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女捕快的初吻(2 / 2)

香艷殺劫 秦守 5787 字 2020-08-01

突然,鐵木蘭的鼻子里傳來一股菜肉包子的香味,她驚訝的睜開眼睛,就看見任東傑正悄無聲息的從半空中掠過來,落到了她身邊的枝干上。

就在這一那,鐵木蘭忽然覺得天不再寒冷了,風也不再刺痛了,一股很溫暖的感覺涌遍全身,令她幾乎忍不住掉下淚來,尤其是當她看到任東傑手里拎著的,是她最愛吃的由太平坊做出的菜肉包子。

但她還是故意沈著俏臉,眉毛一挑道:你來干什么?我不是說過不用你幫手嗎?

任東傑表情嚴肅的道:我人都到了妳身邊三丈之後,妳才察覺到,這樣的監視能讓人放心嗎?

鐵木蘭聽他一來就責備自己,心里又火了起來,正想沖著他發洩一下委屈,但菜肉包子的香氣實在太誘人,她管不了其他了,伸手搶過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任東傑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么了,就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內站好了位置,取出一小瓶燒酒遞了過去。

鐵木蘭咕嚕咕嚕的灌了幾口,這才感到周身的熱量回來了。她吁了口氣,低聲道:好啦,多謝你給我送來酒食。現在你可以回去了,我自己一個人就行。

任東傑皺眉道:妳還是這么倔強,非要甩開我自己單干?

鐵木蘭咬著嘴唇,很堅決的道:是!

任東傑又好氣又好笑,攤開手道:可是我也下定了決心,非要在這里留守不可。妳若不滿意的話,不妨把我推下樹去,我絕不會反抗。

這時候天已經濛濛亮了,周圍已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路過。如果樹上平白無故的摔下一個大活人,不引起喧嘩才怪呢。

鐵木蘭恨的牙癢癢的,揮了揮粉拳道:那么你離我遠點,別跟我在同一棵樹上……

話猶未了,任東傑突然伸手拉住她的小臂,把她整個人扯到枝葉更茂密之處,警告道:有高手來了,小心!

鐵木蘭一驚,趕忙屏息靜氣穩住身子,從枝葉縫隙間向下望去,緊張中已無暇顧及自己和這個男人幾乎是貼在了一起。

可是這一看之下她差點氣破了肚子,出現在視線內的只是一隊尋常的兵丁,無論哪個都看不出高手的氣質。

混蛋!鐵木蘭氣紅了臉,這才察覺雙方挨的是如此之近,恍然道,你騙我……你想占我便宜!

她火了起來,反手一個耳光摔了過去,但又被任東傑眼明手快的抓住。

我沒騙妳!說話的同時,下腹部被膝蓋重重的撞了一下,任東傑悶哼一聲,壓低嗓音急切道,真的有高手過來了,妳……

鐵木蘭兩只手都被制住,青春窈窕的嬌軀被擠壓在樹干上,連動都沒法動了。

她又羞又怒,頭腦一熱就什么都顧不得了,張口就要痛出聲……

糟糕!任東傑來不及多想,關鍵時刻又沒有第三只手可用,不假思索的頭一低,竟是用自己的嘴封住了那兩片櫻紅的唇。

鐵木蘭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沖到喉邊的聲音全被堵了回去,腦袋里一陣天旋地轉。

但她馬上就回過神來,拼命扭著頭想要擺脫,卻怎么也掙脫不掉,驚怒交集之下,她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任東傑的嘴唇立刻被咬破,痛得連臉龐都扭曲了,但卻完全沒有松開的意思,反而把她柔軟的雙唇封得更緊。

鹹鹹的、溫熱的、帶著點鐵猩味的血液涌進了鐵木蘭的嘴里,她氣的快發瘋,正想把這可惡的嘴給硬生生咬掉,突然耳朵里捕捉到了一陣極輕微的唏唏唆唆聲。

這是頂尖高手施展輕功時,發出來的衣袂帶風聲!

鐵木蘭嬌軀一震,知道自己錯怪了任東傑。她不用看也知道,來人的武功深不可測,只要周圍稍有異狀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她綳緊的身體立刻放松,不再激烈掙扎了。可是任東傑卻並未察覺,生怕她發出響動打草驚蛇,把她全身都死死壓住,不給她任何抗拒的空間!

鐵木蘭很想告訴對方不必如此,自己已經知道錯了,但是卻無法說的出來。

再加上對他充滿了歉意,心腸一軟,也就乖乖的認命了,索性閉起眼睛任他施為。

這是一個猛烈的、霸道的,她從未體驗過的熱吻,而且持續的時間很長。

不知不覺間,她的呼吸已變的急促而壓抑,雙頰緋紅,芳心如撞鹿般狂跳,她的身體已像火一樣的熱起來。

衣袂帶風聲很快接近,又很快遠去了。

天地之間忽然變的寂靜一片,只剩下咿咿唔唔的含糊呻吟……

等任東傑的嘴終於離開時,鐵木蘭已是心神盪漾,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俏臉紅撲撲的就像鮮花般嬌艷,隆起的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

她睜開眼睛,神色復雜的望著任東傑,那眼里有嬌羞、有嗔怪、有薄怒、也有歉疚。

四片分開的嘴唇之間,還藕斷絲連的牽著幾條水線,水線是暗紅色的,帶著明顯的鮮血氣息。

男女間的事是否都是這樣的,熱情中夾雜著危險,而親密的行為也往往聯系著傷害呢?

任東傑呆呆的出著神,表情很是古怪,不知道在想什么。

鐵木蘭低垂著粉頸,一聲不響的用手帕替任東傑抹去了血跡,跟著又取出隨身攜帶的葯膏,伸指蘸了點兒,細心的擦在了破損的創口上。

修長纖美的玉指觸到唇上,任東傑這才清醒過來,痛的發出了哧溜聲。

鐵木蘭低聲道:對不住。

任東傑擠出一個笑臉道:不要緊,無非是流些血罷了。能以此換來第一美女捕快的熱吻,說起來我還是賺到了呢!

鐵木蘭狠狠瞪了他一眼,紅著臉道:少貧嘴了,剛才過去的高手究竟是誰?

任東傑嘆了口氣道:我也沒看到,光顧著阻止妳出聲了。

兩個人相對沉靜著,一時無話可說。片刻後,鐵木蘭突然嗤的一聲輕笑,把臉轉了開去。任東傑卻只有苦笑,知道自己的樣子必然是狼狽到難以見人。

這時黎明已經到來了。天氣十分的陰沈,太陽躲在雲層里不露面,給人的感覺非常郁悶。

又過了不知多久,任東傑忽地輕噫一聲,好像看到了什么非常奇怪的東西。

鐵木蘭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遠方出現了一頂巨大的花轎。

花轎本身並不是什么奇怪的東西,一樣是由四條大漢抬著的,問題是這頂花轎移動的速度快的驚人,幾乎不遜於馬兒一溜小跑。

任東傑詫異道:是她?她怎么也來了?

鐵木蘭屏住呼吸,等轎子飛快過去了,才輕聲問道:轎子里坐的是誰?

任東傑一字字道:金葉子。

鐵木蘭又是一驚,道:是那個打的一手好暗器,出道才四個月就名震天下,從來也沒人能闖進轎子目睹她真容的金葉子?

任東傑道:是。

鐵木蘭沉吟道:這幾天似乎所有的有名女子都到本城來了,多她一個也不希奇,但她跑到將軍府去做什么呢?

任東傑道:我也不清楚。

這幾句話說完,兩個人又不出聲了,只是默默的等待著,但謝堅卻始終沒有走出將軍府。

鐵木蘭有些擔心的道:謝堅會不會從其他側門離開了?

任東傑蠻有把握的道:側門都是給下人進出的,謝堅這個紈褲子弟非常自負,況且又自認為沒有暴露,一定不會鬼鬼祟祟的走側門的。

兩個人就這樣,想到什么問題就攀談幾句,互相交換看法。更多的時候則是在沈默的打發時間,從上午一直等到了傍晚。

鐵木蘭幾乎失去了耐心,不停的嘟噥:怎么搞的?謝堅到底會不會出來?

任東傑卻還是很沉的住氣,微笑著勸她不要心急。

就在她疲勞到快要支撐不下去時,任東傑突然一扯她的衣袖,示意目標出現了。

鐵木蘭精神一振,就看見一條人影匆匆的朝這個方向奔來,瞧身形正是謝堅。

兩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立刻將真力灌注到四肢百骸,做好了跟蹤的准備。

謝堅滿臉興奮的神色,仿佛在期盼著什么,完全沒有發覺身後有人追隨。

他正在想著玉玲瓏,想著這個風華絕代的名妓,現在全城只有自己才知道她在哪里,今晚好好的加把勁,說不定就能如願以償的一親香澤。想到開心之處,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來。

可是他的笑容還未完全舒展,面上的肌肉突然變得僵硬,目光也凝結!

然後謝堅腿腳一軟,整個人重重的摔了下去,就摔在這冰冷的地面上。

他暈倒的那,看到的是任東傑和鐵木蘭的面孔,他們焦急的沖自己喊著什么,喊得似乎很大聲,但聽起來卻逐漸的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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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蘭的心亂糟糟的,吹了一整天的寒風,頭腦本來就有些發昏,現在更是彷徨的拿不出任何主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謝堅剛離府門不遠就出了意外,人命關天,她和任東傑別無選擇,只能趕快把謝堅送回了將軍府施救。

從皇宮里過來作客的退休御醫聞聲出動,盡全力搶救了大半夜,雖然保住了謝堅的性命,但還是沒能將他救醒過來。

因為他中的是一種很離奇的毒葯,如果沒有解方,也許就會永遠這樣昏迷下去了。

下毒的人是誰?沒有人能回答,甚至連毒葯怎樣進入體內都茫無頭緒。

鐵木蘭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她不知道怎樣才能偵破這越來越復雜的案子,怎樣才能向全城的百姓和六扇門交代,怎樣才能不淪為武林中的笑柄。

自出生起,從未有過任何一刻,令她感覺到像現在這樣的疲累。

任東傑在安慰她:不要緊,我們還有時間。

是的,也許還有時間,但就眼前來說,鐵木蘭都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謝堅的父親本城中手握兵權、地位尊崇的震西大將軍謝宗廷。

此刻,這位朝野聞名的實權人物正坐在榻邊,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就像尊塑像般動也不動。

他年近六十了,可是腰板還是挺的很直,多年的戎馬生涯,使得他身上幾乎沒有贅肉,你若不仔細看甚至不會注意到他的年紀。

但是當聽說謝堅有可能無法蘇醒時,謝宗廷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整個人都呆住了,國字臉上的皺紋都像是深了許多。

他在怔怔的望著兒子,任東傑卻在看著他,看著他臉上的那些皺紋,那里面的每一條,無疑都是榮譽和艱辛的見證。

良久,謝宗廷終於從兒子身上收回了視線,轉過頭來,深邃銳利的眼光看了看任東傑,又看了看鐵木蘭。

將軍大人在上……鐵木蘭准備向他行正規之禮,但卻被攔住了。

這里不是官場,也沒有將軍。謝宗廷傷感道,這里只有一個父親,寄希望於六扇門和武林正道的力量,來拯救他的兒子。

任東傑淡淡道:我們自當竭盡所能,但是效果如何,則取決於大人在多大的程度上信任我們了。

謝宗廷微微頷首,道:我懂你的意思,如果雙方不肯推心置腹,這件事就永遠無法解決。

他停頓了一下,緩緩道:昨天泰和樓那場血拼,倖存的高手現在全都在府里。

鐵木蘭吃驚的跳了起來,失聲道:什么?

任東傑卻鎮定多了,道:這些高手並不是被你綁架的,而是自願到這里來的,是不是?

謝宗廷道:不錯。他們只有躲在這里,才可以免受層出不窮的暗算襲擊。

任東傑點點頭,道:那些高手在泰和樓死傷慘重,之後你的人就出現了,說是要把他們帶到這個安全的地方來。

謝宗廷沉聲道:不止是他們,任何武林人士手里只要有那份請帖,都可以來我府中作客。

任東傑眼光發亮,道:那份署名是已故逍遙庄主的奇怪請帖?

謝宗廷道:是。其實最近本城中十數起武林人士被殺案,原因都是為了爭奪這樣的請帖。

鐵木蘭急著追問道:這份請帖究竟有什么特別?值得這樣大動干戈?

謝宗廷搖頭道:具體的老夫也不清楚。老夫並非江湖中人,若不是受人威逼,怎會去卷入武林中的糾紛?

鐵木蘭動容道:是誰這么大膽,連大人您都敢威逼?

謝宗廷道:老夫什么都不想隱瞞。我年輕時本是綠林響馬,二十多年前被招安而歸順朝廷,而後屢立戰功才升遷到如今的地位。以前是做過不少虧心事的。

鐵木蘭睜大眼睛道:什么虧心事?是有人用這個來威脅大人嗎?

謝宗廷喟然長嘆,久久不答。

任東傑善解人意,道:我想這些事過去很久了,未必跟眼下的案子有關。但不知對方威脅大人做什么呢?

謝宗廷道:要我設法保證持有請帖之人的安全,並保守秘密不為外界知曉,明天一早,就會有人來接這些高手去作客。

鐵木蘭愕然道:到哪里作客?莫非是……是……

她的聲音忽然頓住了,臉色也有些發白。

任東傑卻接了口,意味深長的道:既然是死人發出的請帖,也許就是想邀請大家去地獄里作客。

鐵木蘭怒道:胡說,這世上哪有鬼魂地獄?簡直荒謬!

是否荒謬,我們很快就可以知道。任東傑滿不在乎的道,明早我們和這些高手一起出發,就算真是到十八層地獄里去作客,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說完望著鐵木蘭,故意道:當然,鐵捕頭如果害怕,那就我一個人去好了。

鐵木蘭被激的雙頰通紅,挺起胸脯道:去就去,我什么都不怕!你們男人能做到的事,我也一樣能做到。

任東傑翹起大拇指,贊道:好,果然是有膽有識的女巾幗!有妳做伴,我任某人就算真的被勾魂小鬼給拘走,也是無怨無悔了!

鐵木蘭不理他,朗聲對謝宗廷道:大人你就在府里等候消息,等我們作客回來之後,肯定可以解開一切事情的真相,料想拿到解方救治謝公子也不是什么難事了。

謝宗廷長嘆道:但願如妳所說。

他揮了揮手,示意二人退下,然後他就坐在床邊,繼續望著沉睡的兒子出神,臉上的皺紋看上去更深了……

這一夜,任東傑就歇在將軍府里,他睡的非常安穩,連夢都沒有做半個。

跟謝宗廷談完後出來,鐵木蘭就要去展開調查,看看是誰最有下毒的嫌疑。

任東傑沒有在旁幫手,因為他知道這一定是白費勁。

但他也知道,像鐵木蘭這樣固執而又很有主見的少女,是不會聽他勸告的,所以也就沒有浪費唇舌,自己先鑽到被窩里美美的睡覺去了。

他預感到這件案子絕對比想像中更棘手,而只有養足了精神,才可以應付即將到來的重重危機。

一段既充滿了殺戮危機,又香艷刺激的遭遇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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