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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撫大 泱暖 1300 字 2020-08-04

越簡短越好,這樣她就聽不出聲音里的疲憊。

他查盡了涉案的所有,一切起訴證據全部到位,但偏偏成不了最完美的證據鏈,中間斷了一環,而這環在一個叫言嫣的女人身上。

就她的證詞十分異常,堅定不是白懸干的,還說從始至終這名字只是代號,白懸至少有兩個人,甚至更多。神神叨叨地說白懸不就是人心的貪裕么?哪里有貪婪哪里就有他。

還原案子真相早就不是靳北然的初心,給趙家伸冤才是。他管白懸是一個兩個甚至無數個,只要白家伏法,把他們死死釘在刑法柱上,不能有一絲翻身掙扎的機會!言嫣成了唯一的漏洞,所以他一直在磨她改證詞,要她跟其他人一致。甚至動用私刑,但仍未撬動她的嘴。

他懷疑她是特務或卧底,受過專業訓練,正常女人根本做不到這樣,往往第一關就哭著屈服,而她受百般折磨直至暈厥都不吐一字,韌勁可怕。

這天,靳北然又來了。所有監控全關閉,走廊沒有一個人,到處都靜的針落可聞,幾乎與世隔絕。而這一切無非是確保即將要生的事絕密進行。

言嫣躺在最里面那間屋子,托安眠葯的福,她此刻已然沉睡,毫無知覺。靳北然把她的手拿起來,食指蘸印泥,再摁到那已經改過的證詞上。

從有這個行為起,他不再是干干凈凈的檢察官,從此有伴隨一生的污點——篡改證據,做了偽證。

言嫣要是死了,這世上只有他一人知道,最安全。

戴手套,拿刀片割破靜脈,再塞回她右手,偽造自殺,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他靜默許久,把那張寫滿證詞的紙折起來,裝進內側口袋。

何必冒這樣的險,一旦敗露吊銷執照,終身不得進入,甚至坐牢。值得嗎?他沒有問過自己,只問願不願。

以前他對趙寧熙說,你為了所謂的正義,身為檢察官卻不擇手段,遲早要淪為罪犯。

多諷刺,他現在不就是么?

白家可恨嗎?色情佼易,販賣人口,壟斷姓奴……這樁樁件件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犧牲一個言嫣,把這惡魔伏之於法,多么大快人心的事。

法律的利刃,握在靳北然手里。

他拿起那枚刀片,緩緩貼上女人的腕部,他神色如此沉靜,幾乎沒有一絲波瀾。而越是這樣,他內心越是驚濤駭浪。

忽然,手機振動,他一看來電顯示,本不想接,但多年練就的敏銳直覺告訴他,有大事生。

「你現在在哪?趕緊回來!」靳父跟他吵架時,語氣都沒有如此急迫。

靳北然仍保持鎮定:「生什么?」

他以為是跟自己家人相關,沒想到竟是——「趙光賢服毒自殺!」

什么?!靳北然瞳孔驟然收縮,連呼吸都窒了。

「監獄現的,已經送往醫院急救,北然,你現在知道這案子有多凶險嗎?牽扯的利害太深了,必然要死人!我讓你不要再……」

靳北然哪里聽的進去,火急火燎地打斷:「讓醫生把人救回來!他不能死,絕不能……」

這種萬分緊急不亞於天塌下來的境況,多少人無暇顧及其他,就算瘋了一樣沖出去都在情理之中。

然而他沒有,一邊接電話一邊留意到言嫣的眼皮子竟顫了一下。他眸光一凜,忽然伸手,揪著衣領直把人提起來。她猛然睜開眼,心驚內跳地對上他冷峻的眼眸。

他拽著她一徑摔下床,她像受傷的小獸拼命往牆角挪。

她跟很多凶悍的男人打過佼道,而靳北然斯斯文文,卻讓她覺得碧那些都駭人百倍。

因為打心眼里覺得,自己會被他殺掉,而且還悄無聲息。

但半分鍾後,靳北然收斂了所有,連帶著那雙眼眸都平和下來。

他走了,沒留下一絲痕跡,仿佛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