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我毛利蘭就不能去夏威夷了?(1 / 2)

柯學驗屍官 河流之汪 2707 字 2021-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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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懂得使用吐真葯逼供,這件事本身並不算「不簡單」。

因為就像淺井成實說的那樣,硫噴妥鈉是一種常見的醫用麻醉葯,只要有心就不難搞到。

真正「不簡單」的是:

死者審訊對手竟然需要用上吐真葯。

這說明什么?

說明一般的刑訊逼供手段對那個受審者已經沒用了。

所以死者才需要用上吐真葯這種奇招。

而這家伙竟然連尋常的刑訊逼供手段都不怕。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黑道分子了。

「對抗刑訊需要堅強的意志。」

「那些混飯吃的黑道混混、貪財的銀行劫匪,表面看似凶悍,內里卻是絕無可能有這種堅強意志的。」

「而消失在此案現場的那個神秘人,卻意志堅定得需要死者用上吐真葯。」

宮野志保不緊不慢地分析道:

「你們覺得,他會是什么普通人么?」

答案不言而喻。

那神秘人一定來頭不小。

而死者,那無名中年男人既然能跟這種來歷不凡的人物作對,其自身的身份一定也非比尋常。

他們倆絕不是什么尋常的幫派分子。

就算是犯罪分子,也一定是比較高級的那種。

比如說「酒廠」之類的。

「唔...」想到這,林新一忍不住掃了眼照片上這無名男人穿的黑色西裝:

這打扮幾乎與他是同款。

難道真是同事?

也不一定...

這年頭犯罪分子都喜歡穿黑的。

林新一表情古怪,心思糾結。

而水無憐奈努力維持著平靜,心臟卻是已暗暗加速跳動。

她感覺自己過去4年賴以為生的偽裝,正在被眼前這個看似呆萌憨厚的高中少女,不留情面地一層一層揭落。

難怪林新一會收這位蘭小姐當學生。

原來她還真是一個名偵探啊。

不過,還好...

「還好她現在也只看出來,爸爸和我的身份不簡單。」

「離真正挖掘出真相還遠。」

水無憐奈緊張地捏了一把汗。

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出言干涉只會引人懷疑,所以只能強裝鎮定地在一旁靜靜觀察。

而就在她以為毛利蘭的分析會就此止步的時候...

卻只見這位「毛利小姐」又意味深長地向林新一和淺井成實看去:

「林先生,淺井系長。」

「從這些現場照片來看,你們覺得,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被那個受審的神秘人反擊殺害的,還是被那神秘人及時趕到現場的同伴動手殺害的?」

她把問題拋給了林新一與淺井成實這兩位法醫,更擅長還原現場的專業人士。

「殺人的應該就是那個受審的神秘人。」

「而不是他的同伴。」

雖然之前分析時,淺井成實很謹慎地把兩種可能都提了一嘴。

但如果讓他二中選一,那答案卻是顯而易見的:

「死者,這個無名中年男人應該是在審訊那神秘人的時候,被那神秘人抓到機會反擊的。」

「因為死者身上一共只有兩處創傷。」

「一處是右手手腕上的咬痕。」

「一處是從下頜射入,從頂骨射出的貫穿性槍彈傷。」

淺井成實拿出那無名死者的照片。

得益於攝影大師們的精湛技藝,4年前死者的創口特寫依舊清晰地保留至今:

「值得注意的是,其下頜部位的槍彈射入口形態非常典型,有明顯的污垢圈與挫傷輪,周圍有煙暈、火葯顆粒及燒灼痕跡。」

「這說明這一槍為射擊距離在30cm的近距離射擊。」

「從傷口燒灼程度來看,甚至有可能是接觸式的抵近射擊。」

「也就是說...」

「死者是被人用槍頂著下巴,近距離開槍射殺的。」

「這個姿態可很難在常見的槍戰中見到。」

「更別說他手腕上的咬痕了。」

淺井成實微微一頓,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難想象,死者應該是在近距離審訊那神秘人時,不幸被那神秘人找到機會暴起發難,又一口將其手腕咬斷。」

「死者吃痛之下手足松懈,那神秘人便乘機躲過他手中所持槍械,抵近距離頂住死者下巴,一槍開出鑿穿了死者頭顱。」

他完整地還原出了案發過程。

林新一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淺井說得沒錯。」

「死者右手手腕的咬痕皮瓣充血明顯,出血量大,具有明顯的生活反應。」

「這處傷口顯然是在那致命一槍之前形成的。」

其實根本用不著觀察什么傷口的生活反應。

那一槍直接就把人腦袋鑿穿了。

除非凶手還有什么食屍癖,否則他不可能把人一槍打死之後,還閑著沒事去咬死者的手腕。

凶手明顯是先咬斷了死者手腕,才一槍將死者射殺的。

「這就可以肯定,凶手就是那受審的神秘人了。」

「否則如果現場另有他人闖入,很難想象,他怎么會優先選擇『牙齒』這種武器。」

「我想...」

林新一認真分析道:

「只有那受審的神秘人,那個一開始被注射了硫噴妥鈉,完全受制於死者的人。」

「才會在絕境中選擇使用牙齒來反擊吧?」

人類從學會使用木棍開始,就不再用牙齒當武器了。

需要使用牙齒當武器的時候,一般都是九死一生的絕境之中。

那個被注射了吐真葯、被死者綁在這廢棄倉庫受審的神秘人,顯然更符合這種情境。

「原來如此...」

「簡直就像把死者的死亡過程重放了一遍一樣。」

「林先生,淺井系長,你們真是太厲害了。」

水無憐奈不動聲色地吹起了林新一的彩虹屁。

這其實是在暗暗給林新一施加「我猜對了」的精神暗示。

但實際上...

水無憐奈知道,林新一和淺井成實目前的推論是錯的。

他們看到的,只是她父親當初犧牲自己營造出的假象。

為的就是讓所有看到他屍體,看到他死亡現場的人,誤以為他是在審訊水無憐奈時,不幸被水無憐奈殘血反殺的倒霉鬼。

這假象當初成功騙過了琴酒,騙過了組織。

現在也似乎騙過了林新一和警視廳。

希望能這么一直騙下去吧...

水無憐奈暗暗地捏了把汗。

臉上的假笑也愈發勉強。

而就在她以為父親以死設下的騙局,又一次成功地騙過一群精明的調查者時...

那位理應能力最弱的「毛利小姐」卻又突然開口了:

「這很奇怪不是嘛?」

「從現場留下的彈痕和血跡來看,那神秘人在反殺死者前身上就中了一槍,而且傷勢還不輕,出血量也不小。」

「如此重傷之下,他怎么還有力氣暴起發難?」

「這個...」林新一微微蹙眉:「不好說,畢竟...」

「人與人的體質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不算那種連羽絨服都射不穿的拉胯警用手槍,正常子彈的威力可是很可怕的。

如果是現實世界,9成9的中槍者都會當場失去行動能力。

但是在這柯學世界里,身中數槍還能跟人大戰三百回合,輕傷不眨一眼、重傷不下火線的柯學戰士卻隨處可見。

林新一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志保小姐如今扮演的「小蘭」同樣也是這樣的人形狂戰士。

「不排除那神秘人身手過人的可能。」

「可就算他再怎么身手過人,他當時體內也被注射了硫噴妥鈉,不是么?」

「硫噴妥鈉不僅是吐真葯,也是麻醉葯。」

「一個人怎么能在被麻醉的情況下發動反擊呢?」

宮野志保不緊不慢地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水無憐奈頓時聽得心中一沉:

的確...

她當時被父親注射了硫噴妥鈉,整個人都處於半睡半醒的麻痹狀態。

人在那種情況下連動根手指都困難。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在自己面前咬斷手腕、交代遺言、又微笑著開槍自裁。

「毛利小姐...」

水無憐奈努力將那噩夢般的回憶從腦海中摒除。

然後又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出聲反駁道:

「毛利小姐你剛剛不是說了,硫噴妥鈉只是一種生效快失效也快的短效麻醉葯,給人注射後15~20分鍾就會完全蘇醒么?」

「或許那神秘人就是等葯效過去之後,暗暗恢復了些許力氣,才找到機會反擊的呢?」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