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花 小筠的面具 第一章(下)(1 / 2)

小筠似乎越來越喜歡木斯了,今天她去了好幾個會做面具的手藝人的家里,還嘗試做了一個面具,可惜還要晾幾天才能拿到。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參加火神節啊?」「你想去嗎?聽說所有的人都要去跳舞哦。

」我問道。

小筠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只是去參加,但我不跟別人跳舞,只跟你跳。

」我開玩笑道:「只怕到時候身不由己了。

」我知道小筠的好奇心,所以雖然沒有答應她,但也沒有拒絕她。

「對了,你有沒有覺得今晚的蚊子有點多誒。

」「嗯,是有點多。

」「要不我去問問旺姆有沒有蚊香或者熏香一類的東西吧吧。

」「要不我去吧,太晚了。

」「還好啊,現在不過八點過,而且就在隔壁,沒事的。

」小筠說著,就拿上了電筒出門。

我無聊地在床上翻著書,一直等待這小筠。

然而時間一點一點流失了,我等了足足一刻鍾,也沒見小筠回來。

按理說,旺姆就在隔壁,無論借到沒有,都應該回來了呀。

我心中有點不安,從床上爬了起來,拿上了手電筒往旺姆家走去。

旺姆和我們住的地方就隔了一個土垛子,只需要爬過土垛子就可以直接到他們家院子里。

我爬過了垛子,卻發現小筠此時正悄悄躲在旺姆家的門縫那里往里面望著。

「哦?小筠在看什幺?」我本想過去問問,然而對她窺視的內容的好奇心讓我決定先看一看究竟。

於是我觀察了下周圍,發現如果順著土垛子爬上房頂,似乎有個地方也可以從過透氣窗看到屋里的情景。

我輕手輕腳,就像貓一樣地摸到了房頂,幸好,在黑夜的掩護下,小筠沒有意識到我的存在。

果然,透氣窗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房里,同時還可以從背後看到正在專注窺探的小筠。

當看到房中的情景的時候,我才不由得會心一笑。

此時旺姆正渾身赤裸地躺在床板上,另外一個年輕的男人的身體在她身上不斷地起伏著。

旺姆的丈夫已經死了幾年了,想必這個男人是她的相好的。

其實旺姆的胴體並沒有吸引太多我的注意力,倒是小筠的表象更讓我好奇。

此時她一動不動的趴在門前看著里面,小筠也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了,這樣的場面她也不陌生,為什幺會突然對旺姆的行為這幺感興趣呢?屋里兩人的動作越來越激烈,男人突然停下了動作,立了起來。

旺姆也翻過了身子,變成了狗爬的姿勢,讓男人的yīnjīng從身後刺入了身體。

叫床的聲音不斷在屋中回盪傳到外面,碩大的乳房也不斷地跳動著。

兩人一邊交合,一邊像爬行一樣地在床上挪動著,直到男人突然轉過了臉。

旺姆的相好的,竟然是昨天和我們一起來木斯的兩兄弟的哥哥,卡里木。

想著旺姆比卡里木大至少十歲的事實,我不禁暗暗好笑,這時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啊。

我又看了看小筠,此時她還是那個姿勢,但已經幾乎蹲不住了,變成了側身坐在門邊,一邊看,身體也開始慢慢地顫抖起來。

顯然,小筠的心中的情欲已經被喚醒,即使從背影中我也能感知到。

而接下來,小筠做出了一個我沒想到的行動,她解開了自己xiōng前的紐扣,把手伸了進去。

雖然我是在背後看不清楚,但她的動作可以讓我輕易地聯想到,她正在用手撫摸自己美妙的xiōng部了。

顫抖,越來越厲害,小筠開始不斷地扭動著身體,就像屋中的兩個人在不斷的翻騰一邊,小筠的兩腿也不斷的變換交叉著。

我很想去正面,看看小筠充滿情欲的臉。

雖然我已經無數次看過床上的她,但卻從來沒看到過她自慰的表情。

於是我冒著被她發現的危險,偷偷摸到了房頂另外一邊。

這時已經看不到屋中的情景了,但這對我不重要,我只是想看小筠現在的樣子。

情況比我想象中更加讓人血脈賁張!此時小筠xiōng前的紐扣已經完全解開,包著乳房的c+cup的xiōng罩的一邊被拉開,完整地露出了一只乳房,而小筠的一只手,正在上面揉捏著一粒早已勃起的乳頭。

而胯下的牛仔褲的紐扣也被解開,雖然沒有被褪下,但接著門縫的一點點光,可以隱約看到她已經將一只手伸進了內褲,在兩腿間不斷摩挲著。

我從沒看到過小筠這個樣子,其實在床上的小筠,是很保守的,她和我的做愛一直只是保持著最普通的方式,而她也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自慰過,而現在,她卻悄悄蹲在別人的門口,一邊偷窺別人的春宮,一邊肆無忌憚地自慰著。

我承認,我是一個喜歡在床上被動的人,所以看到當前小筠的自慰的樣子,一股強烈的熱流從我胯下升起。

強烈地沖動讓我情不自禁地解開了拉鏈,掏出了早已經腫脹不堪的yīnjīng飛快地套弄著。

我的每一個動作都隨著小筠情欲的顫抖而加速著。

空氣中的氣息很詭異,我的女友此時正在門前看著別人做愛而自慰,而我又在遠處看著自己的女友和她一起自慰。

然而,情欲最終像洪水一樣爆發,滾燙的jīng液從我體內涌出。

射jīng過後的我,在短暫的快感後,立即清醒過來,我知道小筠在剛才那次動作用也達到了高cháo,於是我急忙收拾好褲子,飛速地爬了回去。

就在剛躺會床上不久,小筠紅著臉回來了。

「啊?回來了啊,」我假裝已經睡著了,翻了個身爬起來:「怎幺去了這幺久啊。

」「旺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她帶我去了附近兩家人問,但也沒有借到。

」我心里微微一笑,假裝說道:「你怎幺臉這幺紅?」「哦,」小筠假裝摸了摸說:「應該是走太快了。

」其實我心里並沒有任何的不悅,這種小小的打破禁忌,只要小筠高興,我內心無所謂的。

所以也沒有再問什幺,只是招呼小筠快點睡覺。

當小筠在我身邊躺下的時候,我才後悔,倘若這個時候小筠主動和我歡好,剛剛射jīng過的我怎幺交待了。

好在小筠似乎也沒這個意思,只是背對著我躺著,我從背後輕輕抱住了小筠,就這樣,慢慢睡著了。

次日的課程結束後,突然小筠叫住了拉雅,說想去她家看看。

我們跟著拉雅穿過了幾乎整個山寨,來到另一邊山麓的拉雅的家里。

拉雅的父母外出打工去了,一年都難得回來一次,只剩下拉雅和她的nǎinǎi一起生活。

家里很簡陋,只有三間房子,拉雅的nǎinǎi身子不好,每天的農活幾乎已經耗去她所有的體力了,所以拉雅每天除了要給nǎinǎi做飯,還要做很多家務活。

小筠幫著拉雅一起做了中午飯,雖然我們的到來十分唐突,但出於以及天生的熱情,以及這個山寨對老師的敬畏,nǎinǎi還是讓小雅幾乎把家里最好的東西煮來吃了。

小筠一直在和拉雅聊著她家里的情況,一會兒問這,一會兒問那,倒弄得我無所事事了。

「咦,拉雅,這是什幺呀?」小筠在拉雅的屋里看到了一個布偶,從工藝來看,並不是這一代的風格。

「哦,這個是白老師以前送我的,是她和我一起做的。

」拉雅說道。

一邊說著,還一邊給小筠展示別的自己的作品。

但小筠似乎對那個布偶很感興趣,一直在把玩著。

對他們的聊天並不太有興趣的我從房屋中退了出來,而小筠似乎打算在拉雅家呆到晚飯時間。

無聊的我只好說去找已經約了我一起下午去附近和當地青年一起玩當地的一種特殊的棋的納江。

便告別了她兩離開了。

我在不遠的地方就遇到了正好路過的納江,他招呼著我參加他們的游戲,這中棋很簡單,有點類似我們的斗獸棋,簡單地講述規則後,我就能應付得得心應手。

於是我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到了傍晚的十分,小筠獨自回來了,她說拉雅並不願意跟她一起過來吃飯。

晚飯的時候,小筠一直坐立不安。

說實話,從認識她到現在,我很少看到她這幺彷徨過。

我問了小筠為什幺,但她只是笑了笑。

晚飯之後,小筠早早回到了房間,拿出了筆記本,一邊不斷地寫寫畫畫,一邊在跟人發著短信。

「寶貝,你到底怎幺了,為什幺去了拉雅家後,你的表情這幺怪異呢。

」沒想到小筠慢慢放下了筆記本,神情專注地給我說道:「親愛的,我們明天去火神節吧。

」「為什幺?你今天的舉動很反常啊。

自從來到木斯之後,你好像就對白露的事情很感興趣,我們都是普通人,不是大偵探,不要為了一個警察都無法解開的桉件費腦筋了。

」「現在有些事情我還不能告訴你,等明天,就一天,我一定告訴你所有的事情」小筠好像知道什幺,但似乎並不願意告訴我,我有點生氣,對他說道。

「如果你知道了什幺,那就告訴我啊,我可以和你一起應對,現在你這幺做,把我當成什幺呢?」情緒激動之下,我的語氣有點粗硬。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說實話,小筠還是第一次見我這樣發火,我本以為她要幺會向我發飆,要幺會傷心地流淚。

結果沒想到她只是嘆了一口氣,合上了筆記本,說道:「算了,睡覺吧。

」小筠似乎很快就睡著了,明天就是火神節了,也就是白露三周年的祭日。

這個女人的死,還有這木斯的各種神秘而詭異的文化和習俗,就像幻燈片一樣在我腦海中不斷地回放著。

從來到木斯開始,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我都努力去尋找其中的異常,然後並沒有太多的線索。

突然,從旺姆家傳來了一聲尖叫,將我和睡夢中的小筠吵醒了。

「怎幺了?」我立即緊張起來。

「我們去看看吧,」小筠說道。

「我一個人去吧,萬一有什幺危險。

」小筠卻搖了搖頭:「說不定我一個人更加危險呢。

」我點了點頭,從隔壁找來了一把鐵鍬,然後和小筠一起爬上了土垛子。

旺姆的聲音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響。

當我們翻過土垛子的時候,發現她家的燈完全亮著,房中不斷傳來打斗的聲音。

我向小筠擺了擺手示意她先注意安全,然後跑了進門。

此時卡里木正一臉邪氣,就像入魔了一樣,手中拿著一把鐵鍬,不斷嘗試往旺姆進攻。

一邊揮動著鐵鍬,一邊嘴里喃喃說道:「殺,殺死每一個yín盪的女人…」而旺姆一只手拿一根木棍,一邊不斷拿起兩邊的陶罐,瓦杯,只要是一切能拿起來的東西,拼命地向卡里木砸過去。

我急忙抄起鐵鍬,向卡里木砸過去,誰知道卡里木這時正好也在揮動鐵鍬,他的身體動作讓他正好躲過了我的鐵鍬的攻擊,我的鐵鍬一下子失控,砍進了旁邊的牆上,一下子也拔不出來。

而卡里木也意識到了我的存在,扭過頭來,惡狠狠地看著我,嘴里喊道:「殺,殺,殺…」就在危機時刻,由於我轉移了卡里木的注意力,旺姆的棍子一下子砸中了卡里木的後腦勺,卡里木一下子癱倒在地。

就在同樣的時刻,小筠見危險已經沖進屋里了,同時還有納江和其他幾個聞聲趕來的山寨人,見卡里木要往起爬,幾個人立即撲上去合理按住了卡里木。

獲救後的旺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對於這個單身女人來說,剛才的一切確實太可怕了。

而這時,小筠驚叫了一聲,指著地上的一個面具說道:「看!」這是一個面具,一個女人的面具,准確說,就是白露的那個棕色白羽面具。

附近的公安局的警察在兩個小時後趕到,此時旺姆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向大家講述著一切。

「旺姆,聽說你和卡里木是情人關系。

」一個中年警察問道。

「是的。

」「那為什幺他會襲擊你?」「事情是這樣的,明天是火神節,我們按照習俗,所有人都會戴上面具跳舞。

我的面具正好壞了,所以我今天就想去隔壁,也就是王老師他們住的那里選一個面具。

」我點了點頭,向警察說道:「我那里確實存放了許多他們的面具。

」旺姆接著說道:「後來,我看到了這個面具,」旺姆指了指白露的那個面具:「這時白老師的面具,你們熟悉這里的情況,三年前火神節上白老師的離奇死亡那件事你們知道的吧?」警察嗯了一聲。

「其實我知道,卡里木一直是很喜歡白老師的。

」聽了這話,我們所有的人的表情都嚴肅了。

曾經我們問過,寨子里是否有人暗戀白老師,如果說那個詛咒殺人是人為的話,毫無疑問,白老師的追求者會有很大的嫌疑,當時我們得到的答桉是否定的。

但我們詢問的對象的確漏了這兩個外族的兄弟。

挺到這里,聞訊趕來的弟弟卡里提想了想說:「好像是的,那段時間哥哥經常往木斯跑。

」旺姆接著說道:「後來白老師死了,我是在一次卡里木喝醉的時候才聽他說起的。

今天當我看到白老師的面具的時候,突然覺得好玩,就像帶著白老師的面具回去,給卡里木一個驚喜。

沒想到,當他看到面具的時候,情緒一下失控了,上來就掐著我的脖子,咿哩哇啦地說著什幺,像你索命,什幺的…我掙脫了他的手,大喊起來,想引來人們救命。

但他立即拿起了鐵鍬,想要殺我。

我用木棍和家里的東西和他糾纏,很快,王老師他們就來了。

「我點了點頭,將我們看到的一切向警察又說了一遍。

此時的卡里木被手銬銬住,目光呆滯,就像中邪了一般癱坐在地上。

警察又詢問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收走了現場的一些東西當證物,也包括那個白露的面具。

將卡里木帶上了警車走了,一同被帶上警車的還有旺姆,這樣的事情她顯然也要接受調查,不過上車之前,小筠過去跟她說了兩句話,雖然沒有聽清,但相比是安慰一類的話,我也沒在意。

等人群漸漸散去,我這才注意到納江旁邊的艾昆,他應該是剛回來,身上風塵仆仆的樣子。

而小筠似乎比我先發現他的存在,一直也盯著他。

艾昆臉上的表情十分地復雜,的確,今晚發生的一切事情,似乎都證明,卡里木在白露的命桉中有足夠的作桉動機。

我走過去,拍了拍艾昆的肩膀。

人群散去後,艾昆,納江,我和小筠在桌子旁邊坐下。

「艾昆,別太難過。

」納江勸道。

艾昆搖了搖頭:「我其實一直知道卡里木喜歡白露,白露自己也知道。

但白露當時已經和我在一起,所以一直故意回避著他,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小筠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什幺,沒有說話。

也許剛才的事情對她刺激太大。

納江見氣氛有些過於凝重,安慰大家到:「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相信警察很快就會有調查結果的。

」然後又扭頭對我們說道:「明天晚上的火神節,兩位一起來參加吧。

這是每年我們最隆重的節日,比過年還熱鬧。

附近的一些村民也要過來參與。

」我看了看神情有點憂傷的小筠,心想讓她去放松下也好,便點了點頭答應。

納江見我們應予,微微一笑,說道:「面具,兩位可以隨意選取。

就只不知道衣服怎幺辦。

」艾昆說道:「沒事,我去找族長問問,看有沒有兩套新的本地的服色。

」既然決定要參加,那就尊重當地的習俗吧。

所以當第二天下午,艾昆送來兩套全新的當地衣服和布鞋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挑剔就換上了。

我的衣服有一點瘦小,但小筠的就像完全為他量身訂做的一樣得體。

她美妙高挑的身材完全被勾勒出了。

「兩位,有挑選好面具嗎。

」我隨便選了個牆上的面具,但小筠似乎對其他的面具並不感興趣。

艾昆見狀,就對我們說:「走吧,我那里還有一些面具,小筠可以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我們再一次來到艾昆的住處,他將我們帶進了他的卧室。

那里的確有小筠喜歡的面具,因為在牆山的面具中,有一個,是棕色白羽的。

這個和白露的很像,但又有點差異,羽毛的紋路有些不同。

小筠一直盯著這個面具看了很久。

「這和白露的面具是同一期做的,」艾昆一邊說,一邊從牆上取下了面具,遞給了小筠:「當時一共做了兩個,白露選了其中一個,而另外一個我就一直放在家里了。

這兩年我也沒好好打理這一個,用前請好好擦一下,不過不要沾水。

」小筠點了點頭,在臉上試了一下,比起白露的那個面具,這一個似乎更加適合她的臉。

我仔細端詳著帶上面具的她,而一旁的艾昆似乎更加出神了,就像看到了白露一樣。

然後小筠又很快地把面具取了下來,笑嘻嘻地對我們說道:「發什幺呆,見鬼了嗎?」當話一出口,她才意識到說話的不妥,向艾昆不好意思地說了個對不起。

「沒事,不過你看上去的確很像她。

」小筠沒有說話。

盛大的晚會已經開始,規模比起我們來的那天要大得多。

除了本地人和我們,至少還有上百從附近村子趕過來玩的村民們。

中央的壩子上,各種木凋的圖騰柱豎起,四周點燃了很多巨大的火把。

每個人的座位上,除了手抓飯,水果,羊nǎi酒以外,每人還有一大塊烤羊肉。

大家用小刀把羊肉割下來,一片一片往嘴里塞。

小筠有些不適應這羊肉的膻味,但我卻自得其樂,不一會兒,一大塊羊腿肉已經被我解決了一小半。

這時,族長端起了酒杯,站在人群中開始講話。

由於講的是當地的語言,我並不知道他在說了什幺,但從周圍每一個人興奮的表情和手舞足蹈的動作,我能感覺的族長語言的煽動性。

祝酒詞完了後,所有的人都端起了酒杯,開始唱起當地的酒歌。

當地的酒歌我們最近聽了好幾次,我也能勉強跟著含含煳煳地哼兩句。

酒歌唱罷,大家開始端著酒杯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我也喝了一大口,這是我和小筠在這里的最後一晚了,我們打算明天就離開木斯。

所以我並不想控制自己,打算敞開了和這里的人們醉一場。

今晚小筠似乎也放開了自己,雖然沒有和我一樣敞開了喝,但面對每個向他敬酒的人,她也都表示了一點。

今晚的舞更加熱烈,在火把而不是燈光的映照下,每個人的身體中都散發出原始的,野性的魅力。

壩子中央的人群的舞動,在這種環境中,即使動作有點群魔亂舞似的凌亂,也讓人覺得充滿了快樂。

看著人群中的勝景,小筠拉了拉我的手,小聲對我說道:「我們也去跳舞好不好。

」說實話,現在我喝得有點多了,腿腳都有點不利索。

但看著她眼中流波的樣子,眼神里充滿了渴求。

我不願意讓她留下遺憾,於是跟她說:「寶貝,我有點醉了,你自己去可以嗎?今晚你可以盡情的跳舞。

」我原以為小筠會猶豫一下,沒想到她竟然很快給出了反應,輕輕在我臉頰上親吻了一口,然後緩緩站起身去。

幾乎就是在小筠起身帶上面具的那一刻,她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此時他衣服上的白色條紋在火把的光芒下微微泛紅,而黑色條紋則顯得更加黑亮。

色彩的交織,完美的曲線,加上她每一步走動帶來的肌肉的都動感,讓小筠的身上散發出各種野性的誘惑。

當小筠走到舞動的人群的中間的時候,很多人竟然停了下來,忘記了舞動。

小筠徑直走向人群的中心,而她走到的地方,人群自動地分成了兩邊,就像迎接大家最期待的明星一樣。

讓小筠一直走到了最中心的一個矮台上。

小筠其實並不會當地的舞蹈,但今晚已經是第二次看他們的跳舞了,加上本來也有不錯的舞蹈基礎,所以當她開始舞動自己的身姿的時候,你會覺得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和周圍融為一體,甚至周圍的人群都被她的舞姿帶動,配合著她的節奏。

xiōng,腰,臀,小筠不斷地扭動,她的舞姿不斷吸引著周圍的男性過來和她共舞。

而小筠並沒有拒絕每一個人的邀請,她就像一直穿花蝴蝶一樣,在不同的男人間穿chā,又巧妙地保護著自己的重要部位不被別人碰到。

「小筠老師好美啊…」我身後的幾個孩子說道。

的確,小筠的舞蹈能力遠比我想象中的要高。

很快,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舞蹈也越來越熱烈。

慢慢地,小筠已經被人群完全遮擋。

我心中有一些的不安,小筠今晚的光芒太耀眼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人群中傳來了「啊」的一聲男人的嘶吼,接著又是一聲女人的尖叫。

這尖叫讓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因為這聲音是小筠發出的。

人群已經在四散逃開,而我卻不顧一切地盡力往里面擠。

在廣場的最中央,此時小筠正好端端地站在了一邊,面具已經被她取下,看上去並沒有受傷。

我這才放心地看了看周圍,卻發現艾昆地和一個面具男纏斗在一起,一把尖刀扔在了旁邊地上,而兩人正瘋狂的扭打。

不過這樣的扭打很快就結束了,因為旁邊的三個面具男突然也一起出手,迅速將面具男按在了地上。

我急忙跑到小筠身邊,一把抱住了她,連聲問安。

而小筠卻並不是那幺緊張,輕輕地推了推我,然後看著我說:「我沒事。

」但地上的面具男卻有一個人大聲地喊到,拿紗布,快拿紗布來。

我這才發現,原來艾昆的胳膊上被匕首刺了一下,鮮血正在往外涌。

那三個面具男也取下了面具,他們我認識,正是昨天晚上來押解卡里木的那幾個警察。

一個漢族女性從人群中穿過來,手中拿著葯箱,看起來她是醫務人員一類的,來到艾昆旁邊,麻利地替他包扎著。

而同時,那個年長的警察慢慢走向了已經被制伏在地的面具男身邊,說道:「現在,看來是將元凶繩之以法的時候了。

」一邊說著,一邊取下了面具男的面具。

納江!此時他正惡狠狠地盯著每一個人。

為什幺會是他,我xiōng中一團疑問。

這個熱情的老頭,怎幺會是凶手。

然而此時他的眼神中,確實充滿了讓人恐怖的殺意。

「我輸了,你們…」納江吃力地說道:「你們是怎幺知道的。

」那個警察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是我們知道的,是姚筠女士猜到的。

」小筠?難道這一切是她解開的,我的腦子一下懵了,然而小筠卻松掉了挽著我的手,走到了納江之前,眼神堅定地說:「納江,你不知道吧,時隔三年,會有白露的朋友回來為他報仇。

」小筠是白露的朋友,我很驚訝,而納江更驚訝。

他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苦澀。

「那個死女人,那個死女人,最終我還是輸給她了。

」「小筠,這是怎幺回事。

」我疑惑地問道。

小筠轉過頭來,帶著歉疚的語氣說道:「對不起,有些事我隱瞞了你。

但我不得不這樣,請你原諒我。

」而這時,那個中年警察點了點頭,說道:「姚筠女士,是時候讓真相大白了吧。

」小筠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白露和我是多年的朋友,我們從初中開始就是同班同學,一直到大學畢業。

畢業之後,她去了西部支教,而我則去了無錫。

我們雖然聯系很少,但一直卻通過電郵聯絡著。

所以她來到了木斯,遇到了艾昆,直到和艾昆相戀,每一件事情我都清楚。

然而,還有些事情,是連艾昆都不知道的。

」此時艾昆的傷口已經包扎完畢,他也聽著小筠的講訴。

當小筠講到白露心里有他也不知道的秘密的時候,艾昆也有些驚訝。

「其實,白露表面上的工作是支教,其實她從事的是古文物的考究和保護的工作。

四年前,也就是白露畢業的第二年,她被上級安排了一個秘密的任務。

文物保護單位得知了木斯的居住地有一批神秘的文物寶藏,而由於木斯與世隔絕,加上國家的民族保護政策,所以不能直接派遣科考隊來研究。

所以就派白露來以支教為名暗中調查。

一開始,白露以為只是普通的任務,就欣然前往。

但後來,她竟然發現,在木斯還有一群人們也在暗中尋找著這些文物。

白露將事情告訴了我,我勸她將這件事告訴上級求援,但白露怕打草驚蛇,加上她很想自己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她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報給上級。

「顯然,這些事小筠已經想了許多遍了,所以情緒沒有任何的波動。

「而後來,也就是三年前的六月三十號,也是白露最後一次發郵件給我。

她告訴我,她解開了文物的秘密。

」說道這里,大家都認真起來。

「那是一批已經在這個地下賣了幾百年的楠木凋刻的圖騰,其實楠木凋刻的圖騰本身並不少見,但這些圖騰的完整度確實極為罕見的。

而白露說,她也發現了一些偷挖圖騰的犯罪分子的行蹤,打算等有明確證據後就上報給上級。

而沒想到,這竟然是她最後一次行動。

」小筠的語氣也開始顫抖,眼淚從眼眶中涌出。

我遞給了小筠一張紙巾,她並沒有立即接過去,只是努力地平復了下心情,說道:「幾個月後,我見收不到她的電郵,才給她家里打去了電話,結果從白露的媽媽的口中我才知道,白露出事了。

」「我本想將我知道的一切告訴警察,但白露的性格我了解,她是我最好的閨蜜,她一旦決定做的事情,就算失敗了,也不會後悔。

所以作為最了解她的人,我開始准備替她找出凶手的准備。

」這時,小筠轉過頭來,對我說道:「對不起,從一開始我就欺騙了你,但對你的感情,我是認真的。

」我心里五味雜陳,但此時並不想說太多,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你的想法我都支持。

」小筠有些感激地向我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所以,我就來到了木斯,憑借白露曾經告訴我的一切的蛛絲馬跡開始調查。

」「首先,我通過旺姆,艾昆以及夜訪祭壇,基本知道了白露死亡的一些具體的細節。

我曾經懷疑過很多人,包括艾昆,包括卡里木兄弟。

然而,前幾天支離破碎的調查,讓我一頭霧水。

」「你們去了祭壇?」納江嘆了口氣,看來是天意啊。

「天意?這一切不都是你安排的嗎?」小筠笑了笑說道:「我們和納江走得很近,而且我們都有圖形研究的背景,所以即使我們不知道那個祭壇,納江也很可能會帶我們去那里的。

」納江承認道:「是的,其實知道有會畫畫的老師會來木斯的時候,我就計劃好了一切。

某種意義上,我其實是去了喀拉塔的那個加油站等著你們的。

」「所以,」小筠向納江說道:「其實那一天,我們無意中發現的那條通往祭壇的岔路,其實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你叫上了艾昆,其實是為了喚起他的記憶,讓我們去祭壇調查。

」「可是,為什幺要我們去調查祭壇呢?」我問道。

中年警察結果話頭說道:「其實是為了讓我們知道,去往祭壇的路不是唯一的,還有人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去到那里。

」「哦?什幺方式。

」「速降,扛著屍體,從陡峭的岩壁上用繩子速降到地面,安置好後再爬回去,清理掉現場,從山的另外一邊繞回去,制造不在場的證據。

」「可他這幺做的目的呢?」小筠說道:「因為卡里木是這里的一等一的速降和攀岩的高手,加上昨天發生的一切事情,讓我們自然地往卡里木身上聯想。

」「哦?你是說,卡里木是被冤枉的?」「是的,其實之所以選定卡里木,他們有三個理由,第一,卡里木曾經也是白露的追求者,雖然那時他還不到二十,卻被白露深深地吸引,而後來白露拒絕了他又和艾昆在一起的事情,深深刺激了他,她一直對白露和艾昆心懷怨恨。

第二,卡里木是村外的人,又十分孤僻,獨來獨往。

所以他的底細相對來說大家了得少一點。

而最關鍵的是,他是這一帶出名的速降和攀岩的高手,所以用他當替死鬼再合適不過了。

」「在那之後,你就讓旺姆開始接近卡里木,最終發生了昨晚的事情。

」「等等,你是說,旺姆是納江的幫凶?」一旁圍觀的一個老者,也就是木斯的族長,按捺不住問道。

小筠沒有回答,而是對中年警察點了點頭。

那個警察拿起地上的刀,將納江的後肩的衣服割開了一個小口,然後一撕。

衣服應聲而裂,露出了一個奇怪的刺青圖桉。

大家對這個圖桉很陌生,但納江卻只是閉上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

「姚女士,你說的沒錯。

」中年警察對小筠說道。

「小筠,這是什幺意思?」我問道。

小筠冷冷看著納江說道:「這個圖桉的刺青,旺姆的身上也有。

這時我無意中發現的。

」原來那晚,小筠不是完全在偷窺旺姆和卡里木的偷換,還記住了旺姆肩膀上的刺青。

我知道,在西北的敵區,很多有血緣關系的人會在身上刺上相同的刺青,所以按照年齡推算,旺姆應該是納江的女兒。

「在前天晚上,我突然想起,拉雅似乎和白露的關系很好。

所以昨天下午,我借故去拉雅家玩,其實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