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預付的報酬(2 / 2)

香艷殺劫 秦守 8973 字 2020-08-01

「停手……停……哦哦……不要……」她的足尖綳的筆直,俏臉上也不知是快樂還是痛苦,扭來扭去的呻吟道,「停下來……小女子求饒了……啊啊……真的求饒了……求你……啊……」

任東傑又怎么肯聽呢,反而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把玉玲瓏整治的死去活來,還沒過半刻鍾,就無可救葯的泄了身子。

灼熱的汁流失控般噴出,空氣里充滿了濃濃的旖靡氣息,任東傑趁熱打鐵,胯下的巨龍湊近了那狹長的玉縫。

粘稠的xx不停的從玉縫里淌下,陽物逐漸撐開了咬合著的花唇,向春潮泛濫的溪谷里捅了進去。

憑著以往豐富的經驗,任東傑的直覺告訴自己,此時玉玲瓏的身體已得到了足夠的滋潤,做好了迎接入侵的准備了。

他的腰部猛然向前一送,重重的刺進溫暖濕滑的xx,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對付玉玲瓏這種床上尤物,就應該用最猛烈最狂放的攻勢,使她在最短的時間內繳械投降!

但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察覺,玉玲瓏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嫵媚清澈的美目中,有著惶恐和不安,一點也不像是個風月場上的老手。

他心中一動,似乎把握到了什么,可是已經不及細想了,粗大堅硬的xx已勢如破竹般沖到了盡頭!

「嗚哇……」玉玲瓏發出一聲痛徹心肺的慘叫,斗大的淚珠一下子迸了出來,全身的肌肉也為之僵硬。

任東傑也呆住了,萬料不到她竟是如此緊密,盡管已得到了xx的充分潤滑,但還是如此的難以前行。剛才這一下魯莽的橫沖

直撞,只怕已經弄傷了這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

他趕快捧起玉玲瓏痛的扭曲了的俏臉,溫柔的吻去了滿面的淚痕,口中連聲道歉:「我實在太性急了……禰放心,我這就抽出來……」

他支起身子,誰知玉玲瓏卻用力收縮著夾緊了他,含淚道:「不用……我……我沒事的……」

任東傑遲疑道:「但是禰……禰會吃不消的……」

玉玲瓏打斷了他,眉頭緊緊蹙著,嘴里卻低聲道:「放心好了,我忍耐得住。你不要出去……不要……」她反覆的呢喃著。

任東傑心中一盪,哪里還舍得離開這溫柔鄉呢,親了親她發顫的眼皮道:「那好吧。不過禰也要放輕松些哦。」

說著,他再次小心翼翼的向更深

的地方探去。很快的,填滿了兩人之間的最後一絲空隙!

玉玲瓏嬌呼著仰起頭來,雙手死死抓著任東傑的手臂,顯然還是痛的很厲害。但是她卻咬牙苦忍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長長的睫毛不住的顫抖。

終於,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房間里陷入了沉靜之中。只有兩個人略帶沉重的呼吸聲,還在彼此的耳邊回響。

過了好半晌,任東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翻身坐了起來。他瞥了玉玲瓏一眼,正想說些什么,竟愣住了!

只見在潔白的床單上,玉玲瓏的身下赫然有一小灘血跡!一灘鮮紅、鮮紅的血跡!是一種觸目驚心的紅色,足以令人的心跳都為之停止!

「怎么?禰……禰……」他面色大變,震驚的連話都說不流利了,「禰難道……難道還是……還是……」

玉玲瓏輕輕的點了點頭,神色相當的平靜,就像在訴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是的,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這下子你該知道,我為什么會一再拒絕你了吧?」

任東傑張口結舌,大腦一陣暈眩。

天哪,她還是個處女!有誰能想到,這個身在青樓的名妓,竟然還是個冰清玉潔的處女!

難怪她雖然許諾以身體作為報酬,卻堅持不肯「預付」。一個處女要把自己最寶貴的貞節交出去,本來就不可能像吃塊豆腐那么輕松。

任東傑怔了好一會兒,突然提起巴掌,重重的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玉玲瓏攔住了他,柔聲道:「你不必太過自責,就如同你說過的。我這個身體原本就是要當作酬勞交給你的,早點付出還是遲點付出,其實也沒多大區別。」

任東傑苦笑道:「話雖如此,可是……可是我還是覺得很內疚。」

玉玲瓏起身下了床,xx著嬌軀走到床邊,靜靜的凝視著窗外的夜色。從背面看去,她一絲不掛的xx反射著燈光,看上去更是美的驚人。

良久,她緩緩開口道:「你也無須內疚,只要你完成承諾,平平安安的將我從島上送回陸地,你就並沒有欠我任何人情。」

任東傑只能道:「我一定竭盡全力。」

玉玲瓏的唇角漾開一個笑容,從容道:「我相信你會的。」

任東傑望著她的笑容,忽然感到頭皮發麻,那分明是一種把獵物玩弄在鼓掌之間的自信笑容。

在這一瞬間,他隱約的感覺到,自己雖然得到了她的身體,可是從今以後卻只會變的更麻煩。因為她的命運,無形之中已經和自己連成了一條線。

任東傑越想越不是味兒,忽地跳起身,快手快腳的穿好了衣服,拉開門向外走去。

玉玲瓏奇道:「你又要去哪里?」

「找趙黑虎那家伙問兩句話,很快就回來。」任東傑遠遠擲下這兩句話,身形已經到了十丈開外。

他剛才突然醒悟到,趙黑虎把「修羅神功」的秘密透露給自己,背後的用意絕不簡單,也許自己在無意識中已經掉進了圈套。

「這件事我一定要搞個水落石出。」他暗暗下著決心,在夜風中加快了步伐。

〖jz〗※※※

繁星閃爍,現在已經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時間。

「翠柏軒」西首的一處居所里,房門「吱呀」打開了,銀鷺夫人輕盈的閃身而進。

她穿著貼身的夜行服,豐滿美好的曲線展露無遺,進屋後掩上房門,點亮了桌上的油燈。

回頭望去,金鷹先生還在床上呼呼大睡,鼻息甚是沉重。

銀鷺夫人滿意的笑了笑,在桌邊坐了下來,從懷里取出一本小冊子。

燈光下看的分明,冊子的封面上用小楷寫著「修羅神功秘本」六個字。

她隨手翻開,冊子里畫著許多人形圖像,有站立的,有打坐的,旁邊還附著密密麻麻的解說文字。

「修羅神功,修羅神功,我終於得到手了……」銀鷺夫人的雙眼在發著光,俏臉上忍不住浮現出甜蜜的笑意,整個人仿佛年輕了十歲,從中年又回到了少女時期。

只要把這種神功練成了,不但可以無敵於天下,更重要的是,還可以……那才是對一個女人來說最要緊的事情……

她正想到興奮處,忽然有只手閃電般伸了過來,一把就奪過了小冊子。

銀鷺夫人花容失色,還來不及反應,身上的三處穴道就被同時點中,軟軟的摔了下來。

她勉力抬起頭,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金鷹先生那冰冷的面容,不禁失聲驚呼出來。

金鷹先生齜牙一笑,冷冷道:「怎么樣?賤人,很出乎禰的意料吧?」

銀鷺夫人顫聲道:「為什么你……你會醒過來?我明明給你……給你……」

金鷹先生滿面猙獰,陰惻惻的道:「賤人,禰每晚都在晚餐里給我下了迷葯,當我真個不知道嗎?」

銀鷺夫人全身一顫,神色驚惶失措,似乎是完全亂了方寸。

金鷹先生道:「禰瞞著我,每晚出去干禰的勾當。好啊,我也就將計就計,等禰一切都到手了,再來坐享漁人之利……禰說妙不妙?哈哈,哈哈……」

他放聲狂笑了起來,可是聲音卻比鬼哭還要難聽。

銀鷺夫人驚懼之意更濃,乞求道:「我認栽了。只求你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金鷹先生「呸」了一聲道:「虧禰這賤人還有臉說夫妻一場!要不是想利用禰完成計劃,我早就殺了禰這人盡可夫的盪婦!」

銀鷺夫人發抖道:「你……你想怎樣?」

金鷹先生獰笑不答,又點了她的啞穴,然後把燈火剔的更亮了些,轉身走了出去,只剩下銀鷺夫人一個人躺在地上。

他知道她很快就會死亡,因為那根蠟燭的燈芯,已經被他換成了劇毒的葯物,散發出來的氣體,吸入到一定份量就足以致命。

等她斷氣以後,自己再回房里布置好現場,然後也吸入少量毒氣,只要時間上算計好,就只會中毒而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樣等到天亮之後,別人就會發現這對號稱武林中最恩愛的夫妻,全都中了凶手的暗算,一死一昏迷的倒在屋里……

金鷹先生想到這里,冷漠而殘酷的笑了,眼睛里閃動著野獸般的光芒,決然的掩上了房門。

〖jz〗※※※

「匡當」一聲,任東傑一腳踹開了門,大踏步闖進了屋里。

他是個浪子,不過也講究浪子的風度,很少這么粗魯無禮的,可是這一次心頭的憤怒卻著實不輕。

趙黑虎正在床上倒頭大睡,一下子被驚醒了,本能的翻身跳起叫道:「是誰……」

話音未落,任東傑已經搶了上來,雙目如電冷冷盯著他。

趙黑虎揉了揉眼睛,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因為對方不是空手而來的,居然還帶著一塊巨大的石礅。

這石礅是擺在院子里給人坐的,至少也有百來斤重。但是對練過上乘武功的人來說,要舉起它也並非難事,江湖中十個只怕有八個都能做到。

只不過,任東傑並不是用手掌托著這石礅。他只用三根指頭支撐著它,就像是玩雜耍似的,滴溜溜的在指尖旋個不停。

「趙老兄睡的可好?」他再走上兩步,淡淡道,「我看你應該是餓了,送你一些宵夜解解乏如何?」

趙黑虎眼望著那石礅,只覺得它旋轉的越來越快,隨時都有可能飛離對方的控制砸向自己腦袋,不禁心驚肉跳,強笑道:「鄙人不需要什么宵夜……」

任東傑打斷了他道:「需要的,一定需要。你若不是餓壞了肚子,餓昏了腦袋,怎么會用些不盡不實的話來騙我呢?」

趙黑虎急道:「我幾時騙你了?關於『修羅神功』的那些話全都是真的。」

任東傑點點頭道:「很好,我還沒說,你就知我是為『修羅神功』而來的,老兄倒是未卜先知啊。」

趙黑虎無言可對,一張黑臉脹紅了,結結巴巴道:「這個……」

任東傑臉一沉,低沉著嗓子道:「你故意透露些半真半假的消息給我,害的我判斷錯誤,以至傷了女孩子的心,實在是罪大惡極!」

趙黑虎啼笑皆非道:「只是傷了個把女孩的心,怎能算罪大惡極呢?」

任東傑不答,手掌突然向下,石礅頓時掉了下來。

趙黑虎險些叫出聲來,但這石礅卻並不落地,仿佛有股無形的吸力似的,牢牢的貼在任東傑的掌心上。

他竟能以內力透過掌心,把這百來斤重的石塊吸住!

趙黑虎更是恐懼,想不到對方除了手上功夫冠絕天下之外,連內功都如此驚世駭俗,看樣子比已經逝世的玄靈子老道都高。

任東傑淡淡道:「趙老兄,若我把這石礅扔過來,你說會怎樣呢?」

趙黑虎怔了怔,遇到這種情況,只有兩種方法可以選擇。一種是硬接,一種是閃避。

但屋里的空間狹小,對方又逼到了咫尺之間,而且在擲出石礅的同時肯定還會向自己出招,無論是閃還是接,都注定了討不了好去。

還沒有交手,他的信心就一下子崩潰了,苦笑道:「任公子有什么話就請吩咐,鄙人無不從命。」

任東傑冷冷道:「先告訴我『修羅神功』還有什么秘密?你剛才一定對我有所隱瞞,現在必須一字不漏地全說出來!」

趙黑虎忙不迭的道:「是,是。其實『修羅神功』有三大特點。第一是修練者不能再行房事。第二是一旦行房,功力就會流到對方身上去,這兩點我的確沒有撒謊。」

任東傑沉聲道:「還有第三呢?」

趙黑虎道:「第三是,如果修練者把功力灌注到他人體內,那情況就會相反,受益者就不再受行房的限制,反而可以從中受益良多。」

任東傑聽到這里,心中忽然冷了半截。他原本已經認定玉玲瓏不是真凶,因為她用獻身來證明了自己沒練過「修羅神功」。

可是聽了趙黑虎的話,他忽然想到事情可能不是這樣簡單。說不定是別人把功力灌輸給了玉玲瓏,所以她才不怕房事的限制。

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這個案子越來越復雜了,所有的線索都攪得一團糟。

任東傑苦惱的搖了搖頭,沉思片刻後又道:「你先前是受了誰的指使,故意把消息透露給我?」

趙黑虎猶豫了一下,把聲音放輕,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任東傑似乎並不吃驚,靜靜的道:「我已隱約猜到是此人,果然不錯。」

轉目望向趙黑虎道:「你把這人的秘密告訴我,不怕他找你算帳嗎?」

趙黑虎慨然道:「這人的確非常可怕,我本來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出賣他的。不過……剛才看到任公子如此神勇,那人絕不會是你對手,我又何必再害怕他的淫威呢?」

任東傑望著他,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似乎遇到什么最有趣的事,笑的險些彎下腰。

趙黑虎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只得陪著呵呵傻笑。

好不容易任東傑笑完了,他清清嗓子,正色道:「你說的『神勇』是指我能吸住這石礅嗎?其實那完全不靠內功,看著吧。」說著半側過身子。

趙黑虎這才發現,石礅的中部被鑽了一個孔,有根堅硬的鐵棍插在里面,另一端則握在任東傑的左手中。

由於他的左手一直攏在外袍里,用石礅本身擋住了視線,再加上屋里黑黝黝的沒點燈,趙黑虎竟完全沒看出這個小小的機關。

任東傑看到他目瞪口呆的樣子,又忍不住放聲大笑道:「大丈夫斗智不斗力。趙老兄,多謝你的消息,請自己保重吧。」

說完將石礅重重的往地上一拋,「當」的一聲巨響,激起了灰塵無數,他則閃電般出了房屋。

〖jz〗※※※

金鷹先生掩上門,走到戶外靜靜的等待著時間過去。

四下里鴉雀無聲,冷風迎面吹來,涼颯颯的像是自地獄里刮來的陰風。

他打了個寒噤,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眼皮不住的跳動,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是因為要親手除掉相伴十多年的妻子,以至心中難過嗎?不,不是的,自己對她早就沒有了感情。所有那些相敬如賓的恩愛,夫唱婦隨的和諧,只不過是作給外人看的。

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發現銀鷺夫人潛藏在骨子里的xx和水性楊花,可是他卻一直沒有拆穿她,因為他知道自己中年之後就開始「不行」了。

一個「不行」的男人,想要自己正處於如狼似虎年齡的妻子不出軌,那就好像要貓兒不偷惺一樣,根本是在白費勁。

於是,他一方面出於「人道」和愧疚的立場,對銀鷺夫人的放盪一直隱忍未發,一方面卻又不由自主的感到強烈的惱怒和嫉妒。

就在這種雙重的折磨之下,這對夫妻的婚姻逐漸名存實亡,可是為了一層面子,在外人面前卻又在拼命的偽裝——武林中「最恩愛,最幸福」的夫妻,這個名聲幾乎已經成為了江湖中的典范,金鷹先生沒有勇氣去戳破這個如此美麗的肥皂泡。

可是現在好了,只要銀鷺夫人死在「凶手」的手上,那么一切就都能解脫了。

他再也不用整天面對著一個不想再面對的人。

今後,只要把得到手的「修羅神功」練成,稱霸武林指日可待,還愁找不到更好的佳偶嗎?

當然,前提是老天保佑這段時間順利過去,這個計劃不出任何岔子……

可惜的是天不隨人願,在門外等了小半個時辰,就遇到了鐵木蘭。

這女捕快好像剛在哪里勞累了一晚上似的,氣喘吁吁的,滿身香汗淋漓,白嫩的臉蛋上還帶著幾道烏黑,在夜色下疾馳著,看樣子是要返回她的居所去,正好經過門前。

「咦,金鷹先生?」鐵木蘭頓住腳步,詫異的打著招呼道,「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睡覺,還在外面做什么?」

金鷹先生心中一跳,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天都快亮了,怎么還說『晚』呢?

我睡不著,起來散散心。」

說著打量著鐵木蘭道:「鐵捕頭呢?也是出來觀賞夜景的嗎?」

鐵木蘭沒好氣的道:「我哪有這樣的閑情逸致?凶手又出來作案了,把我搞的焦頭爛額……」說著將胡仙兒被凶手擄走,到現在也不知下落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金鷹先生吃驚道:「這么說胡夫人現在還未脫險?出了這么大的事,為何江神捕沒有召集大家一起尋找呢?」

鐵木蘭道:「江前輩自己也受了傷,而且他說凶手一定把胡仙兒藏在隱秘之處,絕非一日半日能找到,反而會逼的凶手狗急跳牆。」

金鷹先生皺眉道:「這話不對吧。身為捕快,應該盡量抓緊時間營救受害者才是,就算是一線希望也好過沒有。江神捕他怎能如此草率?」

鐵木蘭氣呼呼的道:「是啊,我也覺得救人第一要緊。可恨人渣傑那個混蛋又不肯幫忙,搞的我獨自忙了半夜都一無所獲……」

兩人就在屋外交談著,金鷹先生表面上鎮靜,內心卻十分緊張,生怕這女捕快說要進自己屋內看看,那就全完了。

但即使她不進屋,自己嫁禍於人的陰謀也要破產了,天亮後鐵木蘭回想起此時此刻的情景,肯定會懷疑是自己殺了銀鷺夫人……這該怎么辦?

金鷹先生在焦急之中,突然惡向膽邊生,眼光斜睨著鐵木蘭,心中動起了殺機!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女捕快也一起除掉,那就什么後患也沒有了!

雖然原定的計劃需要調整,但怎樣都好過束手待斃……

金鷹先生殺機既動,竟是再也不能遏制,臉上突然露出驚訝之色,目視著鐵木蘭後方道:「咦,那是誰過來了?」

鐵木蘭果然上了當,聞聲回過頭去,隨口道:「哪里?」

金鷹先生正要暴起發難,突然身形一震,整個人都僵住了。

只見在不遠處的小徑上,竟真的有條白色的人影在緩緩飄來。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螓首低垂,一身寬大的白袍在星光下已變成淡碧色,猶如一團煙霧。

她的秀發打散著,一半披在肩頭,一半遮住了臉龐,使她的面容無法看的清。

她腳下移動的不快,長裙下的雙腿似乎並不是在走動,就像是飄浮在空氣之中。

四周突然變的出奇的安靜,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到處彌漫著種強烈的死亡氣息。

金鷹先生望著那女人,內心深處驀地冒出一股寒意,因為她全身上下,簡直沒有半點人氣。

——她究竟是人,還是鬼?

鐵木蘭顯然也有這種感覺,不由自主的拉緊了衣襟,瞪圓了一雙美目。

兩個人仿佛都中了定身法,在剎那間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做,就這么盯著那女人一步步接近……

終於,女人來到了他倆身前五尺處,停了下來,一張臉緩緩抬起。

她赫然是胡仙兒!

金鷹先生吁了口氣,這才放下心來。鐵木蘭更是驚喜交集,一躍而起道:

「胡夫人,是禰?禰……禰是幾時脫險的?」

胡仙兒幽幽的道:「我沒有脫險。」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異樣,就像是從最遙遠的天邊飄來的。

鐵木蘭怔了怔,道:「禰沒有脫險?莫非凶手還在追殺禰?」邊說邊朝來路張望,卻沒見到半個人。

胡仙兒道:「不,是我已經被凶手殺了!」

鐵木蘭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失聲道:「什么?」

胡仙兒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凶手已經殺了我,現在的我已經是個死人。」

鐵木蘭不知所措,下意識的向金鷹先生望去。後者也是心中發毛,勉強笑道:「胡夫人說笑了……啊!」

他突然發出暗啞的低呼,因為他到這時候才看清楚,胡仙兒的面色猶如白紙,連一絲血色也無。

更駭人的是,她的眼睜的大大的,瞳孔中充滿了恐懼。那種恐懼仿佛已長了根,就連眼珠也因此而凝結在眼眶之中!

金鷹先生從來也沒見過一個人的表情,可以可怕到這種程度!

他正想說什么,胡仙兒忽然又道:「凶手把我大卸八塊了,你看看,就是這樣……」

說著雙手托住脖子,竟然把腦袋摘下,揚手擲來。

金鷹先生本能的接住,頭顱入手才反應過來,一顆心幾乎停止了跳動,卻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鐵木蘭尖叫一聲,俏臉刷的變白了,嚇的差一點昏了過去。

「撲通」一聲,人頭跌落在地,滴溜溜的滾到了腳邊,那眼珠仍然在直直的瞪著。

金鷹先生魂飛魄散,兩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慘叫的聲音甚至更大!

倒是鐵木蘭先回過神來,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定睛一看,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那無頭的胡仙兒居然還會動,慢慢的轉過身,如幽靈般沿著來路飄了回去。

一個沒有頭的軀體,在夜色下有板有眼的走著路,這種恐怖的場景,即使是作噩夢也未必會發生,足以令堂堂的須眉男子都嚇破膽。

鐵木蘭卻硬是鼓起了勇氣,嬌喝道:「站住!」

她自己都聽的出,這兩個字顫抖的厲害,咬了咬牙,拔步追了上去。

無頭的軀體在前面飄浮著,仿佛走的不是很快,卻始終領先好一段距離。

鐵木蘭的雙腿也在發抖,施展出來的輕功都大大的打了折扣,但依然窮追不舍。

轉眼間到了一個拐彎處,軀體隱沒到了高牆後面,視線暫時被擋住了。

鐵木蘭心中焦急,生怕它逃掉了,趕忙竭盡全力往前沖,可恨的是腿腳始終在發軟,速度怎樣也快不起來。

好不容易也拐了彎,她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只見在前方四五丈遠處,那無頭的軀體正靜靜的立著,白色的衣袍在黑夜中看來分外的顯眼。

有風吹來,裙角在隨風獵獵飛舞,天地之間一片蕭殺。

鐵木蘭心頭怦怦亂跳,冷汗不斷的滲出肌膚,顫聲道:「胡夫人,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軀體沒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不動。

僵持了片刻,鐵木蘭再也忍耐不住了,將心一橫,戰戰兢兢的邁動了步伐,一步一步的向前挨去。

短短的四五丈距離,竟像是長的不著邊際,好一會兒才走到軀體身前。

驀地,鐵木蘭臉色大變,發現在那軀體腳下的地上,赫然有個鮮紅鮮紅的「肆」字!

——難道說,這就是第四個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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