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放在心上,把頭悶進薄被。
傅景行沒有動,該死的看到她這模樣,他就是想動也挪不開腳。
床榻很大,他輕緩地在她身後躺下,中間還隔著一人距離。他緊盯著薄被里鼓起的一團,時刻擔心她把自己憋死,絲毫沒睡意。終於他忍不住撐起身子,掀開薄被。
她睡著了。
他小心地翻過她身子,借著窗外淡淡光線,看到她臉上的淚痕。
操,紀長顧那個神經病,把人弄哭了,好受了?
他特么不懂珍惜,就別怪他上手了。
隔天,沈靈枝睜眼就看到一個寬闊如牆的背,她身子緊貼他的背,手擱在他腰,一只腳橫在他兩腿間,無比曖昧的後背抱。
他身上傳來的熱氣烘得她渾身燙。
沈靈枝受到驚嚇,咕嚕一下爬起,頭頂頂了一撮呆毛。
「嘖,總算醒了,被你抱了一夜,我渾身都麻了。」
男人慢條斯理坐起,長腿單只曲起,一晚的和衣而眠讓他襯衫皺,卻絲毫無損他的慵懶帥氣。他絕對不會告訴她,她的姿勢都是他忙活了半個小時擺出來的。
「你……你怎么還在這!」
「昨晚不是說了,我陪你坐牢啊。」
沈靈枝一臉不可思議。
她以為他只是在耍嘴皮子。
「反正我最近實驗室被撬了,閑著也是閑著。」
他被女孩盯得不自在,別扭地移開目光,耳根以肉眼可見的度泛紅。
沈靈枝覺得很神奇,這不是在害羞吧?!
怎么上床的時候不見他羞澀啊。
「傅景行,我做的菜真的就這么對你胃口?」
沈靈枝記得非常清楚,他當初提出要交往,就是為了她做的菜。
他現在緊纏著她,還是為了她做的菜?
他倒是不假思索地點頭,「沒錯。」
真是誠實。
她有種說不上的感覺,「這世上比我會做菜的女孩子多得是,你可以多嘗嘗其他女孩子做的菜。」興許就能對上眼,成一對了。
就算是傻子也聽出婉拒之意。
「沈靈枝,是你早早招惹了我的胃,現在想逃,除非你把我的胃挖出來!」
傅景行瞪她,像在瞪一個負心漢。
她覺得莫名其妙,「我說了,你住院的時候是陳薇薇……」
「三年前,市醫院,11o8病房。」
「……」
「那場連環車禍。」他再提醒。
「……你也被撞了?」
傅景行的臉很黑,敢情她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你給我送了一個月的飯。」
再記不起來,他要狠狠吻死她。
沈靈枝「啊」了一聲,然而臉上的表情更懵,「我明明是給紀長顧的護理送了一個月的飯,難不成你就是當時的護理?」
那時候的她,並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誰。那場車禍鬧得很大,她哥哥也是追尾車主之一,哥哥的對手虎視眈眈要抓他小辮子,替代他隊長之位。後來是得益於紀先生手下的幫忙,才讓她哥順利從這場車禍摘除出去。
她聽說紀先生傷勢嚴重,出於感激,那一個月每天鮮花水果慰問,還帶了飯給他的護理送去,聊表心意。後來開學備戰高考,她才停了下來。
「……」
傅景行的臉這下是五顏六色。
紀長顧當時早就轉院了,留他在那里不過是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