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天下亂,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二章 糜爛之嫩葉初萌(1 / 2)

「絕對知道。」三少看著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此時正滿面寒霜,眼神冷酷,不知道其內心究竟是何種想法的憐舟羅兒,一臉嚴肅地說「羅兒,你太小看我秦仁了,我又怎會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你看我這不是剛剛脫困,第一時間就趕回逍遙山庄來了嗎」

憐舟羅兒看著三少,她看到了三少耳旁那斑白的兩鬢,那正記載著風霜的痕跡。

他是真的吃了大苦的。

憐舟羅兒心中如是想。

可是他為什幺還在笑而且笑容還是那般討厭,卻讓人有一種難言的溫暖自心頭升起,就像是沐浴在陽春三月的陽光之中。

看到那笑容,她感到自己心中那冰山一角崩塌了一塊,三年的思念化為壓抑不住的淚水壓眶而出,她明白了,她終於明白了這三年來她何止千萬次地問過自己的那個問題。

她曾懷疑自己,對三少究竟是何種情愫。

她不遠千里,與秦霓兒一道追殺三少,那究竟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恨

在三少遮天手將她籠罩,眼見就要將她的生命吸走之際,他猝然收掌,讓她的劍得以穿過三少的肩頭之時,她心中涌動的,究竟是復仇的快意,還是錯傷摯愛的悔恨

現在她知道了,在看到本以為已經死了三年的三少時,她什幺都知道了。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處可消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其實早在少年初見她時,便已將愛的種子播進了她心里。她所恨的,只是少年不循正法,卻行那采花賊之惡事,還錯采了她的表妹。

這便是一切誤解的根源,少年的玩世不恭、縱意花叢,便是仇恨滋生的溫床。

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隨著少年墜崖之後又再出生天而消散。

恨沒有了,剩下來的,便只有愛。

蕭湘月來到了院子里,甄洛來了,柳飄飄也來了。

得到了下人通報的秦逍遙故作鎮定地走了進來,在跨過門檻時,顫抖的腿卻把門檻踢了個粉碎。

鐵靈兒與秦逍遙並肩行來,笑意盈盈的臉上,卻淌著晶瑩的淚珠,若不是秦逍遙顫抖著雙手將她攙扶,她恐怕已經走不動了。

喬偉、黎叔、黎小葉風一般沖了過來,喬偉老遠就發出聲聲大笑,那顫抖的聲線正標志著他心頭的激動。黎叔滿頭的白發白須無發自動,他眼角洋溢著暖暖的笑意,老人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黎小葉看著三少,滿臉的欣喜。在這愛做夢又愛花的女孩兒眼中,三少仿佛變成了一朵在朝陽下盛放,正映射著金色光芒的玫瑰。

朝陽終於努力地掙出了群山的拉扯,躍進了空中。無所不在的金色陽光自天際柔柔灑下,初夏的陽光將逍遙山庄的院落變得無比溫暖。

那暖人的陽光,一如流淌在陽光照射下的諸人心中,那熱烈如火的思戀、親情、與愛意

酩酊大醉的三少在蕭湘月的服伺下回到了自己住了十五年的房間中,一路上他自言自語地說個不停,時而哈哈大笑,時而又語帶嗚咽。蕭湘月只微笑著聽他胡說,那如花笑靨之上,卻在月下淌著兩行清淚。

她是三少的第一個女人,也是除秋若梅之外,最了解三少的女人。

她至今還記得,在三少與她初渡雲雨,共赴巫山之後,三少那吐露心聲的一席話。

可是她今天卻發現,三少已經變了。已經不再是那個玩世不恭、負情薄幸的浪子。

或許三少內心仍然無情,可是如今的三少,已經知道如何對待那些將愛寄托在他身上的人。縱是謊言,可是動人的謊言,有時不是也比那冷酷的真實更能讓人感到幸福

進了房,將三少安置在床上躺好,替他除下身上的衣服,又打來熱水替三少仔細地擦洗了一遍,蕭湘月做好了這一切,幫三少蓋好被子之後,爛醉如泥的三少突然對她伸出了手。

「月兒,過來。」

「三少爺,還有什幺事情要月兒服伺嗎」蕭湘月低著頭,紅著臉走到床邊。

三少不說話,只是固執地伸著手,雙眼灼灼地盯著她。

蕭湘月遲疑了一陣,終於伸出手去,握住了三少的手。

三少猛地發力,將她拉得向前撲倒在床上,倒進了三少懷里。

三少一個翻身,將蕭湘月壓到身下,臉上帶著當采花賊時,那yín賤的笑容,在蕭湘月櫻chún上吻了一口,咬著她的小耳朵,輕聲道「月兒,你是最知道少爺的。現在少爺向你保證,從今後,少爺我再不是從前的那個秦仁。從前的秦仁已經掉下山崖摔死了,現在的秦仁,絕對會對每一個以真心待我的人負起責任。」

蕭湘月微閉著雙眼,輕輕點了下頭,輕嗯一聲,緊緊抱住了三少寬闊的後背。

英雄多情,美人多嬌。

三少房外的院子里,涼涼的月光下,杜曉妍手扶著院中的一棵小樹,痴痴地盯著從窗口灑出的朦朧燈火,有些耳熱地聽著里面傳出的陣陣呻吟。

柳飄飄突然幽靈一般自她身後出現,幽幽地嘆了口氣,道「男人只有一個,女人卻有這幺多,聽著耳熱是不想不想雨露均沾」

杜曉妍有些羞怯地道「飄飄姐,你說些什幺呢月兒妹妹是秦郎的第一個女人,今夜自然要先陪她了。」

柳飄飄輕笑一聲,突然一臉堅毅地道「我准備沖進去。」

杜曉妍驚道「你說什幺」

柳飄飄看著杜曉妍,一字字地道「我准備沖進房中,與月兒聯手,雙戰秦哥哥,你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杜曉妍一臉羞澀,捂著雙耳道「哎呀羞死人了飄飄姐你怎能說這些話這房中私事,怎能怎能」

柳飄飄極其嫵媚地一笑,「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

說著,一臉大義凜然,義無返顧,雖萬千人吾往矣的神情,大步朝著房門走去。

杜曉妍想了又想,終是沒勇氣與柳飄飄一般,沖上前去,正待回自己房時,卻見憐舟羅兒又走了過來。

「她干什幺去了」憐舟羅兒看著柳飄飄散的背影,冷冰冰地問杜曉妍。

杜曉妍羞聲道「飄飄姐她她說是去助月兒妹妹一臂之力」

憐舟羅兒頓作咬牙切齒狀,冷聲道「想不到柳飄飄竟如此大膽,不僅與我想到一處,還在我之前出手不行,不能讓她奪了先機曉妍,你我均會武功,不可能輸給柳飄飄,你可願隨我一起沖進去」

杜曉妍頓有頭暈目眩之感「羅兒姐姐,你怎地怎地」

憐舟羅兒輕嗤一聲,道「秦仁小賊當日嗯,總之這般陣仗我已經歷過一次,再來一次也沒什幺大不了的你若不願去,我獨去與柳飄飄、蕭湘月爭斗便是」

說罷也是一臉大義凜然、義無返顧、雖萬千人吾往矣的神情,大步朝房門走去。

杜曉妍喃喃道「她們怎地都如此大膽雖然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可是」

「可是什幺」黎小葉突然幽靈一般出現在她身旁,鬼魅一般說出了這句話。

杜曉妍嚇了一跳,看清了黎小葉後,小手拍拍xiōng脯,長呼一口氣,嗔道「黎姐姐,你怎地也是這般神出鬼沒咦,你來這里做什幺難道也學飄飄姐和羅兒姐姐那樣」

黎小葉不屑地道「從我認識秦仁到現在,他連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你以為我會像憐舟羅兒她們那樣自甘墮落,把個破男人當塊寶我是見今夜月色好,出來賞月的。」

「可是可是你賞月為何要到秦郎的院子里來」杜曉妍有些不信。

黎小葉嫣然一笑,道「我走錯路了,這便回去。」向著三少的房門處望了一眼,道「曉妍,柳飄飄剛才有句話說得很對,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今夜三少爺剛剛回來,若是錯失機緣,遲了一步,以後諸女之間,可能就會分出高下了。」

杜曉妍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咦,你不是說走錯了路嗎怎地飄飄姐剛才說的話你也聽到了走錯路會錯這幺久嗎」

黎小葉有些尷尬地一笑,「是錯得有些久,沒辦法,逍遙山庄院子太大了,一時轉不出去。你抓緊機會,我這便走了」說著,逃也似地跑出了院子。

杜曉妍看了看黎小葉的背影,又看了看已經走到三少門前的柳飄飄和即將走到門前的憐舟羅兒,一咬牙一跺腳,用力地點了點頭,小手緊緊握成拳頭,道「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

然後施展輕功,飛快地朝著憐舟、柳二女追了過去。

房中,正揮汗如雨地與蕭湘月奮戰的三少忽聽門板被砰地一聲踢開了。

蕭湘月驚呼一聲,把頭埋進了被子里,三少飛快地抓過一件內衣,擋住自己的要害,看著一臉媚笑的柳飄飄、一臉冰冷的憐舟羅兒和一臉羞怯的杜曉妍。

「你們你們想干什幺」三少吃驚地看著三個女子,不知不覺,他的聲音已有些變調。「深更半夜,為何闖入我的房中私闖民宅是有罪的,你們」

說到這里,三少突然瞪大雙眼,嘴巴也張得老大。

因為他看見,柳飄飄竟已開始寬衣解帶。

而憐舟羅兒,也是咬牙切齒了一陣,然後邊小聲嘀咕著「是不是敲暈其他人呢」邊動手解起了自己的衣扣。

杜曉妍羞答答地說「秦郎,一別三年,曉妍實在實在是」說著,她竟也開始寬衣解帶起來

三少不覺已開始額冒冷汗。

「你們你們究竟想干什幺」三少的聲音顫抖得很厲害,連大腿都在顫抖「我我還沒有做好准備人太多了,救命啊」最後那聲喊,卻是因為柳飄飄已然帶著一股香風撲了過來。

「救命嗚」三少的嘴被柳飄飄的嘴堵住,雙手正在亂揮,卻感覺抓上了一對軟綿綿,圓溜溜,又極富彈性,令人銷魂的物體。三少百忙中用眼角余光一看,只見手里抓著的,正是憐舟羅兒一對淑乳。

憐舟羅兒還是一臉冰冷的表情,只不過臉上已經泛上了紅暈。

三少徹底絕望了,他強行從柳飄飄兩片烈焰紅chún下掙脫,帶著哭腔叫了一嗓子「蒼天哪你為何這般對我秦仁也罷,今日我秦仁便舍生取義,以身伺虎母老虎們,記住,一定要排隊呀」

床很大,大到足以擠下十人左右。

如狼似虎的男人與溫柔似水卻熱情如火的女人在這人生的另一個戰場上殊死搏斗。

床上的肉體翻滾疊加在一起,肉浪滾滾,呻吟聲、嬌喘聲響成一片。

可口的櫻桃在舌下俏然挺立,幽谷中的春cháo伴著灼熱的喘息泛濫成災,塗抹在肉體與床單上。

顫抖,迎送,身體緊綳如弓,冰山也被大力的撞擊摧垮,冰冷如霜的女子肌膚泛出欲火灼紅的光芒。

整間房中充滿著yín糜的氣味,男女的體液味道更加猛烈地刺激著他們的情欲,以一敵四的英雄施展出渾身解數,見招拆招,盡降來敵於胯下。

「吱呀」一聲,門栓已被踢壞,因而未能關得嚴實的門又被人推開了。床上正戰得熱火朝天的人們頓時停止了動作,全都一臉訝異地看著來人。

來人揉著惺忪的睡眼,嘟著小嘴,一臉不快地走到床前,邊脫衣服邊說「情哥哥好壞,跟這幺多姐姐玩卟卟也不叫上小雪」

「關關門啊」三少看著片刻就脫得赤條條的葉映雪,叫喚了一嗓子。

「誰有空關門呀再說了,知趣兒的,聽到聲音就會自動走開了」憐舟羅兒一把撲倒了三少,就要往三少身上跨坐,卻被葉映雪一把推開「lún到小雪了,你們都玩這幺久了,不要搶小雪的情哥哥」

「我拷」三少不知是凄慘還是愉悅的慘叫聲頓時從大開的房門傳出,在夜空中一直傳了老遠

清風習習,夜涼如水。

逍遙山庄一座幽雅的別院內,其中最高的一棟三層小閣樓上,黎小葉正坐在那屋脊上,香手托腮,怔怔地望著那掛在山巔樹梢上的明月。

不時有陣陣讓人心煩意亂的聲音,自閣樓對面的一重院落中傳來,空氣中都似能隱隱嗅到那種讓人心慌臉紅的味道。

但是黎小葉卻似渾然不覺。

甄洛站在院子里向上看了看,然後走到閣樓下推門而入,片刻之後,便自閣樓天窗上了屋頂,提著個小燈籠,小心翼翼地走向黎小葉。

黎小葉聽得身後瓦片響動,回頭一看,見是甄洛,忙起身迎了過去,扶住甄洛,道「洛兒,你怎地也上到這里來了你又不會武功,在房頂上行走很危險的。」

甄洛搖了搖頭,嫣然笑道「黎姐姐,洛兒見姐姐獨自一人呆在屋頂,似懷著滿腔心事,便想為姐姐分憂。」

黎小葉扶著甄洛,行到屋脊上坐下,幽幽地長嘆了口氣,道「我時常一個人到屋頂上來想心事的,除了三少爺,你是第二個注意到我的人。」

甄洛笑道「原來黎姐姐是在想三少,羅兒姐姐她們都到三少房中去了,為何黎姐姐卻不去呢」

黎小葉俏臉暈紅,嗔道「你這小妮子,怎地也學三少爺一樣口不擇言莫不是曾跟他廝混一段日子,也跟著他學壞了」

甄洛掩口笑道「黎姐姐這話好沒道理。論起跟三少廝混的時間,洛兒還不及黎姐姐長呢黎姐姐都沒學壞,洛兒又怎會學壞黎姐姐還沒回答洛兒的問題呢,不要轉移話題哦」

黎小葉搖了搖頭,道「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都是他的女人,可我不是。雖然義父曾起意將我許配給三少,可是直至現在,我還不清楚,自己對三少究竟是何等情懷。」

甄洛香手托腮,笑看著黎小葉,問道「那黎姐姐對三少爺,究竟是怎樣的看法呢」

黎小葉注視著那lún明月,有些迷茫地道「我也不知道。初識三少時,我以為他是個無行浪子,無恥小人。可是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卻越來越看不透他。有時候,他會像個飽經風霜的智者,有時候,他又會像個深情浪漫的詩人,有時候,他也會像個大英雄一般,頂天立地,雙手擎天。可是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像一團爛泥,讓人見著了就討厭。」

甄洛吃吃笑道「原來三少爺在黎姐姐心中,還有這諸多形象。可是洛兒怎幺就沒看出來呢」

黎小葉苦笑道「那是因為你年紀小。看到喜歡的男人,就會忽略他所有的缺陷,只注意到他好的一面。」

甄洛搖頭「洛兒年紀雖小,可是懂的事情卻不少。洛兒覺得,三少並不是那般變幻多端的人,他只不過一切隨心所欲,率直坦誠罷了他心里想的什幺,就馬上表現出來。智者也罷,詩人也罷,英雄也罷,甚至是爛泥都好,那只不過是三少在不同的時候不同的心境反映罷了。他這樣坦率的人,便是永遠只是一團爛泥,也自有可愛之處呢」

黎小葉啞然失笑「洛兒,看來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年紀小,心里的想法卻是這般別致。咦,對了,我忽然想起來,既然你也是三少的女人,為何今夜不去與憐舟羅兒她們一起,向三少討巧賣乖今夜可是三少重回人間的第一夜,你若是不抓緊時機,日後若是讓她們得了寵,那可就不劃算了」

甄洛搖了搖頭,微笑道「洛兒不喜歡與多人大被同眠,即使是女子,甄洛也不希望除了三少之外,讓其他人看到洛兒的身體。洛兒的美麗,只為三少保留,也只為三少展現。再說」甄洛忽然低下頭去,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道「三少若心中無愛,任何女人對他來說都是一樣,不會有親疏之分,遠近之別。若他心中有愛,即使洛兒不與別的女人爭這一昔之寵,他也自會惦著洛兒。」

黎小葉笑道「洛兒何需這般想姐姐雖然生來自傲,但是在洛兒面前,卻是再也傲不起來。而憐舟羅兒等女,固然是個個國色天香,但是又有哪一個能及得上洛兒你了比起你來,她們都要稍遜半分呢」

甄洛笑道「姐姐不必安慰洛兒。其實洛兒知道,黎姐姐所以不願與三少在一起,是因為清楚三少的為人。三少是修羅魔瞳的擁有者,將來定能闖下一番大業。成為一國之霸主也好,成為一地之諸候也罷,三少將來都會擁有許多女人。所謂至尊無愛,至霸無情,三少那樣的男人,女人對他而言,永遠只會是附屬品。他即使表現出對我等的關懷,也只是盡一個男人的責任罷了,他心中,其實也是無愛的。」

黎小葉嘆道「洛兒何必這幺清醒即使三少只為責任,不為真情,但女人求的,不就是男人的關懷與愛護嗎在亂世中,只有掌握至強武力的男人,才能給我等小女子幸福,跟著三少,即使得不到他的真愛,可至少也能衣食無憂,身踞高位,一生榮華。可是若為人如洛兒這般清醒,那幸福也便會大打折扣了。」

甄洛淡淡地笑著,說「黎姐姐講這些話時,可曾想過,你自己也正是因為太清醒呢我們和杜曉妍不一樣,杜曉妍她分不清真情和謊言。只要三少對她好,她便心滿意足。即使那真情其實是假,她也會為謊言而幸福。但是我們,卻不可以。」

黎小葉又搖了搖頭,道「其實曉妍那樣的人,才叫真幸福啊知道的太多,人太清醒,其實正是痛苦的根源。三少曾言,這世間,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江湖。所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從那時起,我便知道,三少的心其實也是孤獨的,他其實也是因為太清醒,所以孤獨痛苦,所以才玩世不恭。」

甄洛道「姐姐原來是懂三少的,既然懂三少,那幺想必姐姐現在已不討厭三少了吧」

黎小葉辯道「不討厭並不代表喜歡。」

甄洛笑道「姐姐不必辨解了,同為女人,洛兒怎會不知道姐姐的想法姐姐因為太清醒,太清楚三少的為人,所以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所以詐作不知自己已對三少情根深種。所以呀,姐姐才會同三少一樣孤獨痛苦,所以姐姐才會羨慕杜曉妍的糊塗。姐姐,你說得很對,我們女人,在亂世之中,活得糊塗一點,其實才是最大的幸福。」

黎小葉怔怔地望向三少的院子,喃喃自語「可是我能糊塗嗎」

她沒注意到,此時的甄洛,也和她一樣,一臉落寞地看著三少的院子。

兩個人頓時靜了下來,再不說一句話。兩張落寞的俏臉,消融在漆黑的夜色里。

日上三竿以後,三少才勉強從人堆中爬了出來,手腳顫抖地穿好衣服之後,三少回望一眼那張大床,搖頭長嘆「唉,屍積如山,慘烈,慘烈啊」

顫巍巍地,三少准備到鏡前梳頭。剛往鏡子前一戰,馬上被鏡中映出的人影嚇了一跳,「鬼啊」二字已到了嘴邊,卻被生生咽了回去。

因為那鏡中之人,正是三少自己。

只不過三少現在的形象確實與鬼無異了。臉色慘白,嘴chún烏青,眼眶深陷,周圍浮腫成黑色。頭發蓬亂如稻草,頸子、臉上還處處印著深紫色的吻痕。

有氣無力地梳理了一下頭發,三少心懷恐懼,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小心翼翼地帶上房門,生怕驚醒了床上眾女,將他拖回去以吃早點為名,再將他狠狠拾掇一番。

關好房門之後,三少長呼一口氣,馬上發足飛奔,誰知道雙腿虛浮,使力之下險些栽倒,幸好一雙有力的大手將他牢牢扶住了。

三少連聲道謝,抬頭一看,卻見扶他之人,正是老頭子秦逍遙。

此時秦逍遙正滿臉寒霜地看著三少,一臉不悅之色。

三少頓時訕笑起來「早啊,老頭子,出來逛啊嗯,逛逛好,多逛逛對身體有益,呼吸第一書包 最新域名 2h2h2h。c0㎡新鮮空氣,對肺也是有好處的嘛」

「不爭氣的東西」秦逍遙冷冷地打斷了三少的話「還早看看太陽都多高了你小子,看看你現在是什幺樣子跟鬼簡直沒兩樣

「老爹,我」三少有苦難言,剛想說話,便又被秦逍遙打斷了。

「不就是一晚上連御五女嗎五個女孩兒就把你折磨成這樣子你還配當我秦逍遙的兒子」秦逍遙口沫橫飛,恨鐵不成鋼地斥道「想你老爹我,當年最高記錄是獨戰一十三人,照樣屹立不倒你看看你,都成什幺樣子了你現在才十八歲,正是如虎似狼的大好年華,怎幺五個女孩兒就把你掏成這樣我教你的欲火焚身真氣、翻雲覆雨神功是做什幺用的有了那兩樣神功,別說十三個,三十三個都不在話下你小子,豈有此理簡直氣死老爹我了」

三少聳拉著腦袋,畏畏縮縮地聽著老頭子訓他,忽然朝著秦逍遙眨了眨眼。

秦逍遙怒道「眨眼干什幺你眨眼干什幺眨什幺眨很好玩是嗎老爹我現在在訓你,給老爹我立正站好,好好聽我教育你,你還眨」

說還沒說完,便覺耳朵被一只光滑細膩的手揪住了。秦逍遙心中一驚,順著那手扭著他耳朵的方向轉頭一看,只見鐵靈兒正笑靨如花地看著他。

秦逍遙頓時全身發麻,就像掉進了冰窖似的,全身冷得都要發抖了。

「逍遙,你好手段呀」鐵靈兒笑盈盈地說「一晚上連御十三女,這幺好的記錄,不知道是跟誰哦原來,你除了跟我坦白的幾個情人外,還另有情人呀」

秦逍遙訕笑道「靈兒,我剛才是是吹牛來著」

鐵靈兒笑著搖了搖頭「別唬我了,你的德行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這人從來不吹牛,因為你說要做成什幺事情,就一定能夠做成。你的本事,我們都是心里有數的。來,跟我來,咱們到房中好好談一談,人家真的很想知道,你一晚連御十三女的招數呢阿仁哪,早餐呢,都放在廚房里,你自己去拿,全是你最喜歡吃的東西。娘和爹還有事情,就不陪你了啊,反正你的女孩兒也夠多的」

說著,提著秦逍遙的耳朵轉身就走。秦逍遙滿臉焦急,偷偷地向著三少連打手勢,意思是讓三少幫著求情。三少卻故意抬頭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