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女捕快的初吻(1 / 2)

香艷殺劫 秦守 5787 字 2020-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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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瓏失蹤了,被人用離奇的手法綁架!

在孫元富帶著任東傑返回衙門的途中,這個消息就像瘟疫似的傳遍了全城,並引起了一片嘩然。( 網)男子們紛紛捶胸頓足痛不欲生,受到的打擊簡直不亞於親生爹娘過世。

怡春院上上下下更是亂成一團,上至老鴇下至小廝,都受到了公差的逐個盤查,企圖找出隱藏其間的共犯。

衙門里也好不了多少,許多當地的富商大賈,名流人物都紛紛駕臨衙門,嚴辭要求六扇門用最快的速度破案。

孫元富不得不領著任東傑從後門潛入,像做賊一樣,悄悄的來到了置放馬車的地方。

這是一輛很普通的馬車,由兩匹高頭駿馬拉著。車廂很寬敞,並沒有任何機關或者暗門可以離去。

任東傑仔仔細細將馬車里里外外的檢查了一番,又拿起了堆放在車廂里的衣物。

那是玉玲瓏身上由內至外的衣物,素淡的薄衫,優雅的長裙,還有貼身的內衣肚兜,雜亂的堆成了一團。

難道她竟然是被人剝光後帶走的?

任東傑的心情很沉重,拎起那淡黃色的肚兜出神的望著,上面仿佛還殘留著伊人身上的淡淡清香。

幾個時辰前剛見到玉玲瓏時,她穿的正是這件肚兜。那雪膩光潔的肌膚上,豐滿圓潤的xx就是被束縛在這件肚兜里,把它撐的高高鼓起,看上去分外的誘人遐思,恨不得能立刻把它解下。

現在呢,肚兜的確是解下了,可是佳人卻已不知去向,凶吉未卜。

突然,任東傑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雙眼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轉過身正要跟孫元富說話,忽然耳邊風聲颯然,一個清脆的嗓音嬌喝道:臭小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任東傑心里叫苦,回過頭一看,俏生生立在身後的,果然是那個有著一雙迷人美腿,刀法精湛的女捕頭鐵木蘭!

孫元富忙呵斥道:蘭兒不得無禮,這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任東傑……

話還沒說完,鐵木蘭一怔,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嬌叱一聲,匹練般的刀光立刻從掌中亮了起來。

任東傑笑了笑,閃身躲到孫元富身後道:原來她是你這位神捕的高足,難怪能當上本城的總捕頭。

孫元富嘆道:老朽本想讓她出師,多多歷練一下,誰知剛上任就連續碰到棘手難題,只好再出來幫她一把……

任東傑還沒回答,鐵木蘭已縱身追來,杏眼圓睜的罵道:你這個壞蛋!無恥的凶手,看你這次往哪里逃?

孫元富趕快張臂擋住,臉一沉道:蘭兒妳瘋了嗎,想干什么?任公子是師父的好朋友,妳不得無禮!

鐵木蘭氣的俏臉通紅,跺腳道:師父,你別相信這個壞蛋。他就是殺害呂溫侯的凶手,昨晚我親眼看見他的,還和他交過了手。

孫元富瞧了任東傑一眼,緩緩道:就算妳在現場碰到的那個人是他,也不能證明他就是凶手。

鐵木蘭焦急道:是真的啊。若不是他做賊心虛,今天中午干嘛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呢?還……還那樣的戲弄了我,真是好可惡!

任東傑哈哈一笑,道:老爺子,麻煩你跟令高徒好好解釋一下吧。我要出去詢問幾件事。

他說著就自顧自離開了,那邊孫元富強行奪下鐵木蘭的刀,把她拉到一邊悄聲說起話來。

過了一頓飯工夫任東傑才回來,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仿佛對一切都已胸有成竹。

孫元富咳嗽一聲,對鐵木蘭使了個眼色。她撇了撇嘴,不情願的走了過來,板著臉道:喂。姓任的,我師父再三保證你是個好人,本姑娘只好姑且相信了。

任東傑正色道:妳師父說錯了。我並不是什么好人,只是還不屑去做一個見不得光的殺人凶手。

鐵木蘭冷笑道:那昨夜是怎么回事?你敢發誓說跟我交手的不是你嗎?

任東傑道:沒錯,昨夜你遇到的就是我。本來我是不願和官府有什么來往的,不過看在孫老爺子的份上,我就把前後經過如實說出來吧。

他清了清嗓子,從自己誤入瀟湘別院撞到呂溫侯開始,一直說到和玉玲瓏的見面,把所有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鐵木蘭綳著俏臉靜靜的聽著,等任東傑講完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你早點把這些告訴我,現在的形勢哪至於變得這么糟?

任東傑作揖道:在下知錯了。鐵捕頭若不解氣,不妨再向我的屁股踢上兩腳作為懲罰,好嗎?

鐵木蘭面泛紅霞,呸了一聲道:誰要踢你這人渣的屁股?本姑娘還嫌臟了腿呢!

孫元富連聲喝止,她卻撲哧一笑,嬌靨如花,顯然是想起了昨晚那兩腳而暗中得意,那樣子英氣中又帶著頑皮,顯得十分可愛動人。

孫元富只能搖頭苦笑,向任東傑告了個罪後,話題馬上轉回案情道:以任公子看,呂溫侯的案子和玉玲瓏的失蹤有無關聯?

任東傑道:那是肯定的,不然這世上絕不會有這么巧的事。

孫元富鄭重其事的道:這就是了。其實老朽一直都對怡春院有懷疑。從種種跡象來看,這並不是一家簡單的妓院,背後是由奇樂宮的勢力一手支撐起來的。

任東傑失聲道:奇樂宮?

孫元富緩緩點頭,壓低嗓音道:實不相瞞。兩年前老朽曾派出一位女弟子到奇樂宮卧底。她吃了別人想像不到的苦頭,終於成功打入奇樂宮上層,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任東傑在等著他說下去。

孫元富道:外界一直以為奇樂宮中人全是女子,但她卻發現,宮里竟有一個唯一的男人,而且是奇樂宮主的親生兒子!

任東傑全身一震,喃喃道:親生兒子?原來……原來是這樣。

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一道亮光,一道無比燦爛,無比輝煌的亮光由驚魂奪魄針發射出來的亮光!

一個月前在金陵城神鳳幫總壇里,這道亮光一閃,就奪走了淩夫人的生命。這是他永遠也忘不了的遺憾。

而發射出暗器的凶手,就是一個奇樂宮派出來的蒙面男子。當時任東傑就很奇怪,這不符合奇樂宮主一向厭惡男人的傳聞,現在看來,這男子原來是她的親生兒子。

孫元富繼續道:我這女弟子為了取信於奇樂少主,不得不忍辱負重的取悅於他,很快成為他的貼身婢女。半個多月前,奇樂少主會見了一位奇怪的鬼面人……

任東傑聽完後,聳然動容道:你是說,那鬼面人還將對六位不知名的女子下手?

孫元富沉聲道:目前還不清楚。我那女弟子將消息傳給我後,馬上就被極樂少主發現並處死了。說著黯然垂頭。

鐵木蘭在旁邊更是連眼圈都紅了,恨恨的道:人渣傑,我們師徒付出這么多的心血犧牲,你若還有一點良心的話,就應該把你知道的通通說出來。

任東傑庄容道:我剛才已經把所知道的全都說了,不僅如此,我還打算再幫你們一點小忙,把玉玲瓏的離奇失蹤搞清楚。

鐵木蘭臉帶不屑之色,嘲諷道:不必了。你又不是捕快,懂得什么破案?師父說你在金陵城里如何如何機靈,淩振飛一案全靠你一個人解決,這半月來在我面前誇了你幾十遍,本來我還想看看你是怎樣一位大英雄,結果呢?哼哼,原來是這樣一個好色無賴的傢夥,能破那案子肯定是瞎貓撞到了死耗子。

孫元富又好氣又好笑,連聲喝阻。她卻一口氣說了下去,就如連珠炮般又快又急。

任東傑卻不生氣,微笑道:妳敢不敢跟我打賭?若我能馬上解開玉玲瓏離奇消失之謎呢?

鐵木蘭沖口而出道:賭就賭!你要是能揭開真相,隨便你要我怎么樣都行。

任東傑眨眨眼,忽然走到她身邊,用細若蚊蠅的聲音道:鐵捕頭,你的兩條腿曲線真美。如果妳輸了,可以讓我仔細欣賞一下嗎?

鐵木蘭只聽到一半就俏臉飛紅,氣急敗壞的一腳踢到他屁股上,又羞又惱的罵道:你去死啦!

孫元富搖了搖頭,望著他們只是微笑。

任東傑撫摸著屁股呼痛,苦笑道:妳輸不起就算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妳這是怎么回事。其實真相說穿了很簡單,玉玲瓏根本就沒有進入過這車廂。

鐵木蘭叫道:這不可能,玉玲瓏被那蒙面人扔進車廂里,這是很多雙眼睛一起看到的,難道他們串通了都在騙人?

任東傑緩緩道:他們沒有騙人,但被扔進車內的並不是玉玲瓏本人,只不過是個造型逼真的蠟像而已。

鐵木蘭吃了一驚,有些反應不過來,重復道:蠟……蠟像?

孫元富的眼睛卻亮了,撫摸著肥胖的下巴喃喃道:有道理。

任東傑沉聲道:我剛才問過了,當那蒙面人掠出廂房時,崔護花在夜色下看的並不怎么清楚,只是感覺相貌衣著都差不多,於是心中就先入為主的認定那是玉玲瓏了。

鐵木蘭反駁道:但如果是蠟像的話,怎么能發出呼救聲來呢?

任東傑笑了笑,道:非此即彼,蠟像既然不能呼救,那么呼救聲就只能是蒙面人發出來的了。

鐵木蘭震動道:你是說,蒙面人才是玉玲瓏?

任東傑肯定道:錯不了!玉玲瓏先在房里換上蒙面人的裝束,然後扛著她自己的蠟像沖出去,目的就是為了要在眾目睽睽下演出這場騙局,這馬車正是她變戲法的重要道具。

鐵木蘭蹙眉道:但是……那個蠟像又是怎樣不見的呢?

任東傑道:這很簡單。妳看,車把式的身後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孔,他通過這個洞孔伸臂探入車廂,把蠟像掰碎成一塊塊的取出來,沿途丟到了路面上。

鐵木蘭咬牙道:然後他再自殺,不給追蹤者留下活口,這真是一個大膽而狡猾的計畫。

任東傑道:但這個計畫並不能算天衣無縫。我剛才去檢查了車把式的屍體,他的指甲縫里殘留著大量蠟的殘渣,這就足以說明了問題。

孫元富撫掌笑道:這的確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蘭兒啊,師父早跟妳說過任公子並非等閑之輩,妳現在可服氣了嗎?

鐵木蘭本來在不知不覺的點著頭,一聽這話就脹紅了俏臉,跺腳道:誰服氣了?這不過是他的推測而已,誰知道對不對!

孫元富啞然失笑,岔開話題道:任公子,以你看玉玲瓏這樣做的動機是什么呢?

任東傑沉吟道:老爺子說怡春院是被奇樂宮暗中控制的,那么玉玲瓏八成也是奇樂宮的下屬了。她煞費苦心設下這個騙局,有可能是起了背叛之心,企圖以這種方式逃脫監視。

鐵木蘭忍不住問道:那她為什么要連崔護花也一起欺騙?難道一直忠心耿耿保護她的崔護花,還不是她最信賴的心腹嗎?

任東傑道:等我們找到了玉玲瓏,這一切就都清楚了。

鐵木蘭的眉頭又蹙了起來,道:可是到哪里找呢?我們雖然知道了是她自己在搞鬼,但這么大的城市,想要找出一個人無異於海底撈針。

任東傑緩緩道:若我所料不錯的話,有個人很可能知道她的藏身之地。

鐵木蘭驚喜的道:是誰?

任東傑一字字道:那位將軍世子,謝堅!

鐵木蘭睜大眼睛道:為什么?

任東傑道:我剛才調查過,謝堅是本城中追逐玉玲瓏最熱烈的人之一,可是昨夜玉玲瓏被綁架後,所有她召見過的客人都十分關心,不停的到府衙或怡春院打探消息,只有謝堅一個人從未露過面。

鐵木蘭雙眼發亮,道:因為他是玉玲瓏的同謀,知道她此刻安然無恙,所以沒必要白花力氣。

任東傑微笑道:完全正確。

鐵木蘭轉身就向外走,氣呼呼道:好,我這就去找他要人。

孫元富忙叫住了她,沉聲道:傻丫頭!妳就這樣公然去要人,無憑無據的,妳以為別人會老老實實的承認嗎?

鐵木蘭撅著嘴道:那該怎么辦呢?

任東傑目光閃動,道:我想玉玲瓏藏身的地方,十之xx是謝堅提供的,但一定不會在謝大將軍的府第里。

鐵木蘭道:為什么?把玉玲瓏接回自己府第不是更方便嗎?

任東傑微笑道:你不了解男人的心理。謝堅畢竟已有妻室,男人到外面風流快活不要緊,但要是把這樣一個名妓接回家來,總會覺得心虛的,寧可放在外面金屋藏嬌自在些。

鐵木蘭狠狠瞪了他一眼,板著臉冷笑道:你們男人果然一個個都是花心鬼。

任東傑乾咳一聲,道:謝堅肯定會忍不住去找玉玲瓏的,只要到將軍府門外埋伏,等他出來時暗地里跟蹤就可以了。

孫元富頷首道:這主意不錯。任公子若有空的話,可否幫老朽一個忙,和蘭兒一起去將軍府埋伏……

話還沒說完,鐵木蘭柳眉揚起,嬌嗔道:師父!我才不要和這壞蛋一起去呢,你信任我好了,我一定能自己獨立完成任務。

孫元富耐心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任公子江湖經驗豐富,頭腦又清醒,讓他提攜妳一下有什么不好呢?

鐵木蘭卻執拗的道:不,不要!我就是不想老是被別人提攜,何況他……哼,他這個色色的傢夥,我才不想跟他在一起!

她生怕孫元富再勸,嚷道:就這么說定了,師父你就讓我自己作主吧!飛身躍起,風風火火的就闖了出去。

孫元富望著她的背影,苦笑著嘆了口氣,回過頭歉然道:任公子,這丫頭不懂規矩,你別見怪。

任東傑微笑道:當然不怪,老實說我還很欣賞她。這樣率真的女孩子,現在已經是越來越少見了。

孫元富道:嗯,她是我的關門弟子,性格一向莽撞,可是天生一股不服輸的脾氣,發誓要勝過世上的男子。這次她苦苦糾纏,我才答應將本城的六扇門暫時讓她掌管,可誰知剛一上任就連續發生棘手的案子。

任東傑安慰他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也許這就是她將要承受的磨練吧。

孫元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憂慮的道:但眼下這幾起案子實在太艱巨,連奇樂宮、快意堂這樣實力龐大的組織也牽涉其中。蘭兒又怎么也不肯讓我插手,今夜我特意趕回本城協助,她就大大的不高興,硬要我明天就走哩。

任東傑靜靜的聽著,不知說什么好。

孫元富凝視著他,懇切的道:任公子,老朽手頭也確實有要事,明天不得不離開。但蘭兒我一直就把她看成自己的親生女兒,要她一個人去面對這風波險惡的江湖,爾虞我詐的陰謀陷阱,老朽實在放心不下。尤其是她幾乎沒有任何經驗,好勝心卻分外的強……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些話,眼角竟然有些濕潤了,目光中充滿深刻的感情。

這時候他一點也不像是個名震天下的神捕,而只是個很普通的老人,在擔心著自己嬌寵慣了的女兒。

任東傑忽然覺得一陣感動,不假思索的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

孫元富喜動顏色,眼睛里射出感激的光芒,伸手和他緊緊的握在一起,半晌無言。

兩個人都不用再說什么,身為江湖人的那種友情和了解,已經在這個寒冷的暮秋里,溫暖了彼此的身心。

孫元富忽然一本正經的道:但你也要小心一點。她下苦功練過腿上功夫,也許她的雙腿最終會成為你的溫柔鄉,可是在這之前你可能會吃足苦頭哦。

任東傑一怔,老頭子已經呵呵大笑的走開了,一路留下爽朗的笑聲,只剩下他自己站在原地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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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淒迷,萬籟俱寂。

鐵木蘭瑟縮了一下身子,雖然練武之人有內功護體,可還是感覺到了秋夜的寒意。那冰冷的夜風吹在身上臉上,就像是能穿透肌膚刺入血管里一樣。

此刻,她正隱藏在將軍府外十余丈遠的一株白楊樹上。寬大繁茂的枝葉把她全身都遮掩了起來,很難被人發現。

她已經在這里等了兩個更次了,就在越來越大的寒風中,鐵木蘭隱隱覺得一陣的失落和惆悵,頗有些形單影只的淒涼。

出於自尊,她拒絕了讓任東傑來幫忙。一個堅強勇敢的女捕快,當然應該獨自面對種種艱難困苦,怎么能動不動就去依賴男人呢?

可是在潛意識里,鐵木蘭又不由自主的渴盼著,能有一個堅實的肩膀來靠一靠,幫她分擔一下沉重的壓力,這實在是種很矛盾的心情……

天快要亮了,星光正在逐漸的黯淡。

鐵木蘭又累又冷,實在有些撐不住了,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過,更糟的是,現在連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開始眼冒金星了,不得不閉上眼睛,腦海里卻浮現出了許許多多好吃的食物香噴噴的蛋炒飯,油脂四溢的紅燒肉,煎成金黃色的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