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預付的報酬(1 / 2)

香艷殺劫 秦守 8973 字 2020-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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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聲中,鐵木蘭立刻驚醒過來,反手抓住弧形刀騰的彈起,斷喝道:「怎么了?」抬眼四顧,屋子里卻不見有什么異常。[]她眉頭一皺,正要責怪胡仙兒大驚小怪,卻見這美婦幾乎是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嬌軀劇烈發抖,語無倫次的指著窗戶道:「鬼……有鬼……鬼在那里……鬼……」

鐵木蘭一個箭步竄過去,探頭到窗外一望,恰好瞥見牆角有人影一閃而過。

「什么人?」她嬌叱一聲,整個人合身撞出,掌中刀舞成了一團亮光,連人帶刀掠了出去。

剛飛身縱上牆頭,左右兩邊風聲颯然,各有一人閃電般的躍上,正是任東傑和江松林雙雙聞聲趕到。

鐵木蘭劈頭問道:「可看到有人沖過去嗎?」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一齊搖了搖頭。

鐵木蘭疑惑的道:「奇怪,我明明見到有人的,難道是我看花眼了?還是這人已經逃出了院落?」

任東傑斷然道:「不可能。我兩人一聽到叫聲就趕來了,如果真有人的話,他絕無可能瞞過我們的視線離開!」

鐵木蘭氣道:「那你說是怎么回事?難道那家伙還會隱身法嗎?」

江松林突然身軀一震,失聲道:「不好!」掉轉身,風馳電掣向胡仙兒的那間屋掠去。

任東傑也跳了起來,變色道:「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鐵木蘭猛然醒悟,急得差點給了自己一巴掌,飛一般的往回沖去。

剛奔出幾步,房里就又響起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三人大驚,火急火燎的撞破窗戶沖進房里,胡仙兒已經不在了,只有內外衣裙拋落滿地,連貼身的肚兜褻褲都在其中。

——敢情她竟是被人剝光後綁走的?

江松林更不遲疑,當先奪門而出。任東傑和鐵木蘭緊隨其後。

剛出院門不遠,三人倏地頓住了腳步。

只見在微弱的星光下,一個黑色的身影正站在那里,仿佛帶著陰森森的鬼氣。

他的臉孔隱藏在黑暗中,完全看不清楚,四肢似乎甚是僵硬,右臂夾著的正是胡仙兒的嬌軀。

鐵木蘭怒叱道:「你是什么人?快把她放下!」說著就想沖上前去,卻被任東傑一把拉住了,做了個手勢示意她鎮靜。

一時間三人的目光仿佛都凝結在這黑影的身上,四下寂然無聲。

江松林一字字道:「閣下何人?是否就是當年逍遙山庄一案的幸存者?」

黑影沒有回答,一只鳥爪般的怪手緩緩伸出,卡在了胡仙兒的脖子上。這只手是完全慘白的,就像是死人肌膚的顏色!

鐵木蘭只瞧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嬌喝道:「你是聾了還是啞了?快說話!」

黑影的喉嚨「咕咕」的響了兩下,四肢關節爆出輕微的聲音,突然把臉孔轉了過來!

藉著星光可以看見,這是一張完全沒有血色的臉,面部的肌膚更白,白得近乎透明,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血脈骨骼!

這情形當然很詭異,然而更令人心悸的是,這張臉居然是已經死去三年的蕭天雄!

江松林倒抽了口涼氣,沉聲道:「閣下不必再裝神弄鬼了,你到底是誰?」

黑影的眼睛里突然射出琥珀色的幽光,淌著血絲的嘴角咧開,吐出鮮紅的舌頭,露出了一種僵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笑。

就在三人瞧得渾身不自在時,黑影突然騰空而起,以令人吃驚的速度掠了出去!

「站住!」三人早就警惕著,立刻展開輕功急起直追。

黑影在前飛掠著,身法輕巧,靈活而迅捷,單臂拖著胡仙兒的軀體,竟是不顧她的死活,一路在地上拉著,就像快馬拖曳著一個人在飛奔。

但任東傑還是很快就追近了他,一聲清嘯,發掌自後劈了過來!

堪堪擊中後心時,這黑影驀地翻過左掌向後一擋,雙掌相交,竟沒有半點聲息。

任東傑只覺一股極大的力道涌來,心中一驚,低呼道:「碎骨掌!」

他的上身向後一仰,腳步猛地挫住,這才將力道完全卸去,一瞬間竟被震得有些手臂酸麻。

那黑影卻是整個人都被撞的大震,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帶著胡仙兒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斜斜的弧線,突然折而向左,掠進了藏書所在的「廣益閣」中。

三人剛追進閣中,就覺眼前一片漆黑,那黑影融入其間,身子一閃就不見了。

沒有半點光線,連窗外的黯淡星光都透不進來,這里已是完全的黑暗。

任東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邁著步伐。雖然看不見,但他能感覺到鐵木蘭就在自己身邊三尺內。

因為她身上淡淡的少女清香,正傳到鼻中來。他就靠著這嗅覺的指引,保持著和她的距離,不敢離的太遠。

三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在黑暗之中各自行動著,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一出聲就會暴露自己的方位,很有可能就成為對方暗器的活靶子。

過了不知多久,閣子里還是什么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那黑影是已經悄然離開了呢,還是仍然潛伏在暗處等待時機。

鐵木蘭似乎已經沉不住氣了,呼吸略有些粗重。

任東傑生怕她誤事,忙無聲無息的湊過去,想要令她重新安靜下來,不料左腿踏出兩步後正好碰到了一張凳子。

他靈機一動,拎起凳子猛然朝靠門的牆擲去!

「匡當」一聲大響,附上雄厚真力的凳子就如一顆炮彈,將牆壁撞破了一個大洞,窗外的星光立刻漏了進來。

盡管這光線微弱到幾乎沒有,可是憑藉著出類拔萃的目力,任東傑還是迅速確認了一件事——那黑影並未呆在閣中!

但奇怪的是,江松林居然也不在,不知道他是幾時離開的!

「難道他發現了那黑影逃走,自己悄悄的追去了?」任東傑思忖著,從懷里取出火折子點燃了。

鐵木蘭縱身過來,疑惑的道:「江前輩哪里去了?」

任東傑搖搖頭,舉起火折子查看著四周,低聲道:「也許這里有什么暗道……」

鐵木蘭突然尖叫一聲,陡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臂膀,眼望著他身後

顫聲道:「那……那上面有……有……」

任東傑一驚,倏地回身,舉起火折子照了過去,一眼又看見了那張臉!

——那張沒有絲毫血色,已經是死人的蕭天雄的臉!

他的冷汗也刷的冒了出來,定了定神,這才發現那不是真正的人臉,原來只是畫在身後一扇大屏風上的畫像!

鐵木蘭緊緊的靠著任東傑,嬌軀在微微的發顫。雖然她一直力圖做到最堅強,可是在這種時候還是不自禁的露出了女孩子膽小的一面。

任東傑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道:「別怕,有我在呢!那只是一副畫罷了。」

鐵木蘭這才吁了口氣,冷靜了下來,俏臉一紅道:「我……我不是害怕,只不過是被突然嚇了一跳。」

任東傑失笑道:「是極是極。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嚇一跳是正常的,發出那樣高亢的尖叫聲更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鐵木蘭臉頰發燙,跺腳道:「你取笑我!你道本姑娘真的怕嗎,把火折子拿來!」

她劈手奪過火折子,邁步走到屏風前,把整張圖畫自右至左照看了一遍。

任東傑也在旁邊看著,兩人雖然都對這副畫的恐怖程度有了思想准備,可是真正細看時,還是感到了相當大的震撼!

畫的內容相當血腥:在一個雄偉的庄園里,數十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到處都是斷手碎肢,地上的鮮血流淌成了河。

有六個蒙面黑衣人,正在分別屠殺著六個武林高手。其中最顯眼的一個,就是剛才看到臉的老庄主蕭天雄!

他的肚腹被活生生的切開,腸子和鮮血一起流淌到地上,雙目睜的圓圓的,仿佛在訴說著滿腔的悲哀和憤怒!

另外五個人的死法也都相當的慘烈,恰好是一個身首異處,一個亂箭穿心,一個身中劇毒,一個被活活勒死,一個被大卸八塊。

整副圖將人物畫得栩栩如生,特別是那滿含怨毒和復仇xx的眼神,再加上慘不忍睹的各種死法,令觀者完全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那個血腥之夜!

黯淡的火光,漆黑的屋子,可怖的圖畫,這一切都讓人覺得是在做噩夢。

鐵木蘭看的一陣暈眩,手中的火折子幾乎要掉落在地。卻聽任東傑輕噫一聲,伸手將屏風推開了些,底下赫然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有秘道!」鐵木蘭兩眼發光,低聲道,「凶手一定是從這里離開的,我們

追!」

任東傑點點頭,當先躍入了洞口,兩人憑藉著火折子的微光,在秘道里小心的亦步亦趨。

開始時腳下是一級級的石階,約摸下到二十級後,秘道就不再向下延伸了,轉而變成橫向前進。

再走了十余丈,道路一下子寬闊了許多,四周圍懸掛著不少鍾乳石,到處都有滴滴答答的水聲。

任東傑忽然一口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眼前頓時又陷入了絕對的黑暗。

鐵木蘭嚇了一跳,還沒驚呼出聲,任東傑已在暗中握住了她的小手,在她耳邊輕輕道:「我們要節省著用。」

雖然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令人害怕,可是一感覺到身邊有個男人,鐵木蘭的心就踏實了不少,仿佛整個人都有了倚靠。

兩個人手挽著手,一步步的摸索了不知多久,突然聽到前面傳來「啊」的一聲慘叫,震得四壁回音不絕!

這是江松林的聲音!

任東傑和鐵木蘭大吃一驚,高呼道:「江兄你怎么了?」循聲摸了過去。

只聽前方響起呼呼的衣袂帶風聲,似乎有人正在施展身法疾掠。任東傑趕忙重新點燃火折子,恰好照見人影一閃。

緊接著就看見江松林倒在地上,面如金紙,口唇邊溢出血絲。

任東傑心中一沉,趕忙將他扶了起來,幸好觸手時感覺到心臟猶在跳動,只是人已昏迷。

「禰留在這里照看江兄,切勿輕舉妄動!」他擲下這句話,也不等鐵木蘭回答,就拔步向那黑影逃去的方向追去。

前方的道路越來越寬敞了,這里似乎是個巨大的天然地洞,再由人工改造成了秘道。

任東傑屏息靜氣,令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處在最警覺的狀態,隨時准備應付突如其來的襲擊!

但一路走來卻始終無驚無險,再下去的道路越發險惡了,里面怪石嶙峋,到處都豎著一人多高的大石塊,仿佛迷宮一樣,可以將任何闖入者無情的吞噬。

任東傑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絕無可能在短時間內闖破這怪石陣,又掛念著鐵木蘭和江松林,只能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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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松林受的傷不輕,回去後連著吐了好幾口淤血,解開衣袍一看,右肋下有個紫青色的掌印。

「碎骨掌,這又是碎骨掌!」任東傑喃喃道,「江兄能大難不死,實在是幸運。」

江松林喘了一會兒氣,虛弱的道:「這凶手的武功,竟比我想像中更厲害的多。我雖已全神戒備,但還是遭了他的暗算……唉,只怪我太不中用,又讓他從眼皮底下逃走了。」

任東傑安慰道:「這又怎能怪你呢?說來小弟還更沒用呢。江兄能在黑暗中聽到凶手移動屏風潛入秘道,小弟卻什么都聽不出來。」

江松林微微一笑,道:「這是因任兄的心思不在追捕凶手,全心全意放在保護鐵姑娘的安全上,是不是?」

任東傑展顏道:「不錯。這次抓不到凶手,下次還可以再抓。可是漂亮的美人兒要是慘遭不測,我可就要傷心痛悔終身了。」

他一邊笑著,一邊用眼角瞥著鐵木蘭。後者雙頰泛紅,神色仿佛有些嬌羞,但馬上板起臉蛋道:「看來我還要感謝你了,是嗎?」

任東傑聳了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鐵木蘭冷笑道:「但是抓不住凶手,你那位胡夫人的性命也許就難保了,難道你就不傷心?」

任東傑神色一黯,苦笑道:「縱然傷心也無可奈何了,我們根本是墮入了凶手的算計中。此人謀定而後動,又贏了我們一局。」

江松林忽然道:「可是他雖然打傷了我,自己也絕不會好過。我當時忍痛反擊,指力也結結實實的給了他一下。」

鐵木蘭喜動顏色道:「真的嗎?那我們只要查查誰受了傷,凶手就無所遁形了。」

任東傑搖了搖頭,道:「指力不比拳腳或是兵器,所傷的是穴道經脈,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只會對內功造成重大影響,平時完全可以掩飾的住。」

鐵木蘭氣沮的坐了下來,忽又立起道:「這凶手……他為什么會長的和蕭天雄一個模樣?難道……蕭天雄還沒死?」

任東傑道:「不,他只是戴了個面具而已,想用來嚇唬人的,胡仙兒想必一見就嚇破了膽,所以才輕而易舉被他制住了。」

江松林皺著眉頭,仿佛在苦苦思索著什么,突然「哇」的一聲,又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把衣襟都染上了點點紅斑。

任東傑忙道:「江兄不要再耗費心神了,這個案子,就由小弟和鐵捕頭來處理吧。」

江松林無力躺到了床上,懊喪道:「有勞了。希望能早日抓到凶手,否則不知還要死幾個人。」

兩人告辭出來,剛走到屋外,鐵木蘭就迫不及待的道:「我們快回到那秘道中去徹底搜查一下,凶手可能還在里面。」

任東傑哭笑不得的道:「他又不是笨蛋,怎還會等在里面讓禰捉?那秘道必然有其他出口,早在我們和江兄順原路返回之前,凶手肯定已返回了自己的居所,這樣才不至於露餡。」

鐵木蘭道:「但那秘道里多少會有些線索吧,也許胡仙兒的……胡仙兒被他囚禁在那亂石陣里……」

任東傑長長嘆息一聲,黯然道:「你不必拐彎抹角了,如果所料不錯的話,胡仙兒現在已凶多吉少。」

鐵木蘭心中也很難受,咬了咬嘴唇道:「可是,在胡仙兒的屍體出現之前,我們都不應該放棄希望。」

任東傑道:「屍體沒出現,只是因為凶手還需要時間去處理,以便布置的和三年前的某一種死法一模一樣,因此暫時棄置在那亂石陣中,這對凶手來說是最安全的辦法。」

鐵木蘭跺腳道:「所以我們才要趕快去搜啊,說不定能提前發現屍體呢。」

任東傑道:「我觀察過那亂石陣,是用相生相克的原理布成的,我沒有那個能力去破解,最多只能一塊塊把石頭搬開,但那所需的時間至少也要一天,到那時候相信凶手已經自己把屍體運出來了,何必我們去費勁?」

他說著停頓了一下,懶洋洋的道:「做一個優秀的捕快,動腦子比動手往往有效多了,也重要的多。」

鐵木蘭生氣的道:「我就不信你不去搜集線索,只憑坐在這里空想就能把案子破了,世上哪有人是這樣查案子的?」

任東傑淡淡道:「線索一直都有啊,剛才就有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可是看起來禰卻沒有留意到。」

鐵木蘭愕然道:「什么?」

任東傑凝視著她道:「難道禰就沒有留意到那副圖畫嗎?上面有個很耐人深思的問題啊。」

他見鐵木蘭一臉茫然之色,只好又道:「那上面畫著逍遙山庄的六個高手死於六種不同手法,你有注意到那位老管家『乾坤一棍』的死法嗎?」

鐵木蘭遲疑道:「好像是……身首異處,跟彭泰的死法一樣……」

任東傑道:「不錯。但禰有注意到嗎,圖畫中張老管家的首級是被懸掛在大樹上示眾的,但彭泰的首級卻不知所蹤。」

鐵木蘭回想了一下,道:「確實如此,但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任東傑沉聲道:「從已經死亡的三個人來看,他們的遇害手法,屍體姿勢等細節都和那幅畫幾乎相同,可見凶手是在刻意模仿,按理說他是不該出現這種錯誤的。」

鐵木蘭道:「那你說是怎么回事?」

任東傑一字字道:「除非是彭泰的首級有非消失不可的理由……」

話音未落,鐵木蘭忽然跳了起來,滿臉興奮嚷道,「我知道了,我知道這是為什么了!因為死掉的那個根本不是彭泰,他想借此來瞞天過海!」

她激動的雙頰緋紅,繼續道:「我真笨啊,早就該想到的。以前聽過很多這樣的傳奇故事,如果死者的頭顱不見了,那么往往是移花接木之計,其實他還活著,暗中再一次次的下毒手行凶。」

任東傑又嘆了口氣,喃喃道:「禰的傳奇故事只怕是聽的太多了,這種點子,根本是拙劣的說書人才編的出來的。」

鐵木蘭杏眼圓睜道:「怎么,你說不是嗎?」

任東傑肯定道:「從驗屍結果來看,那具無頭屍體的確是彭泰的。頭顱雖然消失了,但是他的身架,骨骼,以及練過碎骨掌的手,這些證據都絕不會弄錯!」

鐵木蘭不服氣道:「但除此之外,我想不通凶手為什么要把頭顱帶走啊?當時的作案時間並不充分,他能把頭顱藏到哪里去處理呢?」

任東傑帶著深思的表情道:「這確實是個很關鍵的問題。也許我們搞明白這一點,就能揪住凶手的狐狸尾巴。」

鐵木蘭秀眉上揚,自言自語道:「我一定要把這個疑點解決,現在江前輩無法行動,輪到我這個未來的『第一女捕』大顯身手了。」

任東傑忍住笑,正色道:「是極是極。第一女捕大人,趁著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趕緊回去睡個好覺吧,養足了精神才好查案。」

鐵木蘭瞪了他一眼道:「不,我還要再到『廣益閣』的現場去看看,我就不信連半點線索都沒有!」

她轉過身昂然而去,步子雖然決斷矯健,可是內心深處卻很盼望任東傑能跟著來——畢竟一個女孩子家,再獨自到那噩夢般的地方去還是會膽寒的。

可是走了不遠後悄悄回頭一看,任東傑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竟向著他自己的居所方向走去,完全沒有來幫忙的意思。

「好,該死的人渣傑,你不來就算了!沒有你本姑娘照樣能成功!」鐵木蘭氣的快哭了,一咬銀牙,鼓足勇氣飛步掠向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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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啦!」玉玲瓏從床上坐起,美麗的剪水雙眸中露出喜悅之色,脫口道,「人家好擔心你啊,怎么也沒法闔眼哩。」

說著俏臉又略微的一紅,透出珊瑚般的顏色,七分嫵媚中帶著三分羞澀,看上去動人無比。

任東傑卻像是完全沒看見,淡淡道:「我任某人何德何能,能當的起玉小姐如此關心?」

玉玲瓏眉梢一挑,兩片嬌艷的朱唇形成了一個圓圈,詫異的道:「怎么,你在生氣?」

她隨便一個表情神態,都顯得十分的撩人心魄,任東傑幾乎忍不住想過去摟住她的纖腰,同時盡情的痛吻那微微顫動的紅唇。

但他還是盡力控制住了自己,冷哼一聲,自顧自的走到了一邊。

玉玲瓏「嗤」的一笑,赤著纖足跳下床,挨到他身邊柔聲道:「看來任公子還真的是生氣了,小女子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呢?說出來我給你賠罪好嗎?」

她說著把下頷靠在他的肩頭,聳挺的酥胸也輕輕擠住了他的胳膊。

任東傑卻斷然推開了她,沉著臉道:「胡仙兒被凶手劫持走時,禰在隔壁必定也聽到動靜了,為什么沒出來?」

玉玲瓏白了他一眼道:「人家害怕嘛,那種時候出去,萬一被凶手順便捅一刀怎么辦?」

任東傑盯著她道:「禰也會害怕?」

玉玲瓏絲毫不退縮的迎視著他,平靜的道:「你不相信?還是你認為我就是凶手?」

任東傑冷冷道:「我的確很難相信一個一次又一次欺騙我的女人。」

玉玲瓏眼波流動,一雙裸露的玉臂抱在胸前,不動聲色的等著他說下去。

任東傑道:「禰昨晚對我說,禰不能真的跟我歡好,是因為有『不得已的苦衷』,那究竟是什么苦衷?」

玉玲瓏淡淡道:「你將來自然會知道。」

「可是我已經猜到了!」任東傑目中射出刀鋒般的光芒,一字字道,「這是因為禰練了『修羅神功』!」

玉玲瓏嬌軀陡然一震,俏臉上掠過一絲駭然之色,失聲道:「這是誰說的?」

任東傑道:「我剛才遇到趙黑虎,他已經告訴了我修練這種內功的根本缺陷,那就是必須強抑xx,無法再享受到男女間真正交合的樂趣。」

他冷冷一笑,又道:「這就是禰肯用手,用嘴,用一切方式來滿足我,卻無論如何要堅守著最後一關的緣故……我有說錯嗎?」

玉玲瓏怔怔的望著他,清澈如水的美目中帶著某種復雜的表情,似乎充滿了無盡的幽怨。

任東傑的心不由軟了下來,目光也轉為憐憫,嘆了口氣道:「算了吧。我不管禰是三年前的真凶之一也好,現在這島上的凶手也好,只要禰肯對我推心置腹,我還是會幫禰解決難題的。」

玉玲瓏突然笑起來,嬌軀亂顫,樣子相當的放浪形骸,似乎連眼淚都要笑了出來,邊笑邊道:「任公子,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愛自作聰明。」

任東傑板著臉道:「什么?」

玉玲瓏輕啟誘人的朱唇,淡然道:「我根本沒練過什么修羅神功,要證明這一點,其實相當簡單。」

任東傑冷笑道:「怎么證明?練過這種邪門內功的人絕不會跟男人上床,禰難道肯用獻身給我的方式來證明嗎?」

玉玲瓏道:「如果這是唯一方式的話……」

她退後兩步,風姿卓越在床沿坐了下來,當她坐下的時候,她雪白修長的xx,倒有一大半裸露在外,看來格外撩人遐思。

而她似乎在突出她的誘惑,舉起手臂來掠了掠秀發,令她本就豐滿的胸脯看來更加挺拔,兩團高聳的乳峰把胸前的衣襟撐的脹鼓鼓的。

任東傑發現,自己不管多么努力,都再沒有辦法把視線自她的嬌軀上移開……

「你不是要親自驗證嗎?為什么還不過來?」玉玲瓏撇著嘴角,輕蔑的道,「難道你在害怕?」

任東傑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一半是怒火一半是欲火——玉玲瓏這種挑釁的態度,誘惑中又帶著冷若冰霜的樣子,本來就最能喚起男人強悍的征服xx。

他大步上前,像個真正的色狼般「獰笑」道:「等一下玉小姐的貴體被我壓住時,希望禰還能嘴硬的起來!」

玉玲瓏俏臉微紅,呼吸有些急促起來,胸部在有節奏的一起一伏,咬著嘴唇道:「只希望你不是個銀樣蠟槍頭,小女子就謝天謝地了……」

話還沒說完,任東傑就翻身躍上了床,把這無限嬌媚的美女拉到了懷里,不客氣的痛吻住了她的櫻唇。

玉玲瓏「嚶嚀」一聲,後半句嘲諷的話被堵了回去,一下子轉變成了唇舌糾纏聲。

她起先還力圖保持著矜持和冷傲,可是在對方強大攻勢下,熱情很快就被挑逗了起來,玉臂不知不覺纏上了任東傑的脖子,熾烈的反應著。

兩個人激情的熱吻纏綿,渾然不覺自己在做什么。等到唇舌好不容易分開時,彼此的身上都再沒有半縷衣物,xx裸的呈現在了對方面前。

燈光下,這艷名遠播的美女嬌喘吁吁,雙頰緋紅,瀑布似的烏黑秀發披散了下來,半遮半掩著高挺的酥胸,那嫣紅的兩點蓓蕾,正在發絲叢里若隱若現。

任東傑哪里還忍耐的住,伸手撥開秀發,握住了那對滑如凝脂的豐滿xx。

幾乎沒有做出什么抗拒,玉玲瓏的玉足就被抓住,跟著雙腿被大大的向兩邊分了開來,擺出了一個極淫盪的姿勢。

「不……不要……」玉玲瓏霞燒粉臉,竟像是個初經人事的少女般害羞,努力想並攏雙腿,可是卻再也辦不到,只能任憑自己胯下的無邊勝景被對方恣意欣賞。

「好漂亮……」任東傑發出贊嘆聲,用指頭輕輕撥開了萋萋芳草,小心翼翼撫弄著那兩片嬌嫩鮮艷的花唇。

玉玲瓏的嬌軀立刻弓了起來,整個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幾個哆嗦,桃源洞口霎時一片泛濫。

任東傑目不轉睛的瞅著,微笑道:「玉小姐,我們要不要再打第三次賭呢?」

玉玲瓏撒嬌似的扭著身子,喘息道:「人家什么都被你看到了,還……還有什么好賭的呢?」

任東傑好整以暇的道:「我賭禰會在一刻鍾之內向我求饒,苦苦的哀求我占有禰,相信嗎?」

玉玲瓏只聽的臉熱心跳,啐了一口,媚眼如絲瞟著他,吃吃嬌笑道:「不信!」

「好,我們就來試試。」任東傑精神一振,促狹的用大拇指逗弄著她,每動一下,玉玲瓏的身體就是一下顫抖,仿佛觸了電般,嘴里發出失神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