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六十五章 猴子總不至於會玩編故事這么高難度的花樣(1 / 2)

玉清殿。

七大首座盡皆在場,道玄旁邊的茶幾上放著張小凡那根燒火棍,而張小凡此時卻垂著頭忐忑不安的跪在下首。

道玄望著跪在那里的張小凡,腦海中不由得又浮現出五年前那兩個被救上山的小孩身影,白雲蒼狗,世事流轉,彷佛一轉眼間,他們便已長大成人。

田不易死死盯著張小凡,淡淡問道:「這根棍子,你哪來的?」

張小凡心頭一跳,不由自主地向田不易看去,只見田不易也正盯著他,一張臉雖然還是一副平淡模樣,但目光炯炯似有神光,竟是不怒而威。

而他眼角的余光也感受到了另外六道灼灼的視線,片刻間額頭汗水已現了出來,雖然肖鵬告訴過他這根棍子的來歷,但那噬血珠肖鵬卻並不知情。

兩年多以年前幽谷之中噬血珠與那黑棒激斗之後意外融合之事,畢竟太過古怪,其中凶煞險惡,且有吸噬精血異能,這些在平日里與諸師兄談話時他已知道了絕不會為正道所容,如果被首座們知道了實情,只怕更是後果不堪設想。

但此時顯然不能不答,只好先隱瞞下噬血珠之事,盡量糊弄過去,「那根黑棒,是數年前我與師姐一同去後山幽谷中時,無意得到的。」

田不易微微一怔,隨即想起,兩年前確有此事,田靈兒到那幽谷之中曾無故昏迷了過去,蘇茹曾去查探過卻並無什么異樣,後來自己也去看了看,的確如此,此事一直是個小小迷團,但日子一久自己也就淡忘了,現在看來,多半便是這根黑棒的緣故了。

見其他七人都疑惑的看著自己,田不易也就將兩年前那件事給眾人說了一遍。

蒼松眉頭微微一皺,道:「單憑一根無主黑棒,且無人催動便能令田師侄昏迷過去,這是何等凶煞之物,張師侄卻又如何能夠驅用?」

田不易冷冷看了蒼松一眼,轉向張小凡,繼續問道:「你是怎么得到的?」

張小凡不知道是不是開竅之後連應變之能也強了幾分,此時他掐頭去尾,隱瞞了關鍵的東西,只說是當日在幽谷之中,他看到黑棒,一時好奇拿起,結果黑棒竟將他精血吸出,並感覺惡心欲吐,其後他就昏了過去,在昏迷之前,他隱約看到黑棒把他的精血吸了進去,融入棒身。

張小凡說完,七大首座面面相覷,天雲道人緩緩道:「那就沒錯了,這根棍子已算是血煉之物。」

張小凡詫異的看向天雲道人,小心翼翼的問道:「天雲師伯,請問血煉之物是什么意思?」

天雲微微一怔,擺擺手道:「你不知道就算了,不必多問。」

張小凡立刻噤若寒蟬。

道玄緊緊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輕嘆一聲,目光離開張小凡,對其他首座道:「諸位,剛才張小凡說的話,你們意下如何?」

眾人沉默,半晌,蒼松的聲音響起,斷然道:「此子之話,絕不可信。」

跪在地上的張小凡身子一抖,卻並沒有抬起頭來,田不易臉色一寒,看向蒼松。

道玄皺了皺眉,道:「蒼松師弟為何如此肯定?」

蒼松看了張小凡一眼,便似沒感應到田不易的目光似的,自顧自的道:「血煉之法,陰邪惡毒,若非有魔教妖人指點於他,他怎會有這等見識法力來煉造如此法寶,所以此人必定是魔教奸細,不可饒他性命。」

「蒼松師伯……」張小凡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他猛然抬頭,大聲道:「小侄自然是沒有這等見識法力煉造出如此法寶的,這法寶也不是我煉造的,對於這根法寶的來歷,風回峰肖師兄知之甚祥,要知道這法寶來歷,將肖師兄請來一問便知。」

「哦?」

七大首座神色一動,其他六人齊齊看向曾叔常,曾叔常自然知道他們什么意思,說了一句「我去把他叫過來」便起身出殿而去,剛好肖鵬就在碧水潭邊,躺水麒麟腿上休息,到殿門口叫一聲就是了。

而田不易此時看著張小凡,目光精芒閃爍,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徒弟好像有些不一樣了,那感覺……那感覺就像是自己當初遇到萬師兄後一樣,難道……這小子也開竅了?莫非那肖鵬,竟會是第二個萬師兄?這小子,與我何其相似?

張小凡也發現自己師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與平日不同了,似乎多了幾分親近,這是張小凡從未在田不易臉上看到過的神色啊!心下亦不禁一暖,看著田不易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孺慕之情。

片刻之後,長身玉立,風度翩翩的肖鵬便隨著曾叔常進了玉清殿,首座們看向他的目光,卻又大是不同,那是一種,看著宗門未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