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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翼輕撫腳背的感覺讓光明神不可遏制的戰栗。他捂住臉,不想讓自己錯愕激動的表情讓旁人發現,耳根卻慢慢變紅。

「我的寶貝,你怎能如此可愛?」飽含寵溺之情的低語從指縫中溢出,沒過多久,大殿內再次響起了光明神爽朗的笑聲。

周允晟飛奔回寢殿,哧溜鑽進大床用被子蒙住腦袋,臉頰像打了一層厚厚的胭脂。他抱著枕頭傻笑翻滾,足翻滾了兩個小時,當月亮爬上樹梢的時候,他傻乎乎的表情剎那間變得猙獰扭曲,把枕頭狠狠砸在地上,一邊脫衣服一邊走入浴室,撲通一聲跳進溫泉中。

卧槽,你竟然做了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小面人當祭品!卧槽,你竟然盯著一尊雕像發情,還差點就硬了!卧槽,你竟然如此猥瑣的去親吻雕像的腳背!你到底要不要臉?

腦海中,長著魔鬼尾巴的小人一下一下戳著身穿祭司袍服的小人,暴跳如雷的咒罵。他今天才知道腦殘粉是一種多么可怕的生物,每天干的那些蠢事簡直叫他不敢回想。

把水面砸出一個又一個大坑,直過了好幾分鍾,他總算是平靜了,伸出食指,放射出一縷極其強烈的金光。無形的光芒慢慢分散,化成許多金色的利劍,遍布在溫泉上空,只要找到目標就會呼嘯襲去,將之轟殺成渣。

強大的光明之力把浴室的天花板都撐出幾條裂縫。

周允晟指尖微微一晃,眨眼就把駭人的力量盡數收回,藏於體內。

光明之力一旦脫離身體就會消散,即便是幾千年前那些最強大的光明祭司也沒辦法做到收放自如。九天之上,看見這一幕的光明神也忍不住吃了一驚。據他所知,整塊大陸包括神界,能做到這一點的生靈或神明,唯有自己。

不愧是我的小信徒。

他愉悅的低笑起來,當然,對這孩子莫名其妙的發脾氣也很在意,略微想了想,便把這歸咎於那名陰險邪惡的副主教。

讓副主教不痛不癢的消失在天地間當然不是光明神的行事風格。他降下神諭,責令整塊大陸都必須驅逐這名瀆神者。如此,副主教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黑暗深淵,那里的魔物會好好招待他。

周允晟今天收獲頗豐。他不知道自己跟主角受比起來實力相差多少,但在約書亞的記憶中,光明之力只能對魔物產生傷害,要想傷人,必須一再濃縮凝練成實體。近千年里,沒有一個光明祭司能修煉到那種程度。

所以,當主角受放射出金光洞穿約書亞的肩膀時,眾人才會對他那樣崇拜。毫無疑問,他是近千年來最強大的光明祭司。

這一點,現在的周允晟就能輕輕松松做到,如此看來,他與主角受的差距並不大,自保完全夠了。

這全都是托了白天那個腦殘粉的福。沒有他全心全意的討好光明神,也就沒有現在這個強大的周允晟。

好吧,那就繼續精分下去吧,一切都是值得的!周允晟握拳,每一天都要像現在這樣給自己打氣。做好了心理建設,他從水池里爬出來,擦干身體後披上浴袍,正准備上床睡覺,門卻被敲響了。

他赤著腳去開門,發現來者是主教。

看見義子僅穿著一件單薄的浴袍,水滴從頭發上流淌下來,讓布料變成半透明狀,還緊緊貼合在義子的胸膛,將他纖細柔韌曼妙無比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靡麗的風情以不可阻擋的架勢撲面而來。

主教還來不及反應就覺得瞳孔被某種無形的銳物狠狠刺了一下。他強忍住幾欲溢出喉頭的呻-吟,側過身,快速說道,「我來是想告訴你,剛才父神降下神諭,把科林驅逐出這片大陸。孩子,你的父神正在為你伸張正義,你明天記得好好感謝他。」話音剛落,眼球的刺痛感便消失了。

主教為父神強烈的占有欲而感到驚訝。對於一個凡人來說,這種寵愛是不是太沉重了?但他絕不敢把這種想法表露出來,溫聲道過晚安後就離開了。

周允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里。不用主教吩咐,腦殘粉明天一准兒抱著光明神的雕像感激涕零,跪舔腳背,想想都心塞。

他抱著枕頭翻滾了一會兒,睡過去的時候迷迷糊糊想到:今天的大理石地板怎么踩上去是熱的?像燒了地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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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教被光明神收回了光明之力,這對薩迦亞帝國而言無疑是個噩耗。他們的神殿儼然成了實力最微弱的神殿,當黑暗戰爭爆發時,兩位光明祭司根本無法撐起巨大的,防止士兵被魔氣侵蝕的結界,如此,薩迦亞帝國必須向其他國家求助。

付出無數珍寶財富倒在其次,怕就怕別的國家聯合起來瓜分國土,讓薩迦亞帝國從一流強國淪為最末等的附屬國。

國王無法接受那樣的結果,他此時正一臉愁容的坐在主教對面。

「您完全不用擔心,約書亞足以支撐起整個帝國。他會成為近千年來最強大的光明祭司。」接連被主神懲治了兩次,主教對約書亞的特殊性已經不抱懷疑。

國王挑眉追問,「您為何如此肯定?據我所知,他的資質很一般,實力也並不突出。」

主教斟酌片刻後說道,「我只能告訴您,他很受父神眷顧,不一般的眷顧。他的頭發,他的眼睛……」

暗示到這里已經足夠了,國王想起那個傳說,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沉默片刻後點頭道,「好吧,但願一切如您預言的那樣。不過為了保險,我會馬上派出軍隊去搜尋擁有光明之力的孩子,三歲才測試還是太晚了,我想把年齡改成一歲,之後每年都要測一次,一直測到18歲,這樣就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有潛力的孩子。」

主教點頭,「您的想法很好,我很贊同,帝國需要更多的光明祭司。」

兩人達成共識,接下來便開始討論二皇子出門游歷的事。副主教被驅逐了,能陪伴二皇子的人選只能從主教和約書亞中間挑。

主教已經十分老邁,出遠門對他來說是一件苦差事。約書亞年富力強,又有光明神看顧,正該讓他去鍛煉鍛煉。

這樣想著,他開口說道,「讓約書亞陪伴二皇子去吧。」

「您說什么?」國王只看見主教的嘴巴在動,卻沒聽見任何聲音。

主教意識到,這是父神的禁言術在起作用。不能說出父神顯靈的事他可以理解,但為何連這么普通的話也不讓說?難道父神不樂意讓約書亞離開神殿?

他一邊猜測一邊又說了一次,依然發不出聲響,無奈的嘆息道,「那么就讓我陪伴二皇子出門游歷吧。」

國王也更加屬意實力強大的主教,年邁並不是問題,反正出行有馬車。他點頭,欣然的接受了這個提議。

與此同時,周允晟結束了試煉池里的修煉,穿上外袍,悄無聲息的走到外殿。他四下里看了看,確定此處沒有外人,便將殿門從里面鎖上,懷揣著噗通狂跳的心臟走到父神的雕像前,抱住他的雙腿,將通紅滾燙的臉埋在他膝上。

「父神,我的腦子亂極了,什么事都不想干,只願依偎在您腳邊,靜靜感受您的體溫。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只這一次好嗎?下次我一定虔誠而又順服的跪在您腳下禱告。您懲罰了科林,因為他的惡行抹黑了光明祭司這一神聖的職業。但我能不能把它看做是您對我的憐愛和照拂?」

他微笑起來,用臉頰輕輕磨蹭雕像的膝蓋。

滾燙地,細膩地,柔軟地觸感經由神念傳導至身體,光明神盯著自己的雙膝,露出恍惚的表情。這感覺太美妙了,比他之前想象的還要美妙無數倍,讓他不得不更貪婪的想著:如果是真人依偎在自己腳邊會怎樣?

他一定要把他抱起來放在腿上,將他摁壓進自己寬闊的胸膛,再也不讓他回到凡間。但是現在還不行,他那樣膽小脆弱,敏感自卑,恐怕會被自己嚇住。而且他那樣渴望光明,在發現父神的另一面時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驚訝?絕望?甚至是厭惡仇恨?

心臟尖銳的刺痛了一下,光明神皺著眉頭,不敢再想下去。等他擺脫了抑郁的心情再看過去時,小信徒已經趴在雕像膝頭睡著了,嘴角盪漾著甜蜜的微笑。

光明神莞爾,用分-身代替了雕像,抬起手掌輕輕覆蓋在小信徒的腦袋上,五指插-入他順滑的發絲,眷戀無比的揉弄。

就這樣吧,先靜靜的看著他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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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允晟白天腦殘晚上理智,就這樣精分著不知不覺過了兩年。兩年來因為神力的不斷灌注和沖刷,他已經脫離了凡人的血肉之軀,變成了純粹的神體。當然,這一點他目前還不知道。

而這個世界的萬人迷主角受正跟隨二皇子和主教回到加戈爾,覲見完國王之後邁著優雅的步伐朝神殿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