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芸嘴里頭一直念叨著甚么,良守不覺俯下身子貼近她嘴邊,去聽她的話: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阮秋芸一直不停歇的喃喃著,起先,良守還當她是受了驚嚇胡言亂語。可是越到後頭,他就越是心驚肉跳。阮秋芸這句話,以及那反常的表現,無不讓他想起了一人。
一個已經死了二十余年的女子。
阮秋芸的眼珠轉了轉,僵硬的落在良守身上。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她似哭似笑的說道,兩只手從被上抬起,緊緊的揪住了良守的臂肘:
「她要來殺我來了。」
此時她的模樣,哪還有半分平日的美貌。原本她仍算得上是個秀美的婦人,這會兒卻只能用猙獰可怖來形容了。
就是良守,也被她這副神情唬的不清。
看來,只能出那下策了。
良珩次日醒來之時,閔憐已不見了。
他摸了摸周身,見那塊玉佩好好的擺在床頭,心里略松了一口氣。
昨晚之事,仿佛旖夢一場。然而良珩這回卻不再恍惚了,他定了定心,把玉佩塞入了懷中。
閔憐白日里頭是不得出來的,所以藏身於玉佩中。頭一回獲得的精氣,恰好能給她出湖的機會。
若是拋開那三人不去說,良珩這一日過的還是平順。只是皇帝指婚的意味太過明顯,他無奈以未得抱負用來推脫,才讓那位消了心思。
雖明知自己已經有些年紀了,他卻對娶妻一事猶豫不決。
懷里的玉佩還安安穩穩的躺著,良珩不由得想著,若是閔憐知道自己要娶妻,會是怎樣的神情。
興許她就厭煩了他,去換個人了罷。
一想到這里,他就有些不虞,仿佛被旁人奪了自己的心愛之物。
心愛之物
良珩心里頭咯噔一下,連忙甩甩頭不再去想。
可是越這樣,他就越是放不下。閔憐的音容笑貌一直徘徊在他腦海里,一時揮去了,一時便又顯現出來。
他手中拿著公文,也有些無心去看,只愣愣的瞧著天際的顏色,暗自埋怨著為何還不暗下來。
他想,他興許是著了魔了,否則為何對個鬼魂這樣上心。她同自己父母的一段淵源,本該叫他敬而遠之,這會兒卻恨不得早生那些年,代替了自個兒的父親,去待她好。
玉佩被他從懷中又掏了出來,放在手心里摩挲。
「想我啦」
恍神間,閔憐帶著笑意的聲音突兀的在他耳畔響起。
良珩連忙回身去看,卻是空無一人。他不信邪的四顧周圍,自然還是一無所獲。
閔憐的聲音似乎憑空出現一般。
「莫尋了,天還沒黑,我還在玉里頭。」
她嘻嘻笑著,聲音在良珩耳邊,只他一人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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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子可還好」
良珩猶豫著問道。
玉佩的光華隱隱流轉了一瞬,良珩耳畔又響起閔憐的聲音:
「過了一晚,自然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