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這是一個女人,身上蓋著一件白色的裙子,但白裙之下的身體,則是傷痕累累,似乎每一處地方都有著各不相同的傷勢,很是觸目驚心。
從周澤的專業角度來看,這個女人現在居然還沒死,真的是一個奇跡。
一般槍戰片里,悲情角色中了很多槍後還能提起最後一絲小宇宙來一段又臭又長的回憶殺再來回高呼幾遍「你快走」「我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最後再扛起槍掃死幾個敵人,這在現實里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現的。
人,其實很脆弱。
眼前的這個女人,之所以還沒死,還有呼吸,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也是和她自身的特殊性有關。
周澤直接走了過去,然後指甲點在了自己掌心,准備打開地獄之門。
「這么直接?」許清朗在後面問道,「不問問?」
「沒什么好問的。」
趁著對方現在還昏迷著,把其靈魂從體內抓出來送入地獄,一切完美。
然而,就在這時,剛剛被周澤摔出去的老道再度爬起來,然後沖向了周澤。
許清朗向前一步,伸出手架住了老道,然後把老道甩向了一側,老道剛剛被周澤指甲「電」幾下,這時候身上還在軟,自然不是許清朗的對手。
「別……別這樣,繞過她,求求你繞過她。」
躺在一側的老道開始求情道。
但周澤不為所動,一條類似黑色糖漿的絲線被牽扯出來,畫了一個圓。
緊接著,周澤伸手打算把對方的靈魂從其體內抓出來,雖然這個靈魂現在也很虛弱,但周澤已經能夠體會到對方靈魂層次的強勁。
這是一條大魚,一條比自己以前抓的小魚小蝦要肥美得多的獵物!
「嗡!」
就在此時,一支鋼筆忽然飄浮起來,直接刺向了周澤。
周澤眼疾手快,身體微微後仰,躲過了這支鋼筆,但這支鋼筆真正的目標卻不是周澤,而是許清朗,筆尖點在了許清朗的喉嚨位置。
雖然許清朗的喉結很不明顯,但此時的他,雙手撐開,已經動都不敢動了。
地上的女人還閉著眼,她還處於昏迷狀態,但這一切,都是她在操控。
「老周啊,別急,別急!」
許清朗喊著,他生怕周澤不顧自己死活,要知道,他本人現在可是命懸一線啊,不亞於有個人拿著手槍對准了他的太陽穴。
然而,周澤卻真的不顧他的死活了,手指抓向對方的額頭。
筆尖卻也在此時刺入了許清朗的脖子,刺出一個小口子,鮮血已經流了出來。
「額……」許清朗感知著脖頸上傳來的痛苦,卻不敢伸手去抓這支鋼筆,他有一種預感,一旦自己輕舉妄動價格,這支鋼筆就能夠在瞬間洞穿自己的脖頸。
女人沒醒,但對周澤來說,卻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她奈何不了周澤,但可以用周澤身邊人的命去威脅他。
「那兩個跳樓死的人,很可憐。」周澤忽然開口道。
許清朗愕然,他不知道周澤忽然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你白天還罵我為什么昨晚沒去提醒他們,還說我變了。」周澤繼續道。
「嗯?」許清朗。
「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是願意犧牲你自己去給他們報仇的吧?」
「…………」許清朗。
周澤一只手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按在了地面上,臉上開始冒出冷汗,沒有再有其他的動作。
而那支鋼筆也頹然地落在了地上,許清朗捂著自己脖頸位置的小傷口,不停地大口喘息著,嘴里像是在漫罵著什么總之聽不清楚。
老道趕忙跑到了女人旁邊,查看著女人的情況,他有些焦急,也有些茫然。
周澤恨恨地看了一眼許清朗,早知道,不帶他來了,之前自己不過是想著多一個人可以幫自己快點找到目標,誰成想,許清朗竟然成了對方威脅自己的籌碼。
原本,周澤應該不顧許清朗的死活完成自己的業績的,但他強行改變了想法,這一下子,胸口一陣絞痛,把自己疼得死去活來。
媽的,
這叫交易啊好不好,
這也叫講良心?
這也讓我疼?
再說,他死了誰給我做酸妹汁?
我只是為自己考慮!
老道又摸了摸褲襠,手里取出了一張符紙,這貨的符紙真的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且專門喜歡藏在那個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講究。
「大兄弟,對不起了,這個人,我必須要保下來,她好不容易才從蓉城逃出來,我不可能讓她落在你的手上。」
老道拿著符紙對周澤說道,最後歉然道:
「對不起了。」
說著,老道就要拿符紙貼向周澤。
周澤猛地抬起頭,目光中黑色的光澤一閃即逝,然而,沒等周澤出手,兩道人影直接出現在了老道的身後。
許清朗捂著脖子,但嘴里吐出的音節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老道整個人被抬了起來,扭過頭才現不知道何時自己身後竟然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空盪盪的人皮,卻有著不亞於普通人的力道。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