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入夜了,小泥房的門半遮掩著。
女童被周澤故意安排讓她坐在門檻上,至於崔老頭,則是讓許清朗用繩子捆綁了起來,堵住了嘴,讓他坐在客廳的小板凳上。
正如崔老頭自己所說的那樣,他寧願全村人都被僵屍殺光,他也不願意自己的「孫女兒」離開他。
這是人之常情,
做出這種選擇,說出這種話,也無可指摘,很正常。
也因此,
許清朗為了保護自己出生的這個村子,讓小女童當作誘餌站在屋外,也很正常,也無可指摘。
周澤打算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把女童送入地獄讓她轉世輪回,也沒錯,畢竟生老病死自然規律,小女孩已經死了,那么去地獄獲得再次投胎的機會才是正途,留在陽間遲早會出問題。
你崔老頭不在乎全村人的死活,周澤跟許清朗又何必在乎他的意見?
最重要的是,
這老頭脾氣臭得實在是讓人討厭,反正周老板是沒一點點沖動想要幫他做點什么,大家公事公辦就好,也沒必要講什么人情往來,忒費勁。
周澤跟許清朗都站在門後面,靠著門框。
「會來么?」
「就看這老家伙有沒有再隱瞞什么了。」周澤掃了一眼被捆成「粽子」的崔老頭。
「他還有什么隱瞞?」
「一個自出生開始就有陰陽眼的人,活到了現在,他這輩子,可能這么風平浪靜么?」
「也是。」
等到了深夜時,許清朗有些疲憊了,直接坐在了地上靠著牆根,周澤還好,一根煙接著一根煙抽著,他是不需要咖啡什么東西來抵擋睡意的,反正沒有冰櫃或者白鶯鶯他又睡不著。
不過,這樣等也挺無聊的。
崔老頭折騰累了,此時居然先睡著了,而女童則是繼續很乖巧地坐在門檻上,不停地東張西望,還不時地回過頭看看自己的爺爺。
能狠下心來拿一個女童當誘餌,周澤自己心里都有些負罪感,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而且女童是一個屍胎,也沒必要真把她當一個純粹的小孩來看待。
「咔嚓…………咔嚓…………」
遠處的菜地里,出現了聲響。
周澤馬上直起了身子,原本有點打瞌睡的許清朗也馬上站起來。
女童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她感知到了寒冷,同時,也感知到了畏懼。
「咔嚓…………咔嚓…………」
聲音越來越近了。
周澤透過門的縫隙向外看著,只是現在只能聽到聲音,還沒看見那個蹦蹦跳跳的身影。
又等了大概十分鍾,那個聲音還在附近逡巡著,把它自己隱藏在了黑幕之中,但遲遲沒有露面。
「僵屍也有智商的啊?」
許清朗驚嘆道。
「…………」周澤。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吵架的時候,那個僵屍可能真的是察覺到有什么問題,所以暫時不敢靠近。
女童回過頭,她的恐懼情緒越來越重,她下意識地想喊爺爺,但是站在其身後的周澤對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女童強忍住了,但眼圈憋得通紅。
周澤這個時候伸出手掌,上面長出了指甲,一層層黑霧開始環繞,周澤蹲下來,將指甲刺入了地面。
黑霧開始彌漫出去,指向了一個方向!
「在那里!」
下一刻,
周澤直接沖出了門檻。
既然那東西遲遲不過來,那自己就主動出擊吧,對付一頭僵屍而已,周老板還真沒覺得需要害怕什么。
當初和白鶯鶯人生若只是初見時,
白鶯鶯的氣場跟武則天臨朝一樣,到最後還不是被自己插到哭?
前面,是一片菜地,有簡單地籬笆擋著,當周澤沖過去時,一道人影也主動地「跳」過來。
的確是跳,對方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短褲,跳出來時,將周圍的籬笆全部撞斷。
「砰!」
周澤的身體和對方撞擊到了一起,自對方身上傳來了類似鋼板一樣的硬度,而且對方的沖勢不減,帶著一種可怕的決絕。
而周澤的指甲也順勢刺入對方的胸膛位置,
在指甲面前,
再堅硬的胸膛也得化作繞指柔。
「吧唧!」
像是手指插入了開了瓢兒的西瓜里的感覺,膩膩的,酥酥的,還帶著一種濃稠的感覺。
對方身體一顫,而後直接扭曲起來,蜷縮在了地上,像是一條被撒上鹽巴的水蛭。
「怎么樣了?」
許清朗也跑了過來。
「解決了。」
周澤在這個男子身邊蹲了下來,男子已經漸漸停止了抽搐,身上也開始有黑色的霧氣升騰起來。
拿出手機,照了一下男子的臉,周澤現這男子他白天還見過,是下水救那個落水婦人的村民之一。
怎么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