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12.3(2 / 2)

玄仙,比大羅金仙更強悍的存在,本該居於仙界,怎會流落到浩天世界,還成了一只器靈?周允晟擰眉沉思,已然確定那宋宇飛就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玄仙級別的金手指,除了命運之子誰能擁有?

看來自己又成了一個炮灰。周允晟嘆息搖頭,心間卻涌動著興奮的情緒。他喜歡與命運抗爭。

宗漪見他眉心緊鎖,便以為他在擔憂,連忙將他抱入懷中安慰,「徒兒莫怕,別說他只是區區一玄仙,就是仙尊,師父也有一爭之力。師父必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周允晟沒法再想其他,滿心都是對愛人的感激和依戀。他用臉頰輕輕磨蹭愛人寬厚的胸膛,抬起頭,水潤的桃花眼里充斥著炙熱的情義。

宗漪被他看得渾身僵硬,猶豫片刻,終是耐不住低頭去親吻他唇瓣。兩人慢慢交換著唾液,互相用舌尖撩撥彼此,嘖嘖水聲在殿內回盪。

宋宇飛回到雷元峰,將自己鎖在房間里,又布下禁制,這才在心里喊道,「前輩,你還在嗎?」

「我在。」一道清冷至極的女聲驟然響起。

環內容納了一方廣袤天地,各種仙樹靈草遍布其中,氤氳出薄薄霧氣,一棟白玉打造的小閣樓隱藏在樹叢中若隱若現。宋宇飛的神識步入閣樓,朝坐在榻上的絕色女子拱手見禮。

「前輩,方才您未被發現吧?」

「區區大乘期的小兒,如何能發現我布下的禁制。不是告訴過你嗎,除非修為高過我,否則定然不會有人發現這噬天環。」絕色女子微微蹙眉,似是不耐。

浩天世界最強者也不過七劫散仙,怎能與玄仙相提並論?宋宇飛放心了,正要退出玉環,卻又聽那女子問道,「方才那人修煉的是什么功法?」

「太上長老修煉的是破天劍道。」

「什么,竟是破天劍道?!不可能!」女子露出驚駭的表情。破天劍道的宗旨是以劍破天,取天道而代之,故不為天道所容。修煉這種功法的人即便是築基期也須經歷九九重劫,可謂十死無生。

她活了幾萬年,從未聽說過有人能把破天劍道修煉至大乘期。難怪在破天宮內,竟連她也感覺到了強烈的壓迫感。傳說中修煉破天劍道的修真者一旦飛升,便能直接越過人仙、天仙、金仙等仙位,成為仙界最至高的存在——仙尊。

這樣一算,那人卻斷然不是什么小兒,卻是戰力不遜於仙君、仙帝的頂級高手。

女子心中震顫,免不了有些後怕。她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大千世界里,竟然會有這么一號人物存在,卻是低估了他人,又太過高估自己。

方才那人怕也察覺了幾分。

「宇飛,日後離這位太上長老遠點,他修煉的功法不同尋常。」女子慎重警告。

宋宇飛見她面露難色,心中也緊張起來,嘆息道,「怕是我想遠離他也做不到。我與他的弟子方星海已經結下死仇,日後免不了一場爭斗。觀他今日作為,應是對方星海溺愛到了骨子里,我要是殺死了方星海,必定會招致他的報復。」

女子斂眉沉思片刻,擺手道,「不用擔心,他修煉到大乘期已是頂了天了,早已不被天道所容,不出百年,天道必然會讓他隕落。他那徒兒丹田靈根俱毀,也不足為慮。」

聽說太上長老必定會隕落,宋宇飛放心不少,卻又呢喃道,「只怕他有許多法子為方星海改天換命。」

女子大笑起來,語氣中滿是輕蔑,「改天換命,哪兒那么容易,就連我們這些仙人也難以逆天而行。方星海根骨損毀到那等地步,除非煉制出奪天造化丹,否則絕不可能恢復如初。奪天造化丹,僅一個『奪』字便可看出這種丹葯的不凡之處,它能重塑肉身,重建靈根,且必定是資質頂級的肉身和單靈根,說一句葯效逆天也不為過。然而要煉制這種丹葯需集齊五行靈葯中最頂級的三種靈葯,加起來就是十五種,還需萬年靈髓做引,九天玄火做薪,更要混沌級丹師護鼎。在這浩天世界,最好的丹師也才天級,更有許多靈葯早已絕跡,你說他怎么為方星海改天換命?」

宋宇飛思量片刻,緩緩笑了,「多謝前輩指點,是晚輩沉不住氣。」現在一想,方星海在破天宮內說了那么多狠話,卻原來全都是笑話。

「嗯,今後遇事切莫亂了方寸,免得徒增心魔。」女子擺手遣他出去。

宋宇飛連忙退出玉環,想起幽冥山上面壁思過的莫語,又是一陣惆悵。幽冥山上設有煉心大陣,陣中吸收了無數犯錯弟子的心魔,許多人從山上下來後就死於心魔滋擾,希望莫語千萬別步他們後塵。

-------------------

這日,宗漪從旖旎的夢境中醒來,看見睡在自己臂彎里的愛徒,忍不住心潮澎湃。在夢境中,他與徒兒抵死-纏-綿,雖然他時常改換形貌,但這一雙波光瀲灧的桃花眼卻從未曾改變。

他夢見他忽而趴在自己身下低泣,哀哀切切的懇求道:「你慢著點」,忽而又騎在自己腰間,惡狠狠的斥責:「你快著點,沒吃飯嗎?」。他時而善良可愛,時而霸道狂傲,每一面都讓他迷戀不已。他用盡全力貫穿他的身體,在無上的快-感中驚醒。

身體依然滾燙,下腹依然挺立,宗漪將徒兒的中衣脫掉,讓他赤果的身體嚴絲合縫的貼在自己胸膛,這才滿足的嘆了口氣。

周允晟感覺到一根碩大的棍狀物擠入自己雙腿之間,立時醒過來,含糊問道,「我什么時候能走路?」癱瘓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今天就幫你煉丹。」宗漪不著痕跡的將大掌覆蓋在徒兒挺翹的臀部上,光滑細膩的觸感讓他差點控制不住的揉捏起來。

「能重塑身體和根骨的丹葯肯定不凡,你能煉出來嗎?你好像是劍修?」周允晟不信任的挑眉。

「我精通丹道。」宗漪用指腹揉了揉徒兒蒼白的唇瓣,直揉出一抹艷色才抱他起來穿衣。

「這爐丹葯恐要煉制三月,你若是餓了就搖搖這鈴鐺,自會有傀儡道童給你送吃食。我幫你換一件法衣,可自動祛除塵埃,所以這三月中無需沐浴,萬莫喚它們來伺候。待為師出關,你想做什么只管吩咐為師就是。」宗漪仔仔細細的叮囑,末了將徒兒放在一張漂浮的薄毯上,補充道,「你想去哪兒只需說出地名,它自會帶你去,但僅限於破天宮內。你如今身體未愈,又無自保之力,千萬別亂跑,小心被人傷著。為師已在宮外布下防御法陣,除非修為超過為師兩個境界,否則無人敢闖。」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輕輕撫弄徒兒發頂,柔聲道,「莫怕,師父很快就出來。」

周允晟頻頻點頭,見他轉身朝丹房走去,眼眶忽然紅了。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這人,與其獨自回到現實,他寧願與這人永遠活在虛幻中。

宗漪心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腳步便再也邁不動了。

「你怎么這么愛哭?」他蹲下-身,將徒兒瘦小的身子托在臂彎,用抱嬰兒的姿勢將他抱起來,嗓音中暗含笑意,「你在我夢中也特別愛哭,頭上、手腕、腳腕,全都戴滿了月季花環,像個小姑娘。」

周允晟瞪圓眼睛,反駁道,「那不是你逼我戴的嗎?你還逼我在花叢里……」說到此處他急急打住,心里卻高興起來:這人果然在逐漸恢復記憶,他能回想起來的片段似乎越來越多了。

宗漪篤定道,「我們果然糾纏了許多世,你合該是我的。」他愛憐的吻了吻小徒兒明亮的眼睛,抱著他在丹房里轉了幾圈,囑咐了許多話,這才將他放回薄毯。

-----------

宋宇飛明顯感覺到師父和幾位師兄對自己的態度冷淡起來,其他內門弟子也是一樣。能冷眼旁觀同門被魔道弟子殺死,然後才跳出來劫掠同門財物,心性之冷酷,手段之卑劣可見一斑。若是與這種人交往,說不定哪天就被害死了,還死的不明不白。

故此,但凡有眼色,作風又正派的弟子,都對宋宇飛敬而遠之。至於鄒奕鳴和莫語,那兩人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不屑與普通弟子為伍。

宋宇飛如今在內門真是寸步難行,好在鄒奕鳴對他十分欣賞,常常幫襯著,才沒讓他過得太凄慘。莫語從幽冥山回來後就閉門不出,顯然已經產生了心魔,若不及時根除,怕會影響修為。

赤霄真人得知愛女是為了幫宋宇飛才接連犯錯,對此人印象大跌,要不是還想弄清楚他身上隱藏的秘密,早就逐出宗門了。

這日午時剛過,焚寂峰上忽然冒出一片通紅的霞光,一道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達雲霄,將裊裊梵音從九天之上接引下來,更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葯香在空氣中浮動,引得四面八方的靈氣急速匯聚過來。

天降異象,必有重寶!

所有觀看到這一景象的修真者立即往光柱的所在趕去,發現那是無極仙宗的地界,修為低者只能望洋興嘆,修為高者悄然潛入,伺機而動。

少頃,霞光散盡,光柱消失,焚寂峰頂被一團烏黑的劫雲籠罩。

丹爐霞光,沖天金柱,劫雲罩頂,這分明是逆天丹葯問世的前奏。但太上長老不是劍修嗎?什么時候修煉了丹道,且還能煉制出招來劫雲的丹葯?赤霄真人驚駭不已,立時往焚寂峰趕去。

「丹劫?丹爐霞光?難道奪天造化丹果真被他煉成了?」居住在玉環中的女子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呢喃。

「前輩,我們要過去看看嗎?」宋宇飛現在感覺非常不好。他萬萬沒想到那樣逆天的丹葯竟然都讓太上長老煉制成功,看來他不僅是劍修,還是混沌級的丹修,且身懷無數至寶。拜於這樣一位無所不能的大拿座下,方星海的前途不可限量。

他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恨莫語當初為何不干脆一刀將方星海殺死。她為他招來一個天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