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0(1 / 2)

看見躲在角落偷偷紅了眼眶的少年,寧斯年氣得想殺人,他勉強壓下心焦,哄著勸著讓他說出實情,然後立即帶著他去校長室投訴。

校長不敢怠慢,連忙打電話將傅玄和唐維銘等人全都叫來。

看見魚貫而入、容色傲慢的眾人,周允晟裝作害怕的往寧斯年懷里縮了縮,並偷偷拽住他衣角。這一舉動更惹得寧斯年怒氣勃發,卻動作十分輕柔的將他攬入懷中拍了拍,低低道了句別怕。

唐維銘等人自然認識寧斯年這張長年占據財經雜志頭版的俊臉,見二人動作親密,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寧斯年也不與眾人廢話,拿出手機說道,「那副名為《璀璨》的畫是我親眼看著西諺一筆一筆完成的,卻不知道為什么署了傅玄的名字。今天我來就是想問清楚這件事,未免日後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我可以把對話錄下來嗎?」

不答應就相當於心中有鬼,傅玄想著自己與導師和同學都套好了話,錄就錄,沒什么大不了的,於是點頭同意了。

唐維銘戰戰兢兢的問道,「請問寧先生,您與衛西諺是什么關系?」

「我與西諺之間是什么關系於你何干?」寧斯年冷笑,轉而看向傅玄問道,「你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完成的這幅畫?畫中的人是誰?」

「我從九月初開始作畫,十月底完成。我一直待在學校的畫室里作畫,與我同一個畫室的師弟們都能作證。這畫中的人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我想著如果我有孩子,將來會是什么樣,會不會繼承我作畫的天賦,心中懷著憧憬與愛意,我將這個孩子的面容一筆一筆渲染在畫布上……」

由於心虛,傅玄滔滔不絕的談起創作時的感受,幾個拿了他好處的師弟頻頻點頭附和,連唐維銘也佐證了幾句。

周允晟從七月中旬開始畫這幅畫,九月底完成,整個作畫的過程都忠實的記錄在寧斯年的監控器中,況且他畫的還是寧望舒,只一個侵犯肖像權的罪名就能把傅玄告倒。

眼下傅玄由於心虛,說得越多反而錯漏越多,還都被寧斯年錄了音,日後想翻供都不行。真是自個兒往絕路上走。

寧斯年並不打斷他,等他說完又問了唐維銘幾個問題,充分收集了罪證便牽起少年的手,沖校長點頭,「李校長,我先告辭了,這件事我會派我的律師來處理,還望貴校日後不要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當然當然,寧先生您慢走。」校長畢恭畢敬將兩人送到門口,轉回頭盯著傅玄看了一會兒,最終搖頭道,「回去趕緊讓你爸媽幫你找最好的律師吧,運氣好的話還能爭取庭外和解。」

「校長,我為什么要爭取庭外和解?那幅畫是我親手畫的,這么多人能為我作證!」傅玄不肯松口。

「你親手畫的?你隔著幾千里遠能把寧先生的兒子畫下來?什么邊畫邊想象著未來自己的孩子……說這話時我都替感到你臉紅。」

校長話音剛落,一直心存不祥預感的唐維銘便覺眼前一黑,幾個作偽證的學生額頭開始狂冒冷汗,傅玄則驚叫起來,「怎么會?衛西諺明明告訴我那小孩是虛構的!」

校長心道一句果然如此,毫不客氣的將人攆出辦公室。今兒在場的所有人恐怕都廢了,再沒什么前途可言。

傅玄回家後不得不將此事告之父母,但他父母那點分量完全不能跟寧氏財團相比。雖然庭審並沒有公開,為了保護寧望舒,媒體也沒有大肆報道,但傅家人在書畫界的名聲卻完了,支付了巨額賠償金後出國遠避,從此消聲滅跡。

幫傅家作偽證的唐維銘和幾個學生也紛紛退出油畫圈,一生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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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周允晟期期艾艾開口,「他有那么多證人,我們卻只有寶寶,會不會輸掉官司?」

「怎么會?我們的證據很充分。」寧斯年摸了摸少年柔軟的頭發。

「什么證據?」周允晟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寧斯年背後出了一層冷汗,笑道,「別擔心,我說有證據就是有證據,庭審那些事你就別管了,我會搞定。你還有別的畫作嗎?有的話挑一幅出來,我幫你直接送去參加大賽。」

周允晟欣賞夠了他坐立不安的樣子,才點頭道,「我還有一幅與《璀璨》差不多水准的畫作,你幫我寄過去吧。對了,能不能不要公開審判?我怕寶寶的生活會受影響。」

媒體必定會深度挖掘畫作背後的故事,寧望舒將不可避免的進入公眾視野。他還那樣小,如此受關注並非好事。雖然周允晟有絕對的實力將他保護的滴水不漏,卻依然為利用了他的肖像而感到愧疚。

寧斯年不知內情,見他將兒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心中無比柔軟,拉過他輕輕吻了吻。

兩人相視而笑,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