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二十分鍾後,紀長顧從男廁出來。
他換上了長袖襯衫,長指優雅地系著袖扣,擋住女孩在臂上留下的抓痕。
女廁大門緊閉,他掃了眼腕表,心頭涌上久違的焦躁,一刻也不願多等,他推開了門。
第一眼看到的,只有軟軟癱在地面的米色碎花連衣裙。
心驟然沉入谷底。
「翩翩?」
無人回應。
他一間間推開隔間門板,門甩在牆上砰砰地響,素來冷靜自持的男子像弄丟了伴侶的野獸,渾身裹挾如刀的冷氣,眼底隱隱蟄伏著瘋狂。
最後,他停在虛掩的磨砂窗戶前。
一樓洗手間,要從這扇窗戶進出並不難。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口的抽疼,轉身拾起女孩遺留的衣裙。
她竟連內衣內褲都剝了下來。
她到底什么意思?他不願猜想。
直到觸碰到嬌嬌軟軟的毛茸茸一團,他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撥開布料。
白色小折耳貓蜷成小球,酣睡在柔軟的布料下,正是他失蹤了兩天的小貓咪。
紀長顧輕柔地抱起它,高挺的鼻梁埋在小貓毛茸茸的頸間深嗅一記。
還沾染著少女身上獨有迷人的甜香。
「枝枝……」
這一瞬,似有一縷風撫平血液里的躁動,他突然被治愈了。
枝枝留下她的貓,她會回來的。
「枝枝……枝枝……」
男人低沉磁性的呢喃消散在呼吸中。
陷入昏迷的沈靈枝聽不到外界任何聲音,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沒有慘遭分屍,沒有變成貓,依舊過著普通女大學生的生活。
她成績不好不壞,考入本市最好的大學,進了最冷門的專業——哲學系,所幸她對電腦程序有幾分研究,平日幫同學修修電腦,掙點零花錢,小日子倒過得逍遙。
直到有一天,紀長顧找上門,要拿回他正在修理的電腦。
夢里的他們彼此不相識——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夢里的他褪去了總裁光環,只穿了簡單的白襯衫,休閑褲,一雙黑色休閑鞋磨到舊,只是依舊無損他惹眼的樣貌,出塵的氣質,即便他打扮得像一個普通大學生。
她雖疑惑,但還是請他進門,他稱贊她屋子很干凈,跟她聊天。
他話不多,沉穩大氣,話點到即止又不顯突兀,讓她覺得跟他說話是一種享受。
他說他被一個中介騙了,正在找新房子租用。
她給他推薦了幾個正在招租的房源,讓他去試試。
後來在街上數番偶遇,他都無奈地告訴她,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
她覺得他很悲催。
所以當他提出想跟她合租,她同意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容易走火,在一個寂寞的夜晚,她和他喝醉了,她原本只是在傾訴傷心事,他陪她喝,不知怎么的就抱到了一起,唇與唇相貼,瞬間天雷勾地火。
他們陷落在濃郁的夜色里,衣服凌亂灑落一地,如被撕扯掉的保護膜,顯露出彼此赤裸裸的欲望。他托著她臀部一路親吻進卧室,粗長猙獰的欲望擠入她從未有人到過的秘地,紅色血花妖嬈綻放,昭示她從少女蛻變成女人。
自此,他成為她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