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檐上樓去收拾東西了,簡芷顏心疼兒子,氣悶的瞪著男人,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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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塞班的時候,是當地凌晨三四點,辦好手續,天已經快亮了。
薄涼和裴漸策訂海景房,距離海邊並不遠,視野非常好。
兩人也並不算特別疲憊,早上就到了海邊看日出,赤腳漫步在濕潤的海灘上,海風微揚,溫暖舒適。
薄涼心情不錯。
然而,這一切,在中午的時候,被裴漸策家里來的一個電話給打斷了。
裴漸策臉色微變,薄涼忍不住關心的問:「發生什么事了?」
「家里新出的飲品有點問題,我得回去一趟。」
過年前食品安全正是查的嚴的時候,他稍不留意,竟然就出事了,聽他父親氣急敗壞的意思,似乎是競爭對手下的黑手,問題挺嚴重。
「好,那你路上小心。」
既然是正事,薄涼自然不會強留,雖然他離開之後,她一個人估計孤獨許多。
同時,她挺抱歉的。
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用白跑一趟,還耽誤了正事。
裴漸策立刻收拾東西,立刻離開了,薄涼過意不去,也挺擔心,送他到了機場。
「抱歉,沒想到還是不能陪你過年。」裴漸策心里因為挺過意不去,覺得讓薄涼白白期待一場了。
「沒事,」薄涼笑了笑,心里已經被暖到了,「你有心就好了。」
裴漸策看著她,忍不住的伸手抱了抱她,「抱歉。」
然後還是走了,行色匆匆。
薄涼自己一個人回去了酒店,看著不遠處沙灘里嬉笑玩鬧的人群,眼露羨艷之色。
下午的時候,她到一個人到海邊坐著,聽人唱歌,喝著飲料,吹著海風,腦子放空的時候,擦覺到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一個人,露出了上半身結實的胸膛,她戴著草帽,擋住了她一部分的視線,也沒細看。
等她把飲料放到旁邊的桌子上,飲料忽然被人旁邊的人伸手拿走了,她皺眉,側頭提醒,「先生……你、是你?」
竟然是沈慕檐!
他怎么總是陰魂不散的?他這是得多重視?嚴格西都追到塞班來了?
沈慕檐咬著她咬過的吸管,喝著她玻璃瓶的飲料,直到見底才放下,也沒理她,躺下來閉著眼睛假寐。
薄涼心頭那只小鹿撞的快要破膛而出了,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叔叔阿姨,還有檐檐他們都來了?」如果他們都來,那就是她想錯了。
「叔叔阿姨?」他似笑非笑,眼睛卻沒睜開,「怎么不叫沈先生沈夫人了?」
「……」
敢情那天的話,他也聽到了?
「他們也來了?」她還是堅持的問道。
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些什么。
「你很想他們來?」
薄涼:「……我只是好奇。」這么說就是沒來,只有他一個人了。
他沒再回答。
薄涼躺了挺久的,挺累,心更累,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拿起了自己的瓶子,准備離開,沈慕檐明明沒睜開眼睛,卻對她的一舉一動了解得很,「坐下。」
「……」
她還是挪著步伐,要離開,沈慕檐睜開了眼睛,長臂一伸,將她拉了回去。
「我想回去休息一下。」她皺眉,有些不耐煩。她這些年雖然學會了淡然,可並不代表她真的心如止水,就算她真的心如止水,有人往里面投一塊石子,心湖還是能泛起波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