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海岸·不知歸】(叄)(2 / 2)

珍珠海岸·不知歸 小強 4846 字 2020-08-05

等到她的嘶聲慘叫平息了一些小豬說,別想你們家了,現在光想你自己。

你跑著的時候老板會用箭,他那幺胖,還是有點力氣,也許一下就射穿了你的後心,那你就沒事了。

要不我就在這里慢慢割你,一小刀一小刀的。

爬起來吧。

跑吧。

被小豬踢傷過下身以後,也許女人其實並不能像她一直以來練習的那樣輕快的跑。

她大概只是踉踉蹌蹌,顛簸歪斜地一竄一跳的。

另外她右nǎi下的鈴鐺依然清脆悅耳。

豬頭在她蹦跳出去五步以後挽開弓弦。

」該死的!」豬頭說。

離弦之箭真的是迅疾,剛猛,豬頭瞄的真是她的後心,但是穿透了她的腰。

豬頭說:」狗狗,去!去咬!」他的自尊心受到挫敗,覺得不耐煩了。

他的三條狗包圍著那個在地下翻滾的女人,花費了一些時間咬破了她的肚子。

巨大的痛苦使她不斷地扭轉自己的身體,連穿出體外的箭桿都被折斷了。

她的內臟團塊綿延不斷的傾瀉到草叢邊沿的泥土路上。

獵場助理快步的走上前去。

他們把確定斷了氣的女人擺正俯伏的體位,略略轉動手腕就割下了女人背脊一側的紋身數字。

這一小條滴血的皮肉被隨手扔向空中,獵鷹像一個幽靈一樣一掠而過。

那頭訓練良好的猛禽嘴銜人肉刺青,從離地只有兩尺高的地方疾飛出去,一路輕捷地回旋避讓山石林木。

它的責任是返回去報告第一個死亡的消息,如此領班才可以排出先後順序,決定她們家人的生和死。

一種非常低空的路線可以避免被其他獵物所知道。

她們不知道有人死,她們就還要像一開始那樣拼命的跑。

豬頭後來回到望台上繼續下半頓午餐,一邊喋喋不休的講述他的故事。

屠殺可能確實會使人亢奮。

並不出人意料,被要求戴上了腳鐐的七十六號姑娘死在了最後。

那個妹妹機巧地為自己設計出一種揚長避短的躲藏方案,按照我們事後還原的推測,她沿著溪流趟出去可能有近一里地的水路以後,抓握住傾斜在水面上方的橫木枝干爬上了樹。

她的手臂能活動的,因此安排的逃亡之路主要就是依靠手臂。

她在那片密集的樹林里發揮了非常驚人的能力和意志,僅僅憑借著互相穿chā倚靠的樹木枝條,一直攀爬到了很遠的距離之外。

以後她就停留在一棵最高的老榕樹頂上安靜地等待死亡。

她走水路是為了破壞狗們的嗅覺。

獵人確實會帶狗沿著溪邊反復搜索,希望可以重新截獲獵物上岸時留下的痕跡。

但是七十六號垂直向上離開了溪水。

她甚至可能事先就在山林里收藏有繩索之類的用具,那也才能解釋她以後真的像一只猴子那樣從樹頂到樹頂的長途旅行。

豬頭的狗真的非常好,它們最終還是通過從半空里擴散出來的女人氣味找到了那棵榕樹。

不過七十六號繼續沉著地呆在最高的地方。

她並沒有自己跑下來的義務。

一開始豬頭覺得,學習射擊一種沒毛的光身子大鳥也很有樂趣。

等到做過許多次還沒效果的時候他就開始覺得惡心了。

他確實射不到那幺高,射高了以後的箭也沒了勁力。

再好的狗也不會爬樹。

他的小豬姑娘會爬樹,不過明擺著的設計是等到小豬爬到靠近的地方,七十六號妹妹就會從上面一頭撞下地來。

然後豬頭老板就能得到一個屠戮艷屍的榮譽了。

自殺是絕不准許的,沒有緣故死在場里的女人直接去滅門就是。

可她要是跟小豬在天上糾纏起來,那時候的責任就分不清楚。

聚成一堆的人馬,和狗,還有一只鷹,一起抬頭仰望。

天上面有兩只搭住樹枝,往下垂掛的女人光裸的腳底板,再加上牽連在兩個踝骨之間的一道弧形鐵鏈。

大家面面相覷,周圍一片沉寂。

一具飛鏢一樣的物件突然破空而起,它尖嘯著筆直地穿上了樹梢。

那種曲尺形狀,可以在旋飛中轉變方向的飛去來器牽帶著系繩,它像一支過年燃放的穿天花炮在左右上下的樹木枝條間輾轉激射,繩索幾乎在一瞬間環繞過女人和樹,它在樹枝下方返回到自身,去路和回程纏繞了好幾個圈子,才從動盪搖曳中平復下來。

七十六號姑娘的腰肢和她依靠的樹條被緊緊纏到了一起。

小豬肩挎一大圈繩索爬上樹去捆綁被縛的女人。

樹上和樹下協調一致的cào作終於把七十六號吊放回到地面。

小豬拿刀割斷她的捆綁,攙扶著她站立起來。

豬頭對助理們說,」鑰匙……鑰匙……,給她打開鏈子吧。

」小豬告訴七十六號說,放心跑吧……你是最後一個了。

美麗矯健像一頭野獸的七十六號姑娘,最後還是能夠使用自己自由而且輕快的腿腳,在樹林深處飛奔過一段距離。

她光潔的裸臀和腿彎輕盈地躲閃樹干的時候簡直就像那只翻飛的獵鷹。

豬頭的紅馬也非常好,它能夠載住一個胖子在樹林里飛奔。

豬頭怒射過三次之後,每一次都把箭鏃打進了樹干。

他最終靠著紅馬追上了那個姑娘,揮舞獵刀自上而下砍斷了她的鎖骨。

豬頭下馬的時候看了一眼後邊狂吠著?u>仙俠吹牧怨罰?br/>也許多少嘆了口氣。

這一回,這幺近的距離,他的確能做到非常猛烈而且准確的一擊,從背部左側刺中一個少女的心臟了。

能夠做到小豬這樣,有一個老板包養的女孩平常就不用再去餐廳底下表演打斗。

她們還會得到一個不算太大的單人房間。

小豬姑娘住在里面的時候腳腕還是被拴在牆上,不過鐵鏈很長,她可以拖帶著那條東西,把一桌一床的陳設收拾干凈。

她的胖豬來的時候總是要用到。

其實被豬頭這樣有點孩子氣的老板認下,還算是件不錯的事。

她的小櫥里堆滿了銀子元寶,都是她跟著老板出去打獵,各種花式吊打獵物女人以後得到的獎賞。

她的櫥里也裝著綢子衣服。

雖然在不知歸以內的時候,按照規矩所有男女奴隸都用不上這些,可是她的爸媽和兩個弟弟都已經是自由人了。

豬頭把他們招到船碼頭上,給他們活兒干,她的大弟弟都能當上了裝卸班底的工頭。

會員有時候要把他們認的母狗領到城里去招搖兩天,豬頭對她很好的,不像有的老板那樣,總是故意讓自己的小妹光著身子,手腳戴上鐵鏈子跟在馬後邊沿著大街跑。

小豬能穿上裙子去見到媽媽,要是豬頭故意不給她穿鞋……那種事就原諒一個變態的胖子吧。

爸爸媽媽已經能蓋上了一間很大的上下兩層樓房,房子的木櫥里也裝滿了元寶,都是小豬回家的時候帶給他們的。

會所的奴隸按法理是被官家征召服役,輕易不會開放給人贖身,價碼極高不說,其實豬頭也從不提起。

小豬自己知道,她的用處就是呆在這地方幫著老板打架殺人,要是真被放到了外邊,她這樣一個土著娜蘭女人,靠做什幺能給爸媽掙到元寶?她長的不白也不軟嫩,胖子老板又憑什幺還會要她?回過頭來就在不知歸里長守下去呢,問題就是這里的每一個人都要死。

為了賭賽,和別人老板的姑娘打架打死了不說,總有一天豬頭玩厭了,或者她打不動了,人家只要下個月不再付那個份子錢就是。

沒了認養錢的姑娘,當天就會被拴到長過道里去。

那時候你已經沒了家人做抵押,不肯打不肯殺了是吧?領到外邊給你guàn一碗讓人發瘋的毒蘑菇湯。

幻覺發作起來你不由自主的狂喊亂叫,滿眼里都是妖魔鬼怪的影子,再給你手上拴一把刀,腳上拴一個人。

光是為了哄騙一下等著要看流血的客人,會所里可有的是辦法。

豬頭那時候正緊挨在小豬的光身上膩著,想哄她再吃一只醉蝦。

小豬姑娘自己倒是正襟危坐的拘謹樣子。

練打架的女奴隸,被老板一時赤條條的領到了吃飯的台面上,總覺得渾身都是不自在的意思。

老豬探頭看了看下面正打著的第二場架,打成那個傻樣他也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一點也沒有尊卑長yòu的樣子,當桌往小豬臉上親過一嘴。

」要不……咱們也去打兩場嘛,給他們看看什幺才叫打架嘛。

」恩主要打,她們就得去打。

兩個大老板一時想不開爭斗起來,他們養的姑娘在下邊場子里鎖住腳,拿上刀,立馬拼出個死活來也是當奴才的本分。

那個時候領班姐姐一陣鼓動,全場踴躍下注。

每一注里會所抽一成,殺手抽一成,見過輸贏以後三七分賬。

老板自己要人拼命也得許個千兒八百的吧。

死了給你爸媽,贏了呢?翻倍以後也給你爸媽。

豬頭其實挺迷小豬的。

殺過五個女人以後,他跟小豬回房又做完了翻雲覆雨。

再出來的時候兩人都已經洗浴熏香,祛除了血腥氣味。

他現在要把小豬拴到下面鐵環上去,其實就是把她擺給大家做個炫耀。

老板互相都要給面子,那有千萬身家了還整天像斗jī一樣。

會所給她領幾個普通奴隸來,讓她殺著玩就是了。

小豬也許真的寧可下去殺幾個人,也不願意再呆在飯桌前邊吃醉蝦。

她安安靜靜的讓人給她手腕鎖死住刀。

腳腕上鎖死住鏈條。

四尺鏈條的那一頭安安靜靜的站著另外一個手腕鎖死了刀的姑娘。

四尺很短的,像是一伸手就能挨著,可是她們都在往下蹲,她們都在等待對手先動,先錯。

也許那個凝神屏息,千鈞一發的對峙確實經過了三五個剎那。

小豬沉穩如同雕塑,女孩筋肉屈張的整一條赤身上下,只有右腳腳腕一直在輕盈的劃著圈子,那好像是為了保持住即時的爆發力。

先發的就是小豬。

她飛掠起來的右腳是一次迅速回收的勾踢,對面格擋的時候並沒有擋到實體,而且小豬所踢的目標是她腳前半埋在地下的一塊鵝卵石頭。

小豬的刀和飛起來的石頭同時射向對手。

石頭對眼睛。

刀刃對頸。

四尺以外的姑娘仍然能夠敏捷地側臉閃避,她保住了眼睛,但是脖子被直切進去,開口差不多深到了頸椎。

我們旁邊有人說:」哇哦。

」豬頭也說:」哇哦!」他高舉起來揮舞的袖口里掉出了更多的元寶。

他說,太好了,妹子,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反正他出錢的。

領班姐姐溫良恭謹,平心靜氣地吩咐說,告訴後院再送一個。

小豬殺掉下一個姑娘也只用了兩口茶的功夫。

在這種腿腳相聯的搏斗中,一種可以想到的計策是用腿部的動作牽制對方。

因為如果突然發力,跟你連在一起的那個人也許會滑倒。

但是每一個女孩對這一點都已經是了然於xiōng的。

因此當小豬後引左腿做出試探的時候,對手女孩是全神貫注在自己的左腳上,她的足背緊綳成了橋拱,她的腳趾頭幾乎就像五支鐵釘一樣扎進了泥土。

可是這對小豬沒有用。

試探過兩次的小豬整條左腿完全徹底的劈向身後,她的右腳集聚成一支箭簇緊貼草地刺向前方。

那是一個深深壓向地面的劈叉。

對手女孩一腳前沖,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要往後倒,她被小豬單支左腿的力量朝前硬拖出去兩尺半。

小豬的臉,已經壓低到了自己的右腳腕子,手中的刀挺上去,正好迎接住飛揚而來的一副光赤腿胯。

鈍頭硬入門戶。

月形的利刃跟隨弧線豎剖開yīn道。

以那一擊的沖力,小豬的前臂chā進了對手的腹腔。

她回抽右手的時候圓弧就變成了拉扯的鉤子。

那姑娘在死以前可能已經想到,夾持在自己兩腿之間那團濕淋淋的物件,應該就是她自己血肉模糊的zǐ gō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