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罪心風流[卷一完結](1 / 2)

這時,門外一陣陣錯亂的腳步聲響起,「砰!」得一聲,門被令狐悅粗暴地踢了開來──

交歡的氣息撲鼻而來。令狐悅聞之狂怒,又見她像個破碎的布娃娃般躺在圓桌上,雙眸沒了往日的光彩,下體更是不停地流出汩汨的白色液體,心中一陣抽緊。剛才傾默蠡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令狐悅臉色發狠地疾步奔過去,揪起傾默蠡的衣袖,在他的左臉上凶狠得打上一拳。

傾默蠡心神混亂的沒有防備,身子被猛烈的打飛到了梁柱上。

傾默蠡抬起yin鷙的眼,無謂的伸手抹去唇上的一絲鮮血。

令狐一道掌風朝傾默蠡而去,傾默蠡轉身避開,雖然未能傷到他的身子分毫,掌風卻硬生生得扯碎了他的衣袂的邊角。

她是令狐悅的妻子,地圖一呈現,他們這些人就無權再碰她。這一點傾默蠡豈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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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等回到令狐府後再對她使用催眠術,然後與她重新開始,可是為了防止她的再次逃跑。我只能對現在就對她使用催眠術,讓她忘記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你們以後在她的面前,稱她為『令狐夫人』。……她是我令狐悅的妻子,這一生都是我的妻子!」令狐悅已經提出了最後的警告,他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得出他們每一個人都對汐兒有著某種情愫──就連閻晟也不能例外。但是他聰明地什麽也不去點破。有些事情一旦捅破了那層朦朧,那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了。

再說,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不能闞恆他們三人之力,而且還是權勢滔天的三個人……

夜琥焰棱角分明的俊臉,冷酷板起,他心里頭煩躁異常,卻不懂是為了些什麽。只是他現在很想砸東西來發泄一下。

傾默蠡眼中妖冶的光芒一閃而過,落寞斂眼,蠕動著雙唇卻也無話可說──現在的他沒有立場說些什麽。

在他還沒有想到更好的解決方法時,他只能壓抑。

閻晟手指把玩著麽指上的綠扳指──緘默不語。她是他的妻子,本來只要那地圖出現了,那麽她就對他失去了作用,可是他卻像中了邪似的都陷了下去,而且不可自拔了。他現在理不清自己的思緒,只能沈默。不過 ,令狐悅刪去了她的記憶也好,這樣至少能讓她少受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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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令狐悅這是在警告他們不可以再越軌了?一個被人插寬了穴的妓女到底魅力在哪里?他們為何這般的在乎?這還真是令他很費解。

不過那個妓女身上有一點是他認同的──她很聰明。

坐在屋梁上的白衣人,用扇點唇,「想刪掉她的記憶?」她的記憶要是被刪了,那麽以後不就沒戲看了?

為了以後有好戲看,他是不是該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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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突然串出了一道人影。他發長至膝,並用條長長的白色緞帶在後面打了個蝴蝶結,一條緞帶瀟灑得飄拂到xiong前。

這個扮相,風度翩翩。

「你是誰?進我屋來做什麽?」對突然出現在房間的人,冷眉低喝道。

「丈劍江湖的游俠。」他的唇噙起一抹笑。

「游俠?是行俠丈義的『俠』麽?」我眼睛一亮。

「對,是行俠丈義的『俠』。」她對這個『俠』字的見解很有趣,果然能讓四個人男人同是喜歡上的妓女就是不簡單。

「你來此是?」我疑惑問道。

「我……」他斂眼,他該怎麽告訴她才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我本是想探聽附近房間的動靜,但是走錯房了。在無意中聽到他們其中的一人說要消去一個女人的記憶。身為游俠路見不平事,豈能袖手旁觀?於是,我就觀察了他們很久,和他們一起來的女人就只有你一個,才特定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女子。」

「消去我的記憶?」催眠術?他又要對我用催眠術?!

「多謝少俠的告知,可是,就算你告訴我,我依然還是會被他刪去記憶的。」我頷首道謝,兩個拳頭卻握得咯咯直響。

「這點我自然是知道的。」他含笑說道,「我竟然來了,那麽就有辦法幫你。」

「幫我?」我從來沒有奢望在古代會有人能幫到我。

白逸研緩緩地合上扇子,心中微微一嘆,無緣無故的幫助人是會惹人懷疑的,他有必要再強調一次他現在的『身份』, 「我是游俠,行俠丈義是我們俠士應該做的。」

我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令狐悅的本事我是知道,一個普通的俠士豈能幫得我?

「多謝少俠。這件事情你還是別管了。在他們還沒有發現你時,你還是快走罷。」我心底盛滿了絕望,這一次的災難,我該如何去化解?

「你是當心我會遭到他們的『毒手』?」他挑了挑眉,驚訝地望著我。

少年游俠,年輕氣盛。雖然好打抱不平,但卻總是自視甚高。能認識到『敵強我弱』這一點的人,定是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你放心,我有把握救你。」他眉眼含笑,麽指一推,拂開扇面,白扇如蝶,翩躚飛舞。

我笑著搖搖頭,「多謝,不過恐怕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幾個人皆是權勢滔天的人,要對付他們豈能那麽容易?就憑他一個游俠兒怎能是他們的對手?

能意識到這一點,看來她的確還是有點頭腦的,一個普通的游俠當然是不能對付得了他們的。但是他不是『一個普通的游俠』。

「我是沒有辦法救你出去,但是我有辦法讓你避開他的催眠。」他嘴角的一抹淡笑,深入人心,勾魂攝魄。

「真的?」我眸光晶亮如星辰,只要我沒有被令狐悅刪掉記憶,那麽我就會想辦法逃出去。

「嗯。」他左手伸進右手寬袖里,取出一個小瓶子,再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竹鑷,在瓶中夾了片薄膜出來。

「我自小就學了點醫術,這是我精心用動物眼膜做成的軟皮,你把它們帶到你的眼睛里,你帶上之後,眼睛的視線就會模糊不清,你看不清他拿到你眼前的催眠物。那時只要你意志堅定就不會被催眠了。那麽他的催眠術對你來說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他臉上的笑容淺淺,卻恰到好處地讓我覺得很溫馨。

「有人試過了麽?」我的神情激動,有些相信他可以幫到我了。

「嗯,這個自然是證實過的,我是不可能說地這般肯定的。不過,事後你要裝作已經被他催眠。不然 ,恐怕他會對你使用更高的催眠術,到時候你就算不想被刪去記憶也難。」他對我說道。

「多謝少俠提點,我明白該如何去做。」我頷首一禮。

**

果然,當天晚上令狐悅就對我用了催眠之術……

由於帶在眼里的軟皮很有效,所以我能清醒得努力克制住腦袋的昏沈。

過了幾分鍾,令狐悅的催眠結束,我依然還記得事兒。不由心中一松,我總算沒有被催眠成功……

……

「汐兒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入神?」令狐悅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他的雙臂穿過了我的腋下,緊緊箍住我的身子。

我下意識地甩開他的手,逃離了他的懷抱。

「汐兒你……」令狐悅擰眉愣神,眼眸一冷。

糟糕!過大的動作會引起令狐悅的懷疑的。

我連忙燦笑著,亡羊補牢,「雖然你說我們是夫妻,但是我現在對你還是很陌生。我不太習慣你的接觸……感覺很不舒服。」假話里頭要有一半真話,這才讓人不去懷疑。

「沒關系,我可以等你慢慢的適應。」令狐悅黯然斂眼,抬眼時,眼底已經盛滿了柔情。

適應?我冷哼一聲。這一輩子我恐怕都不能適應他了。

「嗯。」我佯裝害臊地低下了頭,乖巧地點了點。

假裝失憶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演戲畢竟只是演戲,到最後總會有穿幫的時候。逃,只有逃離這一條路了。

只是,第一次逃跑不成功,我想再逃恐怕是難如登天了。

雖然現在他們誤認為我已經被令狐悅給刪去了記憶,但是據我暗中觀察,他們的防備卻是有增無減。

該怎麽辦?我該怎麽做才能成功的逃出去……

恍恍惚惚間,馬車緩緩地停止了下來──已經到達了下一個城鎮。

「來,汐兒。」令狐悅先跳下馬車,再伸手向我。

我把手交到他的手心里,借著他的攙扶,跳下了馬車。

站定,抬眼一看,見此處的客棧豪華異常。

我有些驚訝,這里已經是邊陲之地,怎麽還會有這麽豪華的客棧?

「汐兒不必驚訝,這里有一條河流,河底藏有金沙,所以此處往來的客商較多,客棧豪華是無可厚非的。」令狐悅解惑道。

我心頭一顫,我只稍微的一動心念,令狐悅便能猜出我在想什麽!我假裝失憶的事情還能隱瞞他多久?

看來我必須早點逃,只有早點逃離才不會當心受怕得當心自己又被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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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滿腹的心事我被令狐悅攙扶著進了這家客棧的天字第一號房。

「你先歇會兒,我先去叫飯。」令狐悅攙扶著我坐到了圓椅上。

「嗯。」我乖巧地點了點頭。

「你這一整天下來怎麽心事重重的?」令狐悅不放心得停下了腳步,再次在我的身邊蹲下身來。

我搖搖頭,胡謅道,「只是突然間沒有了所有的記憶,感覺很難受,心里空空的不能適應而已。」

我掀起眼簾,正好撲捉看見他眼底的一抹心疼。

我凄涼一笑,要是我真得失憶,那也是被他刪去了記憶,他現在在這里心疼些什麽?不懂他,我一直看不懂他。要說他對我要是真心的喜歡,他為何要如此對我?要說他對我是虛情假意,他又為何會時不時得蹙眉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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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突然有聲音從背後傳來,我受驚了一下,連忙回頭,見那名手握白扇的少年正風度翩翩的站在我的身後。今日不同的是,他身邊多了位綠衣姑娘。

「少俠,你怎麽也在這里?」我站起身來,疾步走到他的面前,這個時候的我,對於幫助過我的他,特別的信任。

「幫人幫到底,我說過我會幫你的,追了過來也是無可厚非。」他的白扇悠哉地輕輕搖動著,扇風吹得貼在他xiong前的發帶在空中自由飄搖。他身上的一股股男兒香亦隨著扇風向我拂來。

我不習慣地後退了一步,感激一笑,「多謝少俠的仗義,不知這位姑娘該如何稱呼?」

站在他身旁的綠衣女子抿唇一笑,道,「我叫嫦鄄。」

我笑開,好開朗的一個女孩。

我頷首福身向她一禮。這個女孩給我的感覺就像前世那個世界的女孩子──開朗活潑。她讓我有種回到了21世紀的感覺。所以對她也倍加親近了起來。

「只是對不住姑娘,他們守衛森嚴,我學藝未精,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姑娘要想逃出去只能智取。」他緩緩是說道。

我雙眸染愁,是啊,光憑那個夜琥焰的武功就深不可測,只是這智取怎麽會簡單?

手中的絲帕被我的雙手絞得宛如一團草繩,心內的紛亂更甚。

怎麽辦?我該怎麽逃離?

我仰頭,突見這屋里有一處梁柱生得極為隱避。我心中一明,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不過,隨後又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少俠,你們練武的人如果閉上眼,能聽得出房間里有幾個人麽?」前世看武俠小說,常常寫到什麽練武之人連人的呼吸都能聽到,不知道這是真還是假?

他愣了一下,「你是想?」她想躲在這個房間里?

這個少俠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只這樣一問,他便知道我的計劃。這次有他的幫忙,也許我逃脫有望了。

「嗯。」我含笑得點了點頭,「敢問少俠這,能否被聽見?」

白逸研挑眉,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要用什麽樣的方法脫身。「練武之人是會比平常人較耳聰目明一些,但是一個房間里的呼吸嘛,只要小心些,是聽不出來的。」他合上白扇,指尖輕撫著扇骨。

我心中一喜,又問道,「如果夜琥焰他們四個人不在這家客棧里,你有沒有把握在不會被他們發現的前提下把我帶出客棧?」

「這……」白逸研佯裝思索了一會兒,又道,「我有一半的把握能讓他們不會發現。」

一半的把握?我握著絲帕的手指泛了白。

要不要試?能不能試?

如果試了,不能成功,那麽令狐悅定會知道我是假裝失憶,到時候不僅我會被看守得更嚴,還會被他催眠掉記憶……

令狐悅不是好糊弄的人,現在他只不過是對他自己的催眠術太有信心了,總有一天他會發現我失憶是假的,到時候……想到此,我深吸了一口氣,不想那麽多了,我就把下半生拿來賭一次,成敗只能看天意了!

「這一場,我賭了……」我堅定地說道。

成大事者不畏懼失敗。

白逸研勾唇,她勇氣可佳。這場戲定會很好看的。

「那……姑娘需要我們做些什麽?」白逸研唇上噙著笑。

「少俠等他們出去後,就來救我罷。」我轉頭向他。

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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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真得相信這世間有什麽少俠?」嫦鄄冷哼一聲,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沒有腦子的女人。

白逸研淡笑搖了搖手頭,合起白扇在手中輕輕敲打著,「她不是真得相信,她只是在賭一個機會。」於其說她愚笨,還不如說她大氣。

「賭?」嫦鄄皺眉,她聽不太明白……」

「呵呵!」白逸研暢然一笑,道,「要是你都明白她的用意了,那麽她也不會挑起我的好奇了。」

好奇??

主子這個詞用的還真是奇怪……

「走吧,今兒回去休息,明日再來看戲.」白逸研寵愛地用扇子點了她的額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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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客棧人聲沸騰,他們四人派人馬翻遍了整坐客棧……

一白衣男子和一綠衣女子清雅脫俗地坐在客棧對面的茶樓里,悠閑飲茶。

「主子,他們還沒有找到那個女人?」嫦鄄問道,兩眼直勾勾地望向對面人聲嘈雜的客棧。

「嗯。」白逸研慵懶得應了一聲。

那個桃花的本事還真是不小,既然能玩得動這麽多男人的心。

「主子,那女人逃出客棧了嗎?」嫦鄄多少有些不相信,畢竟除夜琥焰、傾默蠡不說,閻晟、令狐悅的武功也不弱。而且還有那麽多的暗衛在。就憑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在防備這麽森嚴下豈能逃脫的了?