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 賈政續弦?(1 / 2)

紅樓春 屋外風吹涼 1610 字 2021-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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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齊園。

草堂。

看著自山東回來後喋喋不休破口大罵的司馬紹,齊太忠笑而不語。

此時除了褚家家主褚侖外,其余八家都已經折返回家,准備采買海糧諸事。

褚侖見司馬紹氣急敗壞的模樣,反倒哈哈大笑道:「老司馬呀老司馬,你這算盤打的可真精明!可是你這點子主意瞞得過我,難道還能瞞盡天下人?至少,太忠公你第一個就瞞不過!」

司馬紹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恍然大悟霍然轉身看向齊太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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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太忠卻擺手道:「不是我,你先從揚州早走一步,又是日夜兼程,老夫就是想通風報信也來不及。文甫老弟,都中之人並非皆是酒囊飯袋。」

司馬紹擰眉道:「那賈小子就算打娘胎里修行,可他今年才多大,就有這等算計?」

齊太忠呵呵笑道:「你竟還不伏?他年歲是小,可知道的事難道比咱們少?尤其是海外諸國之事,他想到的,你比得了?」

司馬紹卻連連搖頭道:「這是兩回事,如今天下各大勢力哪個還沒摸過他的根底?他對海外番國事知道的這樣透徹,是因為當初在津門救了一個洋婆子,洋婆子又為他引見了揚州洋番教堂里的神甫,名喚勞什子保羅。好些人都去尋保羅求證過,保羅也承認了,賈薔知道的許多事,都是他告知的。便是現在,他仍在為賈薔做事。所以賈薔知道些西洋番鬼之事,不足為奇。

如今天下對他的不解之處,只在他手里那些極了得的方子,不知出於何處。至於其本人之品性,雖也算極聰明之人,但遇事也少不了年輕人常有的莽撞沖動不顧後果的毛病,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也不懂,照我看來,比德昂差的遠!」

齊太忠哈哈笑道:「你去問問筠兒,他自己敢不敢認此事。前些時日筠兒書信回來,對於赴京追隨賈薔做事,再無一絲怨言,誠心敬服。文甫啊,莫要讓嫉意和惱意化為恨意。你自己數一數,賈薔的敵人,至今都何在?」

褚侖則笑道:「太忠公何須勸他?世人誰不知這老司馬見風使舵的能為登峰造極?京里那位少年權貴只要一日不勢衰,老司馬就只會在背後發發牢騷。」

司馬紹冷笑道:「你知道個屁!勢衰?他一日不勢敗,老夫都只會發發牢騷!」

褚侖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司馬紹道:「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也就是你老司馬能當場咽下這口氣來,換個人非要鬧一場不可。不過,你若非有這等能為,司馬家也不會興旺到這個地步。」

司馬紹聞言卻沒多開心,嘆息一聲搖頭道:「興旺甚么?老褚,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此處揚州還不顯,有太忠公領著諸鹽商壓著,誰也翻不起浪來。可再往南,越往南,潘家、伍家、盧家和葉家的勢力就越大。前些年還好,這幾年卻愈發有咄咄逼人之勢。

咱們九家為何急著尋出路,先前甚至因為寧國公一句話,就決定出巨資相助?不就是因為我們這些傳承數代的老世家,有些抵不住這些富可敵國的後起之秀的逼迫。這一次,本想尋個機會,也走走海路,和那幾家好好做過一場。誰知道,還未起個火苗,就被寧國公一盆冰水澆了個透心涼。」

齊太忠呵呵笑道:「你怕不是想和那幾家別別苗頭,是想尋由子加入他們罷?其實大可不必。」

褚侖聞言忙道:「太忠公,此言怎講?」

齊太忠擺手道:「十三行之事,老夫曾與寧國公談過,他很是不屑,以為此法除卻靠朝廷關閉沿海通商口岸,獨肥粵州之地,便其攬財外,再無其他亮色。且十三行之事,說到底不過是承攬夷貨四個字罷。主動權在西洋番夷,而非在大燕。他如果想,反手就能將十三行打落塵埃,換個總商也不過一句話的事。」

褚侖眼睛一亮,道:「著啊!他先生就是執掌大燕財權的大學士,換個總商豈不正是一句話的事?」

見兩人眼睛都紅了,齊太忠笑道:「此事你們就別多想了,賈小子這般瞧不上十三行,又怎會去操持它?還是做些能和西洋番商一較高下的事罷。」

司馬紹仰頭長嘆息一聲:「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吶!」

齊太忠笑問道:「那你可願意繼續采買海糧?還是如上官、赫連、太史三家一樣,只出銀子,不上名冊?」

司馬紹生生氣笑道:「這三家真是……三家老家主也算是人中龍鳳,怎就生了這三個糊塗蛋子?你們也沒勸勸他們?」

褚侖搖頭道:「好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渡自絕人。為了這事,三家差點和我打起來,我苦口婆心都快給他們跪下了,才落得這么個結果,還怎么勸?」

司馬紹扯了扯嘴角,搖頭道:「也罷,那就這么著罷。我現在就回家,准備采買海糧之事。對了,太忠公,你老這樣看好賈薔,你覺得他能拉得起四海王殘部么?」

齊太忠呵呵笑道:「在你手里,四海王殘部頂了天,也就能恢復到過往的實力,甚至能恢復到七八成就了不得了。可在賈小子手里,那幾根殘苗,卻能燒起沖天大火!」

司馬紹不伏道:「他有這樣的神通?」

齊太忠意味深長的提點了句:「寧國公缺的是四海王殘部的那點人么?不是,他缺的不過是精通海上戰事的一些白紙扇罷了。德林號麾下如今坐擁已經足以和漕幫匹敵的船幫,又有多少熟悉水事的船員水手在?這些人訓練上一年半載,難道會比四海王舊部差到哪去?文甫啊,咱們是商人,是百姓,卻去想著和權傾朝野的一位實權國公爺別苗頭,不是糊塗又是甚么?」

司馬紹聞言,扯了扯嘴角,再無話可說,與齊太忠見了個大禮後,告辭離去。

……

翌日清晨。

寧國府,平兒院。

屋內暖煦香甜,珊瑚木座屏式燈架上的燈燭已經熄滅。

梅花三乳足香爐內,倒仍有殘香余韻飄出。

忽地,花梨木恰花月洞架子床上懸著天青織金帳劇烈顫抖了片刻,一聲酥骨蝕魂響罷,天青織金帳打開,一道嬌柔的身子下來,看得出步伐有些虛弱……

「這會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