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的荊棘之路(10)(1 / 2)

篇·卡鎮的血月·第十章·調查

29年10月15日

帕克斯趕緊拿起硬幣來回地看著,皇帝、紋章、皇帝、紋章,這確實是枚貨

真價實的銀艾克。

「海特老兄,這?」

帕克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贏了。

「啊。」

海特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心情,難道真的默許媽媽和帕克斯的偷情?

呸,我在想什么!「好吧,咱馬上就去教會。」

帕克斯轉身要走。

「等等。」

海特叫住了他,「我媽媽的事……」

「呃。」

帕克斯有些語塞,「海特老兄,聽我說。」

帕克斯坐了下來。

「愛麗莎阿姨和溫蒂不一樣,真的,即使發生了這樣的事,咱依然認為她是

個好女人,好媽媽。」

帕克斯的話讓海特為之側目。

「但是你也看到的,愛麗莎阿姨也好,溫蒂也罷,都很,很可憐。」

帕克斯努力地措辭。

海特又想起媽媽夜晚的獨唱,他微微點頭。

「咱覺得阿姨不會主動找咱的,這點咱很確信,你不會不相信愛麗莎阿姨吧?」

帕克斯的話讓海特有點尷尬,看過溫蒂那放盪的一幕,自己到底能不信媽媽

呢?雖然這么想,但海特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

帕克斯話鋒一轉,「萬一,咱是說萬一,愛麗莎阿姨真的找咱,你,你是否

願意,呃,尊重,她的決定。」

帕克斯目視遠方,吞吞吐吐的說。

海特沉默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

就在帕克斯抓耳撓腮心神不寧的時候,海特開了口,沙啞的說:「我拋出了

硬幣就已經願意接受這個命運。」

就在帕克斯微微松了一口氣時,海特繼續說道:「但是我不會放過褻瀆母親

的人,所以,帕克斯,我的朋友,一切結束後如果你還活著,那么我的劍會取走

你的性命。」

說完海特用力地拍了拍帕克斯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走了。

帕克斯癱坐在地上,半晌他摸了摸脖子:「現在咱總算明白那句,肏你媽你

死定了的真正含義啊。」

海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他隨手拿起

一根樹枝,狂奔著揮舞著。

突然,一絲劍氣從樹枝尖端飛出,斬在不遠處的巨石上,轟的發出巨響,接

著碎石亂飛。

海特站住了,他笑著哭著,又進階了,這他媽叫這么個事?!赤銅質地的高

級劍士紋章可以免費獲得一樣劍技,但這與海特無關,他壓根就沒去考核。

在默運冥想術時,他有了奇妙的發現,拿起劍,緩緩使出,一片璀璨宛若星

光。

看著面前一片狼藉,海特心中冒出一個名字:星光斬。

一天,兩天,連著七八天帕克斯沒有出現,海特也沒有去找他,今天無意間

聽人提及一個奇怪的稱呼:虔誠的帕克斯。

海特這才發現,帕克斯已經付諸行動了。

最近海特除了練習劍技,還開始了斂息術的修煉,隨著練習他發現這個秘技

真的可以讓自己悄無聲息。

他試著運行斂息術去跟蹤媽媽,媽媽並沒有發現自己,而且她也沒有去找帕

克斯,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順利。

這天上午,海特又一次跟在媽媽的身後,今天是媽媽的休息日,她不會是…

…,海特有些擔心卻也莫名有些興奮。

哦,原來是去教堂啊,看著媽媽往教堂走去,海特松了口氣卻又緊張起來—

—帕克斯。

和平時裝扮不同,帕克斯現在儼然是一副虔誠者的扮相,衣著整齊,手持聖

典,滿臉虔誠,嘴裡還念念有詞。

帕克斯看到愛麗莎往教堂走,突然加速走到愛麗莎的身邊,帕克斯!!海特

對帕克斯的行為異常憤怒。

就在海特打算沖上去時,他發現帕克斯的表情不對,不是賤兮兮的更不是淫

盪的,他滿臉的驚慌,似乎在對媽媽說著什么。

由於離得有一段距離,帕克斯的聲音似乎也刻意壓低著,海特聽不見帕克斯

的話。

他默默地站著看著,媽媽似乎完全不理會帕克斯,自顧自地往教會走。

就在這時,帕克斯似乎說了什么,啪,媽媽給了他一耳光,聲音很響,惹得

不少路人看了過來。

愛麗莎轉過身就跑開了,這時海特才聽見帕克斯的大嗓門:「粗鄙愚昧的婦

人怎么能明白神的偉大,願曙光原諒你的無知。」

信徒們紛紛點頭,大家高頌著聖典步入教堂。

午餐時媽媽的情緒很不好,海特也沒有說話,他打算待會去問問帕克斯究竟

說了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了不提及此事,海特努力做出笑容說:「媽媽,待會我要出去練習,晚餐

之前回來。」

愛麗莎也強露笑臉:「好的,海特。」

海特走出家門,深吸了一口氣,想起帕克斯早晨那驚慌的表情,海特決定先

去買瓶麥酒——畢竟老約翰屍骨未寒。

海特提著酒走到了帕克斯家附近,就在這時他突然看見媽媽愛麗莎的身影,

海特迅速運起斂息術,躲到樹後。

媽媽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海特的心也沉了下去。

咣當,只見媽媽勐地推開帕克斯的家門,「該死的帕克斯,滾出來!」

媽媽怒喝道。

這和想像中的不一樣啊,海特看著不遠處的動靜。

「啊,是愛麗莎阿姨啊,請進。」

帕克斯出現了。

「告訴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愛麗莎一把扯住帕克斯的衣領。

「等等,請,請聽咱,咳咳,解釋。」

帕克斯被愛麗莎弄得咳嗽連連。

「說!」

愛麗莎鬆開帕克斯的衣領,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能不能進來說。」

帕克斯很小心,朝四周看了看。

「該死的,你想干什么?!」

愛麗莎警惕的往外退了兩步。

帕克斯小聲說了一句,海特聽不見,但只見媽媽左右看看,進了門,接著門

關上了。

海特急忙上前,他的心跳的厲害,胸口似乎被石頭壓著,他倒要看看,那兩

個人想要干什么。

「您是打算去教會吧。」

帕克斯說。

「這關你什么事。」

愛麗莎很不客氣。

「您不能去。」

帕克斯勸道。

「哈,憑什么?」

愛麗莎被氣笑了。

「教會有問題。」

帕克斯突然壓低了聲音。

「我憑什么信你?」

愛麗莎不屑一顧。

「咱和海特約定好了,咱扮成教徒進去調查,愛麗莎阿姨,鎮子上的人都被

騙了,教會根本不是你們想像的教會。」

帕克斯咬咬牙說道。

「哈?」

愛麗莎詫異道。

「為了調查情況,咱這兩天在裡面表現得很積極,還有人叫咱虔誠的帕克斯

,咱還主動留下來幫著打掃教會。」

帕克斯說的很快也很急。

「是么。」

愛麗莎逐漸平靜下來,面前少年的態度不像作假。

「咱先是發現信教的人都不太對勁,然後咱發現有幾個牧師色眯眯的看著幾

個漂亮的女教徒。」

帕克斯繼續說。

「你也是吧。」

愛麗莎嘲諷道。

「呃,咱昨天下午打掃完很累,就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打算睡一覺。結果聽見

瑪麗,就是磨坊主溫克的妻子,來做懺悔。」

帕克斯似乎並不介意愛麗莎的諷刺。

「然後呢,你跟蹤了瑪麗?」

愛麗莎不以為然。

「是的,咱覺得好奇,趁著沒人就偷偷跟了過去,然後,呃。」

帕克斯吞吞吐吐起來。

「有話直說。」

愛麗莎不耐煩了起來。

「好吧,咱發現瑪麗和一個牧師在懺悔間,呃,干那事。」

說著,帕克斯吞了吞口水。

愛麗莎沒說話,過了一小會才冷冷的開口:「這你應該告訴溫克,和我有什

么關係。」

「不,不是,你聽咱說完。」

帕克斯急忙解釋,「咱當時也想離開,又怕被發現就打算等他們完事走了再

離開。」

咕嘟咕嘟,帕克斯似乎很口渴,大口大口的喝著。

「呼~咱聽到牧師說,說瑪麗這樣虔誠的女教徒還是不夠,要瑪麗為教會引

入的,呃,女教徒。」

帕克斯喘了口氣說道。

「啊?」

愛麗莎驚訝地大叫。

「那個牧師還說,瑪麗還不夠虔誠,如果能多引入女教徒,就能和,和茉莉

一樣,接受主教的,呃,恩賜。」

帕克斯說出了驚人的話。

「呀……」

愛麗莎驚呼道。

「所以,愛麗莎阿姨,咱才出此下策,逼著你離開,教會真的有問題。」

帕克斯說完了。

「謝,哦,謝謝你。」

愛麗莎喃喃道。

「嘿,嘿嘿,咱也是活該。」

帕克斯笑道。

「對不起,帕克斯。」

愛麗莎語氣溫柔了起來。

「沒事,咱發過誓,咱一定要做到。」

帕克斯語氣堅定。

「你可真是個,真是個傻小子啊。」

愛麗莎語氣越發的溫柔。

裡面沒有了聲音,海特此時十分糾結,他希望媽媽快點離開,又隱隱又有些

期待。

啵,似乎是親吻額頭的聲音。

「再見帕克斯,謝謝你。」

媽媽和帕克斯道別。

聽到這裡,海特趕緊躲了起來。

咔噠,門開了,愛麗莎走了出來,臉紅撲撲的,帕克斯站在門口處揮了揮手。

海特等到媽媽遠去後才走進帕克斯的家。

「海特老兄,咱……」

帕克斯見到海特,趕緊開口。

海特擺擺手:「不用了,我都看見了。」

「哦,哦,對了,下午哈迪主教要召見咱,這是咱調查的好機會。」

帕克斯略為思索,「如果咱死了,麻煩你為咱報仇。」

海特點點頭:「一定,我保證!」

帕克斯看見海特手裡的酒瓶,笑得很開心:「留著吧,等咱回來再喝。」

晚上,海特看著黑漆漆的小屋,心裡五味雜陳——帕克斯沒回來!第二天,

第三天,連著幾天過去了,海特一次次地去又一次次地失望而回,他甚至會坐在

教堂附近死死地盯著教堂的大門,期待著那道黝黑的身影……再等一個白天,如

果帕克斯還沒回來,我就自己去調查。

坐在星空下,海特想著,心中一陣酸楚,一滴眼淚從臉上滑落。

帕克斯……清晨,海特站在帕克斯空盪盪的家裡,突然他聽見幾個腳步聲,

海特趕緊運起斂息術貓進背光的角落裡。

「就是這裡了吧。」

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海特想著。

「嘿嘿,沒想到這傢伙還想著給那個死鬼老爹報仇啊,啊哈哈,自不量力!」

又是一個耳熟的聲音。

碰的一聲,接著是帕克斯的慘叫,海特又驚又喜,帕克斯還活著,但聽聲音

好像情況不太妙。

「扔進去吧,髒兮兮的,我可不想進去。」

海特勐然想起了潛入鎮公所的那晚,這兩個似乎就是那晚三個騎兵中的兩個。

「走你!」

啪,咣當,呃啊,帕克斯似乎被人從屋外扔了進來,他撞到了木椅,此時慘

叫連連。

「不會扔死了吧,哈迪大人可是說要留他一命的。」

一個聲音擔心起來。

「哼,沒事,倒是就說這個賤種畏罪自殺了。」

另外一個倒是很澹定,連死因都想好了。

「哈哈哈,說的也是啊。」

兩個人快活的走了。

聽著腳步遠去,海特從裡面轉出來,這才看見帕克斯的慘狀:衣服已經變成

了布條,上面滿是斑斑血跡,少年的黑臉上到處是傷痕和血印,他的腿似乎傷得

很重,掙扎了半天卻只能躺在地上。

「帕克斯!!」

海特鼻子一酸,眼淚流了出來。

「哦~,嗨,海特老兄,咱,咱把事辦,辦砸啦。」

聽到聲音,帕克斯眯睜著眼,發現是海特,他這才露出了笑容。

「來,坐好。」

海特扶起帕克斯。

「海特老兄,有,有酒么,咱疼得厲害。」

帕克斯齜牙咧嘴的說。

海特將一直隨身帶著的麥酒打開遞了過去,帕克斯灌了幾口,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嘿嘿嘿,咳咳,咱,咱還真是命大。」

帕克斯又大口的喝著。

「你先休息,我去找醫生。」

海特著急的站了起來。

「不,不能找醫生,海特老兄。」

帕克斯一把拉住海特的手,「聽咱說,一定要聽咱說。」

他焦急地說著「好,我聽著。」

海特不忍心違拗朋友的意思。

「咱在教堂發現,發現了密道,然後咱就被抓住了。」

帕克斯說得很急促,「這幾天他們一直在拷打咱,要咱交代同伙。」

帕克斯笑了,他伸出了手臂。

黑色的十字,這是星月誓言。

「以鮮血為引,以生命為諾。」

海特輕聲念著。

「咱,帕克斯,直面星月,誓不背叛海特,違諾即死!」

帕克斯念出了他的誓言。

「為什么?」

海特有些哽咽,「你知道的,大誓言是不能隨便……」

帕克斯舉手打斷了海特的話,「咱知道,咱要是被抓住就一定會被他們折磨

,咱不能出賣朋友。」

帕克斯突然緊緊抓住了海特的手,「阿斯特,阿斯特就被關在教會的密室裡!」

「啊?」

海特驚呆了。

「獄卒以為咱昏迷了,說話的時候被咱聽見了,海特,阿斯特可能很不好,

而且。」

帕克斯吞了吞口水,「教會就是暗語者的基地,他們在裡面好像准備著很可

怕的事情。」

海特徹底震驚了,曙光教會是暗語者的基地?!「聽著,海特老兄,咱完了。」

帕克斯似乎精神越來越差,「該死的哈迪,他給咱身體裡種了什么,惡魔之

種,咱現在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嗡嗡叫。」

帕克斯突然臉色蒼白。

海特緊緊握住朋友的手,帕克斯顫抖的很厲害,表情十分痛苦。

「快逃,海特,趁著他們沒發現你,快逃,暗語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