么,為什么那樣做,他們卻根本看不明白。

直到昨夜里成國公府鬧出那般大動靜,請了神京城大半的名醫進府,消息便傳散開來。

只是展鵬、郭鄖二人實在想不通,賈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賈琮看了二人一眼,道:「只需知道這樣做,能置人於死地便可,其他的,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

以骯臟的污水注射入靜脈,無數病菌隨著血液循環流入各處臟器,再引發免疫反應,生成化膿病灶,繼而造成器官衰竭,便是典型的膿血症。

即使放在後世,病患也要及時被送入重症監護室,且還要有錢治療,才能看運氣活命。

在現在,絕無救活的可能。

守城大戰時,城頭軍常將金湯煮沸後倒下,被淋傷之人,必死無疑,道理其實是一回事。

不過靜脈注射看起來沒那么慘烈,只是後果可能更嚴重些……

只是許多事,賈琮沒法同展鵬等人解釋,也解釋不清,所以干脆不說。

折返回內宅,由平兒服侍著沐浴後,一起用了早飯。

俏臉滋潤嬌艷的平兒看著賈琮問道:「爺,西面院子已經收拾妥了,和西府梨香院差不離兒,不過不是獨門獨院兒。一應被褥陳設,家俬擺設都撿新的好的布下的,爺要不要去瞧瞧,看看哪里還要調整?」

賈琮笑道:「你辦的事,難道我還不放心?不用了。最多三五日,林妹妹她們就要回來了,到時候讓她好生謝你。」

平兒聞言,抿嘴一笑,不過美眸中忽閃過一抹猶疑,並未逃過賈琮的眼神,賈琮問道:「怎么呢?」

平兒咬了咬潤澤的唇角,看著賈琮道:「爺,等林姑娘回來後,寶姑娘那邊……瞞不過她的。」

賈琮笑了笑,道:「等得閑了,尋個機會同她說罷。」

平兒擔憂道:「寶姑娘如今心思全在爺身上,我和晴雯、春燕、香菱這樣的,她不會生氣,可是林姑娘不一樣呢。」

賈琮右手撫在平兒軟玉般的俏臉上,溫聲道:「平兒姐姐,你和任何人都沒什么不同……至於寶姐姐那邊,我會同她說的,大不了讓她啐我兩口……」

見賈琮難得無賴嘴臉,平兒忍不住笑道:「她哪里舍得啐爺,我只擔心,寶姑娘會和林姑娘不對付。」

賈琮搖搖頭,道:「慢慢來吧,等我解決完外面的事,回頭再安頓家里。林妹妹寫長信回來,讓我們先守著秘密,那就先不說。若是能等到我帶你們南下出海,周游天下時再說更好。」

平兒笑道:「若如此自然極好,只委屈了林姑娘,還真看不出來,林姑娘這樣好的心腸,往常看她……如今也是將爺放進心口骨子里呢,就不知寶二爺知道後,會鬧成什么樣……」

賈琮呵呵一笑,攬平兒入懷中,在她耳畔輕聲道:「你們都是極好的,我會好好珍惜的。」

又吻了吻平兒的發梢後,賈琮道:「今日外面事多,不用等我回來吃飯了,我先走了。」

「爺別忘了,明兒是三姑娘的生兒,要備壽禮呢。」

……

神京,西市。

菜市口。

人山人海。

今日,是處決順天府官倉盜賣案囚犯之日。

共一百零八顆腦袋。

其中有高官、有巨賈、有勛貴、有閑散宗室,還有十數位牙行掮客。

正是這些人,將順天府官倉內的壓倉儲糧倒賣了八成以上。

若非天子以錦衣衛行辣手,在極短時間內連抄神京四大糧商並眾多糧米商鋪,收回了那二十萬石糧米,整個京畿怕都要被牽連的動盪起來。

況且河套之地還有上百萬災民等待賑濟,若有閃失,造成流民之禍,那就是潑天的大難。

因此,這些人死不足惜!

錦衣衛此次同刑部、大理寺一同監斬,賈琮為監斬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