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0(2 / 2)

回到家,周允晟帶著寧望舒去湖邊寫生,寧斯年則給寧氏財團的御用律師打電話。這種民事案件於國內最頂尖的律師事務所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對方一再保證要讓被告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掛斷電話,寧斯年點燃一支雪茄,站在窗邊凝視不遠處並排畫畫的一大一小。恰在這時,趙信芳風塵仆仆的推門而入,手里捏著一張信用卡,「斯年,我的信用卡怎么全都凍結了?」

寧斯年轉頭,語氣十分溫柔,「信芳,你過來看看這個。」

趙信芳走過去,彎腰看向電腦屏幕。寧斯年點擊播放鍵,嗯嗯啊啊的呻-吟聲霎時充滿房間,兩條白花花的*以各種各樣高難度的姿勢交-合著,場面淫-靡無比。

趙信芳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踉蹌兩步語無倫次的道,「斯年,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是被逼的,斯年,求你不要……」

寧斯年沒理她,拿起手機打電話。

大約十分鍾後,幾名警察敲門進來,以欺詐罪、盜竊罪、侵犯商業秘密罪依法將趙信芳逮捕。由於涉案金額太過巨大,趙信芳將以最高量刑判決,而且必須賠付寧氏財團一筆天文數字,同時法官還宣判解除兩人的婚姻關系。

而錢宇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畏罪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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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秦莉醫生退休,寧斯年決定再找一個保姆照顧愛人和孩子。沒辦法,兩人都是畫痴,一進畫室什么都忘了,沒人在旁督促恐怕會把自己餓死。

這也是寧斯年說什么都不願意拆除家中監控器的原因。

這天,前來應聘的美麗少女敲響了寧宅的大門。

「啊,你,你是衛西諺?《歸途》中的衛西諺?」少女指著青年俊美的臉龐大叫。

《歸途》是三年前周允晟送去參加油畫大賞的作品,是獻給衛西諺的禮物。少年以疲憊至極的姿態趴伏在一名婦人的膝上,婦人一只手輕輕揉入他發間,一只手覆在他臉側。兩人四周盛開著月季,縈繞著微風,畫面溫暖明媚,在少年的身後卻遍布著一條看不見盡頭的荊棘之途。

少年雙腿蜷縮著,腳底血跡斑斑,不難想象他經歷過怎樣艱難的跋涉才走到婦人身邊。這是一幅超現實主義的畫作,卻帶著古典主義的爛漫,用溫暖的色調闡述了一個悲傷的故事。少年靜靜趴伏在那里,面容如此安詳美麗,以至於所有路過的人都被他深深吸引,想要去探一探他的鼻息,看看他是否還活著。

他還那么稚嫩,不應該獨自承受一切,所有人都想成為擁抱他的那雙手。

畫作展出時由於試探鼻息的人實在太多,為防損壞油畫,主辦方不得不在牆邊豎了一塊牌子,上書——他還活著!

繪畫者高超的技藝和真摯的情感賦予這幅畫以生命和靈魂,也讓這幅畫奪得了當年油畫大賞的最高獎項。

衛西諺一舉成名,但寧斯年卻接連做了好幾個月的噩夢。雖然主辦方說『他還活著』,但只有寧斯年知道,擁抱少年的婦人其實是他的母親,他渴望投入母親的懷抱不啻於投入死神的懷抱。這幅畫暗藏死志。

寧斯年被嚇住了,從此更加強了對少年的掌控,如果他消失在視野中超過三分鍾,必定會額滿冷汗坐立不安。

常常被叫去找人的趙軍也因此總是腹誹老板病得不輕。

此刻寧斯年正臉色鐵青的盯著屏幕里相處融洽的一男一女,置於耳邊的手機被他捏的咯咯作響。

「你會做曲奇餅干嗎?我侄子愛吃。」周允晟看向女主說道。沒錯,這人就是姍姍來遲的女主。

「我會做,要不我現在就做幾個給您和孩子嘗嘗?」少女臉頰微紅,眸色閃亮。因為一幅《歸途》,她三年前就迷上了衛西諺,沒想到他竟然就是自己將來的雇主。

「好,廚房里什么都有,你需要的話只管拿。」周允晟指了指櫥櫃。

少女忙不迭的點頭,正要穿圍裙,卻見趙軍疾步進門,沉聲道,「衛先生,剛才老板打電話,說是保姆已經找好了,讓您不用費心。您繼續畫畫吧,我送這位小姐出去。」話落不由分說的將少女拉出寧宅。

沒多久,寧宅果然來了一位新保姆,六十五歲高齡,一張臉像風干的橘子皮。

周允晟上上下下打量對方,心里暗罵一句死變態,嘴角卻飛快翹了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