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凶手伏誅(2 / 2)

香艷殺劫 秦守 7000 字 2020-08-01

任東傑目光發亮的掃視著四周。他老早就數過,船上一共有七個美女,今天還是頭一次見到她們一起出現。

只見有的清純,有的嬌媚,有的冷艷,有的靈秀,真是爭奇斗艷、各擅勝場,這么多的美女聚在一起,簡直令人目不暇接。

幾個男人都忍不住露出色魂與授的表情,色迷迷的視線在這些美女的臉龐嬌軀上轉來轉去,飽餐秀色。

而這些美女的反應卻各自不同。胡仙兒依舊媚眼亂拋,和每個男人都眉來眼去幾下。女尼妙音卻寶相庄嚴,眼觀鼻,鼻觀心,一副遠離了俗世紅塵的模樣。

柳如楓和往常一樣,人多的時候總是很害羞的,別人一看她就靦腆的垂下頭。歐陽青虹正好相反,眼睛里帶著挑釁的神色,毫不退讓的回瞪著一眾男人。

鐵木蘭最是落落大方的,昂首挺胸,對他人的目光毫不在乎,洋溢著火一般的活力熱情。銀鷺夫人卻是冷冰冰的,俏臉就似罩著寒霜般,令人不敢去親近。

但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玉玲瓏。她風姿優雅的坐在那里,無論是衣著還是氣質都完美的無可挑剔,除了那修長勻稱的身段,儀態萬千的舉止外,更動人的是她那對能勾魂攝魄的剪水雙瞳,帶著淺淺的笑意瞟過來的時候,仿佛能看進內心深處去,確是沒有任何男人能抵擋得住的。

酒過三巡,謝宗廷呵呵微笑,拍了兩下手掌。一名廚師應聲出現在艙門口,推著輛小車走了過來。車上不知放著什么,熱氣騰騰的散發出香味。

謝宗廷展顏道:「這是老夫特意准備的名菜,京城『全聚德』的烤鴨。烤好之後要現割現吃才有味道,諸位可以多嘗嘗。」

眾人忙齊聲稱謝,禮貌的客氣了幾句。廚師熟練的割下了幾碟油光發亮的片皮鴨,盛在銀質的餐具里,由仆役分送到每個人的面前。

謝宗廷又對靜慧師太舉起酒杯,抱歉的道:「師太見諒。您是出家人,葷腥是不能入口的,不過老夫已經吩咐下去,會另行准備精美素席來代替。」

靜慧師太冷著臉道:「將軍大人言重了。本座並不看重口腹之欲,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今天真是來聚餐的嗎?怎么到現在還不進入正題?」

謝宗廷哈哈大笑,狀甚豪邁,灑然道:「好!師太雖然身在空門,但卻是個說話痛快的人。老實說吧,這一餐雖然是老夫召集的,但真正有話想說的卻是江神捕,就看他願意什么時候開始了。」

靜慧師太轉向江松林,淡淡道:「昨夜江施主曾當眾許諾,說是今天之內就能破案,現在可是准備告訴大家凶手是誰了嗎?」

江松林緩慢的點了點頭,低沉的嗓音送出兩個字:「不錯!」

會客艙內頓時靜了下來,每個人都把目光投向這位威名遠震的名捕,一時間鴉雀無聲。

江松林卻在望著任東傑,開口道:「其實除了我之外,任公子也已猜出真相了,不如代替小弟說給大家聽如何?」

任東傑打了個哈哈,調侃道:「在你這位大名捕面前,我怎么敢班門弄斧呢?」

江松林道:「不必過謙。我若沒有上船,此刻揭露真相的也將會是任兄你。這樣吧,就由我們倆一起說好了。」

任東傑撫掌道:「妙極。有搭檔總比單口說的好聽得多。」

江松林一笑,隨即正容道:「就從最早說起,剛開始那八人被殺時,我就感到奇怪,為什么要殺害這八個根本無足輕重的人呢?」

任東傑接口道:「其中四個是胡夫人的面首,四個是歐陽寨主的屬下,這些人不過是隨從而已,凶手為什么要殺他們呢?這是第一個疑點。」

江松林道:「看到劉周二人陳屍甲板上時,我又想,凶手為什么要把他們約到甲板上來殺害呢?這不符合情理呀。」

任東傑道:「凶手明知我和鐵捕頭前一晚有巡夜的,照理說不該這樣大膽的,在卧艙內下手不是安全的多嗎?這是第二個疑點。」

江松林道:「凶手偷襲胡夫人失手後,竟能在轉瞬間逃逸無蹤,胡夫人在他身上抓出來的指甲痕,居然跑到了劉大全的屍身上,簡直是匪夷所思。」

「這是第三個疑點。」任東傑說著停頓了一下,環視著眾人道,「我苦苦思索了很久,卻一直想不出答案,直到昨夜我去貨艙里等待江兄現身時,無意中又碰到了一件怪事。」

眾人聽的入神,紛紛詢問道:「什么事?」

任東傑平靜的道:「有個年輕女子事先躲在貨艙里,看情形她是約好跟凶手在那里碰面的,卻因為黑暗而將我錯認為是她等待的人。」

趙黑虎勃然大怒,咆哮道:「竟有這種事?這個跟凶手共謀的無恥婆娘是誰?」任東傑搖頭道:「我也認不出她是誰。不過我相信她並非是共犯,只是不知出於什么原因包庇著凶手,誰知道呢?也許凶手是她喜歡的男人,因此才約他出來私會吧。」

江松林道:「這就帶來了第四個疑點:男女私會,選什么地方不好,為什么要到放置屍體的貨艙里去?應該是去男方或者女方的卧艙才正常呀。」

鐵木蘭忽然兩眼發光,興奮的叫道:「我知道為什么不去女方的卧艙!因為她是跟別人共處一室的,不方便偷情私會!」

任東傑和江松林都笑了,贊許的沖她翹起了拇指。

其余人的眼光卻都刷的落到了三個女子的身上——妙音女尼,玉玲瓏和銀鷺夫人!只有她們三個是跟別人共處一室的。

三個人的臉色都很平靜,至少表面上看不出半點端倪。

靜慧師太霍然立起,鐵青著臉道:「本座敢指著先師的法名發誓,我恆山派數百年來最重清譽,貧尼的這個小弟子又一向戒律嚴謹,絕不會做出那種傷風敗俗的惡行!」

金鷹先生額頭青筋暴起,拍桌吼道:「你們看著我老婆干什么?我和她一向恩愛的形影不離,絕不可能是她!而且我們昨夜還睡在一個被窩里……」

話還沒說完,銀鷺夫人已夾起一個肉丸,眼明手快的塞到了他的嘴里,沉下俏臉嗔道:「口沒遮攔的多說什么?只要你相信我就行了,何必要對他人辨白?」

金鷹先生脹紅著脖子,果真不再說話了,咬牙切齒的咀嚼著肉丸。

眾人的眼光於是望向玉玲瓏。她還是那副若無其事,閑適恬淡的樣子,美眸瞟著任東傑道:「你出去的時候我還在卧艙里呆著,怎么可能趕在你的前面,到貨艙去等你呢?」

鐵木蘭哼了一聲,瞪大眼睛道:「怎么不可能?他先到我卧艙里商量了一陣,我們才一起出發的。那段時間足夠禰趕到卧艙了。」

任東傑揮手道:「不用再爭辯了,其實這個女人是誰並不很重要,重要的是為什么不去男方的卧艙呢?除了謝大人,江兄和我之外,其余男子都是單間呀,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他頓了頓,淡然道:「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等我想明白這一點之後,終於恍然大悟,連前面的三個疑點都迎刃而解了。」

大家又都七嘴八舌的追問開了:「快說,這是為什么?」

任東傑沉聲道:「很簡單,因為約見的這個男子——也就是凶手,根本沒有自己的卧艙!」

眾人都是一驚,鐵木蘭失聲道:「怎么可能呢?在船上的每個客人都有自己的卧艙呀,除非是這些下人……」

她的聲音忽然止住了,驚疑不定的瞧著江松林。後者微微頷首,面寒如水道:「不錯,這其實是個相當簡單的案子,凶手並不在我們這些客人里,而是潛伏在水手仆役之中!」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錯愕異常。

謝宗廷不能置信的道:「不會吧?這條船上的人都是老夫雇下的,曾經過核實,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

林逸秋微笑道:「在下倒是覺得兩位說的很有道理,良民是可以偽裝的。而血案發生之後,最先被懷疑的自然而然是我們這些武林高手,水手仆役反而容易漏過。」

江松林道:「只有這個結論才能解釋那三個疑點。首先那八人之所以被害,是由於他們住在底艙,和水手們睡在同一層。凶手要想向我們下手,就必須先除去這八個人!」

眾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茫然。

江松林只好繼續說明:「凶手考慮到行凶若不順利,必然會驚動別人,那就要匆忙逃回底艙。進出之間想要瞞過一般的水手簡單,但要瞞過那八個身負武功的隨從就難了,至少風險會比較大些。」

任東傑接著道:「因為這八人若聽到外頭有響動,第一時間就會驚醒出來查看動靜,很大機會會撞到逃回來的凶手,而一般人則不會那么快從夢鄉中醒過來。」

江松林道:「把劉周二位騙到甲板上殺害,和女子約到貨艙里相會,都是因為沒有更好的地方可供選擇。試想凶殺現場若在底艙,我們勢必會詢問多個水手了解情況,搞不好就會被留意到他的破綻。」

任東傑又道:「凶手在行刺胡夫人不遂後,只好逃進其中一間卧艙里藏身,這才避過聞聲趕去的人群。而那間卧艙就是那位女子的,當時她並不在艙中,是直接進入胡夫人卧艙的。凶手在大家都進去之後才悄悄出來,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還是被那位女子發現了,但她卻沒有聲張。整個經過大致就是這樣……」

眾人聽的如夢初醒,紛紛點頭稱是。趙黑虎一拍桌子,不滿道:「你們既然知道凶手是下人中的一個,為什么還不去捉拿啊?還在這里跟我們廢話什么?」

江松林胸有成竹的道:「何必性急呢?召集大家來說這番話,一來是為了解釋清楚前因後果,二來也正是為了將凶手瓮中捉鱉。」

趙黑虎愕然道:「你的意思是……」

江松林沉下臉來,一字字道:「沒錯。那個偽裝成下人的凶手,此刻就在這間艙里!」

大家的視線不由得投向站在周圍服侍的仆役們,只見他們一個個面色煞白,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江松林雙眼精光暴射,冷電般掃向其中一個人,喝道:「你以為還能瞞的下去嗎?」

「嘩啦啦」一聲,那輛放著烤鴨的車子倏地掀起,上面的鴨肉,湯汁,作料四散飛射,眾人驚呼聲中,一條人影凌空向艙外撲去。

但幾乎就在同時,任東傑身形一晃,後發先至的掠到了艙門前攔住去路,伸掌按到對方肩上輕輕一推。

這人影抵擋不住,踉踉蹌蹌的退後數步,又倒退回了艙內。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這個人——竟是那分割烤鴨的廚師!

他目露凶光,惡狠狠的咧著嘴,平凡的臉上罩滿了煞氣,掌中緊緊的握著一柄尖刀。

江松林望著他,淡淡道:「楊分堂主別來無恙。」

廚師全身一震,嘶聲道:「你……你認得我?」

江松林道:「快意堂的江北分堂主,綽號『赤發人屠』的楊崎,這樣大名鼎鼎的人物,我怎么會不認得?」

廚師目瞪口呆,過了半晌才頹然道:「好,原來你早就識破了我的身份!」

他揮袖抹去了面上的易容葯物,還原出了一張干枯陰狠的黃臉,果然是快意堂的楊崎。

江松林譏誚的道:「你把最顯眼的紅色頭發染黑,又混到膳房里當一個普通的廚師,以為這樣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嗎?」

楊崎咬牙道:「你是怎樣認出來的?我自信偽裝的不差,究竟有什么破綻被你看穿?」

江松林道:「破綻倒沒有。只是我很早就知道,快意堂有意將船上的客人盡可能除去,這不過是泰和樓那場屠戮的延續而已。」

他嘆了口氣,又道:「我原本以為,快意堂派出的殺手是客人中的一位,到昨晚才確信搞錯了。而那十具屍體咽喉處的劃痕,明顯是用輕薄鋒利的短刀割出來的,於是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楊崎恍然道:「而我是屠戶出身,要混進這艘船里,最好的工作自然是去廚房操刀干回老本行……」

江松林打斷了他道:「這一點不是我想到的,是任公子。」

任東傑聳聳肩,對大家鞠了個躬,微笑道:「我想楊分堂主若知道有機會聆聽案情,必定是不會錯過的,所以就點了這道烤鴨的大菜,不知道諸位還吃的滿意嗎?」

當然滿意。看艙內每個人的表情,就可以知道這餐的確吃出了驚喜。

也許唯一不這樣想,就是此刻呆呆站著,面如死灰的楊崎了。

江松林喝道:「你惡貫滿盈,還不拋下武器束手就擒。」

楊崎臉容扭曲,忽然探手入懷,厲聲狂笑道:「好,我認裁了。不過你們想捉拿我,卻也沒那么容易,今天就來拼個魚死網破……」

但這笑聲才到一半就嘎然而止,手伸進懷里後再也縮不回來。

任東傑哈哈一笑,悠然道:「你是在找這兩枚霹靂彈嗎?不好意思,剛才在下順手取了來。」平平攤開手掌,上面果然有兩枚雞蛋大小的圓球,散發出濃重的火葯味。

楊崎又驚又怒,想不到這花花公子模樣的人竟如此厲害,剛才只不過在自己肩部一推,就妙手空空從懷里摸走了東西。

他全身發顫,大吼一聲,猛地朝眾女坐的地方沖去。

靜慧師太長身而起,面帶冷笑,拂塵挾著凌厲勁風刷的掃出,准備給他當頭一記痛擊!

不料楊崎沖到離她僅有數尺距離時,突然倒轉身子,竟以背部向她猛撞過來,同時將尖刀劈面擲向旁邊的妙音女尼。

靜慧師太反應神速,拂塵中途變招卷住尖刀,左掌毫不留情的印上了對方的背部。

楊崎「哇」的噴出一口鮮血,呈環狀四散飛濺,眾女下意識的驚呼躲閃,現場一片混亂。

靜慧師太厲聲道:「大家讓開!」正要搶步上前,動作卻忽然停頓。

只見楊崎已經制住了不遠處的彭泰,右手扣住他的脈門,左袖中又滑出了一柄尖刀,抵在他的咽喉處。

眾人都是一呆,想不到這人居然如此了得,不惜用苦肉計受傷吐血,硬是制造出了一個反撲的機會。

江松林怒喝道:「放下他,你以為你跑得了嗎?」

楊崎冷笑道:「這里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我幾時想跑了?咳咳……」

他咳嗽著,嘔出兩口鮮血,灑在彭泰的衣服上,後者臉如土色,驚恐萬狀的道:「別……別殺我……求求你……」

楊崎仰首向天,禱告般悲聲道:「堂主,楊某無用,不能完成你交代下來的任務,唯有一死謝罪!」

他深深吸了口氣,本來干瘦的肚子突然脹了起來,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滾圓的皮球。

任東傑猛然醒悟,驚呼道:「血爆灰飛xx!」

眾人駭然變色,想不到他還會這種威力剛猛絕倫的邪派武功。

楊崎獰笑著,手臂揚起,一刀就向自己脹到極限的肚子刺落!

——只要刀尖捅破肚子,他就會立刻「炸開」,在這幾乎沒有躲閃空間的船艙里,只怕會有一半人傷在這人為的「炸葯」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楊崎覺得右掌一松,抓緊的人質突然游魚般的掙脫了自己的掌握,跟著天靈蓋上重重的挨了一掌,耳邊同時聽到骨頭碎裂的可怖聲音!

鮮血立刻從口鼻眼眶中狂涌而出,全身的力氣也在剎那間消散,頹然倒地後,望出去的世界全是紅蒙蒙的一片!

「是……是誰殺了我?是誰?」楊崎無法置信的轉過頭來,正好迎上了彭泰的視線。他正冷冷的望著自己,眸子里射出兩道攝人的寒芒!

這時候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出平常的那種猥瑣惹厭相了,整個人像是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就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利劍!

楊崎陡然睜大了眼睛,似乎到死也不敢相信這種轉變,然後他目中的神采一下子黯淡了,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船艙內陷入一片死寂,良久都沒有人出聲。

最後還是靜慧師太打破了沉默,沉聲道:「彭施主,你這招掌法可俊的很哪,不知是什么功夫這般厲害?」

彭泰笑了笑,若無其事的道:「哪有什么功夫,在下不過是情急拼命,用的力道大了些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靜慧師太瞪著彭泰,不知怎地,就像是看到最可怕的惡魔似的,眼里竟閃過一絲懼意,隨即移開目光,口中無聲的念起了佛號。

艙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謝宗廷忙呵呵一笑,打圓場道:「凶手已伏誅,總算是件可喜可賀的事。老夫這就吩咐重整杯盤,好好的喝上幾杯慶祝。」

他說的雖然好聽,可是誰還會有胃口呢?眾人勉強應酬了片刻,各自找藉口離開了,只剩下任東傑,鐵木蘭和江松林三人留在艙內。

鐵木蘭呼的吐出一口長氣,心有余悸的道:「剛才真是好險哪,還好那彭老板的武功高明,及時解決了這場危機。」

江松林點點頭,仍不免詫異的道:「這次連我都走了眼,看不出彭老板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的角色,任兄你怎么看?」

任東傑凝重的道:「我雖然很早就懷疑,他那副猥瑣市儈的樣子是故意偽裝出來的,但也沒想到他的武功可怕到這種程度。」

鐵木蘭睜大眼睛道:「不過是一掌打爆腦袋吧,很多人都能做到的,有那么可怕嗎?」

任東傑不答,邁步走到楊崎的屍身邊,輕輕的踢了兩腳。

剛開始時,屍體還毫無異狀,但漸漸的就蜷縮了起來,仿佛有種無形的力量,把屍體擠壓變形,成了軟綿綿的一堆死肉。

鐵木蘭驚駭不已,脫口而出道:「怎么會這樣?」

但她馬上明白過來,原來擊在天靈蓋上的那一掌,竟已把楊崎全身的骨骼震得粉碎,稍微遇到外力,屍體就像潰堤似的整個「塌陷」了!

這一掌要是擊在自己身上,還能保的住命嗎?

鐵木蘭的心霎時抽緊了,冷汗也沁出了皮膚,粉臉煞白道:「這……這是什么邪門武功?會練這種功夫的,一定不是好人!」

江松林沒有回答,默然半晌,忽然道:「任兄,你在貨艙里碰到的那個女人是誰,你其實是清楚的,是不是?」

任東傑嘆了口氣,意興蕭索的道:「那又如何呢?凶手既死,這個案子總算結束了。雖然還有些疑點沒能解決,但死者已矣,一切都該暫時告一段落了,何必再揪著一些細節不放呢?」

江松林想了想,同意道:「確實,血已經流得太多了,希望今後幾天能一切太平吧。」

謝宗廷接口道:「不用幾天了。最遲明天傍晚,我們就會到達目的地。」

他打開艙里的窗戶,讓萬道陽光照射進來,照得人周身暖洋洋的,驅走了因死亡而帶來的凄涼氣息。

陽光不僅照在船艙里,也照在碧波盪漾的海面上。呼嘯的風吹拂著這一望無際的大海,航船就在浪花翻騰中快速的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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