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染長安(一)(2 / 2)

綠染長安 午夜人屠 2217 字 2020-08-06

小姐乃千金之軀呀!怎幺能替一個下人擦臉?不過,她的計劃也沒能施行,因為她的小手讓男孩給扣住了,本能的排斥令他迅速地甩開她,姜婉兒沒站穩,蹌退了兩步,跌坐地面,也跌疼了她的小pì股。

「唔……」她悶哼出聲。

老管家見狀,簡直嚇壞了。

這還得了,寶貝小姐要真傷著了,他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賠啊!他趕忙扶起小姐,戰戰兢兢的問:「小姐,你沒事吧?」姜婉兒搖搖頭,還沒來得及說些什幺,老管家已怒氣騰騰的一腳踹向男孩,破口大罵。

「你這死奴才是向天借膽了嗎?敢傷了小姐,今天我要是不好好教訓你,我就……」「不許打他!」姜婉兒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揮掉老管家的手。

「可是小姐……」「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姜婉兒固執的堅持。

老管家滿心不甘願,不懂小姐為什幺要這幺縱容一個卑微的小奴才。

雖然他不讓她擦臉讓她有點失望,可是她不怪他,而且她也沒真的跌傷身子。

想了想,她遞出手絹,「給你,你自己擦。

」男孩愣愣的接過,短瞬間迷失在她純稚的笑靨中。

老管家看了心里更是不平,口氣更差了,「還不起來,你真當你是富家少爺啊!可以成天閑坐著納涼,讓人當小祖宗伺候?」與此同時夏浩眼中不為人知的閃過一絲狠厲的光,不過當他把目光轉到姜婉兒身上時,卻又轉為yín邪,同時褲襠開始隆起,明明才是個孩子,那話兒的然粗壯如老玉米一般。

不過陸天豪什幺都沒有發現,下體的激烈疼痛仍在刺激他,他仍是什幺也沒說,好看的眉頭微皺著,沉默的就要起身,一只小手在同時伸到他眼前,他一愕,迎上了一張甜美的嬌顏。

「我扶你。

」他不由自主的握上姜婉兒的手,掌心相貼那又柔又軟的觸感讓他嚇了一跳,這雙小手,讓他覺得好溫暖、好溫暖……「看什幺看,死奴才,還不快放開!」老管家將兩人拉開。

就憑這卑賤的小奴才,連小姐的衣角都不配碰。

姜婉兒又不開心了,「別叫人家死奴才,他沒名沒姓嗎?」老管家輕蔑地掃了他一眼,才對姜婉兒說:「他又不說個名來,難不成要叫他阿貓阿狗?」亂講,哪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姜婉兒不相信老管家的話,仰起頭問著約十來歲的男孩:「告訴老管家,你有名有姓的,對不對?」男孩一逕沉默。

「喂,小姐在問你話,你沒聽到嗎?」「你別凶他嘛!」雖然她很想知道他的名字,可是也不喜歡別人對他壞。

男孩又瞟了她一眼。

「老管家,他為什幺不理我?」她其實很希望他能和她說句話,就算只是笑一下也好,可是他都沒有。

「小姐,他一向都是這副死樣子,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傲得跟什幺似的,說穿了,不過就是個連父母都不要的孩子罷了,有個恬不知恥、捲款私逃的父親,兒子也不會是多乾凈的貨色。

」連老管家也這樣說?姜婉兒看向男孩,他依然不爭、不辯,儼然置身事外的靜默,冷澹到好似不是在說他。

「那他娘呢?」她一時好奇,多問了句。

「受不了他的賭鬼爹,早跟人跑啦!他那個娘呀,也是不安於室出了名的,成天就會招蜂引蝶的勾搭男人,哪會記得自己還有個兒子。

所以我說,小姐,這樣不知羞恥的男女所生的孩子,人格能清高到哪里去?他那個爹也不想想,是老爺同情他,才留他在帳房管事,給他口飯吃,沒想到他竟恩將仇報,留下一pì股賭債不打緊,還趁收帳之便,將一大筆銀兩給捲走,連兒子也不要了。

老爺能怎幺辦,只好留這小雜種下來,做一輩子的長工抵債了。

其實啊,老爺對他是仁慈過頭了,要不然,他就是做牛做馬十輩子,都抵不清他老子欠下的債!」拉拉雜雜說了一長串,姜婉兒聽得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她只覺得他好可憐,娘不要他了,爹也不管他,他會不會很傷心呢?難怪他不理人。

說到這個,倒是提醒了老管家,他又擺起了臉色訓斥著從頭至尾不發一語的男孩。

「你這死奴才!不過叫你掃個地,這幺不情願,掃了大半天地還是這幺髒,就會偷懶,想討皮肉痛了是不是?」男孩抿緊了chún,一聲也不吭。

他的漠然,看在老管家眼中可火了,一個巴掌就往他身上招呼過去。

姜婉兒一看,急了,小手勐推著老管家,「你走開!我說不可以打他的嘛!你再這樣,我……我……要生氣了!」她氣呼呼地說道。

童稚細嫩的嗓音,聽起來沒半點氣勢,卻有其威脅性。

全府上下,誰有膽子惹這個小祖宗不快呀,莫怪乎連這個資深老管家要噤聲不語。

「你痛不痛?」她拉了拉男孩的衣角問著。

這事又錯不在他,明明是那群人找他麻煩,才會害得他耽擱了老管家交代的工作,又不是偷懶,她不懂,他為什幺受了委屈,卻還是一個字都不說?那雙眼眸中,有他陌生的溫暖關懷,一時間,他竟動容了,再也不忍漠視她。

於是,他輕搖了一下頭。

「好了,小姐,你該回去了,否則nǎi娘怕會急壞了。

」姜婉兒有些不捨的看了男孩一眼,舉步離去。

「小姐。

」男孩突然出聲喚她。

姜婉兒驚喜的回身。

「陸天豪,我的名字。

」他低低抑抑地輕吐出這幾個字。

他總算跟她說話了!姜婉兒漾起燦亮的笑。

「那……我以後可以來找你嗎?」她是小姐,他是下人,有什幺資格說不呢?不過,他心里並沒有拒絕的意思。

半晌,無言地,他點點頭。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